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圣诞]甜美的恶梦(限)

楼主: nanashin (季节性怠惰症候群)   2021-12-16 00:19:48
▶睡前在壁炉前挂上圣诞袜,隔天发现烟囱里发出怪声
强制性爱描写有,接受不能者请慎入。
骨科注意。
不甜,苦的。
病娇、变态与神经病出没注意。
不甜,苦的。
─────────(喵喵喵喵喵的防雷页)─────────
“阿磷,明天的圣诞节你就满十八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你。”
“嗯?什么?”
“没什么,只要是雷哥你送的都好…啊不然你带我去吃火锅!吃到饱的那种!”
“好。”
罗磷宥挂断了电话,躺在地上看着挂在壁炉前的圣诞袜,自暴自弃的低声说著“……要真是
想给我礼物的话那就把你自己永永远远的给我啊!夏东雷!”
他像只猫般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最后因为撞到了桌脚而抱着腿蜷缩成一团,在不知不觉中睡
去。
隔天早上的他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发现声音的来源是烟囱里。
野猫?还是小偷?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人帮忙时,夏东雷那张他连作梦都会梦到的脸孔
就这样从壁炉里冒了出来。
“圣诞快乐,来给你送生日礼物了,我的小王子。”
来人带着笑容,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但结实的双臂却紧紧地将他圈了起来。
───────────────────────────
“那么店长,我先下班囉。”
罗磷宥背起了随身的小包,向柜台内打了个招呼后步出了超商,走向在店外空地等着他的夏
东雷,动作熟练地爬上了他的机车后座。
“刚刚那些女生是特意来看你的吧,我看她们进进出出店内好几次,都故意买些小东西重复
结帐。”
“吃醋了?”
因为天色还早,两人干脆骑着车兜了一下风,趁著四下无人的时候,罗磷宥原本环在夏东雷
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拉开了防风夹克的拉链,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蹭著夏东雷的胸。虽
然附近并没有其他的车子,但夏东雷还是因为他的举动放缓了车速,一手控著龙头,另一手
想把小恶魔不规矩的爪子给拉下来,可惜徒劳无功,夏东雷抓住了他的左手,罗磷宥便改用
右手摸向了夏东雷的腹部,嗯、肌肉似乎又更结实了,手感真棒!
他一边摸一边用鼻尖磨蹭著夏东雷的肩膀,还很故意地朝着对方的颈部吹气,手指更是不规
矩地开始伸往对方的裤头,摸向已经勃起的地方,最后终于成功的让夏东雷停下了车,把他
拉进了附近隐密的树林里。
“阿磷,你这样很危险……”夏东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窘困,又有些无奈,但罗磷宥彷
彿没听到一般,只是专注地用嘴服侍著那已高高翘起的柱身。
这礼拜因为他要上早班,所以雷哥都很节制的没碰他,顶多只用手帮自己解决,这让活力旺
盛又正值青春期的他怎么受得了!好不容易熬到休假日,今天若是没让夏东雷把自己干到腿
软下不了床的话,他就改姓夏!
……啊不过随夫姓似乎也不错喔?
“啊!那里、嗯唔、不要突然放慢动作嘛,我想被你用力地操……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罗磷宥被压在了树干上,一只腿被抬高好方便夏东雷的进入,稍稍歪著头,像是小动物般地
望着他的雷哥,他很清楚的知道,每当他这样看着夏东雷时,对方就永远不会拒绝他的任何
要求。
果不其然,在他这样说后,夏东雷侵入他体内的节奏变得更快了,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啪的
在树林里响起,他伸出手环住了恋人的脖子,在浓烈的亲吻间痴迷地享受着性爱带来的快感

───────────────────────────
两人那天没去吃火锅,而是拎着途中买的麦当劳上了火车,摇摇晃晃几个小时后又转了客运
,牵着手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中走了约十分钟后,停在了一处平房面前。
在踏进屋里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的扑到了夏东雷的身上,接着两人一路拥吻到了床上。
同居大半年后他才知道,夏东雷早在上高中前就在规划着要如何带着他去外地过只属于两人
的新生活。
“你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才小学刚毕业,那么早就在觊觎我了啊?”
