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地下坠,双手乱挥乱舞,十分的害怕,韩信咬著牙,
他就像高空弹跳一样,借由脚踏山壁的内劲,下沉的速度比我还快,
但毕竟我先坠下,值此生死一瞬,我闭着眼睛,
双手乱挥乱舞,心中忐忑不安,好期盼有奇蹟发生。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韩信大喊,他像是火箭一样快速接近,我张著双手,
希望可以让他抓到,几次都非常接近,但是都差一点点,而我持续坠落。
同一时间,另一边传来一声轻啸:“沛公!!”
我在下坠的同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见一个白色身影,
从山壁像是忍者一样纵走而下,他的步伐,
就像陡峭垂直的山壁是平地一样,快速下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良。
靠!我观察那么仔细干嘛,我自己是泥菩萨过江,
自身难保,还去欣赏周边风景是怎样?!
在急速的风切声中,我依稀听到刘邦的求救声,
但我不敢往左右看,担心因为看到身旁恐怖的情形,而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手抓我!抓住!”
韩信的头盔掉了下去,长发被强风吹得往后飞,
帅气的年轻脸庞,表情十分认真,
他丢了一长条绳子给我,我抓到了,但因为下坠的劲道太强,
就算我拼命的想握紧,还是抵不住我的重量,
我哎呀一声,终究还是将绳子脱手了。
但这一个动作,却有助于将我下坠的速度稍微减缓,
韩信立刻把握这个机会,大吼一声,硬是拉住了我的袖袍。
我的袖袍撑不住跌势,在即将被扯破撕裂之前,
韩信施力往上一甩,我就跟着被抛著往上,
接下来他一托一送,往山壁一踏,终于将我接住。
整个过程只在几秒之间电光石火地发生,
但每一幕都足以让人吓到肝胆俱裂,我在被他接住,
拥在怀里的时候,还呆呆地发怔,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了不会丢下你。”
韩信温柔地看了我一下,动作却也没闲著,该救刘邦了,
不知为什么,刘邦的跌势没有我来的快,也许途中撞到了一些树丛?
韩信一手抓着我,一手撑著绳子沿着山壁快跑,
速度竟是比刘邦下坠的速度还快。
但,刘邦绝对不能在往下掉了!
因我们和刘邦的山壁之间,有一块突出的石堆,
如果刘邦撞了上去,非死即伤。
“抓紧。”
韩信说完,立马腾空一跃,向上突窜,他足蹬突出的石堆,
仿佛无视重力一样,在刘邦即将撞到石堆,
摔成一摊肉酱之前,韩信带着我终于爬到了石堆上,
双手一张,打算接住刘邦,而刘邦的坠势也立时停止。
韩信有点疑惑的往上头一看,刘邦的确是没有在往下坠,
但韩信自己,却也没有接到他?
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沛…沛公安否?”
上头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原来,刚刚忍者般的张良,
居然沿着山壁垂直而下,狂奔几十米,居然抢先一步救到了刘邦。
而张良身上,完全没有绳索等安全工具,除非他有相当的自信,
否则贸然跳崖,纵然武艺超群,也是赌命的不智之举。
我看看张良,再看看韩信,
他们都救到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唉,真爱无敌啊。
但,这个时机,好像有这样的感怀不大妥当…?
“没想到军师的武艺,如此高强!”
韩信佩服地看着张良,张良这时跳到了石堆上,
大概十几公尺见方,而栈道上的士兵,
连忙吆喝着,派人垂下绳索,以援救失足坠落的我们。
“何足道哉。”
张良背对着韩信,默默地把晕倒的刘邦平放在地上,
然后大声催促著上头的人,
刘邦的胯下湿成一片,看来已经吓到失禁了…
这是我继鸿门宴之后,第二次看到刘邦拉屎喷尿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对作者一直恶搞这个古人,感到有点同情。
“韩将军,阁下刚刚似乎高喊‘保护汉王’,
但似乎施救顺序跟你口中所说,大相迳庭。”
张良始终背对着我们,韩信这时将我放了下来,气氛有点诡谲。
(好像是两对couple唷,哈哈哈,好,嗯,严肃。张良怒了。)
“秉军师,重言有信心可以两个都救到,
汉王与夫人之安危,在下皆不敢等闲视之。”
韩信回应的也是妥妥当当。
“师父叫我,成仙之路,严禁动武…唉…”
我听得张良小小声地仰天喟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这时栈道上终于垂下了绳索,张良亲手将昏厥的刘邦绑了个牢靠,
然后攀著另外一根垂绳,扶著亲亲爱爱的刘邦,缓缓地被拉了上去。
而张良侧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双目泛红,不知道是想哭还是已经哭过,
显然对刚刚刘邦的意外失足,十分的挂心。
“我们也上去吧。”
“嗯,小心,不能那么亲密呐,我们。”
韩信拿了根麻绳给我,认真地帮我缚紧,
怕我疼,还细心地调整松紧,
他的绳缚之术,看来也非常娴熟,
要是在现代…SM起来…呸呸呸!
现在是几千年前,几千公尺高的秦岭古道,
我还在想什么阿撒不鲁的事,根本就是毁坏了现在的片刻浪漫!!
“嗯,我刚刚说谎喔,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想救你,天地间,也只看到你。”
韩信小小声地跟着我说,他的乌黑长发在空中被疾风吹着不断飘荡,
脸颊和脖子都因为刚刚的慌乱,有被绳子和峭壁的碎石给割伤的血痕,
看起来有点狼狈,但是俊朗异常,我有股冲动,真想摸摸他的脸,
亲一下他,跟他说宝贝谢谢,又救了灾星老娘一次…。
“上去之后,要镇静,此刻,天地间,重言,我也只看你。”
韩信见我少见的认真口吻,知道我的心意,鼻子一酸,
似乎有点感动,但已经快要到栈道上,再不能像刚刚那样倾诉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