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宠文喔!
卫健仁早有前科,听到警察来,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跟警察说:“警察,我只是个路人,
带着水果刀要回家的,他们两个路过就打我,欺负我一个,我才会把水果刀拿出来,现在
知名男校的学生怎么这样?!我要去检举,去让大家看看这就是一中!”
卫辰放冷冷不言,目光嫌恶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像是嫌自己的衣服脏。
任权非生活里没遇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人,惊讶地一时半刻都说不出来。
“他是预谋的。放学前我刚好站在这里,听到他在讲电话。”一头红褐色头发的少年唇角
微勾,维妙维肖地学着:“爸你放心,我查到他最近又拿了什么奖,拿到奖怎么可能没奖
学金,我有刀子,会要他把钱吐出来。”
卫辰放漆黑的眸光闪动,表情若有所思。
任权非看着穿知名私立高中校服的少年,眼里有着惊喜。
卫健仁愤怒地指著叶星恒,“警察先生,他栽赃!”
叶星恒唇边泛著漫不经心的笑,浅咖双眸淡淡扫过卫健仁。
这人到底哪来的胆子敢招惹阿放?那可是连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卫健仁错以为叶星恒的沉默是畏缩,“警察先生,他做伪证,他心虚!”
叶星恒调整手机音量,放出那段录音。
卫健仁听见像是自己的声音在一堆背景音中响起,“爸你放心,我查到他最近又拿了什么
奖,拿到奖怎么可能没奖学金,我有刀子,会要他把钱吐出来。”
卫健仁的脸煞白。
警察有些惊讶地看着叶星恒,这少年,记忆力是不是很好?
貌似背得一字不差!
*
卫健仁犯行当下被警察逮个正著,被带到警察局询问,叶星恒身为目击者,录音和证人都
齐了,也跟着卫辰放和任权非去做笔录。
去警局的路上,叶星恒低头滑着手机,一言不发,外表不比卫辰放亲和多少,看起来就是
高冷。
任权非忍不住多看了叶星恒几眼,实在是那头红褐色头发太引人注目。
卫辰放自然留意到任权非丝毫不避讳的目光,恨少年的外貌太过出众,冷哼:“看你的书
。”
“我没读书的心情,而且警察局明明一下就到了。”任权非早习惯卫辰放这种冷言冷语,
哪天卫辰放突然热情奔放,他才不可思议,“辰哥,他们学校不管人染头发的吗?”
虽说发禁早就解除,公立学校早不管学生头发是否染烫及发型,私立学校听说还是比较严
格。
“他不是染的。”卫辰放回道。
“啊?”任权非愣了一下,的确,这颜色太完整了,“辰哥你看发根吗?可是说不定他昨
天才染的?”
卫辰放不耐地吐出两个字,“睫毛。”
任权非想了两三秒,才想到卫辰放说的是眉毛或许还可能染,睫毛是要怎么样一根根染得
跟发色一样均匀。
他有些惊讶,辰哥不是没在看红发少年吗?怎么把人家睫毛颜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辰哥明明怪癖一堆,跟班上同学话少到他都怀疑这人莫不是有自闭症特质。
但自闭特质会注意人家睫毛什么颜色?任权非兀自狐疑,没留意到一边红发少年那漂亮白
皙的手指微微握紧了手机,像是用掐的。
走进警察局时,任权非看到那红发少年勾著唇,手搭上他们辰哥的肩,笑道:“把我看得
那么仔细?我好看吗?叫声哥哥来听。”
惨!任权非心想,就算这红发少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也逃不过被辰哥过肩摔的命运。
他正想劝卫辰放都进警察局了,千万忍耐别闹事,已看见卫辰放将红发少年的手拿了下来
。
他正想阻止灾难发生,却发现他想像中的过肩摔并没有发生。
卫辰放只是将红发少年的手放回原位,淡淡说道:“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任权非顿时傻眼,他们辰哥不但没过肩摔红发少年,还背论语?!
