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廷受不了了。
“诗宇,你到客厅来坐着。”咖啡店老板的语气严肃,作家不禁缩了缩肩膀。
他转头看见男友绷著脸走进厨房,关了瓦斯炉,走到他身旁,又再说一次同样的话:
“你到客厅坐着,等我。”没有平时的温柔体贴,更多是强硬地不可违抗,就连表情也是
林诗宇从未看过的。
第一次感觉到陈麟廷的愤怒,林诗宇有些害怕,听话地到客厅坐着等。
屋子里没熟悉的音乐声,他听见陈麟廷在收拾厨房的声音,林诗宇却不敢看他。林诗
宇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冒血,心里满是挫败,明明是自己自告奋勇要照顾对方的,却惹怒了
男友,还让他收拾残局。
他剩一只左手处理得比自己两只手还快!
好不容易等陈麟廷收拾完了,他到男友身旁坐下,看了看他受伤的手指,确认没有碎
玻璃后问道:“你家急救箱放哪里?”
“没有。”林诗宇声如蚊蝇,以往他有外伤,都是放著让伤口自己好。
陈麟廷抿了抿嘴,抽了几张卫生纸包在林诗宇的伤口上:“这种伤口确认没有异物、
处理干净后,要加压止血。”手掌紧紧握住受伤手指,忍不住问道:“没有人教过你吗?
”
林诗宇缩起了肩膀,摇摇头,嘴里却说著:“对不起”
咖啡店老板一愣,男友的道歉让他发现自己似乎太严厉了,叹了口气,说:“抱歉,
我只是担心你。”
屋子弥漫着烧焦味,两人沉默著,听见陈麟廷的道歉,林诗宇的自责更深。发觉自己
又想哭了,瞥过脸去不让陈麟廷看见。
他已经做错事了,不能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可作家的动作却让咖啡店老板以为自己的道歉被拒绝。
这情况与他前男友闹脾气时有些相似,某些澎湃的情绪翻涌了起来。怕冲突过大,陈
麟廷深深吸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道:“诗宇我......”
“对不起。”林诗宇的声音传来,陈麟廷最喜爱的嗓音正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他又搞砸了,他什么都做不好,“明明是我说要照顾你的,可是我又增
加你的负担,我、我对不起......”
作家不断地道歉,让咖啡店老板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原本被绑住的愤怒与委屈消失
了,接着出现的是心疼和难以言喻的欢喜。
他的诗宇不是那些会用愤怒、用爱逼自己就范的人。
“诗宇......”陈麟廷想伸手触碰,却被拒绝了。
“不要看。”林诗宇推开他,接着把自己缩成一团,“我知道我做错了,你不要看我
。”
他知道自己情绪激动时都会掉眼泪,每次母亲发脾气就说他在装可怜,可是他没有,
“我知道我错了,你不用原谅我没关系,你不要看我。”
林诗宇不要陈麟廷觉得他在装可怜。
外头日光逐渐强烈,同居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困难。
林诗宇有个小小的宇宙,里头有满满的悲伤与寂寞,过往的诅咒将他锁在里头无法出
来。
面对男友自责,咖啡店老板手足无措。他的诗宇在哭,需要有人帮忙,却又不让任何
人靠近。
陈麟廷想了半天仍束手无策,以往的经验都是弟弟、妹妹、前男友哭着、闹着要他顺
他们的意,他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希望别人放过自己的。
他没有其他办法了,或许简单粗暴会是最好的方法,陈麟廷把心中的想法直白地说出
来:“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林诗宇用力地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初说好要
到你家养伤时,我就想过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要照顾其他人。”林诗宇啜泣声
忽然没了,陈麟廷继续把话说下去:“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负担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时
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要早上醒来看到就是你,想要睡在床边的也是你,想和你做
所有事。”想到妹妹说的话,陈麟廷不禁苦笑,道:“我很狡猾,或许你只想照顾我到好
为止,但我想着的是跟你同居,我想的是,赖在你这里永远不走。”
话到此,陈麟廷也拦不著自己的嘴,他急迫地望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男友,说:“我
想的是,随时随地能触碰你、亲你、做爱、替你打手枪、口、唔!”话还没说完,嘴就被
脸红成章鱼的林诗宇捂住了。
“别说了......”告白就算了,还把性妄想说出来也太口无遮拦!
