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刚连忙将上官鸿江抱进房中,白纯儿将房门关上后也围到上官鸿江身边。韩刚轻
轻揭开上官鸿江的衣服,背上的伤口长达尺许,不住渗血,韩刚忙叫方济世道:“方兄
,这可怎么办才好。”方济世道:“你来接替我看顾炉火,我替上官公子疗伤。”韩刚
无奈,只好让上官鸿江趴卧在床上,前去接替方济世看顾炉火,方济世看了看伤口,又
在上官鸿江背上按了按,便起身取药,韩刚焦急地问道:“如何?伤得重吗?”方济世
稳稳道:“你看好炉火,别吵,待我包扎好他的伤口自然会跟你说伤得重不重,急什么
?”韩刚不由自主要反口骂回去,硬生生忍了下来,担心这时候骂他,方济世就不肯救
治上官鸿江了。方济世在上官鸿江背上敷上伤药,用绷带将伤口包了起来。处置妥当后
,向韩刚道:“别担心,伤口虽长,但并不很深,休养个三、五天便没事了。”韩刚松
了一口气,将看顾炉火的工作交还给方济世。
上官鸿江打得脱力,直到方济世替他裹好伤口才回过神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交手的
过程中受伤见血,也是第一次削断敌手肢体,虽然只是半根手指,毕竟身上的一部分,
任谁也不愿意失去的,为了一味药材就让一个人永远失去半根手指,上官鸿江认为这是
十分不值得的事。白纯儿见上官鸿江已经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上官哥哥,伤口痛吗
?不碍事吧?”上官鸿江笑道:“痛当然是会痛的,但是没事,方叔叔刚才说了,休养
三、五天就没事了。”白纯儿泫然欲泣道:“看到你受伤,我很怕,如果你死掉了怎么
办?”上官鸿江道:“哪有这么容易就死掉?我可是上官鸿江哩!”白纯儿闷闷不乐道
:“为什么有这么多争斗呢?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呢?为什么……”上官鸿江道:“我会
保护你的,只要我的武功像爹爹一样高强,就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白纯儿摇摇头
道:“你想保护我,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愿你为了我受伤。”上官鸿江道:“那你也要
好好练武呀!”白纯儿仍是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上官鸿江疑惑道:“那
是怎样的?”白纯儿叹道:“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双手绞在一起,不再说话
,上官鸿江经过一阵剧斗后,体力不支,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待上官鸿江醒来时已是夜里,睡了大半天后,肚子也饿了,便问坐在一旁的白纯儿
道:“吃过晚饭了吗?时间已经不早了吧?”白纯儿笑道:“肚子饿了吧,虽然晚饭时
间已过,但据说这家客栈的厨子很会做点心,尤其是包子特别好吃,我去弄几盘来给你
吃。”上官鸿江道:“是你自个想吃吧?”白纯儿嘟著嘴道:“才不是呢,你等会儿。
”说着便一溜烟跑出房去。过不多时,韩刚进房来,问道:“鸿儿背上的伤还疼吗?”
上官鸿江道:“疼,那是当然的,死不了人的,倒是丁泥鳅状况如何?”韩刚道:“没
多大变化,药也还在煎,大约没事。”上官鸿江道:“天晚了,叔公不必去接替方叔叔
看顾炉火吗?”韩刚道:“方兄知道我担心你的伤势,说今晚就由他看顾,不必我去接
替了。”上官鸿江调侃道:“那可真是趁了叔公的心意,亏我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好借口
。”韩刚见上官鸿江出言说笑,知道上官鸿江的伤势无虞,便笑道:“那可得多谢你了
,让我免去了这苦差事,虽然知道那是为了救丁泥鳅的命,但仍是闷得紧。”
谈笑之间,白纯儿端著两盘冒烟的包子进屋来,嚷嚷道:“好吃的包子来啦!”上
官鸿江饿极了,囫囵吞枣连吃了两个包子,只觉得烫得很,也感觉不出来好不好吃,白
纯儿与韩刚亦陪着他各吃了一个包子。吃饱之后,白纯儿便困了,在椅子上打盹,韩刚
将白纯儿抱到床上睡觉,上官鸿江才刚睡醒,还不想睡,便向韩刚道:“白天我伤了那
个官府走狗,之后官府有派其他人来找麻烦吗?”韩刚道:“今天倒是没什么动静,不
过明日会不会再派人来找麻烦,却很难说。”上官鸿江问道:“这个卢宜究竟是什么来
头,叔公有眉目吗?”韩刚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别说这个卢宜了
,就是卢归这般身手,在江湖上也不该没没无闻,但我也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实在不
解。”上官鸿江道:“如此身手竟甘为官府走狗,这卢宜肯定不是简单人物。”韩刚道
:“我本道只有江湖中卧虎藏龙,没想到官府中亦藏有许多好手。”上官鸿江点头称是
。谈了一会儿,两人亦感到睡意袭来,便熄灯睡了。
翌日,韩刚起了个大早,急着去接替方济世看顾炉火,方济世看顾这炉火接近一天
一夜,早已疲累不堪,简单交代韩刚几句话后,便匆忙去睡了。韩刚掀开药罐一看,药
汁所剩不多,再看酒水的罐子中,也没剩多少酒水了,心想得要先将白酒煮了,备下酒
水,以便待会添加,遂点燃另一个火炉,打开酒坛一看,坛中只剩小半碗白酒,韩刚一
愣,没想到昨天早上才要来的一大坛酒竟已用完,眼下分身不得,只能等上官鸿江或白
纯儿醒了之后再到柜台去要了,当下只能先煮了坛底的那小半碗白酒,作为备用。等到
白纯儿探头进房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白纯儿怕极了那药气,只在门口问道:“韩
伯伯,你要吃早饭了吗?”韩刚道:“胡乱拿些炕饼、包子来吃都行,跟掌柜的交代送
一坛白酒过来,此事较为紧急,快去、快去!”白纯儿知道是与煎药有关,不敢耽搁,
匆忙去了。过不多久,上官鸿江亦探头进来,韩刚见上官鸿江自行下床,问道:“鸿儿
,你的伤不要紧吗?能够自己下床了吗?”上官鸿江道:“我没事,虽然伤口还有些疼
,但已经不紧了,丁泥鳅的药煎得如何?”韩刚道:“药汁快烧干了,我让白姑娘去要
白酒了,也不知多久之后才会送上来。”上官鸿江道:“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