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德尔斐的忧患之子(4)宫中情事(微H)

楼主: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2-12-23 00: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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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归国后的宫中情事
  赛米尔终究是回来了,回到他阔别了七年的祖国,马鲁穆王国。尽管万不得已,他们
是被亚历斯手下的精兵抓回来的。
  有人说国王早已病死狱中,只是亚历斯为了继续以相国之名执掌大权,故秘不发丧;
至于母亲确实是死了。故人一个不剩,唯独亚历斯依旧。
  --对了,还有那个人,那个人说不定可以帮华利斯。
  “里欧……”赛米尔轻声地,不敢置气地问:“他在哪里?”
  “……”见到赛米尔以后,亚历斯无疑是欣喜若狂的,尽管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首先是担心那陪您‘归国’的小骑士,大于对您自身的担忧;而后又是说起里欧吗
?”亚历斯淡淡一笑,皮笑肉不笑。他还不知道赛米尔之所以问起里欧的事,是因为他相
信如今这个国家之中,唯有里欧能助华利斯逃出生天。若是知道,只怕华利斯难活。
  ‘就算我出不去也不要紧,再也不能离开也不如何,只要华利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就
好……我不想要他一辈子被亚历斯锁在地牢里,被剥皮,拔指甲,拔舌头,瘦得骨头都露
出来……’赛米尔默默心想。
  “您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入夜的寝室内寂静无声。他走近赛米尔,本以为赛米尔会后退,赛米尔却没有。赛米
尔的眼神很坚毅,并没有显露出想像中应有的惧色。
  “波兹纳法伊把你照顾得很好。臣很感谢他们。”
  他一只手握住赛米尔削瘦的窄肩,“臣恨您的母亲,凯萨琳王后。”他凑近赛米尔的
耳边,低声说道:“可是臣没办法恨您,如同恨您的母亲那般。臣曾经试过。”赛米尔觑
著亚历斯眼下的那枚泪痣,当他瞇起眼时,那泪痣就跟着微微跳动。
  “我恨你就够了,亚历斯卿。”赛米尔用力地摁着他的手,“很感谢你这些年来旰衣
宵食,令马鲁穆国一举跃升欧罗巴五强,你是国家的恩人,这不妨碍你是我的仇人。”
  闻言,亚历斯竟有些高兴起来。“这很好。”他轻易地就挣脱赛米尔的箝制,翻过手
来,反握住他细滑的手,“您对臣所抱持的情感,终究是复杂的,这表示在您的心目中,
就算占据得不多,臣终究是有一席之地。”
  ……
  王子归国之事还未宣布。
  在差派侍女去为赛米尔洗浴之前,亚历斯说道:“殿下,请您今晚早些就寝。明日早
朝时,臣将召集国中子民,宣布您业已归国之事。”说完,就亲自打开了房门,让侍女送
他出去。
  见状,赛米尔很是诧异。他迟疑地问:“洗完澡之后?我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亚历斯对赛米尔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对赛米尔微微欠身,笑着说道:“殿下,这座王
城是您的产业,您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候造访任何地方,只是时间已经晚了,殿下身
子体弱,为防宵小,洗浴完以后还是早点回房的好。”
  这话令赛米尔满心疑惑,他怀疑,是自己太多疑,还是亚历斯的态度变了?他以前不
是这样。
  “殿下沐浴毕竟需要点时间,洗好了以后,可以通知下人先来告诉微臣一声,微臣做
点准备,恭候您过来。”亚历斯说道。
  赛米尔听了这话,本想着当面拒绝,可又不敢应答,点了头,就和侍女一同离开了。
  赛米尔离开之时,与一名久候在外的侍卫官擦身而过。侍卫随后敲门进入。
  亚历斯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雨,有些无味,不久便关上窗,并不回头,只冷声问:
“小骑士如何了?”
  侍卫单膝跪地,恭敬道:“拷问官已用沸水将他浇醒,目前正在用刑。请问亚历斯卿
要去看看吗?”