任权非怎么想都不对劲,低声问道:“辰哥,你刚刚是不是撞坏头了?”
“你才撞坏头。”卫辰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从出生就撞坏了。”
咦?还是熟悉口味的辰哥啊?任权非一头雾水。
红发少年那温润的唇瓣,很轻很轻地往上扬了下。
*
他们三人跟警察一起做笔录,任权非再度佩服红发少年。
红发少年竟然精准到他几点到这里来,听见卫健仁说的话,几点报的警,他们何时缠斗在
一起的,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像他自己对警察说的就是一团糊,他只能说出:“我跟同学放学,他小舅舅就过来了,一
过来就是想跟我们要钱,可是他真的没钱啊,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五十元,他把钱扔给他小
舅舅,他小舅舅就疯了拿刀砍我们。”
卫健仁没想到卫辰放会有朋友帮忙,着急地对警察说:“警察先生,我真的只是闹闹,他
监护人是我爸,我爸是他外公耶,我能对他真的做什么吗?只是家务事有什那么严重吗?
”
卫辰放冷淡地说道:“他的父亲确实是我监护人,除了跟我讨钱以外,没有跟我联络。”
警察看看卫健仁又看看卫辰放,要信谁好像是满好选的。
卫辰放言简意赅地问警察:“请问我监护人能换吗?”
警察问了一会儿,顺出这是什么大戏。总之就是少年父不详,母亲跑国外去了,从小是外
婆和小阿姨带大,但外公和小舅舅爱赌,先搅黄了小阿姨几门亲事,后来累死了外婆,小
阿姨最后终于还是谈了段恋爱,嫁人带卫辰放躲得老远,但是夫家不能接受卫辰放这孩子
,卫辰放小学六年级就开始打黑工赚钱,国中就自己住在外面,利用奖助学金养活自己。
卫辰放法律上的监护人还是他外公,总有些要家长填写的东西,他便自己填写盖印章,但
有时要对照户口名簿正本、户籍誊本时,还是得找他外公。从国中时,就被他外公、小舅
舅讨钱,一直到现在。
“他国二就跳级高一,还都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任权非不忘备注。
家里有极品亲戚却如此奋发向上的孩子总是特别令人心疼,卫辰放做完笔录的当下,除了
便当之外,警员们还给他一整个行李箱,也不晓得是去哪里找到的,里头有保温瓶、零食
……总之生活用品和零食装得满满当当,还不许他推辞。
做完笔录走出警局约莫六点多,初夏日照长,天还未全黑,天边染著深蓝。
卫辰放除了原本挂在肩上的书包外,还一手提着便当拉着行李箱,叶星恒和任权非也被塞
了一个便当,任权非早就先打电话给家人,跟家人说过学校有点事,要直接去补习班,现
在就该去了。
但他还是放不下他们辰哥,虽说也不知道哪里放不下,辰哥这样还需要他关心吗?完全没
必要,反而是他这个废渣需要辰哥救援。
他正想要把手边的便当给卫辰放,那红发少年——因为做笔录,所以任权非总算知道这人
的名字——叶星恒把手上的便当往他手上一塞。
“这就给你了。”叶星恒还不只把自己手上的递给任权非,还伸手拿过卫辰放手上的便当
,一并塞给任权非,“他的也给你。”
任权非心想这下不在警察局了,叶星恒的手会不会脱臼?他实在不太想刚走出警察局又进
去一次。
没想到他们辰哥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叶星恒。
那目光冷凝,叶星恒上辈子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从来也没害怕过,反而眷恋得很,他
笑笑对任权非说道:“刚听你说他是资优生,我正巧是个废材,学业亟待救援,晚餐我请
他,让他教我功课。”
姿态之轻松,好像他早已经跟卫辰放约好了。
任权非不禁觉得有点魔幻,叶星恒这么自来熟?
他忍不住转向卫辰放,“辰哥,你真的要教他吗?”