陈麟廷趁机把男友抓到怀里,林诗宇“哇”了一声,连忙抱着对方的肩膀稳住身体。
“诗宇,我不觉得你有做错什么。”把脑袋放在男友肩上,陈麟廷不想要他再把自己
推拒在外了,“你对照顾人不熟悉,刚开始不熟练是正常的。”
说到这些,林诗宇又自责又难过,泪珠摇摇欲坠:“那你还是回家住好了,免得我......”
“诗宇。”陈麟廷喊了他一声,让彼此的眼神对视,专注地看着他,道:“你愿意为
我学习不拿手的事,我很开心,在在能感觉到你很爱我。”陈麟廷学到了,要避免他的爱
人自责,就是给他更多的爱,“就像你昨天说的,你爱我、唔......”
“我不哭,你别说了!”昨晚的失控又被提起,林诗宇害羞得又气又急,双手牢牢捂
住男友的嘴,没想到对方却在他掌心舔了一口,他吓得跳了起来。
陈麟廷虽然少了一只手,力气仍旧很大,将男友紧紧扣在怀里,道:“我爱你、我爱
你、我也爱你。”
*
经历早晨一场闹剧,他们吃到早餐已经是九点多的事了。
林诗宇也觉得这几天情绪变化比以往来得大,全都因着陈麟廷起起伏伏。
在陈麟廷的协助下林诗宇总算完成了早餐,也收了人生第一次的厨房。同时也意识到
,住在同一个屋簷下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诗宇,你有想过‘同居’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吗?”感觉到男友情绪的紧绷,陈麟廷
决定带着林诗宇到外头散心。
他们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人都快闷坏了。
再一个礼拜就七月了,盛夏的台湾热得和地狱一样,陈麟廷又没办法开车,于是两人
就到北欧家具卖场闲晃,顺便看看需要增添什么样的家具。
周一的卖场人不多,两人十指交扣地牵在一块,不太在乎他人的目光又或者在台湾,
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林诗宇低着脑袋想了一会,说:“两人住在一起?”他皱着眉头,不太清楚答案。高
中毕业后,他都是一个人生活,除了吕姊偶尔会来,大多时间都是他一个人。
陈麟廷张了张嘴,有些伤脑筋,说:“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先弄清楚,我们到底要不要
‘同居’。”他看向爱人,表情有些忐忑,“我说的同居不只是住在一起,像大学室友那
样各自过自己的生活。除了两个人住一起外,也会共同做很多事,吃饭啊、打扫啊、看电
视啊,像家人一样参与在彼此的生活里。”他们会有许多共享的事物、感情与爱,但同样
的,他们也必须失去一部分的自己。
牵着林诗宇走进一间木色调的房间,里头的摆饰大多成双成对,客厅的沙发上也放了
两张懒人桌,陈麟廷拉对方坐下,面对着电视,好似两人一同在看剧一般。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就像我说的,我想赖在你这里不走。”或许林诗宇晚睡
晚起,或许他们的作息仍旧无法对上,但陈麟廷觉得没关系,就像他和弟弟妹妹的作息虽
然都不同,但还是生活在一起,“我希望我未来的日子里,你一直都在。”
作家看着男友的侧脸,确定他是很认真地在说这些话。
“我知道你害怕承诺,所以我一直都没说,但我想跟你结婚,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认识到现在才三个月,这样的想法很疯狂,但陈麟廷有股莫名的自信,和林诗宇在一起,
可以。
林诗宇一直都很努力,为了能够与陈麟廷在一起,很努力地往前走,克服心中的恐惧
,改变旧有习惯,即便他不太言说,但陈麟廷已经感受到,林诗宇非常、非常的爱他,就
如同自己爱他一般。
他们没有道理不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作家有些慌乱,咖啡店老板也没有催着他回复,只是起身牵着他
继续走。
除了他们以外,家具卖场还有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他们依偎在一起,一同构筑未来
家的模样。
“你不怕后悔吗?”林诗宇小声地问,要是哪天陈麟廷不爱自己了该怎么办,“我不
会煮饭、也不会打扫,也不太会做家事......”
