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宿伏、五伏。微五悠。
防爆
>>03
惠没想到男人还有脸追上来。他人都已经出了公司,虽然掐著时间他现在就算用奥运选手
的速度往地铁站跑也完全没希望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身后追来的人却逼得他没有任何办法。
悟扯住惠的手臂说:“我送你回去。”
惠反应极大地挥开他的手,原本就瘦的身体缩在外套里像是一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猫,惠
因为过低的气温所以讲话有些结巴:“我、我自己能回去。”
“你要怎么回去?末班地铁已经开了。”
“我叫出租车。”
悟一听立刻隐含怒气地抓住他不放:“我送你回去。”
惠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不管是因为室外夜晚的低温,还是眼前男人的纠缠,今天发
生的所有一切都快要让他疲惫到连一步路都走不了。
“你到底有没、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惠想抽回手,但悟把他抓得死紧,他每开口说一
句话,冷空气就疯狂灌入自己的肺管里,让他疼得不行,“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放开
——”
突然一只手按在惠被抓住的手腕上,而另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伏黑惠,你是不是
一定要逼着我拿锁链把你铐起来才不会随地乱发骚?”
惠落入一个明明应该是陌生但气味无比熟悉的怀抱里,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头发被寒
风吹成大风吹的宿傩,他下意识地喊:“宿、宿傩?”结果喊完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脱口而
出对方的名字,他脸色发红,立刻转移话题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又要翘著屁股求别人干你了?”宿傩一句话堵得脸皮薄得像
纸的小猫说不出话来,他瞇起如同猎豹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面前那个还抓着小猫不放的陌
生男人说:“男朋友都来了,你还不放手?”
憋了几秒,悟才说:“……你不是他男朋友。”
而宿傩被对方语气里的肯定逗到笑出声,他笑着说:“我不是?谁说的?”接着他便低下
头咬了一口惠被冻僵的脸颊,在受害者震惊的眼神和陌生男人快要掐出血的眼神双重夹击
下说:“伏黑惠,你告诉他,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在冷风中僵持了十来秒,要是这时候旁边有任何路人一定都会觉得莫名
其妙。而惠望着悟,在那几秒钟里,他看对方眼中的怒火逐渐转变成复杂深沉的情绪。啪
达,吊着他心脏的那根细线就这么断了。
惠张开口,对着悟说:“……请你放开我。”而在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原本直视的眼
神明显开始有了闪躲,“我、我男朋友会送我回去……”
惠想,就这样吧,他看着悟放开自己的手,心想,最后果然还是必须得这样。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宿傩问:“他是谁?”
惠没有回答,只是非常速迅地挣脱宿傩的怀抱,低头说:“不认识的人。嗯……我回去了
。”接着便点头示意,转身小跑离开。
嘴巴上说着要回家,结果方向竟然是往电视台跑去,宿傩盯着那只行为反常的小猫,背影
又干又瘦,还老是穿着那件便宜的劣质外套,明明手都僵得像块冰还说不会冷,走路姿势
也是一看就特别奇怪,怕不是要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屁股里还有老子刚留下来的东西一样
。
宿傩把手插进口袋,低呼一声,想着今晚大概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好玩了,不如逗逗猫吧。
>>
“你不要再弄了……呜……”
“你才是不要再叫了。”宿傩举著惠的大腿架在腰侧,卖力地把又涨又热的东西往小猫的
屁股里面送:“如果你想在这栋垃圾大楼把热水给停了之前让我爽完,就闭上你那张整天
只会淫叫的嘴巴。”
刚刚惠前脚才回到办公室,宿傩后脚就跟了上来。后续可想而知,自己被他抓住又亲又咬
,最后还是因为断电政策导致暖气没了,两个人被冷得受不了只好躲到热水还没断供的员
工浴室里面避难。惠基本上没踏足过这里,虽然有浴室里有独立隔间,但是自己身上三不
五时遍布著宿傩留下来的痕迹,导致他根本不敢在公共场所露出自己衣服底下的样子。
惠本来以为宿傩会消停下来,但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就在他走进隔间要关门的时候,宿
傩的手就伸了进来,然后全然不顾他的惊吓,一头挤进那间已经有他的隔间里。隔间本来
就小,平常一个人就够挤了,现在还塞了两个大男人,惠揪着衣服的领口,瞪大眼睛看着
宿傩问:“你干什么……”
宿傩又露出他一贯的笑容说:“把衣服脱了。”
“你、你——”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出去!”
