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讨论] 让公民意识觉醒的佛法

楼主: cool810 (silence)   2014-04-10 22:56:42
佛门网:http://mingkok.buddhistdoor.com/cht/news/d/1598
左翼佛教(上):袈裟革命
(编按:Engaged Buddhism 一词近年传入海峡两岸的华人学术界及佛教界,其中
engaged 在法译与英译均具政治抗争含意,故之后有“左翼佛教”的中文译名。本月初,
学者刘宇光在湾仔艺鹄举行讲座﹐剖析“左翼佛教”作为萌生于战后东南亚佛教国家的一
个论述,如何在社会公义、反殖、民族主义等语境底下发展开来;并探讨在宗教右派正在
急速冒起的香港,又能带来什么启示。)
采访﹕陈晓蕾
这晚的佛教讲座颇不寻常,黒压压挤满了湾仔艺鹄,来的却多是热心社会运动的人们

题目“左翼佛教”掷地有声。
由反战反独裁的越南一行禅师提出,席卷东南亚,触发印度佛教贱民解放运动、斯里
兰卡佛教反殖民运动、缅甸佛教反殖民及反军政府运动、泰国佛教社会主义及反军政府运
动……这股积极介入政治、改革社会的宗教力量,来到香港了吗?
讲者前中大哲学系助理教授刘宇光摇摇头:“只有当佛教是国家的轴心力量,才有力
去改革社会,香港没这种力量。”
不再个人
刘宇光本身研究传统的唐三藏哲学,2001年才开始对左翼佛教感兴趣。
“左翼佛教是佛教现代思潮中,最早正视现代价值观的猛烈挑战。”他认为,一些佛
敎国家经历过种种殖民统治、种族屠杀、暴力镇压、经济剥削……后,已经明白在现代社
会里,再没有个体可以排除在社群之外,每个人都依附在体制里,所以佛教的“无明”,
不再局限于个人层面。而现代社会的公民权益,像言论、信仰自由等,亦要肯定和维护。
既然佛教部份价值观已经失效,最明显是传统的宇宙论,左翼佛教正好加入现代的公共价
值观,一方面调整了教义重心的轻重,也填补了没有宇宙论后的价值空缺,达致“全民世
间解脱”。
这言论在华人佛教圈子,既陌生,又有争议。
刘宇光说,曾经有朋友把左翼误作“左派”:“吓,指内地的佛教吗?”
又有佛教徒在讲座上争辩:“这不叫佛教,叫长毛!佛教是不讲政治的!”
“早至释迦牟尼的祖国与别的国家打起来,佛祖也是带着一班弟子,三番四次站在两
国交战的中间,要求停战,这不是政治行为是什么?佛教徒不打人,也是假像,佛教也有
‘僧兵’的传统,并非完全不采取武力手段。连基本事实也否认,是最‘水皮’的!”他
说时态度轻松,用字却相当尖锐。
只是手段
以宗教力量改革社会:游行示威、游说议会、控诉政府……这不独在东南亚佛教国家
发生,还有南美洲的解放神学。
刘宇光比较解放神学和左翼佛教,指出两点:
教义上,两个宗教对直接使用武力有不同态度。南美的神父,可以打开神坛,底下就
是冲锋枪,但就算斯里兰卡僧侣与英国抗争,依然非常节制使用暴力。越南僧侣自焚,是
否“杀生”?惹来很大争议。
理论上,解放神学已经有一套有深度而完整的理论,但左翼佛教暂时只是初阶,只有
“实战手册”一类东西,未能再进一步,深入去构想。
这里带出一个问题:在东南亚,左翼佛教是否作为手段去反殖民地统治,并非如刘宇
光期望般,通过左翼佛教面对现代社会?
“我指的“现代”,是基本的现代价值观,例如政教分离、言论思想自由在法律上的
保障、有制衡的政治力量、可以监察滥权……等等。这定义是有差异的。像斯里兰卡独立
后大力发展佛教,成立很多佛学院,但佛学院如何理解现代社会呢?第一佛教相对基督教
较少迷信,因为基督教说“神创造天地”,这违背了现代科学,佛教说“缘起”,更接近
现代科学──注意:他们所指的“现代”,是科学,与公共生活和政治无关。我思疑佛学
院是隐约意味到,社会科学会对完整佛教信仰提出挑战,所以没放入课程。”
他指出,斯里兰卡反殖的目的是回归传统,而不是想迎接现代社会。
佛与现代
值得关注是,左翼佛教虽然关心社会议题,但亦有机会发展成危险的“右翼佛教”:
要求佛教成为国教,所有人民都得信佛……政府独裁的程度,随时更甚于殖民政府,甚至
吞噬了公民社会,例如会质疑容许对多元信仰,是基督徒希望保住优势;政府需要监察,
不是因为分权制约,而是因为佛教凌驾政府。
“斯里兰卡在反殖运动后,便是因为右倾,发展出佛教国族主义,导致连绵不休的内
战!”刘宇光强调,这更有必要研究左翼教,才能避免右倾。
但他也比较乐观:“在斯里兰卡的内战中,已经有两方战死士兵的母亲走出来:不要
再打了,我们死掉那么多人,可否一起活下去?这不止是建立制度,而是大家共识不同的
人可以和平共存。仇杀了二十多年才能有人提出,好可悲,但起码是佛教建立现代社会的
开端。”
佛教如何发展出一套现代的公民社会制度?近年渐多讨论。
东南亚国家的学者也有研究Buddhist economics,泰国一位经济教授是和尚,就希望
发展出佛教的经济体系,可以改进生产,但不会沦为资本主义那种恶质的消费主义,带来
这样大的破坏。由于是僧人,能够与当地一些寺院做实验,比台湾佛教团体注力的社会企
业,规模更大。
西方亦有谓的Western Buddhism,一些昔日的嬉皮士以前从抽象层面听见“众生平等
”,非常向往,但有机会真正加入亚洲佛教社群,才发现佛教性别歧视相当严重,因而提
出西方佛学,以已经发展的西方社会和价值为基础,成立一些寺院,成员主要是西人,或
者是非常西化的亚洲人。
刘宇光相信两方是可以对话的:“有些佛教徒很民族主义,为什么要看西方佛教的东
西?然而确实有参考作用,不是作为指标或标准,而是西方佛教少了一些传统包袱,开展
‘现代佛教’,相对没那么痛苦。本土的佛教,要自己走出来,挣扎会更痛苦,过程好血
腥。‘佛教与社会’这一块,可以研究的很多,西人学界比我们走得前,但也只是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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