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地》翻译与编辑认真严谨
《血色大地》的作者是耶鲁大学历史学系讲座教授Timothy Snyder,中欧、东欧、苏联(
俄罗斯帝国/苏俄/苏联/俄罗斯联邦)与大规模杀戮(Mass Killings),是其治学核心与
研究专长。在其诸多著作中,笔者最先接触的是二○一五年出版的Black Earth: The
Holocaust as History and Warning (Timothy Snyder, Tim Duggan Books, 2015),该
著作于俄罗斯并吞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2014年)的隔年推出,可谓及时,让英语世界读
者得以深入理解东欧,把历史与现状做比较清晰的连结。Black Earth的中译本迟至二○
一八年才推出,书名《黑土:大屠杀为何发生?生态恐慌、国家毁灭的历史警讯》(○柏
○译,丛书编辑○荣○,编辑主任○逸○,总编辑○金○,校对○晖○,○经出版,2018
),翻译与编辑品质非常低劣,对不起读者。这是出版界很糟糕的负面示范,参见笔者的
批判专文:剑桥和耶鲁都被蒙了 学历崩盘 博士错译乱译漏译严重的烂劣译本《黑土》
《血色大地:夹在希特勒与史达林之间的东欧》的原著Bloodlands: Europe Between
Hitler and Stalin 在二○一○年就出版,比Black Earth: The Holocaust as History
and Warning 早五年,但台湾出版界当时无人闻问,很可能是出于市场考量,毕竟东欧历
史(政治/军事/外交/经济/文化/语文/宗教)对台湾读者而言是冷门。
二○二二年二月俄罗斯大军入侵乌克兰,引发的战乱迄今仍是国际新闻焦点,○城出版公
司于二○二二年四月推出Bloodlands的中译本《血色大地》,赶上时事风潮,几个月内就
数刷大卖,市场操作极为成功,即使距离原著出版时间已经隔了十二年。
《血色大地》翻译与编辑认真严谨
抢时间赶风潮可以抓住商机赚大钱,有哪家出版不喜欢?但是,有良心的出版社会设法兼
顾翻译与编辑品质,譬如对译者的语文程度、知识底蕴、翻译经验、敬业态度有高度要求
,也由对等水准的责任编辑担纲,尽力在‘商业’与‘文化’二者间取得平衡。《血色大
地》努力做到这一点,值得嘉许,即使还是出现几处失误。
译者○○彬有丰富翻译经验,毕业于政治大学哲学系所(学士+硕士),后来进入辅仁大
学大跨文化研究所,取得比较文学博士,任职台湾大学文学院翻译硕士学位学程专任助理
教授。责任编辑○○翰是台大历史硕士,长久任职于出版社,编辑经验丰富,以态度认真
严谨为业界所知。
台湾有不少出版公司一面倒向‘商业’,而置‘文化’于不顾,为了赶时间、抢出版、抢
钱,而放松品质管控,上市劣质译本。他们泯灭良心,却还要披着‘出版人’的面具,挂
著‘文化人’的招牌,真是可耻。笔者曾专文批判一本这类译本。
参见:抢译、抢编、抢印、抢出版上市捞钱的劣质译本《一中帝国大梦》
《血色大地》的原著是非常严谨的著作,除了该有的Bibliography、Notes、Index,还有
Abstract,以及Numbers and Terms的说明:说清楚人名如何与为何采取某种拼音方式,
讲明白地名(同一个地点在不同时代与不同政权有不同名称)是根据什么原则而采取特定
用法;还把书中各种数值/数据(不同地区与不同时间与不同政权的受害者数量)如何取
得与计算,解释得很透彻。
○城出版公司《血色大地》的编辑很用心,值得嘉许。观微知著、以小见大,从634-646
页精心制作的译名对照表就看得出来。笔者以前称赞过猫○鹰书屋,其出版的学术与半学
术书籍,一直都很用心处理这类对照表,笔者乐见更多出版社依循这个做法。从《血色大
地》翻译与编辑的失误数量少,就可知道当事者以高标准自我要求,要求一百分,结果九
十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读者。相较之下,○经出版公司的《黑土》就很糟糕,翻译