但是宿傩却把手按在莲蓬头开关上说:“我数到十,你不脱我就打开,到时候你衣服要是
湿了,今晚大概就得裸著睡觉囉。”
宿傩是个疯子,惠很清楚,即便是这么荒谬的话,他也绝对是说到做到。最后惠被逼无奈
,只好动手开始解下衣服,这时候宿傩又得寸进尺地说:“也帮我脱了。”
惠气红眼睛瞪着对方,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如果刚刚肉疼一点叫出租车回家,现在大概就
不用应付这只不要脸的赖皮狗。他鼓起脸颊,满腹心思藏都藏不住,宿傩都能从他的表情
看出这只小猫又炸毛了,大概已经在内心把自己咒了几千几万次。
惠伸手解开宿傩西装的扣子,然后在宿傩的注视下帮他又把内衬脱去,几分钟过去,他终
于把自己和谢允脱得干净溜溜的。他低着头说:“脱好——”
这时一股热水就从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浇淋下来,惠浑身一抖,疲惫寒冷的身体终于得到一
点舒缓。就在惠因为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的时候,宿傩搂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了
起来,惠自然地抬起头,嘴唇对上了宿傩因为低头而对上的嘴唇,他已经累得快要睡过去
了,所以这次并没有躲开宿傩的吻。
惠的眼前一片模糊,隔间里白濛的雾气让他一时间搞不清楚方向,只能下意识抱住宿傩,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突然就烫得吓人。他软乎乎地喊著男人的名字:“宿傩……”
在哗啦啦的水声里,他听见宿傩的低笑声,但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次次地喊著宿傩的
名字。
而宿傩就在惠软呼呼喊着他的名字,毫无防备的时候进去惠的身体里。惠皱起眉头,后背
紧贴著浴室的磁砖墙低喊:“啊嗯……你又……浑蛋……”
宿傩咬著惠的嘴唇,一下撞得比一下深,惠搂着他,纤瘦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抖著肩膀
在哭,然后惠听见宿傩问:“刚刚那男的到底是谁?”
“……什、什么?”惠摇著头不想回答:“啊……不要,太深了……”
“是谁?”
“我不认识的人……呜!”
“撒谎。”
“没、没有……啊嗯……”
宿傩停下动作,甚至在高潮边缘将性器退出到最外,抵在惠红肿的穴口处磨蹭,就是没有
要再进去的意思。强烈的空虚感弄得惠浑身发痒,他开始往宿傩的方向凑过去,但是宿傩
还是没有动作:“我再问一次,是谁?”
宿傩的声音低沉危险,惠知道今天要是他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闭
上眼睛,然后回答:“……虎杖悠仁的经纪人。”
浴室里只剩下水声,惠在黑暗中听见宿傩问:“他的经纪人缠着你干什么?”
“被他看见了。”
宿傩瞇起眼睛问:“看见什么?”
“出来的时候……就是从今天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被他看见……”
“所以才缠着你?”
