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
这学期的国文课降低了点名的频率，甚至完全不点名，来上课的
学生人数减少很多，甚至有些学生在完成口头报告之后就立刻离开教
室，不听我的回馈意见。有些学生则能够坚持到底上完两堂课。原因
我想是观念问题，如果读大学只是为了一张毕业证书，花的力气当然
愈少愈好，不管有没有认真上课，拿到学分的结果是一样的，从CP值
来看，跷课对自己当然最有利。但如果读大学是为了培养真才实学，
当然应该认真上课。
有些人对上述现象也许会发出“性恶”的感叹。我虽然是孟子信
徒，但要帮荀子辩护，荀子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
，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故必将有师法之化
，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荀子‧性
恶》）荀子的意思是说善是后天人为，承认人性不完美，必须通过外
部力量加以矫正，包括观念的灌输和行为的训练。“师法之化，礼义
之道”才是荀子的重点，并不是借由“性恶”将错误的行为合理化，
认为“我就烂”、“人都是自私的”而不必改变。就向善的目的而言
，孟荀是一致的，荀子的做法可能还更务实。
我还是不想采取荀子甚至法家式的严刑峻法，即使学生因为点名
而被迫出席，也可能只是表面服从，其实在发呆、滑手机或睡觉。君
子应该反求诸己，尽量让课程活泼化，比如结合动漫画或新闻时事，
增加课程的吸引力。同时也要建立自信，无论有多少人在听课，都不
会减损自己的教学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