错误百出,编辑也在混,只求六十分,而结果只有三十分,坑害读者花钱买劣质书籍。
《血色大地》读后感
作者做的是很吃力又不讨好的工作:爬梳、剔抉、排比、对照、厘清很多的书信、著作、
档案、资料、史料,确认很多的事件、时间、地点、国籍、族裔、受害人数,说明彼此的
密切相关或松散相关的因果关系,结果却被一些读者认为那不过是希特勒与史达林的杀人
比赛流水帐,非常无聊。
或许有些读者对于书中一大堆的杀戮事件与受害人数无感,但是,正是作者提出的确切证
据与因果叙述,才得以澄清一般人甚至历史专业者,对夹在希特勒与史达林之间的东欧的
误解,也使得作者对一些国家扭曲历史的批判,有十足的根据。
Timothy Snyder批判不少国家刻意夸大或缩小特定国籍或族裔的受害人数,谴责他们撇清
自己的加害责任,放大自己的受害苦难:扭曲记忆,制造虚假历史,更进而散布仇恨。中
译本导读作者叶○教授(政大政治学系)写的《一个把血地受难者从国族史拯救出来的故
事》(19-27页),精准抓住了这个要义。
正是Timothy Snyder提出的确切证据与因果叙述,才得以使他的结语‘人性’(Humanity
,原著379-414页,中译本575-675页)那一章如此精辟、睿智而掷地有声:
史达林有办法将他的虚构世界予以实现,但在有必要时从那虚构世界抽身。至于希特勒,
则是在一众厉害心腹的襄助之下,放弃原有的虚构世界,往下一个虚构世界迈进,并带着
泰半德国人与他同行,一起毁灭。
纳粹德国与苏联都提出乌托邦愿景,以大屠杀为实现手段;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
NAZI,Nationalsozialismus)与苏联的‘史达林主义’(Stalinism)都任意剥夺一整个
族群被当成人类的权利。因此,唯一的对应之道,就是必须一遍又一遍重申,这是不对的
。
我们只有毫不掩饰地接受纳粹德国与苏联体系之间具有种种的相似,才能确实了解两者之
间的许多不同。两者的意识形态都反对‘自由主义’与‘民主体制’,在两者的政治体系
中,‘政党’一词的意义都遭到扭曲。
正常的政治体制是人民>国家>政府>政党,但是纳粹德国与苏联与体系是一党专政,颠
倒为政党>政府>国家>人民。纳粹德国与苏联体系的单一政党垄断政府机构、控制国家
机器、任意压榨宰割人民,以党领政、领军、领经、领思想、领文化…,也都认为某些特
定族群是多余或有害,必须用各种手段终结:关押、驱逐、流放、饿死、杀死。
纳粹与苏联体制都是建立在集体制的基础上,以此控制社会群体,压榨他们的资源。希特
勒与史达林设定目标,而且认定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包括牺牲特定群体或族裔。
有人认为两者都很有理性,但这是经济学上的狭隘理性,也就是‘工具理性’(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而未涉及‘价值理性’(Value Rationality)。不能因
为纳粹与苏联致力追求经济目的,就对政权犯下的道德错误从轻发落;不能因为种种经济
考量,就宽容那残杀成性又带有强烈种族歧视色彩的意识形态。
史达林与其支持者以建设苏联为目标,认定大饥荒饿死三百三十万人(绝大多数是乌克兰
人)与大清洗杀掉七十万人,都是有必要的。用这种方式为大屠杀寻找借口,就是把‘现
在的恶行’包装成‘未来的善行’,根本是错误的。采用这种观念的‘统治者’是‘虐待
狂’,接受这种观念的‘被统治者’是‘被虐待狂’。
历史既不仅止于对死亡的记录,也不只是对该纪录不断地重新诠释,历史介于这两者之间
。唯有写一部关于大屠杀的历史,才可以‘把数字与记忆联系起来’。没有历史,记忆只
是‘私己的记忆’,而如今这种记忆都带有民族性;没有历史,记忆变成公开的数字,沦
为各国援引的工具。
纳粹德国与苏联两大政权都把活生生的人变成数字。身为学者,我们的任务是追查各种数
字;身为人文主义者,我们有必要‘把数字变回活生生的人’。要是我们做不到,那么希
特勒与史达林不只是改变了我们的世界,甚至还抹灭了我们的‘人性’。
笔者联想的书《血色大地:夹在太平天国与大清帝国之间的中国》