惠点点头。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宿傩正挑着眉,自己的这个答案显然无法让他信服。但
是……宿傩大概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下去了。果然,宿傩终止了这个话题,他掐了一把惠的
屁说:“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对着别人发骚,你这个小婊子。”
惠的眼睛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被水气薰的,还是被宿傩羞辱的话给气的。宿傩突然贴近
他的脸仔细端倪,脸蛋又小又白,修长的睫毛常常被自己干到一抖一抖的,又色情又可爱
。宿傩看着这样的惠说:“小婊子就是小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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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够邋遢的。”宿傩伸手把堆在小沙发上面的东西拨到一边,一屁股坐到那个原
本他打算迁就一晚上的地方,“好好一间办公室被你搞成这样。”
接着宿傩又开始无聊地翻起刚才被他拨开的东西,就像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不过这也
确实是他第一次好好审视这个小废物的办公室,他以前并不是很常来这里,虽然他一向不
管别人的眼光,但毕竟这里还算死老头的地盘,眼线特别多,他也不想三天两头就被叫回
去听训,所以虽然对抓小猫的游戏感到有趣,但最后还是多半在外面解决生理需求。
“这个也是你负责的?”宿傩一开始还只是随便看看,结果越看越疑惑,在他的认知里,
这份企画书的内容根本不该是伏黑惠这个职位该做的事情,接着他又翻了翻旁边的资料,
果不其然一半以上都是奇奇怪怪零杂事项。
宿傩看着站在旁边的惠,突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气恼。说是没来由,还真的是就是没来由
,毕竟自己可没有什么心神或兴趣替一个职场小废物委屈或出头。宿傩把手里的东西甩到
一边说:“过来。”
惠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人在疲惫值满点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反抗力。宿傩
拉住他,让他跌在自己的身上。惠感受到宿傩吐在他颈后的热气时,缩起肩膀,平静地说
:“……我真的很累了,别再做了。”惠也不知道宿傩会不会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
宿傩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尖闻著惠因为刚洗澡完软塌塌的头发。虽然惠因为他的举动而浑
身不自在,但在没了暖气的办公室里,宿傩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纯天然的大暖炉,惠百般不
愿,还是屈服于身体的本能,不自觉地靠近宿傩。宿傩搂着惠的腰,把他的身躯圈在怀中
,半干头发上的肥皂香味朴素到令人烦躁,宿傩厌恶这样的烦躁感,却又意外地让他感到
平静。
“你有时候会让我想到她。”宿傩说。
“……谁?”惠问完后有点惊讶,原来自己和宿傩之间还能有这样稀松平常的对话。他和
宿傩维持这种关系好几年了,但宿傩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情人,所以其实他们见面
的次数并不是特别多,常常一见面就是直接上床,真正的谈话反而很少。
“你不认识的人。”宿傩咬了口惠的后颈肉,口感软软的,然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说了
,“平常冷淡自持,一脸无欲无求,但其实心里想要的东西比谁的还要多,是这样的一个
人。”
宿傩说完后就自顾自地笑了,他捏住惠的脸颊问:“很奇怪对吧?我怎么会这么看你?明
明……你和她天差地远,但是很奇怪,有时候我看着你,就会想到她。”
惠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接着宿傩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大概是哪个本来今晚约好要共度春宵结果却被放了鸽子的
小情人,声音腻得就算没开免提都能让惠起鸡皮疙瘩。宿傩本来就爆脾气,哄都没哄,直
接吼了几句就挂上电话。
宿傩骂了几句对方是什么烦人玩意儿后,就抱着惠往沙发倒下去,这小沙发是单人座规格
,现在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哪怕惠有多瘦都挤得不行。宿傩提起惠的一条腿架在腰上,
手捞住他的后脑勺,下巴顶着他松软的头顶说:“累死了。睡觉。”
惠的脸埋在宿傩的胸口,闻到的都是对方的气息,暖烘烘的,他闷闷地问:“不挤吗?”
“挤。”宿傩语气十分不爽,但还是紧抱着惠不放,“快睡。”
其实你心里想要的东西比谁都还要多——
是吗?
惠看向宿傩,对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惠在心里问,是吗?原来你知道我是一个这么贪心
的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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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曾经有一个哪怕拿全世界跟他交换,他都不会换的宝物。
那个宝物十分温柔,会抱着自己,那时候的惠能从宝物身上闻到香香的气味。他们会共享
一条棉被,虽然还是冷,但也是身体冷,只要有了宝物,身体就一定是暖的。
无数个黑夜,宝物会轻轻拍著惠的背说:“睡吧……快睡吧。”
>>04
后来惠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宿傩,不过他们也从来没有联络的习惯,这些年他们的交流模式
就是惠被动地等著宿傩来找自己。所以对方不来,他倒也落得一方平静,至少在忙得要死
的工作里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对自己毛手毛脚——惠看着刚从主管那里拿到手的新企划,
里面第一页的来宾就列著:虎杖悠仁。
“请问这是?”
“台庆的特别企划。”PD双脚翘在桌上,看见面露难色的惠,十分不满地骂:“怎么了?
好不容易给你那么好的企划案,你还嫌啊?”
惠也知道虎杖悠仁绝对是炙手可热、众人抢破头的企划案,虽然依照自己的资历也不是什
么奇怪的事情,以前悠仁也不是没和他们电视台合作过,只是总在入自己手前就先被抢走
了,所以惠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主管会主动把悠仁的企划交给自己。
“但是以前并没有让我接过……”
“你以为我想给你啊?虎杖悠仁的企划案可是一堆人抢着要!”这时候PD坐起身,用奇怪
的眼神打量惠:“但是虎杖那边说希望由你来负责。我还在想怎么回事呢?结果听说上次
节目的时候你帮了他们个忙?”
