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苏联留给他们的塔吉战争?中亚拼死抢夺“水与飞地”

楼主: laptic (无明)   2021-06-10 18:42:54
标题: 苏联留给他们的塔吉战争?中亚拼死抢夺“水与飞地”
文章来源: (须有正确连结)
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3/5518749
2021/06/10 The Glocal
https://uc.udn.com.tw/photo/2021/06/08/1/12458186.jpg
图/欧新社:吉尔吉斯官员在边境检查一辆被炸烂的吉军装甲运兵车。为何吉塔两国在当
地的边境争议不断?
文/孙超群(香港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
早前,吉尔吉斯和塔吉克斯坦爆发近年最严重的边境冲突,酿成 55 死 271 伤,令各地媒体
罕有关注这两个中亚小国的动向。
事源在 4 月 28 日,塔吉克斯坦工人在两国边界吉尔吉斯村庄科克塔什附近的戈洛弗诺伊(
Golovnoi)配水库,安装闭路电视。该配水库位于伊斯法拉河,河流为两国提供水源,因
此该村村居民怀疑塔吉克斯坦人欲将该设施据为己有。吉塔两国官员和民众各执一词,双方继
而爆发武装冲突 —— 武装人员互相驳火,民众之间互掷石块、焚烧房屋、毁坏汽车。最
后,吉尔吉斯总统扎帕罗夫和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同意停火,但之后边界仍有零星冲突。
事实上,两国边境冲突时常发生。冲突主要爆发地点集中在塔吉克斯坦北部索格特省伊斯法拉
地区和吉尔吉斯南部巴特肯省之间边境地带,在科克塔什、乔尔库、柯杰阿洛(Khojai
Alo),以及连接塔吉克斯坦与其在吉尔吉斯飞地沃鲁赫的阿克塞(Ak-Sai)等等村庄一带。
吉塔两国在当地的边境争议不断,划界定界悬疑未决本来有着前现代的历史因素;国界未
定延伸到飞地问题,吉族迁移当地与塔族混居,水资源紧张酿成彼此敌视 —— 边界冲突
既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是资源紧绌的结果。苏联时期出现的中亚边境与飞地问题、
该地区之地理因素、吉塔两族的当地人口配置与演变,如何令边界战争接二连三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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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BBC、Kommersant:冲突爆发点及戈洛弗诺伊配水库位置。
中亚五国的“国界问题”?
了解边界冲突的来龙去脉之前,必先要了解中亚五国之间的国界历史——中亚地区本来就
没有国族观念,人群只以汗国以及部落单位聚居生活。以近代的 19 至 20 世纪初为例,
中亚地区有布哈拉酋长国、希瓦汗国、浩罕汗国,以及哈萨克斯坦汗国。这些汗国的存在,并
不完全是建基于民族身份认同,例如哈萨克斯坦汗国区分大中小三玉兹(玉兹又称“帐”,百
户之意),每玉兹辖下由若干游牧民族部落组成(例如突厥系的克烈、乃蛮、钦察或斯基
泰系的乌孙等等)。他们多数处于游牧生活,没有国家边界概念。
1867年俄罗斯帝国正式吞并哈萨克斯坦汗国整个地区后,当地就成为了隶属俄国的“突厥斯坦
总督区”,区内零散的游牧民族依然如常生活。另一方面,浩罕汗国在 1876 年亦遭俄罗
斯灭国,直接并入后者。
