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刚下到大堂中,只见一个店小二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韩刚一把拍在那店小二肩
头上,那店小二惊醒过来,忙道:“是是,这位客倌需要什么?”韩刚问道:“什么时
候开早饭?”那店小二望向窗外,天色才濛濛亮,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陪笑道:“这
位客倌,眼下时辰尚早,待厨房作好早饭,我们再送早饭上去,客倌要吃什么样式的早
饭?”韩刚道:“炕饼、窝窝头各两碟,热茶一壶。”那店小二应诺。韩刚回到客房外
,见方济世专注的看着炉火,心下颇安心,便进入隔壁房中,只见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并
排睡在床上,上官鸿江仰卧床上,白纯儿则侧身蜷缩成一团,眼角泪光隐隐,似乎又做
什么恶梦了。韩刚坐在椅子上,心想:“这小姑娘也命苦,这下不知道能依靠谁……”
想着想着便打起瞌睡来。
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了韩刚,韩刚一看,窗外是亮闪闪的阳光,早已日上
三竿,自己不自觉睡了一、两个时辰。房中一个人也没有,上官鸿江与白纯儿早已不知
去向,也不知是在隔壁房中还是一起溜出去玩了。那敲门声持续不断,显然是在敲隔壁
房的房门,敲门声既急又猛,想来不是店小二,而是来了什么麻烦人物。只听那敲门者
大喊道:“里头的人快开门,是谁准你们在此煎药的?难道不知道在这秦州城中煎药是
要有许可证的吗?”韩刚暗想:“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州刺史的鹰犬找上门来了。”只
听见上官鸿江朗声答道:“煎药救人还要什么许可证?你们是什么人?也未免管太多了
!”敲门者道:“凡是秦州城中的事我们都管得着,有什么事是我们皂快班不能管的事
?”上官鸿江道:“人命关天,小小的秦州刺史管不著!”敲门者怒道:“好呀,你这
小子!胆敢藐视公门吗?”上官鸿江道:“公门是个什么东西?不为百姓着想的公门要
来何用?比蛆虫还不如!”只听锵锵声不绝于耳,似乎有数名捕快拔出兵刃,那敲门者
大喊道:“张大、许五,把这些藐视公门的家伙给我拿下!”上官鸿江笑道:“讲打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韩刚趁机走出房门,一行捕快五、六人全都专注看着上官鸿江,
竟然完全没人发现韩刚自隔壁房中走出来。
只见上官鸿江手持短剑挡在门口,与那五、六名捕快对峙著,不见方济世及白纯儿
的身影。两名刚才被捕头点到的捕快持刀上前,光看架式就知道不过是三脚猫功夫,韩
刚眼看上官鸿江暂无危险,便不上前助阵。张大、许五两人眼见对手是个小孩,十分轻
敌,调笑道:“喂,小兄弟,怎么不见你娘呀?”上官鸿江不解,随口问道:“我娘?
你找我娘做什么?”张大道:“怕你待会儿输了找不到娘疼你呀。”上官鸿江心下恼火
,骂道:“你才找不到娘疼你哩!”说著一剑刺出,张大想不到上官鸿江说打就打,刀
子尚未举起便被上官鸿江一剑刺中大腿,张大痛哼一声,跪倒在地。
许五见上官鸿江暴起伤人,喝道:“大胆刁民,还不弃械投降?”一刀横砍过去,
上官鸿江向上一跳,右足在张大头上一踏,跃起五、六尺高,张大额头着地,有如向房
中之人磕头求饶一般。许五一刀挥空,回刀向上挥去,上官鸿江一剑刺出,点在许五刀
面之上,许五的刀子向后一荡,刀面平平打在许五脸上,幸亏如此才没有受伤见血,若
是刀锋袭面,说不定会因公殉职也不一定。上官鸿江借此剑之力,向后飘去,双脚一著
地便又借力往前冲,许五尚未从刚才刀面打脸的一击中回过神来,只能慌忙举刀护住头
胸,上官鸿江连刺五剑,正是一招“翔鹰啄蛇”,正中许五右肩、上臂、手肘、下臂及
手掌五处,许五大刀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许五抱着受伤的右肩大吼你道
:“你……你这大胆暴民,哎呀、哎呀……”一时之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那捕头大怒道:“没用的东西,通通给我退下!”捕头身后两人连忙上前扶起两人
撤到一旁,那捕头道:“辖内什么时候来了个江洋大盗,我瞿捕头竟会不知道?小子,
就怪你生不逢时,乖乖束手就擒吧,看我如何将你缉捕归案!”上官鸿江笑道:“就凭
你?回去再练个五百年吧!”瞿捕头怒道:“臭小子,看招!”一刀向上官鸿江头顶劈
去,瞧力道颇像那么回事,不过招式漏洞百出,韩刚看那一刀劈下时还颇为赞许,心想
得要随时介入救人,没想到一看招式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哪门子的刀法?上官鸿江向右
侧身,避过这刀,一剑顺势刺出,瞿捕头用力过猛,一刀劈空,刀子硬生生劈进木头地
板中,用力一拔竟拔不出来,眼见上官鸿江一剑刺到,只能弃刀后退,后头的捕快连忙
递刀,韩刚眼尖,见那捕快竟带了五柄大刀,递刀的动作又如此熟练,想来这瞿捕头只
是仗着臂力大,刀势刚猛,才能当到捕头,每次围捕罪犯时,就是这样一刀劈下,插进
地里,换刀再战,推论至此不禁强自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