“…嗯,老实说可以忍到你满十八才出手我自己都觉得很了不起。”
“就不怕在那之前我跟别人跑掉?”
罗磷宥趴在恋人的身上,夏东雷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像只被顺毛的猫般瞇
起了眼,用头往对方颈间蹭了蹭。
“你不会的。”
夏东雷突然翻了过来,将他压回身下,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双腿就被架起,以近乎对折的姿
势被贯穿。
这样的体位并没有让罗磷宥感到难受,相反的,他爱死了这种带点压迫的进攻。罗磷宥扭动
著腰臀,配合著阴茎抽插的频率,在充满情欲气息的房间里浪叫着。
“你是我的,跑不掉。”
对他总是百依百顺、万般呵护的雷哥只有在情事时会表现出平日看不出的占有欲,喜欢一边
顶撞他的敏感点,一边含住他的乳头又舔又吸,让罗磷宥瘫软著腰缴械。
“啊、哈啊!嗯、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雷哥、雷哥……”
两人像是发情的兽,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夏冬雷过往在工地打工而锻炼出的体力与臂力都好
得惊人,甚至能轻松地将罗磷宥整个人抱起来边走边抽插。
“没事的阿磷,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真的?”
即便已经快体力不支了,罗磷宥的双腿仍是紧紧地缠着夏冬雷的腰,像个贪得无餍的孩子般
讨要著,不论恋人怎么哄怎么劝都不肯放开,仿佛只要一松手,他的雷哥就会如泡沫般消失
了。
“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约好了。”
───────────────────────────
“……………………雷哥?”罗磷宥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连余温都没有,仿佛最初就
只有他一人睡在这张床似的。
“雷哥,别逗我了,快出来……”眼前所处之地不再是那陈旧平房内的卧室,而是个浅色系
的宽敞房间,简洁时尚的装潢却反而让罗磷宥感到不安,他不断张望着,希望下一秒恋人就
会跳出来笑着跟他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可是没有,任凭他绕遍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夏东雷的踪影。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正当他蹲在地上,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时,脑海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谁?”
‘雷哥不在了,这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才没有!我们约好的!雷哥答应我的!我们会一直───”
‘可是你背叛了他,你舍弃了他,雷哥一定对你很失望吧,罗磷宥……不、叶磷宥。’
“唔、啊啊……!没有、我没有!不是的!呜、呃!呃啊哈……”
罗磷宥跪趴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伴随着那道声音,一堆没有记忆的画面爆炸式的填满了自
己的脑海,让他觉得呼吸困难,胃部不住的痉挛,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小宥子!没事的,你只是做恶梦而已,别怕、哥哥在这里。”
“二少爷,温医师还有五分钟左右会到。”
当他跪在地上干呕不止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房的男人将他抱起放回了床上,他想挣扎却不
敌对方的力气,之后又进来了几个穿白衣的人压制住他的四肢,压着他的手臂将药剂注射进
他的身体,他哭着想逃,身体却因为药效而逐渐无力,意识也开始慢慢地涣散,最后只能发
出无力的低鸣。
眼见药效发作,搂着他的男人也放松了箝制他的力道,改为轻柔的拍着他的背,一边抚摸一
边吻去他的眼泪,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为止,男人都没有放开手。
───────────────────────────
叶磷宥的圣诞节停留在十四岁,那是他从罗磷宥变成叶磷宥的第一年,也是他与夏东雷的最
后一年。
被绑缚住的双手、撕得破碎的衬衫、充满菸味的吻、嘎嘎作响的木头床板、伏在身上的少年
、肠壁被异物侵入的触感以及在夏东雷的来回冲刺中达到高潮的自己。
可以的话,叶磷宥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那一刻,甚至生命就这样结束也无所谓,如果能在
与夏东雷结合中死去的话,那该有多幸福啊!
