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陆剩 15

楼主: KevinMoleaf (陆坡)   2018-07-22 00:42:32
回到主角视点,话说这个盛产香菇的地方叫庆元
过去我跟教授去那里作设计研究,差点被跟小客车一样大的落石砸回不来了
打了车上山,我没想过要去的地方搭了公交还到不了。随我上路的晋康,只要一开口想抱
怨,我就使眼色,让他乖乖闭上嘴。有时候连眼色都不用使,反射动作在他张开口时,一
个巴掌就往他脑后勺拍。疼的他愤怒的喊:“连打个呵欠都不行!太没人性了吧!”
“谁让你平常造口业多,分不清楚。”
“就算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也不能这样打!很疼的你知道没?”
“哈哈!二位客人也真有劲,一路相声就没停过。”打车司机听了我们的话笑说。
“司机大哥,还多久才到?”晋康问。
“快了快了!在个十几分就到那山腰镇上。不过你们晚了点时间来,几天前镇上办了个香
菇节活动,挺热闹的,请了许多舞团、杂技上去表演。连农会干事、镇上首长都亲自上山
来。你们现在上山,全收光了,肯定没啥好玩。”
“不就香菇嘛,干啥搞那么大的庆典。”
“哈,小弟你可别小看我们镇上香菇。在你们外人眼里可能觉没啥大不,可是香菇对于我
们镇上的人,可是挣钱货。到山林找个适合的木材将它切成棋子状,装到瓶内,用小管在
木头上滴上营养分、水,在段木上打个小洞,将菌丝塞入小洞,让香菇长出来。”
“听起来满容易的嘛!”
“啥容易,这工不简单啊!小兄弟,我们这些养菇人得在菇室里随时注意香菇的温度、溼
度,有时还要注意太阳,这几年太阳热的螫人。只要一闪神,洒水少了,只怕香菇都给它
晒成干货了!别的东西不敢说,但我们这可是世界人工栽培香菇的发源地,可是被世界誉
为世界香菇始祖!。我们祖先可是八百年前就种香菇。”
司机唸起香菇经,而晋康也有一句没一句跟他聊著。我心里倒想着不妙,这下事情难办。
本以为是个山中小镇,没啥人会上山来,这听下来是乎几天前的活动挺多人上山,这下怎
么问起最近有什么外人打车到镇上?
“大哥,是说我们不知道你们镇上最近有活动,我和我父亲俩是上山来找人的。”
“你父亲?”
司机大哥看看我,在看看晋康,愣了一回,才又干笑的原场子说:“抱歉抱歉!原来你俩
是父子,我本以为是爷孙来着,但、但是公子看起来年轻挺拔,肯定很多女孩儿抢着要父
母说媒吧。我这人没读过书,嘴说不出好话请大爷别介意。你们上山来找谁?那人如我认
识,就顺道送你过去,放心!不加钱的!”
我回了司机一个笑脸,说没事,很多人都说我先老起来等。转头就见晋康那小子正在憋笑
,显然是故意说的。我看着他,头轻轻的点了点,L露出笑容的表情,拍拍晋康的肩膀
对他说:“没法,谁叫我有一个那么年轻的小子。”
我使了点力掐了晋康的肩膀,晋康这才回神,看见我回敬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才知道等等
下车自己头可能又得疼上一阵子了。连忙低声对我说:“老头!我只是开个玩笑。说不定
这司机真认识那个叫泯刚的,不也省的我们找陆剩哥的时间。”
“你问的出来这事就算了,问不出来……”混小子,就准备脑震荡吧!
“大哥!你认不认识一位叫泯刚的工头?”晋康问,后背上冷汗直流。
“泯刚?不认识。我们这修桥工和砖头工可多了,随便数也上百个。这叫泯刚的长什么样
啊?”
“那、那个……”
“他是我老朋友,年轻时到这来认识的,说起来也有几十年没碰头了。我听说他家也有个
香菇场,我还记得那时候跟一位名叫陆剩年轻孩子满要好的。司机大哥你可有印象?”