至于一直存在到 1920 年亡国的布哈拉酋长国,也不是一个民族国家。和北方由游牧民族
主导的突厥斯坦总督区不同,位处南方的布哈拉酋长国地理上较接近河流、土壤肥沃的河
中地区,国民多数是以城市为单位集居的定居民族,例如撒马尔罕及布哈拉两大名城。故
于历史发展关系,汗国国内波斯人与突厥人长期共栖,多数民众都能同时掌握波斯语及突
厥语。
就算到了 19 世纪末,鼓吹改革进步的扎吉德主义上流知识分子,也没有觉得自己是乌兹
别克族,他们只主张笼统的突厥民族意识。而住在山区或布哈拉东部、只懂波斯语的民众
,大多数没有属波斯系的塔吉克斯坦民族概念。这时期的汗国国民,概括来说是没有民族意识
的“撒尔塔人”(Sart,即城市人),或较多认为自己是布哈拉人。直至 1920 年,他们
依然未有现代中亚五国民族的区分观念,更不用说国家边界概念。
在 1917 年俄国十月革命及 1920 年布哈拉酋长国灭国后,苏联共产党政权基于管治考虑
,初期在中亚推行“本土化”政策,下放权力予愿意与苏共合作的扎吉德主义知识分子或
布哈拉地方干部,令到他们暂时获得很大话语权,直接影响 1924 年中亚国家如何推行“
国家领土划界”(NTD)。
而这次划界也令中亚的五国主要民族渐渐确形成,边界开始出现。1924 年,苏联时任民
族事务人民委员史达林决定推行“国家领土划界”,把中亚区分成多个苏维埃民族国家。
其实在这之前,苏联中央对应否进行划界问题举棋不定,反而是地方民族干部对划界有较
大支持声音。
中亚学者但杨和潘志平在《迟到的“现代国家”》论文中指出:突厥斯坦、布哈拉、花剌
子模三大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民族主义者,强烈建议进行“民族国家划界”。但苏共中央
曾有声音认为,应以“政治和经济团结”的合理必要,将三大中亚苏维埃共和国联合起来
。而中亚学者 Adeeb Khalid 在其著作《Making Uzbekistan》中也反驳,当时苏共的中
亚民族政策,其实较是希望“集中统一”。
但最后,苏共中央和地方民族主义者的想法趋近相同,而史达林也想借“国家领土划界”
分而治之,打击日益严重的“泛突厥主义”及地方的右倾问题。然而,在如何划分中亚五
国上,Adeeb Khalid 指出地方的民族主义者扮演很重要的角色。现今中亚交错的国家领
土安排及国家边界,他们很大程度参与其中,特别是现今较多国界及领土争议的乌兹别克斯坦
、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三国交接的费尔干纳盆地。
就以塔吉克斯坦的诞生为例。塔吉克斯坦是由布哈拉人民苏维埃共和国(1920-1924)时任人民委
员会主席高扎耶夫“创造”出来,而不是由苏共中央提出建立——1924 年 5 月,高扎耶
夫在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亚局(Sredazburo)会议中,提出建立塔吉克斯坦苏维埃社会主
义自治州。
当时每个被划分自治共和国或自治州的中亚民族代表,都有建立委员会参与讨论及决策,
唯独没有塔吉克斯坦族——他认为,虽然布哈拉、撒马尔罕都居住了很多以波斯语为母语的人
口,但由于涉及经贸及水资源利益,最后只是决定把乌兹别克斯坦以东、住了不少纯正波斯裔
的穷困山区(现今塔吉克斯坦),划分为塔吉克斯坦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州。
诚然,后来被派到塔吉克斯坦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的高层干部,在 1924 年前都只认为