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距离那一天已经过了四年,他还活着,但夏东雷却死了。
叶磷宥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像场狗血烂剧,从小跟着母亲在风月场所长大,国二的时候被生
父认了回去,这才知道自己父亲的家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财阀……喔、说被认回去似乎也
不太对,正确来说应该是自己母亲像泼妇般带着他去闹了好几次,最后在亲子鉴定确凿下,
父亲的家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头、同意了他的入门。
于是他顶着根本不想要的那个叶姓,被迫离开了他从小生长的红灯区、离开了除了美貌之外
没有可取之处的母亲、还有他的雷哥。
虽然他的豪门日子没有像连续剧演得那样受到正宫的虐待与手足间的恶意排挤,但距离和乐
融融的家庭生活仍有一大段距离。
叶家家主叶善立基本上不在家,而现在户籍上的母亲-那位不知道头顶绿了几次的正宫夫人
严宁则是对他采取了相敬如冰的态度,这点叶磷宥倒是可以理解,那怕当时他才刚满十四岁
,但也知道严宁愿意让自己待在叶家已是相当大度了,而她的孩子们不知道是考虑到母亲的
心情还是本来就瞧不起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弟弟,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只有长他十
岁的二哥叶肖对待他很温柔。
让叶磷宥比较难以忍受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他的出身,他不用像叶家的其他子女一样
被送到一贯式的贵族学校里面接受菁英教育顺便培养人脉,而是帮他请了几个家庭教师,把
他从早到晚都关在房里,逼着他唸书、接受各种教育。
叶家给他的吃穿用度品质都不差,但唯独没配给他手机与电脑,若是想打电话的话需要与照
顾他的家庭秘书申请,待秘书取得了总管的同意后才能使用市内电话,通话时长限定为五分
钟,若是要延长的话需要再由总管向夫人申请。
外出也是一星期一次,只能在秘书与至少两个随扈的陪伴下前往会员制的餐厅或饭店,且外
出的主要目的不是给他放风,而是要验收他的礼仪学习是否合格。
没办法出去上学结识新的朋友,家中繁杂的规定又像是在看管犯人般,最初的三个月,叶磷
宥几乎是天天哭着睡着,直到叶肖跟他说如果下次的考试成绩能达到标准的话,哥哥就去帮
忙求情,让他圣诞节那天有几个小时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而且不用带管家跟随扈,这才给
了叶磷宥努力的动力。
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是他到了叶家的大半年以来少数露出笑容的日子,二哥摸着他的头,夸
奖说小宥子真是聪明的孩子,但他当时想的只有他能回去了,可以见到雷哥了,为了想要送
给夏东雷什么圣诞礼物,他甚至兴奋得整整一周睡不着觉。结果就是他见到夏东雷的那一刻
,因为放松了一直紧绷著的神经而整个人倒在了对方怀里。
“傻孩子。”原本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瘫软而被吓到的夏东雷在听了他的理由后露出了宠溺又
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将人揹回了公寓顶楼的房间里,他将头靠在夏东雷肩上,撒娇般的磨
蹭,那是他人生最幸福的一段路。
───────────────────────────
“我再调整一下药的成分跟剂量,下礼拜会过来做一次详细的检查,黄太太,再麻烦妳们纪
录一下磷宥这礼拜的睡眠情况以及体温。”
“好的。”
“这礼拜的气温变化比较大,如果他不想吃饭的话也别强迫他,尽量以少量多餐的方式劝导
他吃,”
温言看着床上尚未恢复意识的少年,将同情的目光藏在镜片后方,详细的向一旁的管家交代
了需要注意的事项,而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叶肖只是坐在床边,带着微笑静静的看着叶磷
宥脖颈跟手腕上的淡红痕迹。
叶磷宥就这样睡到了中午过后才因为药力的减退而慢慢的睁开眼睛,表情茫然地看着坐在床
边的叶肖。
“哥……?”
“醒了?有没有哪边不舒服的?我让人煮了稀饭,吃一点好吗?还是帮你煮碗汤?”
