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决心
直到下次约褚亚婷在咖啡厅见面，曹伊帆才有勇气坦承自己偷走严志清的小说本。
“这是他的小说本，我想给妳保管最适合”他从包包里拿出以透明夹链袋包装完整的小说本，褚亚婷一眼就从补丁似的封面认出。
“我从垃圾桶捡回来以后一直找不到，还以为自己搞丢了，原来在你这。”褚亚婷打开夹链袋，小心翼翼翻阅著。
曹伊帆低着头。“对不起，是我偷走了。”
曹伊帆见她一脸凝重，连声道：“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是我太想看了，我从以前就很喜欢严志清的小说，还会偷看......”
“什么？偷看？”褚亚婷的视线从小说本移开，神色错愕。“所以，你早就知道严志清喜欢你了吧？”
“嗯......”
褚亚婷神色一凝，说：“等等让我思考一下。”
曹伊帆连眼前的咖啡也不敢喝，只见褚亚婷从沉思的神情，转换为豁然开朗：“喔，所以你们是互相暗恋！”
她那轻快的语气让曹伊帆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微弱的反驳。
“我觉得现在不是了，自从高三那件事后，他应该很讨厌我。”
“那可不一定——”褚亚婷话锋一转，“有多恨表示有多爱吧，还是有机会的！”
他不懂褚亚婷为何忽然情绪亢奋，仿佛他的爱情故事很好听似的。
她忽然问：“你那位朋友不会吃醋吗？”
“妳说辉吗？应该不会吧？”
“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你。”
这妳都能感应吗？曹伊帆不知该佩服褚亚婷的可怕第六感，还是辉的行为太明显。
“对我而言，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就这样了。”
褚亚婷观察他露出的淡淡苦笑，问：“曹伊帆，找到严志清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曹伊帆撑著脸颊，凝视窗外片刻。“我有想过这一题，找到严志清之后能干嘛呢？取得他的原谅吗？让他揍我一顿？跟他告白？想了好几种结果，但坦白说，我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答案。”
褚亚婷看着曹伊帆敛下眼，长长的睫毛颤抖。他说：“可能要等到，他本人真正站在我面前，才会有答案吧。”
“那么，下一题，”褚亚婷说：“你何时才要放弃找严志清？”
曹伊帆一顿，随即苦笑：“这一题，我也没想过，可能也是要等到，我完全放下这个人才能回答吧。”
褚亚婷凝视着他，半晌后开口：“最后一次听到严志清的事，是他妈妈改嫁，然后他也改了姓名，全家搬去其他地方了。”
曹伊帆的手指互相扭折，眉心紧紧揪起。“改名了呀，难怪找不到他......”
“可惜我没有更多消息了，如果有，我会告诉你。”褚亚婷抚摸著小说本上的裂痕，说：
“我觉得这一本还是让你保管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还会再相遇的。”
她把小说本推到对方面前，认真道：“曹伊帆，如果你们再相遇，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写的故事。”
曹伊帆开着姊姊留给他的车来到安静街区。在大楼下看见辉那台现代休旅车，停好车后上楼。
各式刺青图样贴满墙面，他熟练的向其他人打招呼，走到辉的位置上。本人不在，但喷墨打印机正在打印图样，工作桌上摆放好几台刺青机。
这间刺青共享工作室是辉与几个日裔刺青师共同承租，品牌才刚起飞，承租个人工作室成本太高，他打算以这里为据点，慢慢建立起口碑。
“嗨。”辉擦拭着手，见曹伊帆坐在小沙发上，立刻露出笑容。
曹伊帆盯着他二头肌上多了一只鸟，果然每次来都会有新作品。曹伊帆看过辉为客人刺青的现场，事前准备工作俨然进实验室，所有器材与座椅都被保鲜膜层层包裹，戴着手套割线的样子，好像拿着一支笔在肌肤上画画。
“等我收一下东西，然后一起去吃午餐吧？最近市区有家新开的拉面店——”
“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帮我刺青。”曹伊帆望着他说。
辉如他所料，表情有些呆滞。
“Ivan，你再说一次，我怕是我听错了。”
曹伊帆深吸口气，说：“辉，帮我刺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