卫辰放淡淡扫过叶星恒一眼,他不以为叶星恒还认得自己,也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打什么主
意,但心里清楚他抗拒不了这个红发少年。他微微挑眉,回应任权非,“教,为什么不教
?”
任权非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叶星恒已经亲暱地勾著卫辰放的肩,“那我们就先去补课
,便当拜托你帮我们解决。”
任权非没想到叶星恒竟然去揽卫辰放的肩,他盯着叶星恒那在微微亮起的夜灯下依旧白得
晃眼的手,心想,这么美的手,总不会这就没了吧?
卫辰放微微皱起眉,不满意叶星恒对个不认识的人都这么熟稔,就算这人是他自己,他扳
下叶星恒的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叶星恒笑吟吟的,又去拉卫辰放,“我刚刚就想说了,你总是落古文,我程度差,听不懂
。”他笑着跟任权非挥挥手,“我们走了。”
被叶星恒摸到的皮肤,像是被火焰烫著一样,这人的手怎么就那么细那么软呢?卫辰放把
他手挥开,“别动手动脚。”
叶星恒一点都不在意,声音充满著笑意,“我脚还没动呢。”
任权非在风中凌乱。他第一次见到他们辰哥对人的亲近这么不拒绝。难道辰哥的肮脏和干
净的标准,也跟长相有关吗?
想到叶星恒的长相……好吧,是他们其他人不配。
而且叶星恒不但人长得好,那记忆力也是好得可怕……等等,这种人是废材?
他连忙用手机搜寻叶星恒的名字,很快发现那知名私立高中的官方网站的某一页,就放著
叶星恒的照片,照片里的叶星恒西装革履,脖子上挂著闪亮的铜牌。
标题写着“狂贺高一叶星恒荣获国际数学奥林匹亚竞赛铜牌!”
这种人是废材……任权非觉得自己恐怕要当场转生才对得起国家社会了。
*
卫辰放深呼吸一口气。他没想明白为何从认识起,他就不讨厌叶星恒的碰触。
小时候没发现。现在才感知到,他不仅不厌恶……反而还有点喜欢。
他沉下脸,拍开叶星恒的手,“别碰我。”更想问的是,你认识哪个新朋友,都这么热情
洋溢吗?
一想到这人对任权非也笑得那么勾人,卫沉放的脸更黑了。
看着发色漆黑,眸如点墨的少年面露不愉,叶星恒大约能确定这人不是重生来的卫辰放,
那个卫辰放对他……是恨得不行,而不是此时这种不耐烦的模样,除非对方是装的。
不管是装还是真的,叶星恒都决定这回要做上辈子他没做过的事。
上一世从知道有卫辰放这人,就已经站在对立面,你争我夺抢个不停,分明暗自恋慕,却
多年都没办法倾诉。
也许是老天爷怜他被大火呛死了还连个告白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听清,再给了他重来一次的
机会,他得好好把握。
他这么决定后,手毫不放弃地再度勾上卫辰放没有提行李箱的上臂,笑吟吟地说道:“可
是我冷,好歹我也帮了你一回,你帮我取个暖。”
“你明明在流汗。”卫辰放能感觉到叶星恒的手心晕著一层薄汗,“冷?”
叶星恒被拆穿,却丝毫不见心虚,“就是流汗了,温度降低了,就冷了。”
“喔。”卫辰放点点头,倒是没说叶星恒胡扯,只不过突然停步,从书包里找出个手套,
扔给叶星恒,“干净的,戴上吧。”
“戴套就没办法感受万物的脉络,所以我不戴套的。”叶星恒顶着那张好看到明媚又张扬
的脸瞎扯,“这种东西,你就别随身携带了。”
卫辰放个性冷淡,是那种一群男同学集合著开黄腔,他还是可以捧著本书,置若罔闻的那
种人,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讲黄色笑话,他都可以淡然回视,像是根本没听懂一样。可是叶
星恒这么扯,他的耳朵却淡淡红了。
他没答话,拖着行李箱继续走,红发少年锲而不舍地跟上来,还又将手搭上来,他瞇着眼
,看向叶星恒,虽然幼时就见过面,但他想对方绝对不记得,“我以为我们今天是第一天
认识?”