叶肖扶着他坐了起来,以熟练的动作将床边的靠枕塞在他背后,拿起床边装着温开水的杯子
让他小口小口的喝下,之后又让人将稀饭送了进来,细心的一口口喂食着他病弱的胞弟,而
叶磷宥只是像个乖巧的娃娃般,顺从的配合二哥为他所做的一切。
“一直关在房里也不好,哥哥陪你去院子里面走一走好吗?”
叶磷宥安静地点点头,叶肖笑了笑,正想从衣柜里面拿件外套给他披上时,窗户外传来了雨
声,将两人的饭后散步硬生生地给截胡了。叶肖有些无奈地看着短时间内应该停不下来的雨
势,最后决定牵着弟弟在屋子内稍微走个一圈也好。
“对不起啊小宥子,年底到了所以公司那边会比较忙,哥哥这两个礼拜都没能来陪你。不过
现在事情处里得差不多了,到过年为止哥哥会每天来住这里的。”
叶磷宥现在住的不是叶家本家的大别墅,而是位于市区郊外的别庄,自从他十四岁那年的圣
诞节”发病”之后,叶家便以方便养病为由,让他住了进来。叶肖每个月都会有一半的时间
陪他住在这里,叶磷宥心底的某处是感谢这位只有一半血缘的哥哥的,毕竟……
“二哥,我有点冷。”
当叶肖搂着他,在别墅里逛完一圈准备把他送回房时,一直没开口的叶磷宥终于说话了,叶
肖盯着弟弟那张苍白却出色的脸孔笑了笑,牵起他的手走到了位于另一边的卧室。
跟自己以浅色系为主的房间不同,叶肖的房间装潢是深色系的,把灯关掉后显得十分昏暗,
配合著窗外的雨声让叶磷宥产生一种自己灵魂抽离的错觉,但身后不断撞击的触感把他的意
识拉了回来,叶肖的手覆上了他紧抓着床单的双手,从后面扣著,呈现十指交握的状态。他
跪趴在床上,两人结合处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又痒又麻却又无法舒缓的状态让他不禁脚软,
嘴唇张张合合断断续续地发出像是欢愉又像是哭泣的声音。
叶肖啃咬著叶磷宥的后颈,伸出一只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润滑膏再挤出了一些,用画圈的方
式涂抹在他的乳头周围。
“我想着可以让小宥子比较舒服,就跟朋友拿了点,不喜欢吗?”
“呀……!”
叶磷宥不住的喘着气,泛红的眼眶跟小动物般的悲鸣反而激起了叶肖的征服欲与嗜虐心,这
几个礼拜都因为工作而难以抽身,就算来了也无法好好的疼爱他的小宥子,而今天既然叶磷
宥都主动开口了,叶肖自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双手紧抓着叶磷宥单薄的腰,叶肖一边
想着以后要努力把他喂胖一点一边将自己的欲望解放在对方身体里。
───────────────────────────
那是个精致漂亮的孩子,现在就如此出色了,再过几年肯定会更美吧。
叶肖坐在三楼的卧室内,透过监控看着正在大厅喋喋不休的女人,以及被她紧抓在身边的少
年。
嗯、不错不错,不论是五官还是身形比例都长在了他喜欢的点上,叶肖将萤幕中的照到少年
的那一格放到了最大,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眼,接着拨通了电话。
“爸,我向你要个玩具,就当庆祝我研究所毕业吧。”
───────────────────────────
叶磷宥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二点,他转头看了看,自己仍在叶肖房里,而房
间的主人却不见踪影。下午的那场激战让他的身体仍处于疲倦状态,反正叶肖也没把自己
送回去房间,那估计是要把自己留着过夜。
他拉过床边的另一颗枕头抱住蹭了蹭,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受了什么诅咒。
十四岁那年的圣诞节,夏冬雷强要了他,他俩结合的照片被母亲拍了下来,成了威胁父亲的
把柄,最后他被叶家以养病这个理由给关进了这栋别墅,而夏冬雷被送进了少年看守所。
十五岁那年的圣诞节,父亲跟他说,母亲因为意外过世了,但很奇怪的是,明明是一起生活
过十几年的人,他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只想着雷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接着十六岁那年的圣诞节,二哥告诉他:夏东雷死了。
他不相信,但在被带到夏东雷墓前时,他听到了自己的世界崩坏的声音,他眼前一片发黑,