  亚历斯闻言邪邪一笑,想到赛米尔是如此地要紧那个人,那人现在却恐怕是命悬一线
了,死不死得看他的主意,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不必了。殿下入浴完以后会过来呢。”他话语里带着些许的轻快,就仿佛是想向所
有人分享这个喜讯。侍卫听了,老脸一红,不敢做出任何反应,只静候亚历斯接下来的差
遣。
  想到案头还堆了一些欲批示的奏章,颇为败坏赛米尔归国为他带来的兴致,亚历斯懒
懒地说道:“盯住小骑士,吩咐拷问官不可让他死了,必须让他活着,只要能活,想对他
怎么样都行,每日向我定时呈报一次。”
  “知道了,微臣告退。”侍卫说完,才要离开。只听亚历斯又说道:“若是小骑士死
了……”
  侍卫闻言,一阵胆寒,忙说:“臣必保他不死。”亚历斯听了很是满意,“办好差事
,有你的赏赐。”
  赛米尔方在一旁洗浴完,准备要泡澡,就见到另外一名侍女捧著一盆玫瑰花瓣进来,
甚是奢侈。
  尽管在亚历斯的照料下,马鲁穆王国这几年并不那么糟了,反而比国王在位时好;国
王执政时包庇贵族,先是收取贡品,再任由同姓宗族们侵吞田地,彼时国家的财政状况已
入膏肓。
  虽都是听着传言,但是听说亚历斯在执掌大权以后,将那些田地重新收归国有了,甚
至为此杀了几个公爵、伯爵,兼并了他们的领地。比起眼前的贡品,亚历斯似是对经营国
家更有兴趣。
  然而已经过惯了在波兹纳法伊的生活,赛米尔还是觉得太过奢侈,他看向那名包著头
巾的侍女,“我不必这些,把这花瓣好好收著,回到城里以后,拿去市场换钱吧。”
  却见那名侍女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眼就仿佛是在镜子里看见过似的,他的
一头金色长发也有几绺自头巾之下流露出来。
  “李奥纳多……”赛米尔低着声,不敢置信。
  侍女朝着他坏笑了一下,随后与另一名侍女交换了一个手势。另一名侍女点了头,识
相地离去。那侍女解开掩面的头巾,露出一对明眸与皎洁的小脸,挽起袖子,拿着海绵,
过来要帮赛米尔擦背。
  “李奥纳多,你怎么能这样进来……”赛米尔很是诧异,此人便是“里欧”,国中为
数不多的保王党。他们都立志要推翻亚历斯,更是同样隶属于克劳迪家族,当今的国王,
与如今的赛米尔都同样冠有这个家姓。
  “微臣想,亚历斯卿的眼目监视再严,也不可能在您入浴的时候进来打搅,这有失他
的格局。他私底下干的坏事再多,总不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干。太丑了。”里欧撩开赛米尔
垂在颈后的几绺金发,用沾了泡沫的海绵,搓了搓他的后颈,“呦,看来他还没对您怎么
样。”
  “……”说到这里,赛米尔有些言不由衷,“不论如何,这是好事……”
  “微臣听说他暗示您今晚去他的房间,是吗?”里欧捏了捏赛米尔僵硬的肩膀,“您
不能不去。”
  “华利斯他……就是那名与我同行的少年剑士,”赛米尔微微回头,看着心不在焉为
他擦澡的里欧,虽然穿着女仆装,但是他年纪还小,看上去居然挺可爱的,“亚历斯卿说
要为他治伤,他有得到安置吗?”