阅毕《血色大地:夹在希特勒与史达林之间的东欧》,笔者想想到底有没有《血色大地:
夹在毛泽东与蒋介石之间的中国》或《血色大地:夹在洪秀全(太平天国天王)与曾国藩
(大清帝国剿匪部队总司令)之间的中国》一类的书籍?笔者对国共内战与太平天国战争
很感兴趣,也阅读过不少相关书籍,但觉得都很浮泛,大同小异,了无新意。
唯有一本比较特别:《躁动的亡魂:太平天国战争的暴力、失序与死亡》(What
Remains: Coming to Terms with Civil War in 19th Century China, Tobie
Meyer-Fong,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3;萧○、蔡○○译,○城出版,2020)
。
《躁动的亡魂》处理的‘杀戮’规模与时空维度,没有《血色大地》那么浩大与精确,但
是写作初衷相近。本书作者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历史学系教授Tobie Meyer-Fong(汉字名
为‘梅尔清’),她跳脱一般研究太平天国的角度,把焦点放在战乱中受苦受难的民众:
“归根究底,本书所书写的,是大规模的暴力以及历史记忆如何为政治所用。本书讲述了
人们经历家破人亡的沉痛,讲述了那些受影响最深的人(包括父母子女、夫妻以及地方社
群),如何理解、承受这样的家破人亡。’
到底太平天国与大清帝国的战乱造成多少人死亡?在何时何地发生过大规模屠杀?有无自
然或人为大饥荒?饿死多少人?杀戮残酷到何种地步?除了太平天国天京诸王内哄的大屠
杀,以及大清部队打下天京之后的大屠杀之外,还有那些大规模杀戮?尽管《躁动的亡魂
》未能回答这些问题,但起码以另类/特别的视角处理太平天国时期的历史,就值得阅读
。
笔者联想列宁格勒九百日与长春一百五十日围困战
希特勒与史达林战争期间的‘列宁格勒九百日围困战’,饿死上百万苏联人民。中国的国
共内战期间,比较类似的围困战是辽沈战役的‘长春围困战’,有专书《长春饿殍战:中
国国共内战最惨烈的围困》探讨。但是,这只是单方面的叙述与论述,无第三方客观的评
断,以致连围困战的起始到终结日期说法都不一致:1948年5月23日至10月19日共约一百
五十日,或1947年11月4日到1948年10月19日共约三百五十天;至于饿死平民数字,有少
到六万、多到六十五万的不同估算。
中共方面的叙述:‘长春围困战’一百五十天,蒋军(国民党军)实行残酷的“杀民养军
”(人肉粮食)和“逐民出城”政策。人民解放军唯恐有特务混入难民,坚决阻止城内人
员逃离,一出城就扫射地面示警,逼他们回城。蒋军投降后,人民解放军立刻救助幸存难
民。‘围困战’期间,国民党部队、警察、宪兵、特务、军人眷属、政府高级官员总计约
十万人,无一人饿死,还有人吃得脑满肠肥,饿毙难民则有‘十余万’。
国民党方面的叙述:‘长春围困战’就是饿死你的作战,早就呼吁共军允让平民百姓出城
逃难求生求存,共军拒绝;继而恳求允让老弱妇孺出城,仍遭拒绝,足见共产党之残酷没
有人性。直到守军粮食耗掉九成九而平民百姓已经绝大多数死亡,共军才允让国民党军警
以外的残余人员出城,提供基本维生饮食,并大幅宣传守军的无能与无良。长春守军一部
的第六十军于1948年10月19日叛变投共,使得原本决心坚守的整编新七军腹背受敌,被迫
投降。国军绝对没有任何“杀民养军”和“逐民出城”政策,那是共产党的恶毒政宣。
笔者联想 毛泽东与史达林 中共政权
毛泽东与史达林相看两厌,毛泽东下的决心不是‘我要与你不同’,而是‘我要比你更厉
害’:你搞土改,关押、流放、劳改富农,我直接杀土豪分田地;你采行农业集体化,我
大搞特搞人民公社;你用大清洗扫除异己、树立独一权威,我整风还有一连串的三反五反
,弄死无数党政军特高干,即使是党国元老都吓得像龟孙子一样;你把不放心的车臣、印
古什、鞑靼等少数民族迁徙到西伯利亚,我干脆用军事镇压对付维吾尔族与藏族;我哪样
输你?你饿死三百三十万乌克兰人算什么?我饿死全中国三千万人!如果你不是早死于一
九五三年,而是可以活到七○年代,看到我搞的震撼全世界的‘文化大革命’,你会甘拜
下风而服服贴贴!