自己是乌兹别克斯坦人,没有太多人自认为塔吉克斯坦人,他们更是与高扎耶夫权斗输掉后,才被
迫出走到塔吉克斯坦。当时,苏共中央对划界细节几乎没多大强烈意见,最后只是出手把其由
自治州升格为自治共和国而已(到了 1929 年,塔吉克斯坦才从乌兹别克斯坦独立出来,成为塔吉
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由此可见,中亚五国(特别是较多国界及领土争议的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三国交
接处)的领土及国界安排,是奠基于 1920 年代中亚民族主义者的利益与竞争而成,而划
界时并没有太多考虑民族分布情况。直到苏共倒台、中亚五国独立的大约 70 年内,中亚
共和国之间的领土及边界变更从未停止,这些改变在一定程度上,由中亚地方政府的野心
所致(之后言归正传讨论的吉塔边境,就是典型例子)。
苏联时期划定的中亚国家边界,并非完全建基于民族分布的“民族边界”,也非具国际法
定义的法定“国家边界”,只是“行政边界”而已。当时,中亚五国民众能够自由跨越边
界,各族也在这些边界附近混居。然而,当中亚五国独立后,这些边界附近,族群冲突,
领土纠纷立即暴增,成为中亚地区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因此,今日中亚的边境冲突,就是
过去 70 年累积下来的历史问题。
飞地:领土和边界争议的产物
边界问题导致中亚地区出现不少飞地。中亚现时八大飞地,主要集中在吉、塔、乌三国相
交的费尔干纳盆地。吉尔吉斯境内有索克(Sokh)、冲嘎拉(Chonkara)、沙赫玛尔丹(
Shakhimardan)、贾盖尔(Dzhangail)四个乌兹别克斯坦飞地,以及沃鲁赫、西凯拉哈奇(
Kayragach)两个塔吉克斯坦飞地;乌兹别克斯坦境内也有萨尔瓦克(Sarvan)塔吉克斯坦飞地,以及
巴拉克(Barak)吉尔吉斯飞地。所有飞地人口超过 10 万人。
过去 70 年中亚五国的国家及领土频频变更,令不少飞地出现。例如,塔吉克斯坦在吉尔吉斯
境内的飞地沃鲁赫周边范围,本来以前就是塔吉克斯坦领土,但最后由被吉尔吉斯夺去,才令
沃鲁赫变成飞地,与本国切割(详情见后段)。迄今沃鲁赫的人口,仍然 95 %以上是塔
吉克族。沃鲁赫附近地方被吉尔吉斯占有后,吉尔吉斯族慢慢被政府安排到该处定居。由
于需要考虑当地各民族的利益,令之后的两国划界定界工作变得困难。
飞地导致族群之间关系紧张,继而导致边境战争,欧洲-中亚研究和监测中心研究员(
EUCAM)Khurshid Zafari 认为原因有三:第一,飞地阻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中亚国家
基于政治理由,试图绕过飞地,建立独立的基建网络(例如道路),切断飞地与所属国家
的连接,从而令族群之间不信任。
第二,飞地因而受到经济孤立。大部分在中亚飞地居住的居民多数依靠农业、畜牧业、旅
游业,但由于复杂的过境程序及安全问题,令他们难与其他地方交流,包括跨境贸易及旅
游观光。
第三,飞地边界紧张局势延伸至周边社区的族群冲突。在边界争议及族群混居下,导致各
民族时常因争夺土地和水资源爆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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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OCHA:中亚八大飞地,主要集中在吉、塔、乌三国相交的费尔干纳盆地。
为何边界及飞地问题,多集中在费尔干纳盆地?
