※ 引述《kuopohung ((风之过客)在场的缺席)》之铭言:
: 哲研教书的老师)也发现问题了,两年前我到成大中文系参加“诠释学与中国经典诠释”
: 研讨会的大会上,洪汉鼎提出了要以诠释学做工具重新诠释中国经典,让经学开展到当代
: 社会,以便中国经典持续发挥影响力之类的(一个文化的核心在其经典,经典的诠释和发
: 展足以代表该文化的精神),这一听就我认为做法很糟糕,没思考过不同文化之间的不可
: 共量性,还有世界各国大都是以欧美文化的产物运作的结果,没能力也没意愿回应西方文
: 化面临的核心问题,也对西方文化核心不够了解,这作法只是清末自强运动一路到中体西
: 用的翻版而已注定失败。
我觉得你误会洪汉鼎先生的本意了。诠释学虽然起自于西方,但是他的意思并不是硬套
上去来诠释中国经典的,诠释学本身有其理论系统,然而它更强调人作为诠释者如何
参与的过程,诠释者有其视域,这个视域是作为诠释的起点。所谓的工具,是使理论为
我所用(这跟清末“中体西用”的时空背景和方式有大大的差别),以符合我目前使用的
状况,譬如我可以在西式的厨房,用西式的器具煮中式餐点,即使味道仍然有别于传统
炊煮工具煮出来的食物,但是重点是煮出来的中式口味既保留中式风格,口味也被当代
人所接受。一个好的经典诠释者就是透过转译过程,用当代的语言释放经典的原义,豁
显经典的价值。而且,素朴简单的类型化区分,只能做为我们对不同文化的初步理解,
若要再深入,这简单的类型区分是不够的,很明显你的立场一直停留在这样的阶段。
一直以固守不变的立场强调中西文化的差异,这样的论述强而有力,看起来热闹无比,
实则炒冷饭居多,就怕饭粒最后更难以下咽,我很好奇的是,k大最后炒来炒去,会不
会去吃那一口硬到不行的饭?我觉得理解中西差异,要以中西如何对话互动为前提,
这不是看前人如何论就跟着论,而是自己打算怎么论、怎么发展、怎么实践的问题。
k兄的问题是以局外人自居,然而,k兄在所服膺的西哲领域当中,又何曾是参与西哲
发展的局内人?不过是个西哲知识的介绍人罢了。当然研究中哲的也很多只是介绍性
质,但是我们既然是中国文化圈的人,对于参与中国文化与中哲的发展,比起西哲不是
更有发展的机会吗?(我也很佩服研究西哲的人,知识的美好本就超越种族文化的藩篱
。只是对这过度强调中西哲差异的论点实在烦了。)
我不明白你为何会以“文化之间的不可共量”来认为这是个糟糕的做法。即便是科学理
论,孔恩也主张“局部的不可共量性”是造成科学发展的关键,也就是说,如果科学理
论之间因为执著在“不可共量性”,那科学还有什么相承发展突破的空间?文化也是,
有其区别也有可讨论沟通的地方,你就钉死在“不可共量性”之处,之后的理解和说法
完全是有问题的。
现在有很多人将西方的理论硬套在中国的学术研究上,这明显有问题。但是,阁下不能
把这问题与洪汉鼎的经典诠释相提并论,我不以为他的论点层次有那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