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胆敢帮胡兰成翻案 薛仁明新书《胡兰成?天地之始》，为“张胡恋”提出新解
李金莲 (中时20090322) http://0rz.tw/xAcFt
改编自张爱玲小说的电影《色戒》，喻示了近代文学史上最传奇的一桩公案
“张胡恋”，必将在21世纪继续燃烧；而今张爱玲自传性小说《小团圆》又出，胡
兰成这号争议人物，恐再难于尘土中清静了。
《小团圆》出版后，作家学者张小虹一篇拒读《小团圆》的文章，掀起拥胡
拥张的言论旋风，一位作家便感慨说“小团圆有点人肉炸弹的味道”，意指把张在
内的所有人都毁了。旋风不止之际，一位僻居台东池上教书的胡迷薛仁明，也出来
参一脚，下月初将出版《胡兰成．天地之始》（如果），要为“汉奸加负心汉”胡
兰成翻案。
薛仁明写《胡》书期间，每写一篇，就传给师承胡兰成的作家朱天文过目。
成书之际，朱天文为文作序，直指“我已准备山难发生时收尸”。张迷势力庞大，
华文世界无论大陆或台湾，对胡的汉奸身分也还有非议与顾忌，难怪朱天文以“收
尸”的严重字眼，形容“武士薛仁明”（序文篇名）。
《胡》书中，薛仁明论胡兰成的思想、美学、艺术之余，当然也毫不回避地讨论
了胡厕身汪精卫政府的一段。汪精卫主议和，认为中日再战下去，中国必亡于共产
党，因而甘冒大不韪另组亲日政府。《胡》书没有明讲当过汪精卫机要祕书的胡兰
成，对汪的政治智慧有何评价，但胡曾形容汪“是大侠，但王者应如天道无亲”，
显然对汪的行事风格，其最后结局胡是心里有数的。抗战胜利后，胡坦然承认失败
，但却认为历史从来送胜者，“亦送败者”。薛仁明认为这次的失败，让胡兰成更
清楚何者是身外物，“临着大事，是凡感情与理论应该当下切断”，最后终能成为
汪政府仅有的漏网之鱼，逃亡海外。
写胡感情上的一笔笔“糊涂帐”时，薛仁明提问：除了薄幸之名，胡自招感
情经历的〈民国女子〉一文，我们还能读出什么讯息？
《胡》书中引述文献证明胡兰成对一生中的8个女人，固然难脱风流之咎，
但其中亦有重情、重责任的作为。薛仁明认为，胡在《今生今世》中避重就轻地写
这些女子，一如红楼梦的假语村言，背后的托寄之意“可能藏着更深的诚恳”。无
情男子的背后，是否另有一个深情的背影？否则他何苦写出来讨骂。
正因如此，薛仁明斗胆对张迷叫阵，他说：“再怎么痛恨胡的张迷，可能都
不得不承认，没有胡兰成的描叙，张迷所了解的张爱玲，只能局限在是个天才作家；
但通过《今生今世》的铺陈，大家只好瞠目结舌地赞佩这个‘惊动三世十方’的‘
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张学跨过了世纪仍热不停歇，胡兰成却囿于身分成了老跟在张爱玲身后“半
出土”的人。这三不五时搅动的一池春水，看来不可能平静，那么，一位默默无名
的乡村教师，或许真有可能为胡学揭开序幕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