“……我?帮忙?”
“怎么?”惠的态度让PD起了疑心,“我说,伏黑你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我没有。”惠立刻否认。虽然自己心里明白这件事大概是悟促成的,但是他还是顺着PD
的话说:“我想起来了,大概是上次他们经纪团队里有人不舒服,我帮忙叫车的事情。”
面对PD依旧质疑的态度,惠递出手里的企划案说:“真的只是一个小忙而已,我没想到他
们竟然还记得,不过如果您想交给别人的话……”
“别别别!”PD连忙摆手,虽然心里还是怀疑,但碍于也没真的抓到什么惠做错的地方,
“人家千交代万交代这次的企划就是要给你做,你抓紧时间赶快给我做出来!”
惠走出主管的办公室,站在走廊上盯着手里的企划书:“人气温泉旅馆企划……”这到底
都是些什么事情啊?老天祈祷,两面宿傩那家伙可千万千万别在这时候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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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平常棚内拍摄身边就戒护森严,更别提出外景了,所以这个
企划案三修四改,最后外景地点才终于在对方的同意下敲定在人烟稀少的郊区。
由于地点遥远,惠租的房子又离公司特别远,所以当天他几乎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结果
反而因为太早到,所以约定集合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惠也不在意,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就
开始先吃起事先买好的三明治。后来陆续开始有同事出现,大家都因为起早了精神不是太
好,有一两个友善些的同事和惠道早,但其他人倒是随着主管的态度连带着对惠视若无睹
。
要说在这群同事里,惠并不是资历最浅的,工作能力也能算中等偏上,社交能力……虽然
平时话少,但也不是什么社交废,为什么偏偏是他成为这座食人职场的被霸凌者呢?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基本上都是随着主管的态度在做事,主管不喜欢惠,那么大家当然
也就跟着排挤、压榨他。有几个抱主管大腿抱着比较紧的人有听说是因为惠之前做错事被
主管抓到,但是具体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那个人不是就好了,对吧,人类
自私的想法不过如此。
最后悠仁方掐著时间到了。他们的保母车后面跟着电视台的公务车,三五成群的同事们立
刻围上去放行李占座位,惠等到大家都上车后才发现公务车已经坐满了。
“咦?怎么少一个位子?”坐在副驾驶座的同事问。
惠站在车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车子的座位应该和人数刚好才对。负责清点的同
事拿著名单数人头,最后才点到多出来的人是上个月才来、和PD关系特别好的隔壁部门经
理的女儿。
这位空降兵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在后座,她有点委屈地说:“因为是悠仁的企划节目,所
以爸爸特别拜托PD让人家来实习……”
“可是妳也不能这么突然跑来,座位都是配好的啊。”
这下子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该,这一车子坐的人除了主持人摄影师这类不可或缺的人员
,负责台本的几个人里面就属惠的职位最高,但根本也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别说其他人
,惠大概连这个刚进来一个月的新人空降兵都使唤不了。
“怎么回事?”悠仁的助理下车往他们这里走来,想知道在耽搁什么。
大明星的团队一出现,大家又开始不说话,把问题丢回给名面上职位最高的惠。惠也没有
办法,只好连忙向对方道歉说:“抱歉,我们人员数量没有分配好,现在公务车少一个位
——”
助理不耐烦地打断惠说:“少一个位子?那请问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反正又是这样,惠想,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不是吗?算
