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师父说,因为是在梨树下捡到我的,所以便叫我阿梨。
天气好时,我们会划著小桨,一路泛舟到师父声称捡到我的那片梨树林。
师傅会伸出修长的手,如入无人之地般,将眼前看顺眼的梨子一一摘下,
头也不回的,抛给急急跟在他身后的我。
不管梨子成不成熟;也不管我接不接的到。
师傅的脚步,似乎不会等待任何人。
“阿梨!”师父唤我名字,一扬手又是几颗梨在空中飞扬。
最初看师父这么豪迈的摘法,让我以为这片林子是师父吃饭的行当。
我跟师父说,将来我长大了,也要继承他的梨园。
他听了只是嗤笑,用一种蛮不在乎的语气说:
“万物天生地养,谁又能当谁的主人?”
对当时的我来说,这道理太过高深。
师父不指望我懂,只用他啃完梨没擦干净那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催促道:
“吃快一点,等等林子主人来了看你偷摘梨,有你好看的。”
明明摘梨的人不是我,师父却总是有办法把锅甩在我头上。
等我长大了点,明白了我们的行为是不告而取,
便有些犹疑地问师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
师父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随手乱抛吃完的梨核,又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
“我们吃梨、分梨,再种梨,便是遵循道法自然,生生不息之理。”
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什么,笑的贼兮兮对我提议:
“你若心理过不去,将来等你大了,我把你卖了,
给这梨园主人当媳妇儿抵债你说可好?”
好不好不是由我说了算,师父若真要卖,我也没有第二句话可说。
可等我长成了老姑娘,林子里的梨子被我们吃了一批又一批,师父始终没有卖了我。
他总笑我销不出去,可等真的识货的好儿郎上门,他又开始闹脾气。
师父的心就像三月的天,而我就是在那后母心下,看天吃饭的野草。
幸而天气再不好也总有放晴的时候。
最少在我穿上霞帔,戴上凤冠的那天,
师父还是挤出了要笑不笑的模样,送我上了花轿。
“这下可真没东西能赔那片林子抵债了”。
他说这话时帘子已经放下,我看不到他说话的神情,
也讲不出光那些嫁妆就够你买下十座梨园的玩笑话。只能嗫嗫嚅嚅问他一句:
“那你今后还吃梨吗?”
我等了很久,直到轿子离地时,才听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坚定地回答:
“不了。”他说。
“已经尝过分梨的滋味,倒也不如预期中的那么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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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发想的梦境延伸。
想到时立马从床上跳起记下灵感,被发现时还被骂了一顿。
最后的结尾删删改改,始终觉得差强人意。
第一次尝试中式风格,遣词用句还不太会拿捏,
希望能越写越好吧。
第一次在这个版发文,
新手上路,有许多不懂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