一九七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展开改革开放,进入‘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让人民有比较
多的经济自由来改善生活并繁荣社会。这看似中共政权已经从‘极权’(
Totalitarianism,希特勒、史达林、毛泽东、波布…统治模式)稍稍弱化为‘硬性威权
’(Hard Authoritarianism,赫鲁雪夫、狄托、邓小平、蒋介石、朴正熙、全斗焕、皮
诺契特…统治模式)。
对中国改革开放投入大量资本与技术的西方国家,期待中共政权会进一步走向‘软性威权
’(Soft Authoritarianism,蒋经国、戈巴契夫、东欧社会主义集团国家一九八○年代
后半期、胡锦涛…统治模式),最后融入国际市场体制,并施行‘民主政治’(
Democracy),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正常国家。不过,这是一厢情愿,误把中共领导阶
层视为正常人。
精神医学界与心理学界早就有人指出,应该以变态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与精神病学角度,
研究希特勒、史达林、毛泽东:变态者+以犯罪甚至杀人为乐者+精神病患治国,恶搞乱搞
瞎折腾,人民惨兮兮。
中国共产党的本质根本没有变,新一代的领导人习近平(中国共产党中央总书记、中华人
民共和国国家主席、中国与中共中央军委会主席),一再重申以党领国、领政、领军、领
经、领商…,个人必须为集体(共产党与中国)而牺牲,把国内统治由胡锦涛的‘软性威
权’倒退回‘硬性威权’。
习近平还像希特勒的‘德国梦’(日耳曼民族帝国)与史达林的‘苏联梦’(社会主义帝
国)一样,提出‘中国梦’乌托邦愿景:中国国族主义,大中华帝国主义,建军强国,湔
雪鸦片战争以来百年国耻,恢复汉唐盛世,四方来朝、百夷归服。习近平和毛泽东一样,
不只强化个人独裁权威、打压政敌与派系、镇压少数民族、窒息言论与意见表达自由,还
意图大幅度改变国际现状。
习近平掌权下,中国经济大量出现‘国进民退’:民营事业被压抑逼退,国营事业大挺进
,马云等专业企业董事长都‘被辞职’、‘被下台’。中国挂著‘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招牌,大搞‘国家资本主义’,遍布各领域的超特大型国营事业负责人与领导阶层,绝大
多数是党政军高层官员二代三代。因此,‘国家资本主义’实际上是输送利益的‘权贵资
本主义’(Crony Capitalism)与‘赐循资本主义’(Patronage Capitalism),而且
就是‘窃国/盗贼贼治’(Kleptocracy):掏空国家与人民而让自己与自己人发财致富。
笔者建议《血色大地》读者思考的问题
建议读者思考作者在该书结语的提醒:希特勒的‘德国梦’与史达林的‘苏联梦’都吸引
很多人,也牺牲了很多人;那种吸引是裹着蜜糖的毒药,那种牺牲是残民以逞,是为了达
到目标无所不用其极手段的‘工具理性’;大家要勇敢地对它说‘不!不!不!’、‘我
们是人,不可以这样’;还有比‘工具理性’更重要的‘价值理性’,就是是非善恶、良
知良心。
台湾与华人世界被‘中国梦’与‘中国国族主义’、‘巍巍的大中华’愿景吸引的人,必
须思考:这样的梦与愿景值得你失去言论、思想、著作、集会、结社、选举、迁徙、旅行
…等自由吗?值得社会丧失新闻自由、行政中立、审判公正、司法独立吗?值得把国家军
队党化来永久维系特定单一政党的政权吗?即使靠拢或支持‘中国梦’,有可能让你在‘
权贵资本主义’与‘赐循资本主义’分一杯羹吗?分一杯羹的代价如果是当个奴才、奴婢
、奴隶,值得吗?中共政权坚持‘中国国情’(Chinese Context)不同,不适用‘普世
价值’(Universal Values),甚至说那是西方迷惑中国人民与意图颠覆中共政权的‘糖
衣话术’,是这样吗?