了,他为了赶这个企划也昏天暗地地忙了十来天了,现在倒不如让他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他边伸手拿放在背包里的企划书边说:“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不过请让我交接一下…
…”
“坐我们的车吧。”惠和助理同时回头。
“五条先生……”助理倒是很诧异这个魔鬼经纪人的反应。
悟站在保母车的侧身,手按在车门把上,又说了一次:“坐我们的车吧,车上还有位子。
”而惠下意识地摇头,他并不想和悟坐在同一台车上,但是悟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不容拒
绝的声音说:“已经超过预定的出发时间了,请快上车吧。”
大明星就是不一样。
悠仁的车子特别宽敞,里面的人也不多。惠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驾驶座正后方的位子,他
旁边坐着两个助理和化妆师,而悠仁就独自坐在最后面、最舒适的地方。惠上车的时候特
地看了一眼,大概是赶行程的关系,悠仁的脸被眼罩盖住一大半,看上去像在补眠的模样
。
“那么我们就出发了。”坐在副驾驶座的悟回头看着惠说——真是万幸,虽然坐的是同一
辆车,但对方坐在离自己还算远的地方。惠避开了悟的视线,匆匆点了个头,接着他们就
出发了。
一路上安静得过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悠仁正在补眠,其他人当然不敢出声吵
醒他。惠一开始还正襟危坐,但随着时间过去,终于还是忍不住疲惫,往窗户的方向靠去
打起盹来。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轮恰好辗过一地颠簸,他晕
乎乎的,眼神对上车子前面的后照镜——悟那双漂亮得过分的蓝色眼睛正透过镜子看着自
己。
惠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他收紧抓着背包的手,不着痕迹地撇开自己的脸望向窗外,
他的脑子乱得根本没有心思分辨外面的景色为何。他知道悟还在盯着自己,虽然他看不见
,但就是清楚地知道,那股几乎可以把人烧毁的炙热始终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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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外景拍摄需要过夜,好在旅馆的房间不像车子的座位,多加一间单人房是轻而易举
的事情——当然房间钱又是惠自掏腰包付的,毕竟经费是固定的,可不能随便乱加,虽然
同事安慰惠说回去可以报销,但他也只是轻轻带过,想到PD的抠门个性,最后八成还是会
要他自己吞下去。
节目流程基本上就是主持人领着悠仁和旅馆老板介绍旅馆环境美食等等,反正观众主要是
想要看悠仁的那张脸,能请到这种等级的明星,其实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脚本,只要摄影师
努力一点把人往好看里拍就可以了。悠仁是个完全没有架子的大明星,十分亲民,虽然惠
并没有和他说上话,但也远远看见他和其他同事们嘻笑打闹的样子。
等到开拍后,惠反而清闲了起来,他站在拉门后看着旅馆老板向悠仁介绍他们这里的特色
小物时,对方亮起来的大眼睛。真可爱啊,连惠都忍不住这样想,也难怪他的粉丝无数,
连带着周围的同事都因为悠仁的可爱而发出惊叹声。
惠突然从专注中被叫醒,一回头就看到悟站在自己身后,他差点以为对方又要来纠缠自己
,结果没想到悟很快地说:“悠仁对海鲜过敏,我刚刚确认过晚餐菜单,其中有道菜里面
好像有虾子,可能要麻烦你去和旅馆方说不要给悠仁准备虾子。”
原来是正经八百的工作要求啊。惠突然为自己刚刚脑子里冒出的龌龊想法感到羞耻,他点
头应了对方后,悟也没再搭话就转身走了。惠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松了
口气的心却依然悬在半空中。
对虾子过敏……真可爱,也真温柔啊。
一个同事凑上来问:“伏黑你认识他吗?”
惠不解同事怎么突然这样问自己,连忙摇头否认说:“不认识。”
结果同事更不解了,他说:“那个经纪人叫什么来着……五条悟?之前松山和他们合作过
,说他冷冷冰冰、一脸不近生人,结果刚刚竟然会让你坐他们的车子,蛮让人惊讶的。”
“……可能今天有关工作,所以就让我搭了顺风车。”
“对了,不是听说这个企划也是他们主动要求你负责的?”
