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过程NP(含骨科)
结局1V1或1V2
九 惯性
傍晚七点多,我从酒馆后门进去。上了二楼,打开办公室的门,当场吓一跳,里面有两个
人正搂抱在一块亲吻,一看,一个是林竟晨,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看起来是店里的一个服
务生。他们仿佛吻得非常投入,没有注意到有人开门。我在心里暗骂了几声,把门关上,
只好下楼去店里面。今晚不知什么日子,用餐的客人不少,座位上满满的人,谈笑声不断
。
不过吧台前只坐着三四个人,全都各自喝酒,没人聊天。我在一个空位坐下,跟酒保要了
一杯酒。酒保面无表情,很快把一杯纽约酸酒放到面前来,另外放上一小碟切片的烟燻起
司。我道了谢,端酒喝了一口。我感觉旁边有道视线,瞥了一眼,竟是邹国维。原来他也
坐在这里喝酒。他朝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晚安。”
我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道:“晚安。”
邹国维道:“好久都没见到你。”
我喝了一口酒,道:“还好吧,我没有觉得有多久。”
邹国维看看我道:“上次的事,真的抱歉。”
我一笑,道:“没什么,而且邹老板你买单,我还要跟你道谢。”
邹国维笑了笑,不再说话。我看一看他,他面前放了半瓶威士忌,他手上的杯子只装了一
半的酒,不知道他在这里喝了多久。他身边没有别人,一般他来这里,多半吃饭,一面小
酌,很少到吧台来。他也会带着他的女友,只有上次,带了两三个酒品不佳的生意上的朋
友。仿佛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往我看来,笑了一笑。
“戴老板有什么指教?”
我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邹国维道:“看不出来吗?”
我道:“女朋友呢?”
“工作。”
“哦。”
邹国维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一个酒馆老板,还要关心客人的感情生活啊?”
我耸了耸肩,道:“我怕你其实被甩了,到这里买醉,万一你醉得不省人事,没付钱还是
小事,还要我店里的人把你扛出去。”
邹国维啧了一声,瞟了我一眼道:“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小气。”
我道:“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邹国维仿佛极力忍住了白眼,他道:“先谢谢你了。”
我露齿一笑,又问道:“那你真的被甩了?”
邹国维默了一下,半晌道:“能不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喝起酒来。
邹国维已经喝光了他杯子里的酒,拿起旁边的酒瓶,又倒了半杯。他喝了几口,把脸枕在
他自己的手臂,伏到桌子上。他侧着脸向我看来,突然道:“分了。”
我道:“哦。”便向酒保道:“他今天喝的酒就算是我招待的。”
酒保点头。
邹国维一扯嘴角,半闭着眼睛道:“真是谢谢你啊。”
等我喝完了酒,又看他一眼,他真是睡着了。我向酒保要了一枝笔和便条纸,叫来店里的
一个人,看看时间,在纸上写下一组手机号码,吩咐道:“十点半前他还是没有醒的话,
打这个电话,叫他的助理来接他回去。”
“好的。”
我离开吧台,重新上楼,办公室内终于只有林竟晨一个人,他倚靠着沙发背站立,对着墙
壁上的飞镖靶射出一支飞镖,钉在了内圈。他并不看我,又射出了第二支飞镖,这次正中
了红心。
我关了门道:“搞完了?”
林竟晨才朝我看来,耸了耸肩道:“你进来喊一声也不怎么样。”
我白了一眼,不理他,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整理散乱在桌上的扑克牌。
一会儿林竟晨也过来坐下了,他看看我,道:“看来你心情好了不少。”
我不以为然:“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你说呢?”
“说个屁。”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但是,此刻我的心情确实很觉得放松。我不由得回想起
下午那场聚会,我承认,在徐绎良出现后,所有的一切,再没有一刻感到厌烦。因为他长
得好看?或者他的周到?我说不出来,不是单一的理由,我不想说他是完美的人,我觉得
他也并没那个意思。虽然,事实上我们仅仅相处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到底他是怎样的人根
本不知道。
林竟晨的手臂碰了碰我的手臂道:“想什么笑成这样?”
我顿了一下,抿了抿嘴角,道:“没有。”
林竟晨道:“早上开完会你真的回家去睡觉了?”
我道:“唔。”
“有鬼。”
我转移话题:“刚才的人没看过。”
林竟晨笑了笑,道:“前天新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耸了耸肩,道:“别说我,小江呢?”
自从我和江原上过床,在店里跟他碰见,我还没有怎样,他仿佛尴尬,先有些回避,但是
也知道他的目光总是盯在我身上。他这样明显,旁边的人看了出来,每次我叫人送酒到办
公室,若他没有休假,便推他出来。他在我面前总有些别扭似的,说几句话,脸上就有点
红,马上出去了。有一次林竟晨也在办公室,等他出去,调侃了我两句,我坦白承认我们
上了床。
我这时道:“提他干什么。”
林竟晨笑道:“我看他不错啊。”
我看他一眼,笑道:“那你去搞他吧。”
林竟晨道:“可惜型号不对。”
我道:“也不一定,我看他有这个潜力。”
“什么?”