跪在地上不住的又哭又叫,吐到胃袋里都没东西了仍止不住的抽搐,最后是叶肖叫来了医护
人员给他强制注射了镇静剂。
那天之后他觉得自己被砍成了两半,一半疯了,另一半随着夏东雷死去了。
最后是去年,他十七岁的生日,十七岁的圣诞节,他跟叶肖跨过了兄弟的界线,变成了”这
种关系”,一开始性事所带来的快感的确稍稍抚慰了他崩溃的心,但随着时间经过,背叛夏
东雷的情绪又开始发酵,快乐与愧疚交织成了恶性循环,每当他从美梦中醒来,现实总是一
遍遍的提醒他:他死了,而你背叛了他,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小宥子,今年的圣诞节你就满十八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叶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房里,搂着他细细亲吻,叶磷宥没有抗拒,但也没有迎合的意思,
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无焦点,只是静静地望着越来越暗的窗外。
“都好,哥哥送的、都好…………”反正他最想要的东西,已经永远不可能得到了。
───────────────────────────
温言不只一次觉得自己在投胎这门技术活上不够灵巧,如果是生在一般人家或是更有权势的
家庭的话,他想他的处境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可他偏偏生在了需要卑躬屈膝跟叶家打好关
系的温家,然后还跟叶肖这个大变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歹命啊!
在被接去帮叶磷宥做例行检查的路上,温言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把长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说你啊,真的打算就这样把你弟弟关一辈子吗,就算你讨厌你爸外遇,也不至于这
样报复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吧。”
“你在说什么?我对那孩子可是真心诚意的,跟我爸没关系。而且他的精神状况那么不稳定
,当然是留在家里对他比较好吧。”
“这位大少爷您倒是说说看世界上有哪个真心诚意的哥哥会想跟自己弟弟上床的?”何况他
有病还不是被你们家给逼出来的……后面这句话温言可没胆说出来,他们家医院明年要盖新
大楼了,到时候还得倚仗叶家多出资呢。
“唉呀阿言,你不觉得比起温室里的漂亮花朵,那种受过伤、看似要凋谢了却仍坚强开着的
花更美吗?”
“啥?”为什么这人说的明明是中文但自己却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感觉?
“小宥子现在这样很好,我很喜欢,他也接受了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这不就圆满了吗。”
“可你爸知道的话怎么办?”
“他知道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人认回来。”
“啊!?”温言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估计会直接因为呛死而去投胎,反而是叶
二少爷拿起了一旁矿泉水瓶俐落的扭开,边喝边说著:
“与其让我在外面找人搞得一身腥,还不如自己养个听话干净的,反正我老早就跟家里出柜
了,传宗接代这事就交给我大哥来,我会尽我能力辅佐。我妈虽然反对过但她一想到我爸在
外面乱搞的那些破事最后都变成要她来收烂摊,就同意了。”
“…………。”有钱有权的人的想法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爸!妈!救命!我想下车!
满身鸡皮疙瘩的温言在三秒内认真地考虑了跳车的可能性,但随后又因为现在是在高速公路
上而放弃,可怜的温医师最后只能庆幸还好叶家的座车很宽敞,可以让他坐得离某个大变态
远一点。但他随后又想到了另一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
“对了,你给那个姓夏的孩子看的文件是真的吗?”