  “难说。”里欧回答道:“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再到处看
看。不管他再能藏,反正微臣有办法能找到。”
  赛米尔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怕亚历斯卿,不但没有要治他,反而还……”他想起了
亚历斯的密室,那是一间地下室,里头密不透风,放满各种刑具。
  他曾被蒙着眼带到那里去过,亚历斯亲自牵着他入室,而后将他炼在木板床上,一下
一下地鞭笞他,当时说的是:‘殿下,只要您受过微臣的刑,从此以后,就算您荣登大宝
,怕也是无法再违逆微臣了。’这话说得很猖狂,但是赛米尔总觉得这像是一个魔咒。哪
怕要他作王,他就是连作王都不想了。
  “别往坏的想。”里欧用力捏了捏赛米尔赤裸的肩膀,“微臣一有信,就来通知殿下
。您尽管相信微臣,微臣办事您放心。”
  “怎么来呢?”赛米尔问道。事实上,他很担心里欧的安危,里欧的能力虽强,但是
随着七年前的政变,亚历斯在国中发动清洗,克劳迪家族已经人丁飘零,还有许多在海外
,像先前的他一样不敢归国,就怕回国即砍头。
  “里欧,你若是出了事,我就没有依靠了。”赛米尔忧愁道。
  “您若是折在亚历斯卿的手里,微臣也愧对列祖。事情不得不办,早先微臣听亚历斯
在四处搜捕,假借什么找贼的名义,就料到有这一天了。没有您在,依微臣之见,这七年
来他是食不甘味。”
  里欧说道:“方才微臣来之前,见到亚历斯卿召集了一些人,说要为您办接风宴,届
时鱼龙混杂,微臣容易见您。”
  “怕不是又扮成侍女吧?你也长高了,就不怕被看穿?”赛米尔隔着围裙,捏了里欧
的腰肉一把,瘦瘦的。
  “你不懂,扮这种的最不容易被看穿,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微臣坏主意,微臣就私
下结果了他,亚历斯卿查不到。”里欧“啧”了一声,明显是先前也这样假扮侍女做过其
他事,结果被贪色的贵族吃了豆腐。
  “怎么结果了?也是难说?”赛米尔问道。
  “难说。”里欧答道。

  洗过澡以后,赛米尔换了一身丝质的睡裙,终究是去了亚历斯的房间。换衣服时,他
向里欧抱怨,“这衣服怎么胸前有丝带,裙䙓还有蕾丝啊?”
  里欧嘻嘻笑道:“亚历斯老家伙指明给你穿的,听说前阵子清点宫里东西的时候,找
到这件,发现特别贵,威尼斯商人从法国带来的高级货,二十金币啊!您信不信他没贪国
家的公帑?反正臣是不信。”
  赛米尔皱了眉,“宫里当差的人一年的俸禄,也就二十金币吧。这值得吗?”
  “哈,当时谁知道是要买去哪里用的,不曾想,是买给您的!真不知他等这天等了有
多久,您今晚可千万小心点。”
  “希望您今晚平安脱身。愿主保护您。”亚历斯的房门外,里欧低声说完,便悄然闪
身离去。
  赛米尔还没敲门,已经听到脚步声的侍女就过来开了门。似是早有交代,向赛米尔行
过礼后,侍女便离开了。赛米尔带上门,只见亚历斯点着灯,仍坐在案前伏首公文,衣服
已经换过,不著外套,只一身轻松的衬衫便装,显然是洗过了澡,发尾还有些湿湿的,身
上还喷著几不可闻的古龙水,一股麝香味飘在空气中。
  他拍了拍大腿,“王子,过来批公文。”
  赛米尔不敢违逆,只过去坐着。亚历斯的腿没什么肉,倒是有些肌肉,坐起来很硌屁
股。亚历斯撩起他的睡裙,往里面摸了摸,“还以为没穿亵裤呢。”
  这话令赛米尔有些恼,“亚历斯卿,我不是这种人。”
  亚历斯捏了捏赛米尔白白的大腿,总觉得有些瘦,“微臣是这种人,对不住。”赛米
尔情愿不跟他说话。