惠听出了同事语气里的八卦,不想再继续话题的他只好连忙打断,“……我也不知道,我
真的不认识他们。好了,我还得去和旅馆的人说晚餐菜单的事情,这边你先顾著——”然
后他就溜了。
最后一直到拍摄结束,惠都没有再和悟说上话、或是对上眼。能看得出来悠仁对悟这个经
纪人很依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会先问过悟,真不亏是业内公认的最佳拍档。最后
惠留下来做收尾的工作,等到他把今天的拍摄事项确认完毕后才发现已经过了旅馆食堂供
餐的饭点。
“啊,我等等请人把您的餐点送到您房间。”旅馆老板是个年过五十的和蔼女人,她笑盈
盈地对惠说:“真的谢谢你们选了我们旅馆啊,悠仁真的太可爱了。”看吧,这就是虎杖
悠仁的魅力。
“您太客气了。”惠同样客气地回话。
“对了,可以再麻烦您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惠刚问完,就看见旅馆老板从旁边拿出一套价值不斐的高级酒品,说是要
招待悠仁的,但是刚刚太过匆忙,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悠仁已经回房间了,想拿给随行的助
理也被挡下来说悠仁不收这些。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梅子酒,刚刚才听那孩子说喜欢……”
不是悠仁不收,而是悟不让收吧,惠想。他看着面前的旅馆老板丝毫掩饰不住自己对悠仁
的喜爱,自己酿的梅子酒吗?大概是真的很想让对方尝尝吧。于是惠接过了梅子酒说:“
我知道了,我会替您转交的。”
再次收到旅馆老板的感谢后,惠让他把晚餐直接送到房间里就行,自己要先去转交梅子酒
。
悠仁的房间在旅馆的最里边,必须要穿过长廊和人造小桥才能到达。今天因为要拍摄节目
的关系,旅馆暂停营业一天,其他人也都去放风泡温泉了,旅馆内部倒也空荡荡的。惠走
了好一段路才终于走到悠仁房间的区域,结果在拐过转角时正好撞见悠仁像只无尾熊挂在
他的经纪人身上。
惠停下脚步,身体刚好被墙壁挡住。
“我听见了喔。”悠仁有点不满地说:“人家老板要送我梅子酒,结果你让小步说我不收
。”
悟也没推开他,低头和他说:“你本来就不该收那些。”
“可是我想喝。”悠仁开始撒起娇来,“听说那酒只加了一些些,其他都是甜甜的梅子味
,不会醉的……”
“那请你先回答我,你前两天体检出来的体重多少?”
悠仁一听到悟说到自己的体重,嘴巴立刻就往下撇,委委屈屈地盯着对方说:“你嫌我胖
……”
“我没嫌,但是广告商会嫌。梅子酒那么甜,你把一整瓶都喝掉,明天是想拍面包超人的
广告吗?”
惠无意去探究他们那些近乎情人的对话,只觉得尴尬,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抱着东
西往回走,反正这梅子酒什么时候给都行,最坏不过等分开前匆匆塞给对方也行,现在他
可没那些心思去打扰别人的正事。
惠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晚餐还没送来,本来想掐著时间先进去冲个澡,结果衣服才刚脱到一
半门铃就响了,他连忙放下卷到一半的袖子喊:“请稍等一下。”惠小跑着过去开门,结
果映入眼帘的不是来送餐的旅馆人员,而是刚刚还在帮无尾熊悠仁顺毛的悟。
惠没来及关门,悟就已经不请自入,惠被他自顾自的举动气得不行,冷冷地说:“请你出
去。”
但是悟看见了被惠扔到一边的梅子酒,突然笑了出来,他对着惠问:“我可以理解你现在
在生气?”
“……你说什么?”
悟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惠压在门上又问:“你在吃醋,对吗?”
然后惠就赏了他一巴掌、或者说是一拳。
悟的脸颊泛起一阵红,这一下可挨得不轻。但是他也不在意,反而对惠的举动感到满意。
他重新看向惠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把门给关上。”
这时候惠的手机响了起来,悟拿了起来,在看见萤幕上的名字时稍微变了脸色。但或许是
因为这里天高皇帝远,这次再没可能有第二个两面宿傩来打扰他们,悟十分坦然地将手机
递到惠的面前说:“你想接的话可以接。”见惠没有反应,悟又把手机放到他的掌心里说
:“我不介意。”
惠靠在门上,听着悟把房间的门给锁上,他紧紧握着手里不断响着铃声的手机,由著悟把
自己抱进怀里,撩起他额头前的头发,落下一个又一个温热的亲吻。
“惠。”惠听见悟在喊自己的名字:“惠、惠惠……”
>>
伏黑甚尔——那个伏黑惠名义和血缘上的父亲死去的一星期后,外头的人终于找到了他,
那时候的惠已经饿得半死不活,靠着自来水和垃圾筒里的纸屑过活。小小的惠在医院躺了
大半个月,严重受损的身体只能靠着营养液逐渐恢复过来。
在那个时候,惠遇见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宝物。
宝物在惠出院一直带着他,到哪里都牵着他不放手,他们辗转流浪好多地方,最后终于在
某座城市的小小一角找到容身之处。接下来一定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未来、美好的未
来——惠在阳光下听见宝物这样说:“惠,来和新邻居打声招呼吧。”
惠抬起头往前看去,一个高了自己好多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笑得有些吊儿啷当,很少见
的,男人嘴里叼的不是难闻的香菸,而是草莓色的棒棒糖。男人微微倾下身,惠能闻到从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甜的香气,男人向惠说:“惠?我以后可以叫你惠惠吗?”