“……你说呢?”叶肖听了他的提问先是笑了笑,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窗外的街景上。
───────────────────────────
夏东雷第一次见到罗磷宥是他刚上小学的第一个礼拜,半天下课回家后他吃著父亲前晚买回
来的微波食品当午餐,想着下次要提醒爸买黑胡椒口味的比较好吃时,门铃响了。
“我家小鬼还在下面,你帮我顾一下。”
眼前的漂亮女人丢下了一条命令句后连高跟鞋都没脱,就这样直接闯踏入了室内,往他父亲
卧室的方向走去,让他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他本来想当作没听到继续吃他的午餐,可是公
寓楼梯间传来的小孩啜泣声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十五分钟后,那个哭着跟他说走不动的小不点正开心的享用他吃到一半的午餐,而他因为把
那个小不点从公寓二楼揹上了顶楼而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嘴角沾着肉酱的罗磷宥,
小不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他露出了没心没肺却又可爱得要命的笑容。
从那之后,女人似乎把他们家当成了免费的托儿所,三不五时就把罗磷宥丢过来,父亲对此
也没表达什么意见,反而会给他多一点餐费,让他把小家伙的饭也一起买了。在红灯区长大
的孩子总是比一般的早熟,所以过没多久,他就理解了父亲与女人的关系,但他觉得没什么
,他们家没有妈妈,父亲也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人,而且女人一来的话,罗磷宥就会跟着一
起来,他觉得很好。到后来,即使女人没来找父亲,小阿磷也会自己来找他,他俩就这样亲
密无比的一起度过了整个童年。
“雷哥,你高中想考哪间啊?”即便已经长大了,罗磷宥仍旧没改掉要他揹著上楼的习惯,
但他非但不讨厌这样,反而很庆幸自己遗传到父亲的体格,现在的他比起同龄人都还要高上
一颗头,身形也比较壮硕,让他能轻松地背起他的阿磷。
“我想去念职校,学专业技术然后多考几张证照,有些学校会提供技职合作的实习机会,这
样能够早点开始赚钱存钱。”夏东雷背着刚放学的罗磷宥,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等明天
开始的暑假结束后,罗磷宥就要迎来小学生涯的最后一年,而他也要开始准备考高中了。
“你现在就想到那么远啦?”罗磷宥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盯着从夏东雷颈部滑落到背脊的汗
珠。
“不想远一点的话怎么照顾你。”他熟练的以揹着人的姿势下从口袋掏出钥匙,进门后将人
放在玄关的穿鞋椅上,而他单膝跪在地板,以由下到上的角度看着愣住的罗磷宥。
“阿磷,等你满十八之后就离开这里吧,我们一起。”
虽然一个国中生对小学生讲这种话很奇怪,但他知道对方听懂了,因为下一秒他的阿磷便直
接抱到了他身上,用行动给予了回答。
但是到了隔年罗磷宥小学毕业后,被他的母亲带出门的次数变多了,而且每次回来都一脸不
开心的模样,但即使问了,阿磷也不愿意说,只是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
然后在罗磷宥要升上国二的那年,他变成了叶磷宥。
夏东雷看着出现在新闻上的叶家家主,吐著菸圈想着阿磷现在不知道过得怎样了?叶家的人
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他?阿磷偏食又挑食所以总是长不胖,但只要是自己做的饭,他都会
好好吃完,可惜阿磷还没尝试过自己新研发的菜色……夏东雷看着满地菸头,然后继续点燃
了一根菸。
他好想见阿磷,即使只有几秒钟也好,可当他从远方看着叶家的别墅时,又被那精美华丽的
高级住宅所散发出的格格不入的气息给逼得打退堂鼓。
没事的,阿磷在那边会过得很好的、很好的,会比跟着自己这种红灯区出身又没钱没学历没
背景的小鬼好很多的!
他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但心底却有个声音怨怼为什么偏偏是阿磷?那些有钱人想认几个私
生子回去他都无所谓,但为什么要把阿磷从他身边夺走呢?