晋康吃惊的看我把说接完。
司机大哥听我说完,想了想,一个转弯跟旁车交会,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这里的山路没有
栅栏,旁边就是山崖,只要一不注意可能就跌下山崖下的湖里。晋康感觉他的座位好像飘
起来,往车窗外瞧,发现小客车右方的两轮竟然是半腾空,吓得他倒抽一口气,又见司机
大哥漫不经心想事,只把单手放上方向盘,让他魂都快飞了。
“司、司机大、大哥!你专心开车吧,至少两手放方向盘上。”
“哈,小弟弟,你是不被吓到?放心!我们这班车夫,技术都很纯,这条路熟的像自家花
园,不会出事的。”
“你有想起谁吗?”我问,挥手要晋康别打岔。
“这嘛,我一时也想不到人。说到种菇我住的那区就有好几十家,我家也是种菇,现是我
大哥做,我做不来所以才跑来当个车夫!。这样好了!你们可以到我家晃一圈,也许大哥
知道。”
“也好。”
之后开始了下坡路,司机开着车一路绕下山,在驶上一个山坡地,我和晋康才知道原来这
小镇不在山上,而是在山后的小山坡上。有了高山遮盖住部分阳光,一下来就不同于别处
,溼气略高,我从窗外见着一处又一处的香菇温室,怪不得说是香菇发源地,这刚来就有
十来个农家养菇。
转了个弯,在走上一段路转进个小道,司机将车丢在河岸边的小道上,对我喊说:“到了
!这是我家的香菇园!”
我下车见到和刚刚外头其他香菇场没两样的温室,而司机笑嘻嘻的开口跟我要了车钱。我
掏出钱包付了车费,司机收了钱就往温室旁一间小木房走去,转头挥挥手,要我俩跟上。
“老头,你不觉得他带你来这,只是为了推销他家香菇给你,根本不在乎找人。”
边走晋康小声跟我说。我没回话,随着司机走进小木屋,屋内除了司机大哥外多了一个打
赤膊,皮肤黑透的壮汉,粗黑的平眉和杂乱的胡渣,人一看就是个农家子弟。壮汉穿起沾
满污垢的白汗衫,头上绑起毛巾止汗,司机也解开了衬衫的钮扣,袒出胸来,对我们说这
是他大哥,顺道问了大哥父亲人在哪?
“人出门了,没说去哪。”
农夫回答后看着我,不解的问司机:“南仔,那俩谁?”
“刚打车的,说是来这找朋友,我就顺道带他们来我们菇园瞧瞧。”
“有啥好瞧,不就香菇嘛。”农夫掏掏耳朵,不以为意。
那叫南仔的司机听了开始对他大哥做小动作,而晋康也用眼神告诉我:看吧!早说过他是
要销香菇的。我见晋康不耐烦,就叫他出去等我,晋康二话不说就出去木屋外头。我看那
说悄悄话的两兄弟,不知是不乡下人嗓门较大,又没自觉,两人的话,我站个距离都还能
听清楚几句。
的确就如晋康说的,刚被农夫唤南仔的司机,正在怂恿着他农夫大哥推销香菇给我。而意
外的是那位大哥是个老实人,坚决不干这种事。还听见几句说:听你说,这人就不是来买
香菇的,干啥老载人来买?然而他那叫南仔的弟弟却骂道:你笨勒!最近货那么不好卖,
几天前那香菇节也没卖多少,现在有人上门,就是生意,好心给你生意都找上门了,你却
嚷说不干,这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我听了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或不要我买香菇。人不仅没火,感觉倒像是回到小时候的
老乡,街坊邻居那般亲切。听了一回,知道那养菇农夫名字叫宽河,而他那开车的司机弟
弟叫南桥。见他们两兄弟俩说不清,争执许久,我便主动走上前去搭话。
“我对你们这香菇挺感兴趣的。”
我说完,两兄弟见我发话,都吓了一跳。见南桥像是谎话被识破般,吓得话说的有点打结
,而宽河只是傻愣的看着我。我对着那傻住的宽河下手,问他说:“你认为你家香菇怎样
?有没别家比你好?”
“这不知道,我养的菇不敢说好,但也不差。”
宽河什么也没想就说,身旁的南桥却一脸被他说出口的话,给败下的模样。让我感到有趣
又问了宽河说:“喔,那你觉得有哪家养的菇比你好?”
“这路直走到底有一位叫昙婶的菇园,菇园虽小也没啥名气,但我知道她养的菇又大又肥
,我常跟她请教,但还是没法像她那样。我敢说她的菇比我好。”
“大哥!你这说下去,生意就别做了!”