  他把一张已经用红墨水写完批示的公文往旁一放,换了下一张,摆到赛米尔的眼前,
“你看一下这份奏议,砍小麦田,改种棉花的。底下的畜生跟我闹几个月了。”
  “国中最近收成尚可吗?”赛米尔问道。这里还是他的祖国,总归他是关心的。
  “没增产也没减产,不好不坏。不过这个强制推动很麻烦。实在不想淌这浑水,要是
批过了,到时入冬,有人饿死,是不是臣得担这个责任?”意兴阑珊地说完,他就拨开赛
米尔脖子后方的长发,把脸埋进赛米尔的后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没责怪你,你不要咬我。”赛米尔才感有苦难言,亚历斯又用大手隔着睡衣
,搓揉着他清瘦的胸板,睡衣料子不厚,又是丝质的,像是没有隔着衣服,赤身露体似的

  “唔……”不过一下子,赛米尔已经被摸得有些兴起,这让他感到羞耻。赛米尔实在
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淫贱,摸他的人是亚历斯,还能上火?他低下头,难以再专注看莎
草纸上的那些蝇爬小字。
  亚历斯注意到赛米尔显然并不专注,便吹了灯,一把将赛米尔抱上床。
  “臣看您已经长得很高了,个头都已经到臣的肩膀,本以为您会重一些,却没有,看
来波兹纳法伊还是太过贫困,他们供不起您,您是早些回来的好。只有臣才能好好照顾您
。”
  他替赛米尔掩好绸被以后,并没有闭上双眼,只是侧躺着,望着赛米尔,摸了摸他的
脸。
  窗外的雨已经停下,月光自云朵后方露出,照进屋里,觑得赛米尔更加肤白美貌。亚
历斯仔细望着赛米尔的脸,确实许多年未曾这样共处一室,些许情绪便上心头。
  “王子,臣很想你。”他说道。
  赛米尔无法理解,亚历斯为何会对自己这么说?他在出逃前,曾经行刺过他。他是他
的仇人,一直都是。
  ‘难道微臣的存在,就令您这般不愉快吗。’
  亚历斯引导他匕首的位置,从心口,一直往下,挪到肋下。“这个位置是主耶稣当年
被钉十架时,铁钉刺下的位置。”说完,便摁著赛米尔的手背,扎了下去。
  “!”赛米尔颤抖着手,他忽然变得不敢,想抽将回来,无奈亚历斯不断施力,赛米
尔开始感觉到手中的利器刺入肉中的感觉,不想人的皮肤竟如此柔软而脆弱,就算强如亚
历斯,面对刀锋也是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白刀不断深入,血色汩汩涌出,“──亚历
斯!”他想放开刀子,却不能,愈发地惶恐。
  赛米尔这一声惊呼方落,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名侍从同时冲入,“大人!亚
历斯大人!”侍卫扶起淌血的亚历斯。
  另一名侍卫见状,立刻对赛米尔拔剑,亚历斯却用尽力气,朝那名侍卫大吼:“住手
!不得对王子无礼……咳咳……”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在这个国家里,他身为王子不过虚名,实权只有亚历斯一人说的
算。
  “我杀了你两次,你为什么会想我?”赛米尔问道。
  第一次,亚历斯经过宫廷御医的调养,命硬,活了;第二次,他以为成功,可终究失
败了。赛米尔竟有点庆幸亚历斯没死,国王已年老昏聩,自己太过懦弱无能,各领主也摩
拳擦掌想争夺王权,若没有一个富手腕的人来掌舵,只怕这个国家的动荡可能要持续得更
久。
  “因为您没有想念过微臣,所以您不懂。”他一只手抓着赛米尔因着练剑而长了些肌
肉的手臂,“这七年来,您是真的不曾思念过微臣。是吗?”