现代中亚的边界及飞地问题,为何多数集中在三国交界的费尔干纳盆地?这与地理及人口
分布有莫大关系。费尔干纳盆地土地肥沃,位处中亚两大河流阿姆河和锡尔河之间的河中
地区,十分适合定居及务农,使人口日益稠密。根据水资源智库 CAWater Info 的资料,
盆地或周边地区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人口超过 50 人甚至 100 人,和北方每平方
公里少于 25 人的荒芜地带相比,人口集中冠绝中亚。
然而,费尔干纳盆地及其周边范围不是每处都拥有丰富水资源,特别是今次冲突地索格特
省和巴特肯省,本身这两地位于山区交汇点,用地和水资源极度贫乏,难以应付人口膨胀
,僧多粥少下,容易令族群之间因争夺资源而引发冲突。
在此背景下,费尔干纳盆地国家的划界及定界工作比较困难。现时中亚国家之间欲从苏联
行政边界转型到现代主权边界,过去 30 年作出不少努力,目前已完成 9 成以上的划界
定界工作。但完成划界定界的国界,主要是北方哈萨克斯坦分别与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吉尔吉
斯的国界。但是,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三国接壤的国界仍有不少未定,工作仍在
进行中。
目前为止,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之间约 970 公里边界中,只有约 500 公里边界已经完成划
界定界。未完成的部分,主要是今次冲突爆发地区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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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CAWater Info:中亚地区人口密度图。盆地或周边地区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人
口超过 50 人甚至 100 人,和北方每平方公里少于 25 人的荒芜地带相比,人口集中冠
绝中亚。
个案研究:吉塔两国边境与沃鲁赫飞地
此前提到,在苏联时期的中亚国家之间领土及边界,一直持续改变,而这些改变是由中亚
地方政府的利益所致,从而埋下日后边界战争的伏线。今年 4 月底,吉塔两国边境冲突
爆发地 —— 索格特省和巴特肯省的边界和沃鲁赫飞地,就是典型的例子。
根据苏联时期的文档,沃鲁赫曾经不是飞地,而是属于塔吉克斯坦伊斯法拉地区的领土 ——
1924 年苏共中央委员会针对该地区划界定界的决议,1927 年 5 月苏共中央执行委员会
主席团的决议,以及 1947 年苏联人民委员会通过的法律文件,都清楚列明沃鲁赫不是飞
地,是一个能够直接通往伊斯法拉地区的开放区域,以及根据当时苏联官方认可的地图,
沃鲁克周边地区乃属于塔吉克斯坦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1929 年以前属乌兹别克斯坦)。
然而,由于吉尔吉斯南部巴特肯省在 50 年代由游牧转型到农业定居经济,令大量吉尔吉
斯人迁移到当地。大规模吉尔吉斯人口移入定居,往伊斯法拉河迁移,令该地土地及水资
源供应紧张,最终与久住当地的塔吉克斯坦人关系恶化。
为改善水资源分配机制,吉尔吉斯政府在 1950 年代开始计划在巴特肯省上方兴建托特库
尔水库(Tortkul Reservoir)及连接水库的运河(运河水阐位于戈洛弗诺伊配水库位置
)。由于该水库水源由吉尔吉斯境内的冰川上游,沿着伊斯法拉河途经当时仍属塔吉克斯坦的
伊斯法拉地区领土,经运河流入水库,因此吉尔吉斯提议与塔吉克斯坦成立工作委员会探讨方
案。
然而期间,吉方要求塔方将伊斯法拉地区的部分领土(沃鲁克周边地区)转让给自己,换
来答应把水库的部分水源给塔方伊斯法拉地区作农业灌溉。虽然吉尔吉斯单方面批准该建
议,可塔吉克斯坦并没接纳;苏联中央也认定吉尔吉斯的建议缺乏法律依据,最后无疾而终,
而水库亦于 60 年代建成。