陈麟廷笑了笑:“那些我会就好啦。”虽然现在不太方便,陈麟廷眨眨眼,说:“你
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爱我,所有事我都会替你做。”接着快速地在他脸颊上
亲了一口。
“太肉麻了!”林诗宇嘴上抗议,但没有推开男友,握紧了对方的手,嘴边在笑,“
你不用帮我做那么多,我也会爱你啦”他说得小声,害羞得要命,可他还是想更正。
跟陈麟廷在一起好神奇,原本害怕说出口的话,都变得轻而易举。
“我觉得同居是件不太容易的事。”他们走到了厨房区,陈麟廷看着一些壁挂的架子
,心里想着该不该买一些回去,可以装设在流理台上摆放调味的瓶瓶罐罐,“生活习惯可
能要因为对方改变一些,原本给自己、给朋友的时间也要挪更多给彼此,甚至要花大部分
的时间在陪伴对方上。”
“......以前我妈会在我练琴时陪着我。”就算她有其他重要的事,也会把练琴的时
间空下来,陪林诗宇,通常是看着自己的书、喝着茶,坐在他身旁陪伴着。
“对。”陈麟廷指著木板架问:“我们买这个好不好?钉在墙上,这样调味料就有地
方放了。”虽然林诗宇家有厨房,但使用上满不顺手的,可能当初设计的时候没考虑到使
用厨房的人。
林诗宇点点头,但看到要自己组装就有些担心,这些他都不会。
“放心,我教你。”陈麟廷说:“再不然我叫麒廷来装,他一定很乐意。”替偶像装
架子什么的,他应该挺梦寐以求的。
陈麟廷最后会选择到林诗宇家,除了作家本身的意愿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林
诗宇在医院陪伴他整整半月的时间。
除了回家洗澡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在医院里陪着自己。没有对话的时候,也是抱着电
脑工作在一旁,随时注意陈麟廷的需要。
咖啡店老板知道作家对自己有愧疚,但他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自己也想照顾他
更多、为他付出更多。
“其实我也很担心,你会不会因此跟我分手。”陈麟廷感觉到林诗宇抓紧了牵着他的
手,“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我很怕你不习惯、受不了,最后跟我说不要了。”
林诗宇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他无法反驳陈麟廷的话,光今天早上那一阵,就够让他痛
苦的了。他跟陈麟廷的作息差异太大,加上他需要大量的时间独处,他也很担心自己无法
满足男友的需求。
与陈麟廷认识的三个月改变他许多,一直崩溃的情绪、满出来的焦虑、无法压抑的情
感,让他好一阵子无法好好写稿、校稿,他也渐渐觉得疲累,不想要了。
“可是我想试试看。”回握住男友的手,“我想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我想
试试看,最后的结果是你想离开也没关系,至少我们试过了。”他宁愿没有理想的结局,
也不要什么都没努力就放弃,“诗宇,你呢?你愿意跟我一起试试看吗?”
我要如何不喜欢这个人?我要如何不爱他?