南桥沉不住气朝宽河吼道。这吼声我看连屋外都听的见,这南桥也不装了,直了就对我说
:“事情都搞到这般,我也直说了,老大爷,我根本没听过你要找的那位叫什么刚的,听
都没听过。就算你说他是个菇农,你一路上也见过了,我们这走两步路就一个养香菇的,
一段路大大小小的就好几十家,整个镇上少说几百家,怎么找你也找不完。”
这话说完就朝我叹口气说:“反正也穿帮了,我送你们到镇中心去,你们自个打听打听,
放心这趟我不收钱的。”
说完南桥走出门去,我转头也要跟在他后头走,宽河却拉住我。
“老大爷,您别生我们的气。就原谅我弟弟吧,他也是看今年的香菇节,我这菇卖量不好
,想多帮点忙,说来他一个跑车也赚没多少,不然我替他跟您陪不是,带几包香菇走吧。

“你们兄弟俩真不认识有个叫泯刚的工头?”
“泯刚……没啥印象。”
我不死心的又问:“几天前,有没一个叫陆剩的来这找过人?”
“陆剩?这我也没听过。前几天都是香菇节,城里挺热闹的。大多外地来的也只会去城里
,我得照顾香菇,没上城里也不清楚。我弟跑了挺多趟车,他可能还比我清楚。”
边说,宽河从身后的小仓库中拿出两包荫干的香菇,要给我,我摇摇手说不用,跟宽河说
,就算拿了这两包菇我也没地方料理。宽河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还是把两包菇塞
我手上。
“您从外地来这找人,还没找著房住吧?”宽河问。
“没,打算等回去镇上找。”
我正想把那两包菇推回去,没想宽河却又塞过来说:“老大爷,刚不是跟你提过这路再过
去到底有位叫昙婶的。她那开了间小馆,虽不如市区饭店,但挺不错,这两包菇您拿着到
她那去,她会帮您料理。昙婶人很好,挺好客,绝不跟您多收钱。”
“你这是干啥,我都还没说要或不要。”我看了宽河的举动觉得好笑。
宽河没停下动作,又从身后柜拿出了个东西,我一看竟是罐玻璃瓶装的白酒。他笑着回我
说:“这您也收著,和这两包香菇。请你都得收,让我好好替我小弟陪不是。我弟歪点子
特多,这趟我跟您去,免得他又干上什么傻事。”
酒都拿上了,看来我也只得点头。
“你做到这份上,我如再不接受,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我和宽河刚走木屋外,就听见骂声,我俩转头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河里有个赤裸的
男人正在水中骂,那人是宽河的弟弟南桥。而我撇头又见坐在车顶上嘻皮笑脸的晋康,手
上还挥着一些衣裤。
“小鬼,你干了啥?”我问。
“老头,那司机不老实,我就唸了他几句,他回嘴,但你也知道我这聪明人,说起斗嘴,
我蔡晋康怎可能输。他气不过就脑修,挥了一拳被我躲掉,我就骗说手机被他挥掉河里了
,那手机要个几万,他吓的赶紧脱光衣服跳下河去找。我就顺便帮他保管一下衣物。”
“别玩了,这里天气就算再好,河里待久还是会着凉的。”宽河说。
之后没法的南桥只得光着锭子上岸,虽说肚子大了点,但身子不差,下方的生殖器也挺饱
满,整颗龟头都露在皮外,阴毛低着水。宽河解下头上的毛巾扔给南桥擦干身子,南桥用
毛巾遮住私密部位,气呼呼的一手抢过晋康手上的衣裤穿上。
“裤杈不要了?”
晋康手指转着南桥那蓝色三角的裤杈,气的南桥说:“老子不穿!”
“小鬼你就别惹事,等回司机大哥还得开车载我们去镇上。”
“不去!要上镇中心你们自个走着去!”南桥闹起脾气。
“南桥你怎这样跟人说话,唉,大爷我送您过去吧。”
宽河说完就进车里头,将引擎发动。上车后,我就又敲了晋康的头,这次被敲头的晋康不
服抗议。他说自己可是替我报仇,这人明知道我们在找人,还送我们到香菇园想敲竹杠,
之前一定也如法泡制,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他,铁定还会有下次。
“这位小哥真对不住,我会好好唸他的。”宽河听了不断道歉。
晋康还想继续说什么,我一脚过去。这次可真弄得晋康头昏眼花。宽河看见吓到问我:“
老大爷,这样对你儿下手重了吧?”