我不跟他抬杠了,站起身道:“我就是来看看,我要回去了。”
他也站了起来:“我也要走了,借搭个便车。”
我取出车钥匙给他:“我喝了酒,你开车。”
林竟晨无言,还是接过了钥匙:“先送你回去吧。”
他收拾了东西,我们一块走出去。我才想起来道:“邹国维在店里,喝醉了。”
“哦。”
“他好像被甩了。”
林竟晨噗哧一声,道:“他也有这一天啊。”
我们随便说著话,走到了后门,刚好有人走进来,就是江原。他见到我一愣,又瞥见林竟
晨,连忙喊了一声晨哥。
他瞧了我一眼,微微低下目光道:“老板。”
林竟晨点头,看了他一眼,他才让开了一些。林竟晨率先走了出去,我从江原身边经过,
他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顿了一下,站住了向他看去,并不说话。
他道:“我,没有你的电话。”
我一愣,简直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天,他才想到了这件事。我转过去面对着他,道:“不需
要吧。”
江原却道:“为什么?”
我道:“你想找我,就到我的办公室来。”
江原道:“你没有每天出现。”
我笑道:“你总有机会送酒上去,也没有把握。”
江原一顿,道:“在上班。”
我道:“现在你也在上班。”
江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我道:“不过我下班了。”便往前一凑,伸手扳住他的脸。他微低下头来,我吻了他的唇
一下。我松开了他,道:“再见。”
我就走了出去。
林竟晨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见我出来了,道:“解决了?”
我道:“什么叫解决了。”
“甩了?”
我不答理他。
林竟晨一笑,倒没有再调侃下去。他开着我的车,送我回到住处,把我的车停好了,便自
己叫了出租车回去了。
我洗完了澡,拿手机一看,才发现洪志斌打过电话来。他倒是没有传讯息。我没有回电。
我翻了几个聊天室,还是回到置顶的那个。上次发出的讯息已经是一个多礼拜前的事,就
是戴文迩让我去关心我们妹妹的近况。
戴文姗自己惹出来的事,我根本不想管。她又不是没有经纪人,只是戴文迩不信任洪志斌
,便也认为他的危机处理不行。我想了想,上了社群到戴文姗的专页看看,光是这两三天
,她便发了好几篇文,都是业务合作,甚至也有影片。我便看见她上次在金山的房子里拍
摄的片子,她介绍了几种保养品。
一大堆粉丝在底下询问拍摄地点,她说是她的家。
我冷笑了一下,不再看下去了。
过了两天,我收到了徐绎良传来的讯息:对演讲还有兴趣吗?
我马上回复:当然。
虽然我并没认为他当时是随口答应,但是我没想到这样快有消息。他传了举办演讲的地址
,是台北有名的文化艺术基金会大楼里。他给我演讲时间,在下周六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
点。他告诉我到时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徐绎良没说他去不去。
当然他已经听过了,没必要再听一次,但是我为了什么要去?我自己清楚。仔细想想,他
当天表现出来的体贴并不显得突兀,他跟我说话,眼神表情恰到好处,让人感到舒服,彷
彿有种特别,又不那么特别,没有一丝性别情感的因素。我想当他的朋友,只是我还没想
好当一个怎样的朋友。端看他是什么人,我并没把握,也许他是一个纯粹的异性恋,或者
和我一样,又可能性别于他完全不要紧。
我又疑惑为什么我突然为别人考虑起来。就算他不是,那又怎样?我也没有向他承认我喜
欢的是男性。根本我们还没谈到相关的话题。
我回复他,我会准时到场。
他回了一个OK的贴图,之后没有回应了。
倒是几天后,戴文迩传了讯息给我。他询问我是否想过怎样把金山的房子做个整理,言下
之意,他希望我可以搬回去住。
我搬出来,至今已经十年,若没什么大事不会回去。戴杜鹃也从来没说过思念的话,偶尔
见到,还是淡漠的态度。我们家里过年,总是在外面的饭店吃年夜饭,吃完了照着习俗发
红包,我和戴文迩已出来做事,便由我们给戴杜鹃和戴文姗,我十分厌恶这个环节,以戴
杜鹃的财力,她根本不需要我的这些钱。她拿在手上不过一下子,就放到了一边,简直怀
疑她后来也不记得收起来。一般给了红包,我马上借口走了,她也不会挽留。戴文迩有几
次叫住了我,大概他很不明白我为何总是这样扫兴。
今年过年,戴杜鹃不知何故,决定在家里吃年夜饭。她要亲自下厨。因为在家过年,戴文
迩不让我找借口离开,他叫戴文姗也要住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又住在家里,我的房间
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几件我私人的东西。我早已不把那里当成一个家。
………………………………
感谢阅读^^
本文有在角角者连载,进度比较快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