  说没有想起过亚历斯,当然是骗人的,从他有记忆开始,亚历斯就像哥哥一样照顾他
,甚至比他的亲哥哥对他还好;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为何,亚历斯的性情变了
,一开始只是打他,后来却与王后的贴身侍女勾结,甚至囚禁国王……赛米尔曾想,如果
他一人受辱,能维持国家的繁荣,又有何不可。但他终究无法不恨他。
  他想,行刺国相若真是重罪,致使他流亡在外,那也是国家选择了亚历斯,而不是他
;若是能为父王母后报仇雪恨,自己这一生也不算虚无;可最后什么都没有。他一没继承
王位,二没杀了亚历斯。赛米尔扪心自问,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
  “想到你会使我难受。”赛米尔的嘴唇发白,唇角泛著苦笑,“我很怕再见到你。”
  “殿下,您可以在微臣睡着的时候扼死臣,臣绝不反抗。”亚历斯看着他,眼神坚定
,表情波澜不惊,像是真的准备赴死,“那次准备替身,只是因为臣知道,殿下想杀了臣
泄愤,当时臣还舍不得死,才会这么做。臣本以为如此一来,您会解气。”
  “现在呢?”赛米尔反问道。
  “知道殿下七年里没有想过臣,臣觉得一死无妨,”亚历斯微微一笑,捏了捏赛米尔
的小手,“反正世间已没什么快乐的事。”
  ……
  赛米尔知道,亚历斯是利欲薰心的骗子。他不说真话,也渴望主导国家的走向。国王
还在位时,拒绝接受教宗的征召,举国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那时是亚历斯第一次展现
他的权力欲。
  他组织群臣,在朝会上向国王公然抗议。彼时的他光彩正盛,竟公然踏上王座前的阶
梯,并不下跪,且唇齿伶俐地说道:“陛下,恕臣直言,马鲁穆是主所选召的国家。一旦
陛下您选择逃脱这个职责,那么将来,主亦不会再庇护这个国家。”一串义正严词的话语
说得面不改色,国王竟无言以对。
  从那时起,赛米尔便知道了,事实上亚历斯早已布局甚久,当他第一次崭露锋芒时,
便是他准备夺权之时。他那次不过是假意找个议题出头,实则是要试探朝议上群臣们的意
见究竟会偏向他,还是国王。
  亚历斯将赛米尔搂在怀里,一只大掌抱住他骨感的背,迟迟没有睡去。赛米尔搭著亚
历斯锻炼得颇为结实的腰肢,他也睡不着。他很疲劳,但是不安心,又害怕。他在想华利
斯今晚是否能入睡,或者,能否活过今晚?
  见亚历斯一直在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敢问华利斯的事,只问:“亚历斯,你
一天练剑几小时?”
  “四小时。”亚历斯回答道:“每日骑马巡视王城约两小时,权作强身。”
  “理政几小时?”赛米尔接着问道。
  “十小时。”亚历斯喜上眉梢,“王子怎么忽然关心起微臣的事了?”赛米尔见亚历
斯高兴,想道:“这是好的,只要他高兴,华利斯就不会有事了。”
  又想华利斯整天练剑,腰竟然练得没有亚历斯精壮,赛米尔暗自惊讶,思忖道:“华
利斯还没长大,这是正常的。”
  见赛米尔沉默一晌,亚历斯拧了他的腰肉,“殿下练得挺好,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
”这话说得赛米尔颇为羞惭,他是长了些腱子肉,可依旧不能说很有男子气概。
  他反问亚历斯:“你一天训练六小时,不觉得太多了吗?”
  “臣已经不年轻了,王子若是哪天回来,臣变得不再好看,就不敢觐见您了。”亚历
斯答道:“臣壮一点才好,您不喜欢被臣抱吗?”
  “我也要练得壮一点,以后抱我的夫人啊。”赛米尔道。
  “确实也该考虑殿下的婚事了。臣有些名单可供殿下过目,画像还需整理。”亚历斯
道:“嫁给您的公主,地位必须与您相衬,匈牙利公主、奥地利公主、普鲁士公主,您喜
欢哪个呢?”