1963 年,塔属沃鲁克的集体农场决定在未来 10 年,发展伊斯法拉河岸的 700 公顷荒废
土地,兴建运河、道路等等基建。当时计划获苏联中央背书,而吉尔吉斯保持沉默。直
到 1974 年,当发展计划完成之后,吉尔吉斯突然重申自己拥有该地区的主权,令两国关
系急速恶化——同年 12 月,当地吉尔吉斯人手持步枪袭击沃鲁克的居民,造成不少死伤
,这次悲剧是该地区最严重的边境冲突之一。最后苏联总检察长办公室介入调停冲突,经
一轮谈判后,中央决定将某些土地转让给吉尔吉斯巴特肯地区的居民,而塔吉克斯坦时任政府
亦妥协。
但对塔吉克斯坦当地居民来说,1974的后续分配是一场十足败仗:第一,这安排无疑令到沃鲁
克成为飞地;第二,吉尔吉斯政府获得该区部分土地后,立即在当地建立吉尔吉斯族的阿
克塞村落,增加了两族冲突的机会。
1974 年两族冲突埋下了日后边境战争的种子,两族争夺土地道路及水资源的冲突再次发
生。第二宗最严重的两国边境冲突发生在 1989 年夏天,塔吉克斯坦村落柯杰阿洛的居民因不
满吉尔吉斯人屡次违反用水协议及侵占土地,以封锁流向吉尔吉斯方的运河水源回应。
为报复封锁,邻近撒马尔罕德克的吉尔吉斯族村民袭击柯杰阿洛的塔吉克斯坦村民,冲突持续
近个半月,多人伤亡,导致当地政府实行宵禁平息事件。苏联中央当年亦有介入事件,与
塔吉两国成立委员会解决事件。苏联中央更向塔吉克斯坦施压,要求塔方接受吉尔吉斯的山区
荒芜土地作为赔偿,但塔吉克斯坦政府依然坚拒接受,最后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苏联解体、中亚五国独立后,该地区的领土和边界争议一直没有解决,近年两族冲突
几乎年年发生。根据吉国国安委员会边防部门的资料,两国在 2019 年发生了 14 宗边境
冲突,2020 年有 9 宗,2021 年年初有 4 宗。而今年 4 月的两族冲突,更是近十数年
最严重。
冲突源头除了围绕着伊斯法拉河的用水问题,也有土地和道路使用权问题等等。2019 年
3 月,居住在飞地沃鲁赫的塔吉克斯坦人不满吉尔吉斯政府重启在 2013 年起计划兴建绕过该
地的公路,因此发起示威行动,与居住在来往塔吉克斯坦和飞地沃鲁赫之间的吉尔吉斯族阿克
塞村民大打出手——在此类边界及飞地冲突中,吉尔吉斯人经常以“断水断路”方式威胁
塔吉克斯坦人——除了这次,过往两族也就此问题多次爆发冲突,每当吉尔吉斯开始修建该道
路的工作时,沃鲁克居民都会担心自己地方被孤立,害怕沃鲁克与塔吉克斯坦的通道被切断。
由此可见,苏联时期因地方政府之间的恶性竞争而产生的领土边界争议及飞地问题,令在
该地区共栖的塔吉两族,容易因水资源及土地争议爆发边界战争,就像刚过去 4 月酿成
大量伤亡的悲剧一样。
https://uc.udn.com.tw/photo/2021/06/08/1/12474255.jpg
图/Fergana News:1929 年及 1982 年的沃鲁赫(Vorukh)
缠绕多年的争议,有望解决吗?
吉尔吉斯和塔吉克斯坦两国在今年 3 月初重启暂停近一年的两国国界定界与划界谈判工作。
本来两国工作委员会的谈判工作于上年年初进行,但受到武汉肺炎疫情影响而一直暂停。
就算是 4 月边境冲突爆发,谈判依然一直进行中,但期间似乎不太顺利。
今年 3 月底,负责定界与划界工作的吉尔吉斯国家安全委员会(GKNB)塔什依夫建议“
互换领土”,塔吉克斯坦以飞地沃鲁赫,换取吉尔吉斯巴特肯省的相同面积土地。
不过此建议惹怒却塔吉克斯坦民族主义者及沃鲁赫居民,他们坚称不只是沃鲁赫,连其周边土
地本来也是属于塔吉克斯坦所有。结果,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于 4 月 9 日罕有探访沃鲁赫,向
村民表示一定不会接受吉尔吉斯的方案,以稳定民心。因此,就算像塔吉克斯坦这样的专制国
家,也就边界争议问题步步为营,尽力避免让民族情绪冲击政府管治。
正因如此,面对塔吉克斯坦拒绝让步的立场,再加上两族冲突才刚刚平息,要解决两国划界定
界及领土争议问题,注定还有很遥远的道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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