最后他开始做恶梦,梦里的阿磷穿着量身订做的高级服饰,被一群同样穿着高贵的人包围着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样走入了那栋辉煌的叶家大宅,任凭他怎么呼喊,阿磷都没回头

每当梦到这里他都会惊醒,发现自己的眼角有泪,以及心底某处日渐增长的自卑与不甘。
奇蹟在圣诞节发生了,当他看到站在自家路口的阿磷时,甚至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直到
对方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刻传来的体温,才确定这不是梦。他像往常一样揹著那个爱撒娇又有
点任性的少年一步步地走上通往顶楼的路,听他讲著分开的这大半年所发生的事,但对方袖
口处那看起来很高级的釦饰仍是淡淡的刺痛了他用力压在心里的自卑。
“…………还有啊,他们说什么身为叶家的孩子,社交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我上完学科
后还要被逼着去学什么美姿美仪跟乐器还有舞蹈,明明成天把我关在家里是需要什么社交!
连吃个饭都还要记住各种餐具的摆盘还有用法,不就是吃东西吗?能吃饱就好了管他什么叉
子种类汤匙种类的,烦死人了!”叶磷宥像往常一样坐在夏东雷的床上,一边喝着热可可一
边抱怨叶家繁杂的生活,但夏东雷注意到了-那怕是坐在旧公寓的小房间里,叶磷宥的背脊
依旧保持着挺直、呈现端正的姿态,拿杯子的手势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随意,阿磷喝饮料时的
侧脸优雅又美丽,但他却觉得好陌生。
“啊!对了!我今年也有准备礼物给你唷,开不开心?”“你送什么我都开心。”似乎是察
觉从刚刚开始就只有自己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叶林宥决定转移话题,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包
装精美的盒子,夏东雷接了过来,细心的在不破坏包装的情况下慢慢地拆开。
过去的圣诞节,阿磷都会自制礼物送他,从公园捡的石头到装了野猫胡须的护身符都有,千
奇百怪的,以往他收到时都会会心一笑,但是今年,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那件绣有名牌LOGO的
外套时,他笑不出来了。
那件外套连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都能明显看出做工精致而且价格不斐,上面的名牌标志
像是在跟他说”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高攀不上他。”
他记得自己大喊著“谁要这种东西啊!”,然后───。
与阿磷的第一次结合跟想像中的完全不同,过去的他原本打定主意在做那档事时一定要温柔
的对待他的宝物,但现实却是他用粗暴的方式占有了他。
叶磷宥因为痛楚而发白的脸颊让他感到不舍之余却又有种别样的快感,他抽送著下体,享受
著分身被温暖的内壁包围的感觉。
───────────────────────────
“1225号,有访客。”
由门外传来的叫唤让夏东雷从正在书写的日记上抬起头,这是他这一年多以来的习惯,把那
些想对阿磷说的话全都倾诉在里面。平常的看守所房间照理来讲是要二到三个人一间,但不
知为何他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单独被关着,但这反而让他有些庆幸能保守隐私,不用担心他写
的那些东西会被其他人看见。
父亲上个月来过,跟他说阿磷母亲原本住的房间要被房东收回了,他去帮忙收拾了一下,把
阿磷留下的物品全都带回家了,等他出来之后再自己慢慢整理,他点点头,对父亲深深鞠了
个躬。
“爸,对不起。”但父亲只是看着他,眼底似乎有些红。
从回忆里抬起头的夏东雷本以为今天的访客也是父亲,但当他看到那个坐在访客专用探亲室
的男人时,顿时有种想转头就走的冲动。
“你好,敝姓叶,是磷宥的二哥。我们今天应该是……嗯、第二次见面吧?”