“嗯,是呀。”叶星恒笑着点头。这辈子应该是第一天没错。
卫辰放本想问他你对谁都这样讲话的吗?但看到那张笑得太好看的脸,还是没问,而且鬼
使神差没把那白得过份的手甩掉:“你来我们学校做什么?”总不会是来观光?
叶星恒转了转那双浅咖色的眼珠,“我学业太废了,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撞见什么资优生
,等他教我。”
“你高一就拿了国际数学奥林匹亚竞赛铜牌,学东西太废?”这话也就唬烂不认识的人说
得过去。
卫辰放过去闲来没事时,还是上网查过叶星恒这名字的,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想
知道以往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在做什么。
“那是数学啊,我文史地很弱的。”叶星恒心想这也不算错,他都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
今天在图书馆坐了大半天,他如果说去考史地应该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卫辰放轻笑了一声,他从头到尾就没信过叶星恒的话。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数学拿过铜牌?”叶星恒笑着把自己两辈子的期待问出来,“你暗恋
我?”
卫辰放没回应后面那个问题,淡淡回道:“看过去年报导,记得名字。”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真想要拥有你……”叶星恒故意将尾声音得很长,“一半的
智商。”后面的当然是多的。
卫辰放脸色冷然,岔开话题,“要请我吃什么?”
叶星恒啧啧,几乎整个人快挂在对方手臂上,“不想把智商分我一半就说嘛。”
初夏的夜晚虽有微风,却已经很热,红发少年浑身沁著薄汗。卫辰放恍惚闻到少年特有的
香气。童年男孩的气味他已不复记忆,他也曾翻著书,内心嗤笑怎可能有人的体味是香的
,但对方靠得太近,身上那香气仿佛火红的爱文芒果,又甜又香,诱惑着他啃上一口。
卫辰放隐忍道,“别缠着我。”
叶星恒无辜与他对视,“都说了,你温暖。”
两人在警察局附近瞎晃,根本没个目标似的,叶星恒的手始终没放开,卫辰放冷著一张脸
任他抓着,算是知道叶星恒没个目的地,最末把人领到附近有名的干面店。
叶星恒新鲜得很,上辈子他没机会跟卫辰放享受这种平民生活,真有饭局都是高级餐厅,
冷冰冰的、勾心斗角的,哪有这么温馨的时刻。
一坐下他就见到卫辰放拿出自备的餐具,除此之外,还拿出酒精喷瓶,将桌面和另一份餐
具,甚至连夹着菜单的板子都擦干净。叶星恒有些詑异,“需要这样?”
卫辰放低声道:“我讨厌脏。”拿着自己的笔勾着要的餐点,再把菜单交给叶星恒。
“我倒是喜欢脏。”叶星恒点着自己要的餐,小声咕哝道:“还喜欢被弄脏。”
上辈子最后被卫辰放囚禁的那段日子,完全就是他的梦想。
只可惜没多久他就被大火浓烟呛死了。
叶星恒起身去交菜单付帐,没见到卫辰放的脸色更沉了。
卫辰放的听力很好,虽然叶星恒的音量太小,四周又吵杂,他还是听清楚了叶星恒后头说
了些什么。他牙关紧闭,一点都没感觉到这是红发少年的暗示,拿着酒精喷瓶在桌上胡乱
写着。
如果酒精喷瓶随手乱舞的字能够实体化,那叶星恒回来时应该看到的是四个字——
“伤风败俗。”
—
因为真的是满甜的,所以……
如果有人想看虐,再过个几章之后,
我再来情勒大家(喂)
到时候就看推文数,如果不错,就上前辈子的肉好吗?数字我还没想好。
但现在还不到贴那段肉的时机,所以我又来装可怜跪求推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