  “先看画像吧。”赛米尔回答道。只要绘师没收钱注水,大抵是准的。
  亚历斯闻言一笑,“王子也喜欢漂亮的女人。”
  赛米尔没敢回答,毕竟不好看的人,摆在眼前自然生厌。而亚历斯是极好看的,否则
如何能成为王后眼前的红人?英气的眉,狭长的眼,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一对薄唇
,清瘦的脸颊。事实上,在他小时候,他曾是很仰慕亚历斯的;却不明白两人间的关系,
为何会沦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您可以练得壮一些,但是别太壮,您以后可以抱您的夫人,但是微臣也会继续抱您
。”亚历斯轻轻拧了下赛米尔小巧的鼻尖,赛米尔看着他的动作,亚历斯见他没反抗,便
啜吻、啮咬著赛米尔的耳廓,一只手把玩他睡裙胸口的丝带,将蝴蝶结解了下来。
  “呼……”耳际属实敏感,赛米尔的脸上染了些潮红,随着亚历斯把手探进睡衣里头
,开始恣意揉弄起他的胸,他不由扑腾著双腿。“嗯……”他忙摇头,一把推开亚历斯。
那人也尚不着急,他很享受与赛米尔相处的夜晚。
  躺回赛米尔的身侧,他趴在床上,靠着带流苏的枕头,睨著赛米尔的脸庞,一只手搭
在赛米尔的腰间,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肩臂线条煞是抓眼。
  “说起婚嫁,凯萨琳王后在世时,告诉过您,她远嫁而来之前,还有之后发生的事情
吗?”
  “没有。”毕竟他们母子向来生份。他看着亚历斯,“你要说睡前故事给我听?”
  见说起这些,赛米尔果真来了兴致,亚历斯露出笑容。他拨开赛米尔的额发,亲吻他
的额头,眼角,与手心,“虽然您还没有成年,不过王后的事蹟,还是该说给您听,对您
日后的婚姻生活也有助益。您应该知道,臣曾是王后的娈童。”
  他来回抚摸著赛米尔光滑如凝脂般的纤细脖颈,食指与拇指挑动、玩弄那生得精致的
喉结,“虽说臣在当时并没有像您现在这般顺从,但是臣尽力而为。为了爬得更高。如若
不这么做,臣的子子辈辈,臣的门楣,臣的一切都会向下沉沦,毕竟臣的父母只是落魄的
旁系。”
  “你很有勇气,我不会批评你,更不会站在贵族的立场去指摘你的选择。”
  赛米尔隔着被子,把手搁在亚历斯的腿上,“那是你的目标,没什么不好。”他甚至
觉得亚历斯很厉害,至少他的目标远大,有野心。和他比起来,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
  “被批评也没什么不好,您是所有人之中,知臣最深的人。您看过臣所有的丑陋,臣
觉得这些可以在您面前暴露。每个人的心里,总藏着些见不得人之事,而这其中,臣是最
多的。”亚历斯喃喃说道:
  “或许臣说,吉赛儿夫人毒杀王后一事,并非臣所指使,您不会相信;王后使计想废
黜国王一事,臣绝无参与,您也不会相信;臣只是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如此而已
。”
  赛米尔确实不相信,他觉得亚历斯在博取他的同情,尽管并没有必要,因为自己不可
能会单单听了这些没有证据的话,就忽然觉得他是个好人。何况就算亚历斯没害过别人,
单论他是怎么害自己的,赛米尔都无法释怀。
  “臣只是很后悔,以前曾对您做那些不应该的事。臣那时有些心病,总觉受到宫里所
有人的欺凌,就连最下贱的,倒夜壶的差吏都能指摘臣。”
  “他们因着臣的身分,讥笑臣的出身与愿望,现在那些人都已经永恒地住嘴了,只是
……”说到一半,亚历斯便收了声:“殿下,愿意听臣继续说,凯萨琳王后年轻时的事吗
?”
