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陌生的城市生活是寂寞的,
尤其身边固定会互动的人只有时不时劈腿的男友时,日子过得很苦涩,
偶尔透过MSN和老朋友闲聊几句是仅存的慰藉。
好强的我很少坦白我的不适应,
顶多笑着说白天上班、晚上上课真的很累、很想睡觉,所以周末都在补眠。
台中生活的步调很快,常让我呼吸困难。
而新生命来得很突然,也走得很仓促,好像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二十岁是很奇妙的年纪,既能自己做主,却又必须定期跟家里回报,
所以家人不曾知道我去了趟妇产科,只知道我养了条叫做“晴天”的奶油长毛腊肠。
翊澄敲过我一次MSN,我以为他想把毕业典礼那时候没说出口的话说开了,
结果他只告诉我他其实跟某个学姊分分合合了很多年,而他还在等她,他觉得很痛苦。
我笑了,笑到眼泪都喷出来了,所以他是懂我的等待心情的,
那又何苦对我如此残忍呢?
放不下、断不了,一回头就能找到人……这些都是折磨啊!
在那一瞬间,我懂了为何大学长曾经语重心长对我说:
“妳不该把自己的情感养成他的狂妄。”
如果我从来不曾站在翊澄身后,甚至替他稳住社团地位,
还教会学弟妹如何摸顺他的毛,让他成为他们最强而有力的帮手与指导者,
我们的生活又会怎样?
我只知道这些年我的心甘情愿原来是一场笑话,
于是那天看着翊澄下线后,我擦掉眼泪,封锁他了。
过去曾经跟大学长请教过一些关于灵学方面的问题,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多少还是分得出来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而那些会呼唤我的是幻想还是真实的召唤。
在封锁翊澄后,我反而更能感受到他的呼唤与情绪,
但我选择了无视,因为我想过好我的生活。
既然他不需要我的陪伴,而在他的世界里,我的存在也是多余的,
我想不到要回应的理由。
他出车祸?
没关系,他身边有人会照顾他。
他的学分差点被当掉?
没关系,他有很多好同学。
他工作不顺?
没关系,他身边有人会听他吐苦水。
他又迷上哪个女生了?
没关系,他很有自己的一套。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我总是这样说服自己不解除封锁,继续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很好,我很好,我们当平行线就很好。
直到某天我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心痛,
如同多年前翊澄突然出意外一般的警示让我很不舒服,
然后再看到翊澄的MSN状态与无名网志,我知道不出声不行了,
我必须确认在丧失多年死党的他是否还安好。
第一通拨出去的是仅跟我差一码的号码,结果已经换人使用了,
显然在我毕业离开高雄没多久后,门号就易主了。
还好我仍留着另一支号码,也顺利找到翊澄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告诉我他跟朋友在一起,
于是我没多说什么,草草挂了电话。
我有什么立场关心他呢?我要用什么身份跟他对话呢?我算什么呢?
我的担心和着急有意义吗?急到差点忘了他的本名实在很蠢。
是啊!他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我存在的位置,
哪怕当年交往时,他的注意力都没怎么放在我身上过,
所以我到底为何要这么执著于他呢?
或许只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为什么没有好好爱过、认真相处过就结束了;
不甘心为什么在交往期间,他看着其他女孩的时间比看着我多;
不甘心为什么当我再次传了1437后,得到的回复是8825252……
I love you forever变成了达美乐披蕯,到底白痴的是谁?
是不甘心从没对他亲口说出“我爱你”却写了上万字小说的我啊!
“欸,我是不是很蠢?”
“又哭又笑本来就很蠢。”
损友的吐槽永远不留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