看着陈麟廷询问的眼神,林诗宇脑中突然出现这些话,陈麟廷对他而言就像光一样,
能够道出他的害怕,也愿意为了彼此冒险尝试,更是温暖坚定的问自己是否要一齐同行。
他从来不丢下自己。
“我、我......”林诗宇想跟上,他也要跟上陈麟廷的脚步,跟他一起走到他所期待
的未来。
“嗯?”咖啡店老板微笑,耐心地等待,他知道作家想说出自己的答案,从对方的急
切中听见了他心中的答案。
“我愿意!”我愿意和你生活,我愿意和你尝试未来的可能性,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嗯。”咖啡店老板的笑容更深了,他忍不住吻了吻男友的额头,乐呵呵地说:“听
起来好像你答应我的求婚。”
林诗宇红了脸,但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不吃我豆腐,是会少一块肉吗?”嘴上这么
说,可手还是牵得很紧。
“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爱你。”
*
确定以长久同居为目标后,两人在家具卖场买了不少东西。陈麟廷开不了车,便让卖
场送回家。
两人吃了午餐,也看了场电影,原本想在公园里散步,可外头实在是太热了,最后还
是逃回了家里。
热恋中得到承诺的情侣是甜蜜的。回到家后两人满身是汗,有洁癖的陈麟廷想擦澡,
林诗宇便自告奋勇的帮忙。
因为打石膏的关系,陈麟廷这阵子都穿衬衫,林诗宇在替他解釦子时不禁心跳加速。
虽然在医院已经看了不少次,但每次见陈麟廷裸体还是让他很紧张。
咖啡店老板喜欢运动,身体原本就结实,加上每天固定上健身房,身上有明显的肌肉
线条,穿着衬衫多少能看见隆起的胸肌。身材非常地好,也让作家有些遐想。
“别亲!”推了男友一把,作家害臊得无法专心做事,脱了衣服之后还必须把他背后
的纱布拆掉,他这样又亲又摸,擦澡是要擦到民国几年。
“可是你好可爱。”有了第一次的性经验,今天林诗宇又答应跟自己结婚,陈麟廷便
理所当然地性骚扰。亲吻不断落在爱人的颈子上,左手还窜入他的衣䙓里乱摸。
林诗宇生气,手狠狠地戳在肩膀的伤口上,陈麟廷痛得哀号,这才乖乖缩手。
林诗宇板著脸,全身红得发烫,他压低了嗓子命令道:“转过来。”原本想继续严肃
的,但看到男友布满纱布、瘀青、结痂的背,林诗宇又心软了。
这些都是陈麟廷为了保护他留下的,虽然已经过大半个月,一些比较深的伤口仍没愈
合。
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林诗宇担心自己弄疼了对方。
作家的浴室很大,为了方便擦澡,他们搬了张板凳放在里头。浴室的抽风机运转着,
林诗宇一面拆一面觉得难受,沾了组织液和药膏的纱布丢到垃圾桶里,最后留下一面宽阔
、满面疮痍的背。
林诗宇用指尖轻触著伤口的边缘,瘪著嘴说:“对不起......”