  赛米尔却说:“你没有要向我表达忏悔之意吗?亚历斯卿。”
  亚历斯答道:“臣没什么好忏悔的,能被殿下如此憎恨,何尝不是一种挂心?能被殿
下亲手行刺两回,说来也是臣的殊荣。”
  赛米尔没说话,其他刺客都失败了,再也没能回来。如今,赛米尔也不认为自己是行
刺的料。他很想像亚历斯说的那样,半夜就把他扼死,可是他怕自己方扼死他,里欧就来
告诉他,华利斯死在监狱里,他怕极了,终究是不敢。
  “王后来自极北的安哈尔特公国,那里遍地泥泞,寸草不生,即使祖上是伟大的查理
大帝,也早已是数百年前之事。诸子皆得分封,最后的结果便是诸子的诸子们一无所获。

  亚历斯放轻了语调,一边轻轻来回抚摸著赛米尔光裸而滑腻的细白手臂,一边低语道
:“但是由于王后高贵的血统,前任女王相中了她,令绘师前往拜见她,为她画像带回宫
中。”
  “年轻时的王后非常美丽,说是欧罗巴地区最美的女子都不为过;但是你生得比她漂
亮。你比她出尘,她脂粉气太重。”
  赛米尔本来听得昏昏欲睡,又被惊醒。“我怎么了?”亚历斯注意到他的动静,“我
说,您生得和王后很肖似,我的殿下。幸好您生得不像国王,因为您长得太好看,民间一
直谣传,您是王后和罗伯特亲王所生,非正统王室所出。”
  “你会相信这种传言?”赛米尔问他。
  “您的高贵无庸置疑,您的皮肤胜雪,发色宛如软赤金,罗伯特亲王是黑发,您不可
能不是王族。”
  说完,他便翻身欺在赛米尔的身上,吻了吻他削瘦的下颔。赛米尔扬起脸来闪躲,他
便向下吻赛米尔的脖子,吸他的喉结,一路烙下红印。
  “唔……”赛米尔的呼吸开始发烫,他想坐起身,便一把格开了亚历斯,他都怕自己
有点控制不住,“亚历斯卿。别这样。”
  见赛米尔竟出手反抗他,亚历斯银色的双眸在夜里盈著冰冷的凶光。室内气温骤降。
他盯着身下人,死死地将赛米尔摁在床上,一只手的虎口卡著赛米尔的颈子,赛米尔能明
显感觉到那虎口若是陡然收紧,自己的脖子被掐断不过在须臾之间。
  “如果是那位和你同道而来的小骑士,你是不是就会张开双腿夹住他?”
  “什么?”听到亚历斯的语气骤变,不再恭谨,赛米尔强忍恐惧,只一脸狐疑地看着
亚历斯。
  见状,亚历斯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赛米尔的一个反应,可以让他当即下定
决心,让华利斯死去。届时,或许没了牵制赛米尔的筹码,可他想,老方法还是能让赛米
尔就范。
  赛米尔本以为亚历斯恢复如常,才松了口气,却不想他拉开绸被,一把撕开赛米尔身
上的睡衣,一身雪白的美好胴体当即映入眼帘。
  赛米尔想着:三十块金币!
  本以为今晚能安然度过,可亚历斯果然没变,他可以看上去很谦和,可惜骨子里的劣
根性依旧。赛米尔下意识往枕头下方摸索,果然摸出一把匕首,那是亚历斯用来防身的。
  “你……!”赛米尔拿匕首对着他。“别再像从前那么对我,我不介意杀你第三次。

  “能的话你早就做了。”亚历斯一把夺过那匕首,速度极快,匕首一下被扔到床下,
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赛米尔垂了眉,无力感令他绝望。这些年来他已努力练武,却没想仍不及亚历斯的十
分之一。亚历斯什么都比他厉害,他赢不了亚历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难受起来。他终
究是得受亚历斯的控制与主宰,跟亚历斯比起来,他赛米尔果真什么都不是。
  亚历斯褪去身上的衬衫扔在一旁,白金色的长发肆意地散乱在肩颈之间。他肩宽腰窄
,胸膛厚实,锻炼有素的肌肉觑得他的身板精壮而结实。
  此时,他的身形在赛米尔的眼里显得尤其庞然,赛米尔总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抵抗他
,永远都会是颓然的。自己只要一天无法胜过他,一生就会这么窝囊下去。