惠有点不知所措,默默地往后躲,男人被他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没拒绝啊?那我以后可
就叫你惠惠囉。”接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新的棒棒糖递给惠,是柠檬口味的,“我
叫五条悟,记清楚了吗?惠惠。”
>>
惠仰躺在床上,悟正沿着他的脸往下吻,冰凉的唇轻轻扫过他一点一点曝露在外的身体,
在男人含住他的乳尖时,惠觉得自己勃起了,顿时间流溢出甜腻的声音:“嗯……”
悟有着一双和脸蛋不太匹配的手,明明长得精致帅气——身份工作也确实如此,但双手上
却有粗砺的厚茧。悟掐住惠的腰,厚茧抚过腰侧的肉时惹得惠一阵战栗:“别……”
悟的动作是温柔的,但不管他现在有多温柔,惠都忘不掉自己和他第一次做爱的样子。粗
暴地进入自己、丝毫不顾自己的哭喊、一次又一次地发泄在自己身体里,那种几乎是疯狂
的暴力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惠的心上,他忘不掉。
“那里不可以……呜……”惠勃起的性器被悟含进嘴里,那一瞬间他的眼前闪过白光。明
明刚才可能和悠仁接过吻的嘴,现在又用那张嘴爱抚自己的性器,这件事情让惠感到兴奋
又羞耻。他的眼角渗出泪水,他咬著嘴唇喊:“你不、不要那么用力……五条、五条悟…
…”
被喊了名字的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更用力地吸吮起来,软滑的舌头沿着惠的阴
茎一圈圈绕上去,最后停在顶端,像蛇的引信一样对着即将喷发精液的小洞后又戳又刺。
惠躺在他的身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悟托著惠小小的屁股,用手指抠著埋在耻毛里的囊袋
,多重快感逼得瘦弱的惠不断啜泣,最后在门铃再次响起的时候,被刺激到直接泄在悟的
嘴里。
悟将惠的东西都吞了下去,在一阵一阵的门铃声中抬头吻住惠的嘴唇,惠尝到了自己的苦
涩的味道。刚射精完的惠晕呼呼的,眼神迷离,也没能去管门外送晚餐来的人,最后对方
放弃了,惠听见门外脚步离开的声音。
“你饿吗?”悟问他。
而惠只觉得自己累极了。
他大概又睡过去了一会儿,等到惠又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悟抱在怀里,对方正亲着他光裸
的肩膀。惠终于找回了理智。他伸手把手机捞了过来,然后当着悟的面回拨那通刚刚打来
的电话,在等待的铃声里,他听见身后的悟的呼吸声。
等到电话接通,对方没等惠开口,口气不好地问:“你人呢?”
电话那头的宿傩好像在一个很吵的地方,惠也没和他抬杠,平静地回答:“我有外景工作
。你找我有事?”
“外景?哪里的外景?”
“就在郊区——”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明天等我电话。”宿傩从来不等惠把话完整说完,自顾自地说完话后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结束后有一段时间非常静默漫长。悟的呼吸打在惠的后颈,热呼呼的,烧得人发疼。
惠知道悟在等著自己先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最后悟起身甩门离开。
惠躺在床上,维持着悟离开前的姿势,他像只受伤的小猫蜷缩成一团。惠听见自己在哭,
可是却感受不到痛苦和眼泪,但是他明明就在哭。爱也没办法,恨也没办法。惠觉得自己
此刻就陷落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他想挣脱,只是脑子在这样想,身体却还是只能静躺在
漩涡里,任凭周围的一切摧毁自己。
到底还要多久,这个漩涡才能彻底摧毁掉他?
TBC.
宿傩还是纯情的(屁)
呜呜呜呜好喜欢惠惠,惠惠疯起来\/\/\/\/
最近真的沉迷宿/五x伏无法自拔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