闻言,陈麟廷微笑,虽然看不见爱人,但他知道对方的愧疚,他说:“不会,对我来
说这很值得。”保护了林诗宇,确立了彼此的重要性,他们的爱更加坚定。
林诗宇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在男友颈后郑重地亲了一口。
温水很快就放满了脸盆,林诗宇沾湿了毛巾仔细地擦拭著,用毛巾的边角沿着伤口的
边缘游走,从后颈、肩膀、后背、腰与上臀。陈麟廷的左肩上有个很有严重瘀伤,整个肩
膀黑了一大片,林诗宇生气时会戳那里惩罚男友。
看那已经剩下浅棕色的位置,他内心复杂。
“手举起来。”作家已经非常熟练,在医院里都是他在清理男友的身体。身体的外伤
好得差不多了,林诗宇用了较多的水擦拭。
陈麟廷的手臂很长,上头有隆起的肌肉,前臂也比林诗宇大了一圈,有明显浮起的青
筋。
手掌宽厚,指头修长,指甲总是在同样的长度,干干净净。
经过了半个月的休养,陈麟廷已经白了许多,但和总是关在室内的林诗宇比,两人的
皮肤还是差了好几个色号,就像没烤过和烤成棕色的土司的差异。
“转回来。”擦完了身体换脑袋,林诗宇喊了一声,将毛巾洗净回来就看见男友一脸
期待。
这是擦澡时陈麟廷最喜欢的时刻,他喜欢看林诗宇专注在自己身上的表情。有时候他
会逗弄对方,有时候玩过头了林诗宇会把他丢下,后来他都乖乖地任由他擦拭。
表情太明显了。林诗宇心里吐槽,但还是将毛巾放到了男友的脑袋上。
头上的撕裂伤在右后脑,整整有七公分那么长。为了缝合,医生将头发剃了一块掉,
后来为了美观,陈麟廷干脆把整颗脑袋都剃了,现在头发短得跟当兵时差不多。
因为是硬物划伤的关系,脑袋上的伤口歪歪斜斜的,医生说他尽力了,但还是缝了整
整五针,缝合的位置看起来像条蜈蚣在爬,每次抚摸这里,林诗宇都觉得男友的脑袋好像
凹了一块。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下一次回诊时就能拆线。虽然如此,林诗宇每次看见还是
心好痛。
擦完了小平头,手指到了耳边,耳壳后面、内部、耳垂也细心照料。
陈麟廷一家都是浓眉大眼,听说阿嬷是原住民,他们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陈麟廷长
得像父亲,脸型看起来较刚毅,嘴唇颜色也较深,全部合起来就是一个帅哥。加上他总是
笑脸迎人,看起来和蔼亲切,十分地招桃花、人缘好得不可思议。
发现男友望着自己的脸不动,咖啡店老板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作家连忙转身洗毛巾,不将心里的话告诉对方。
他从刚刚都在想,他的男朋友,陈麟廷,长得好好看、好帅。
擦完了脸,身体的正面林诗宇通常会交给陈麟廷自己处理,擦拭那些位置对他而言过
于煽情。
可今天作家抿了抿嘴,转过身咖啡店老板已经伸出手要接过毛巾,林诗宇却说:“我
帮你吧。”
陈麟廷眼神立刻变得不同,林诗宇看得懂,当他对自己有欲望时,都是这样看着自己
。
走到男友面前弯身,他从颈侧开始,接着是喉结、锁骨、隆起的胸肌、劲瘦的腰身还
有腹部的六块肌。林诗宇的动作很慢,他不敢看陈麟廷,但他听见对方呼吸越来越长,似
乎在忍耐著什么。
他不仅是人长得帅、脾气好,就连身材都一百分而这样的人说,他好爱自己。
好不容易擦完了整个上半身,作家也瞄到了对方隆起的裤裆。他咬了咬嘴唇,小声地
说:“下半身,要吗?”
下半身要什么?
陈麟廷勾起男友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问:“诗宇,我能当做你在邀请我吗?”
林诗宇不太表达自己的性需求,就连性暗示也几乎没有,几乎都是陈麟廷在对着他发
情。
今天他愿意擦正面的身体,陈麟廷还在想对方为何反常,但直到现在才了解那是林诗
宇最大限度的表态。
林诗宇眼神回避,但陈麟廷不给他逃避,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让他坐到腿上,说:“
诗宇,看我。”他的诗宇,眼瞳是深不可见的黑,里头有很多对自己的爱意,“你在邀请
我,一起做爱吗?”
过于直白的语言,让胆小的作家忘了呼吸,可看着男友的眼神,好似有神奇的魔力。
他闭上眼,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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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麟廷,谁准你凶我们诗宇的啊(亮刀
下一张又要打炮,哈哈哈哈,番外就是要打好打满!
这几天过年被抓着到处跑,结果连两个礼拜天都不能更新,真的很抱歉(土下座
希望大家能喜欢!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