  “亚历斯卿……”他试图唤了一声。方才亚历斯的表情冷极了,尤其恐怖,他不确定
亚历斯如今是什么情绪。
  “你没和小骑士做过这般情事,这很好。”
  那人紧紧搂住赛米尔,将他压在身下。没有被子与衣服的遮挡,虽然寒冷,可赛米尔
能感觉到亚历斯的体温很炽热,比起那些冰冷的绸缎要来得暖人。
  亚历斯将脸埋进赛米尔的脖颈间,呼吸着他方洗过的长发间的香皂味。他掬了一把那
如金色瀑布般滑顺的金发,指尖自发丝间滑过。
  “若是您以后结婚了,臣会很妒忌。”
  “光是想起臣不在的时候,恐怕是那小骑士伴您度过这七年,臣真恨不得剜出他看过
您尊容的那对眼。”亚历斯低语道。这话令赛米尔浑身打颤,他怕亚历斯当真这么做。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赛米尔挽住他覆著一层薄薄肌肉的手臂,求饶般忙
说道:“他跟我什么都没有。”
  见亚历斯的眼中仍有杀意,且丝毫未减,尽管不想说出来,尽管这令他羞耻,痛苦,
赛米尔还是不依不挠地解释道:“……只有你碰过我,只有你进入过我,只有你曾在我体
内解放,其他谁都没有过,真的,请你相信我,亚历斯。”
  “我……我只有你一个人……是你掌控了我……你是我的主人……”说的时候,字字
句句夹杂颤抖,唇舌相撞,几乎结巴。他羞愤欲死,可是为了华利斯,他不得不这么夹着
尾巴求生。
  这些话是对赛米尔整个人的制约,他不想承认,可这些早已经过多年,铭刻在了骨子
里。这就是为何他必须除掉亚历斯不可,若亚历斯不死,他永远都无法翻身作自己真正的
主人。
  “……”
  见赛米尔急了眼,模样虽是可爱,话语更加讨他喜欢,然而一想到这些悦人的媚态,
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所发,亚历斯的眼底变得更加冰冷。
  “……殿下既然愿意这么说,臣也就愿意相信您。”
  亚历斯抬着下颔,从上至下,严厉地睨视著赛米尔,像是在审问他的罪行,就算自己
是清白无罪的,也当受他的审视与拷问。
  赛米尔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惨白著脸看他。此刻他的心魔,他多年来的梦魇就在面前
,这使他无助,他无能为力,可总归得自身面对,这是他对自己的约定。
  亚历斯低下头,金箔色的细发随之垂在赛米尔雪白的颊侧,而他以指甲剪得短而干净
的手指轻轻拨去。
  “殿下,方才恕臣无礼,但是在这七年间,臣委实是想念您,想得几欲发狂,臣能以
这个国家担保,这些话绝非虚言……”
  赛米尔想着该说什么话应和亚历斯才好,可他想不出来。他不想被亚历斯想念。他开
始感觉自己无法再讨好眼前的这个人,太过违心,他已尽力了。
  “臣本想等殿下对臣重新敞开心扉,但是,臣的自制力并不如人,至少比不上那位‘
小骑士’。”
  话音里夹带着讽刺,分明是对赛米尔的不信任,说到语尾,亚历斯的神情又复狰狞,
仿佛能把人吞吃入腹,看得赛米尔胆寒;然而,他随后很快恢复平静,无色的薄唇夹着浅
浅淡淡的一抹似笑非笑。
  “臣想了想,不论这七年间是否有贼人碰过您的玉体,这都不算事。”
  “既然您回来了,那么接下来,您的一辈子,都是臣的了。”他向下摸索,抚弄著赛
米尔那被吓得颓软的东西,用手指卷曲那处的耻毛。“就像您亲口所言,没有人可以进入
您洁净的圣殿,只有臣可以,难道不是吗?”
  赛米尔闭上双眼,迫使自己顺从地点了点头,一行清泪已禁不住淌下脸颊。亚历斯伸
舌,舔去那真珠般的泪水,即使见到身下人宛如受刑般,模样痛苦不堪,他还是说道:“
殿下,请允许臣在今晚抱你。您若不答应,眼下臣也怕是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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