男人举止彬彬有礼,优雅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但夏东雷却从男人的微笑中感到了一丝恶意。
一年多前的圣诞节,也是这个男人带着警察闯入了他家,带走了被他侵犯的阿磷,然后他就
被送了进来,彻彻底底地与他的阿磷断绝了联系。
“……他、阿磷现在还好吗?”在对方的示意下,夏东雷坐在了对面,手指紧抓着裤管,挣
扎一番后终于问了出口。
“不是很好呢,躺了好几个月后这礼拜终于能下床了。”听见他的提问,叶肖收起了笑容,
用仿佛在看害虫的眼神望向了他。
“磷宥的母亲拿着你们那天的照片跟影片闹到了我们家,嚷嚷着要封口费,这事本来瞒着他
的,可惜有不机灵的仆人说漏了嘴……”
“那孩子真可怜啊,被母亲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联合起来背叛了。”
叶肖换了个姿势,望向他的目光锐利得如同刚开封的刀。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有没有不重要,重点是对他来说,你那天的行为就是跟他母亲一起算计了他,磷宥才几
岁,你觉得他受得了吗。”
“…………我、我不是!”
夏东雷激动得站起来拍著桌面,但对面的男人却只是从公事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
的面前。
“因为是割腕所以需要输血,结果反倒发生了新的问题呢……那孩子的命运可真是多舛到让
人同情,你说是吧,磷宥的……哥、哥?”
那是一份亲子关系鉴定书,鉴定结果是符合,而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阿磷以及……他的父亲!
激动的他被看守们压制在了地上,而叶肖只是站起身,理了理外套。
“你父亲跟磷宥母亲的那些事你应该很清楚吧?放心,既然他入了我们叶家的门,我不会丢
下他不管的,但是为了那孩子好,你就别再见他了,那么……请多保重。”无视那个被压制
在地的少年发出了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叶肖嘴角带笑,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看守所的会客
室,门外则是表情微妙的温言。
“久等啦,走吧!陪我去买蛋糕,你觉得小宥子会想吃哪种口味的?啊、还是都买过去让他
挑好了。”
“这位少爷您可真狠啊……人家也才几岁而已,您好歹手下留点情啊。”
“会吗?可是不下重一点的药的话,会有讨厌的害虫围绕着我可爱的花,这我可受不了呢。

于是温言无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圣诞节兼十八岁生日的早晨,叶磷宥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发现
声音的来源是烟囱里。
壁炉上那只昨晚他随意挂上的圣诞袜塞了一盒高级巧克力,估计是仆人在叶肖的指示下偷偷
进来放的,他将巧克力取出,准备丢到房内的冰箱里,却听到了……
“喵───────”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就这样从壁炉里冒了出来。
“喵~~喵!”小家伙似乎不怕他,反而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叶磷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
前的那个梦,然后在紧紧的圈住了怀中黑猫的同时落下了泪。
“雷哥,欢迎回来。”
───────────────────────────
一个明明是雷打不动的双箭头却莫名其妙走向BE的故事。(喂)
至于小黑猫真的是雷哥回来了还是阿磷基于巧合下的错觉可以自由解读。
怕有人觉得很错乱所以解释一下时间线:
两小无猜的竹马因为大人们而被拆散→
阿磷回去找雷哥的圣诞节被强→
叶家以保护&养病为由把阿磷关起来(但其实这时还没病),雷哥进了看守所→
磷母死亡→
雷哥在肖哥找过他后认为自己对阿磷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而自我了断→
接到消息的阿磷崩溃,精神开始出现问题,在心生病的情况下跟肖哥有了肉体关系,半疯半
醒的活着→
阿磷捡到猫,觉得是他的雷哥回来了。
因为字数而塞不进去的一些小设定:
1.叶家夫妇在贵妇们的圈子里被戏称为宙斯与赫拉。
2.磷母死时的下场不是很好。
3.叶肖对磷宥其实动了真感情,但因为他是变态所以……(略)
4.但阿磷只把肖哥当替代品兼安慰剂,除了%%%以外的时间都对他爱理不理的,笑他。(X)
5.小黑猫后来被取名为Ray,品种是缅因,所以可以长很大只、毛很长。
6.↑阿磷:雷哥也很大只毛也很长。(微笑)
7.温言很同情阿磷,但基于家族的利益,他不会去反抗叶肖,顶多就是开一些可以让阿磷睡
得好一些的药。
8.温言对猫毛过敏,而且有轻微的猫恐,所以之后到府看诊的生活会很精彩。(笑)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