“呵,你还年轻不懂。等你有了孩子就知,有时得下重手他才懂收敛。”
这话听的宽河半信半疑。路开到底,果真如宽河所说,有家不大的小馆,小馆旁还有跟他
家一样的香菇温室,只是面积小了许多。宽河将车停在路旁,下车去敲了小馆的门喊到:
“昙婶!”
过了几秒就听有个拉大嗓门的女声喊:“谁啊?”
“昙婶!我宽仔,帮你带客人来!”
“宽仔啊!门没锁你自便!”
宽河推了门,领我和晋康进去。进门后我有点意外,屋外看来虽是普通的两层楼房,但进
门后却相当干净整齐,空间也大上许多,不输城里的某些几星饭店。宽河让我们坐客厅沙
发,这沙发意外的舒适,晋康则像是捡到宝一样东瞧西瞧。我看了这装潢不太像是个务农
子弟该有的样式,便问宽河这位阿昙婶是何许人也?
“你问我也不清楚,我从小就是阿昙婶看大的。但这小馆是阿昙婶儿子帮他改装的,我记
得他是学建筑,在大城里建筑事务所干事,弄起来就是专业。”
“大叔,你今年几岁啊?”晋康问到。
“我今年才刚满二十。”宽河听了苦笑。
“二十!”我跟晋康异口同声的惊讶!
“那、那个司机大哥几岁?”晋康接着问。
“你说南仔,他今年满十八,开车生意是他十五时开始干。用的这台车是我父亲的车,我
父亲平常都骑两轮车,只有出远门才用着车。”
蔡晋康听的目瞪口呆,转头看向我,我顿时脑袋一转就觉得没好事,嘴都还没张开,晋康
就已经说了:“老头?这里会不会是你的血缘故乡?”听了这话反射就是一拳给他。真是
牛牵到哪都是牛,白目没药医。
“啊,怎打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阿昙婶没事,这老大爷跟小哥从刚一路驾车的路上就这样,没事的。”
宽河见刚进客厅的阿昙婶紧张的看两人动手动脚,赶紧说没事。阿昙婶穿着朴素,脸上有
著岁月的皱纹。阿昙婶拿下手上的手套,对我们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朝我和晋康俩点点
头,打了声招呼,又转头对宽河说:“你这带客人来,也不先打个电话,房间没了,不就
让客人白跑一趟。”
“阿昙婶你这又没啥人,不可能会没房住。”宽河笑嘻嘻的回。
“你喔!老这样,俩兄弟都那么大做事还老冒冒失失的。你不照顾菇园怎么有空来反倒是
南仔没跟来?真怪了?”
“别提了,阿昙婶这酒和两包香菇是我跟这老大爷和小哥赔罪,你可否帮我弄盘菜给他尝
尝?”
“赔罪?你怎得罪人?严不严重?昙婶不是常跟你说做事要小心,你俩兄弟就不肯听!现
在是出啥事了?连人都找上门了!”
“昙婶不是这样的,你别问了,这事以后再解释,我得回家干活,不然父亲回来还以为我
偷溜出门犯懒。老大爷!今天的事就请别在意,明儿你们想去哪找人,我会让南仔载您到
镇中心找找。”说完,宽河用方言跟我道别,开车回家。
“真是……不好意思,苦了你们扯上那两个冒失的孩子。他们才刚成年,肠子直,但都没
啥恶意,还请你们多包含。不然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房间,天也暗了,我煮几道家常菜
,一起吃顿晚饭吧。”
阿昙婶领我们到房间,我坚持要两人分房睡,晋康问我为什么。我白了他一眼说:不分房
睡,我怕隔天你头顶开花。晋康嘟著嘴,嚷嚷几声,就识相的进了对面的房间。这房间有
点小,格局也窄,但以一人住房算是舒适。少了晋康碎嘴,屋内让人静心不少。我四处看
看,就见矮桌上还有个相框,里头插了张合照,看来这原本并非是做客房使用的房间。
我脱了鞋,躺在床上厘清陆剩可能的下落。一封没有寄件者和地址的信,是怎么知道陆剩
住在我的住处?信上写了什么是让陆剩不得不马上启程急事?为何这事不叫上我?又或则
陆剩不想让我知道?
