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cartervun (空)》之铭言:
: → cartervun: 我一个认识的朋友27岁才公务员没几年 11/23 21:20
: → cartervun: 因为工作车祸意外地走了 11/23 21:21
: → cartervun: 现在这世代的年轻人真的是身处水深火热的末日 11/23 21:22
: → cartervun: 不要再说什么当下就是极乐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话 11/23 21:23
: → cartervun: 然后说什么敦伦尽分才能去极乐 11/23 21:25
: → cartervun: 如果血汗工作还不够敦伦,什么叫做敦伦 11/23 21:26
: → cartervun: 连命都保不住,吃都吃不饱,不知道明天在哪 11/23 21:27
: → cartervun: 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看到众生当下的痛苦即时解救的佛 11/23 21:28
: → cartervun: 如果信阿弥陀佛却不能解决这件事 11/23 21:29
: → cartervun: 你不要再跟我讲大话,什么深入经藏 11/23 21:30
: → cartervun: 众生是为了要一个活下去能有希望的来生 11/23 21:31
: → cartervun: 要阿弥陀佛能解这一口快渴死的口 11/23 21:32
其实你说的也还不是末日,就是很普通的无常与苦啊。
面临绝望的困境,谁也没办法。释迦牟尼也救不了释迦族被灭。
梁武帝发愿“若有众生应受诸苦,悉衍身代当”,
但侯景军包围台城,他也毫无办法,最后叛军入城而他被饿死,
整个梁朝四分五裂又造成多少生灵涂炭,
西魏军也趁机来乱,庾信因此滞留长安而写〈哀江南赋〉,
还能如何?
认识到此世必然是苦
(其实眼睛只瞪着人类只盯着自己身边也小家子气,
看到一切生命弱肉强食根本无解,才叫知道什么是本质悲哀)
而后企求舍离此世的一切,追寻超越,这是古印度的沙门法。
这不是相信什么大神可以救自己,而是彻底对生命世界弃绝。
但这说来容易,很惭愧我也没能办到。
我现在每天面临着随时得决心自杀的惊恐而赌,但还是抱着妄想。
(例如,想要有哪天能矫正汉字,像是该写台湾,该写天台)
如果你只是觉得你所居的人类社会制度有问题让你不爽,
或许你该信的是马克思教。或者列宁教。
这个教派提供给你共产主义天国必定在人间实现的妄想,
叫你起来革命。
(当然现在某些新马派学者也就坐大学在那嘴砲也不起来革命了)
至于承诺的共产乌托邦,至少在我看来是破局了。
(不否认社会福利有相当效果,俾斯麦借此政策打击了左胶笨蛋。
但再怎样的社会福利也有其侷限,“人这动物”的本质就是个动物)
或者,你该去信承诺给你 houri 的,用自己的血来换取保证?
https://en.wikipedia.org/wiki/Houri
(当然单词解读乃至教义诠释那是大问题了。或许不是这么片面低级。
所以“诠释学”就是同一宗教文本而在解读上有争议而兴起的学问
而不是像某人想当然耳觉得贴出个文献就会是他自己所解读的)
佛教本质上就不是要你求世俗,而是要认识苦并超越苦。
但当然,大乘有菩萨会有愿力,可能会有些救急。这很不好说。
或许只是心灵力量的凝聚?但效果未必定。
我自己在面临绝望(而且,我很清楚是我自己活该,不是啥外界害我),
在知道是自己活该而且一切人事皆不可能救的情况下,
也只有祷祝了。
而效果也在似有似无之间,至少我从彻底绝望下还撑到现在稍稍看到希望。
但是不是妄想?(毕竟我不得不靠某种意义上不那么善的方式挣扎)
究竟之后能如何?
(我仍然每天活在心惊胆跳中,只怕该死的时候下刀不俐落)
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当所有“理性”的方法用尽,也唯有靠信念支撑而已。
有时候宗教教导对于程度不够的人看来确实像空话,我知道。
像我自己就一直为开冷气制造地球污染而有罪恶感。
(其实我觉得甚至杀人我都不会有这么强的罪恶感。
佛教讲不杀生这是确实的。
不过我的瞋念未除,我还是会觉得杀某些人理所当然,毫不理亏。)
但,要说观空一切,要说灭却心头火自凉,
当下看穿身体的妄念而夏天不必靠冷气,我真做不到。
(好吧或许是我没有强力去试。人家林超英就做到了。)
人家都能做到我却做不到,能怎么说呢?
知道就是有人能观破这身体触觉之妄,可也仅仅是知道。怎办?
我活着每逢热天就还是得依赖这罪恶,这也更让我觉得哪天我遭逢意外也是死了活该。
反正色受想行识所组成的世界就是这样。
我是觉得不要妄想一个感官的极乐(但净土的净自然不是感官之妄了),
但虽说目前做不到,可向往著那些有可能超越感官经验限制的圣者,
这我觉得比搞一大堆神话都重要。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主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