《血色大地》几处翻译与编辑失误
***145页末4行(原著53页末3行):‘国际律师’(XXX)。
‘国际法学家’(○○○)。
笔者在批判《黑土》翻译错误太多的专文中,已经指出international lawyer误译的问题
:不懂‘一字多义一词多指’。
lawyer的定义不只是‘律师’,还有‘法学家’;student 的定义不只是‘学生’,还有
‘学者’;sympathize的定义不只是‘同情’,还有‘支持’、‘赞成’;observe的定
义不只是‘观察’,还有‘恪守’、‘叙述’;technically 的定义不只是‘技术上’,
还有‘就法律作严格解释而言’、‘严格来说’;passion 的定义不只是‘激情’,还有
‘百香果’、‘(宗教)受难’;absence的定义不只是‘缺席’,还有‘不存在’、‘
没有’;sting 的定义不只是‘刺激’,还有‘蜂蜇’、‘圈套’、‘妙计’……。
翻译正确的前提是必须正确判断‘语境’(context),145页末4行提及的国际知名人士
Rafal Lemkin,是打过跨国官司的 international lawyer(国际律师),但也是有名的
international lawyer(a scholar on International Law 国际法学家),他的另一个
头衔就是legal scholar(法学家、法律学者)。他参与制定联合国的国际法《防止及惩
治种族灭绝罪公约》(Convention on the Prevention and Punishment of the Crime
of Genocide),身分是‘国际法学家’。
***440页2行(原著275页3行):总计约有二十二万‘意大利’(???)(XXX)在该营被
毒杀。
‘犹太人’(○○○)。
很糟糕的错误,建议译者找出原始译稿,责任编辑找出编辑样稿,校对找出校对稿,进行
比对,以确认哪个关卡出错。
***500页末7-6行(原著321页中央):德国国土此时由各国军队共同占领,‘英、美、苏
’(XXX)分别占领该国的东北部、西部与南部。
‘苏、英、美’(○○○)。
史地常识丰富者看到这处中文,就可确定有问题,因为地理配置严重错误:占领东北部的
是苏联,西部是英国,南部是美国。
原著没错,321页原文是 under joint occupation,the Soviets in the northeast,
the British in the west, and the Americans in the south。○城出版公司应该确认
到底是翻译、编辑、校对哪一关出错,当作改进参考。
***542页8行(原著353页末11行):史达林放弃推动巴尔干半岛成立‘邦联’(XXX)的
构想后,狄托仍继续高谈阔论。
‘联邦’(○○○)。
原文是 federation (联邦)而非 confederation (邦联),狄托建立的国家在1945–
1963年间的国号是Federal People's Republic of Yugoslavia (南斯拉夫人民联邦共和
国),1963–1992年间是Socialist Federal Republic of Yugoslavia (南斯拉夫社会
主义联邦共和国)。南斯拉夫联邦1992年解体,分裂为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士尼
亚与赫塞哥维纳、马其顿、蒙特内哥罗、塞尔维亚…诸国,就是原来联邦的各个成员。狄
托建立南斯拉夫人民联邦共和国后,意图把阿尔巴尼亚与希腊都纳入,成立一个‘巴尔干
联邦’(Balkan Federation)。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1992年的解体,类似1991年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联邦)解体,都是原先联邦的成员独立成为主权实体;不同之处是南斯拉夫历经战争才解
体,苏联是和平解体。后共产时代另一个解体的联邦国家是 Czech and Slovak
Federative Republic (捷克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1993年和平分手为捷克共和国9与
斯洛伐克共和国。
联邦的相关英文字federation、federal、federative,与邦联的相关字confederation、
confederal、confederative,在台湾常被译错,原因是译者没搞懂政治学的专业用语。
台湾历史类书籍的译者与编辑很糟糕,缺乏政治学基本知识,但是政治却是历史的主要内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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