想了想,不对!如果不想让我知道,陆剩就不会在手机中留话给我。但又为何不带走自己
的手机?我拿出陆剩的手机,查看手机里是否有什么遗漏的讯息,但很可惜我一路上不止
一次如此,但都没有找到任河讯息在手机内。陆剩原本就不太会使用手机,老实讲他是个
连如何用手机下载通讯软件跟人交谈都有问题的人。实在没啥可能在手机中留下讯息。其
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可以解释这个情况,而且也觉得相当合理,但我却试着想要找到其他不
同于这点的答案。
随着推演一直到这后山小镇,唯一有可能的线索就是找到“泯刚”这人,那封信是不是他
寄的?陆剩跟他以前部队中的通讯官庄启泰提过这位“老朋友”;跟蔡晋康也提过这位“
朋友”。但唯独我没听过?我试过打电话给雷鹏要他找找这位叫泯刚的人,试着推敲他与
陆剩的关系,但雷鹏像是铁了心一般,打定不接我电话。我这也放弃依靠雷鹏,我这穿同
条内裤长大的兄弟,某些时候固执的谁都叫不动,能撼动的大概只剩他家老婆和女儿吧。
一封不知名的信?被遗留下的手机?那叫泯刚的男人?
现在最有可能的方法,也只有在这镇上试着找到泯刚这人。找警察也是快点,但天生讨厌
条子的我,实在不想托雷鹏以外的警察帮我干事。且当问起我跟那男人什么关系时,不是
亲人,也无法提供资讯给外人。想着,我又想起了一些以前用过的手段,那手段虽然激烈
,但好像简单的多,更何况那两兄弟宽河和南桥,憨厚纯朴,实在可以……
我摇摇头,摆脱掉刚刚的想法。好险,差点又陷进去。自从决定改过的那几年,加上和陆
剩相处后的这些年,我更肯定自己必须改变。这样对谁都好,我也不是那种可以在经起大
风大浪的年纪了。
房门外飘来一阵食物香气,好香。我闻香开了房门,走去饭桌前,就见桌上已摆满四菜一
汤,虽说都是以香菇做为搭配的料理,但阿昙婶将这些菜肴做了变化,像是香菇炖鸡、三
杯菇、烤香菇等下饭的菜肴。不止我,连晋康也被香味吸引过来,口水直流。
“你们饿了吧,来可以开饭了!”
见阿昙婶端出了大碗白米饭,我跟晋康都食指大动。
晚饭后,我帮阿昙婶洗碗筷,虽阿昙婶说来者是客,不要我这客人动手,但还是拗不过我
的请求,倒是晋康今儿不知怎么的早早就上床睡,可能走了一天路,换车撘车,对他这位
都市学生挺不习惯的。
“昙婶,这房那么大就你一个人住?”
“是啊,孩子都大了在外头工作,久久才回来一次。”
“房子挺雅致的,昙婶品味挺好的。”
“呵,我哪有什么好品味,只不请我家那小萝卜头帮我装修一下隔几块板子而已,那时他
那人听要装修还嫌麻烦,千百个不愿意。但改了摆设,整理完房间,心也踏实多了。你睡
那间房,就是用过去我夫妻俩房间改装的。”
“我在房间看见相框里的照片。”
“啊呀!我竟然还摆着那么丢人的东西,真抱歉,人老了就糊涂了。”
“怎会,您还很年轻。”
“都已花甲年岁,你这年轻人就别逗我了。等等洗完碗筷,不介意陪陪老人家聊聊天吧?
顺便尝尝那孩子带来白酒的滋味如何。”
“昙婶,你能喝?”
“怎不能?几天前香菇节才喝上几瓶二锅头。”
过后,我跟阿昙婶两人坐在沙发喝酒,配几样简单的下酒菜。阿昙婶真如她说的对酒丝毫
不客气。我也如此,我们聊上许多,阿昙婶跟我聊白天那两兄弟宽河和南桥,他们小时候
出过的糗和傻事。
“我还记得宽河那时十四,来我这玩时累了就睡在这,没想到刚好碰上第一次遗精,他还
吓的以为自己尿床,跑去将被子洗了,跑来跟我低头道歉。我这才好好解释那是他从男孩
变成男人毕竟过程。不然那两兄弟傻不隆冬,过了十七连安全套都不会带,还是我家那早
熟的小鬼头和老伴教他们用。我也真该好好说说他们爸,要是没带套,把女人肚子搞大了
,这责任那两傻家伙怎负起。”
“昙婶听您这么说,感觉您挺开明的嘛。”
“我这算开心过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以前总烦恼这、烦恼那,弄得自己不快乐。与其
如此,不如就什么都别想,开开心心接受,来的轻松。对了,你跟那孩子怎么会这时候跑
来,香菇节早过,现在来这小镇也没啥东西能上的了台面。”
“我们是来找人。”
“找人?找谁?”
“昙婶你认不认识一位叫泯刚的工头?”
听我说完阿昙婶眉头就抽了一下,脸色也变,我瞬间发现这事可能有谱了,连忙追问:“
昙婶,我看你这样子是认识这人?能否带我找他?有件急事需要找他帮忙。”
“你找不着他的。”昙婶说,说完后灌下一杯酒。
“这话怎说?”
“你要找那位叫泯刚的工头啊……几年前时……就已经……过世了。”
阿昙婶见着我错愕的脸,将我手中空酒杯,填完瓶内最后的酒水。我没回神,脑袋放了空
,不停打转想说怎会这样,好不容易找著些许痕迹,却已早人去楼空。昙婶看了我,拍拍
我的肩膀,像是读出我的心事,我回过神来,一口干下最后的白酒。
“你找这位泯刚是不有什么事想问?我看你的表情,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只有找人这么简单
。你不如就说说,看我是否能帮的上忙。”
“其实阿昙婶,不瞒您说,我要找的人其实是我一位失踪的朋友,他叫陆剩。我听消息说
他认识一位在你这叫泯刚的工头。想要来探望他,所以猜想他人可能会在这。”
“陆剩几天前还在这,你晚了几步。”
“你说什么!”我听到昙婶说的,睁大眼睛。
阿昙婶笑笑说:“酒喝完了,该谈正事,我替你泡壶茶醒醒脑吧。”
说完便起身,我这时激动的也起了身追问:“昙婶!你刚说陆剩几天前还在!”
“你别急,等我泡茶过来。”
“不,昙婶,不喝茶了,你知道陆剩?你知道他在哪?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他人
去了哪里?还有那封信……呜……”
昙婶朝激动的我嘴里塞了块麦芽饼,轻轻的对我说:“不管是你、还是那两兄弟、或是陆
剩或我家老伴都一个样,你这这些男人总急着干些什么。慢点,别急,不是有句俗语这样
说:吃快弄破碗。细嚼慢咽比狼吞虎咽更能让人嚼出食物的美味。”
我静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吃下含着嘴上的麦芽饼。昙婶从柜中拿起茶叶跟茶具,缓缓的
煮上一壶热水,等了一段时候,水开了,烫过茶具,茶叶放进壶后冲泡开来,再用滚烫的
热茶洗过一次茶杯,最后阿昙婶才填满一杯热茶递给我。我接过,也不管茶烫,一口饮尽
,昙婶看了这样的我微微笑,慢条斯里的喝下茶,呼出口气,然后说:“我的确认识陆剩
,在好几年前。”
“然后小哥,你口中的那位工头泯刚……”
“是我去世的丈夫……”
作者: nocturnetear   2018-07-22 03:36:00
所以陆剩其实是来找昙婶的?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8-07-22 13:23:00
看到中间就有预感了... 昙婶也不是简单人物啊!
作者: redqueen (厌世宝贝)   2018-07-22 13:35:00
好焦心阿~~~~~~~~~~~~~~!!!
作者: pplake (傀儡)   2018-07-22 20:03:00
雷鹏不是说老头长的帅, 让人羡慕, 还以为晋康是嘴贱没想到真的长得像老头阿...
作者: zazazas (心酸XD)   2018-07-22 22:47:00
老头年纪也不小不然怎么会被认成爷孙XD
作者: pplake (傀儡)   2018-07-22 23:37:00
老头40+, 文中叙述是四十多, 没有用接近50, 这表示最多在45 上下... 老实说 45岁的男人很敏感的, 说他像爷爷玻璃心碎满地阿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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