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31〉

楼主: PrinceMK (Macaca)   2014-01-06 17:50:51
在港口与港口间折返,沿着河道向海前进或著远离,十二月底,日子
是雨是歇斯底里停了又下睡了又醒。一连几日的晚班,比恶劣的气候
还要没完没了,回程的路上“雨水直接打进眼睛”,顿时才明白,原
来自己就是诗人说的那只蜗牛。日子是延宕是苟延残喘,是拖着相依
为命千钧重负的壳在地上一口气接续一口气地爬行。
诗人也说,“壳是空洞徒劳的爱”。
回到靠海的小镇,夜都已经睡去一半,山腰蜿蜒,整条街上,只剩全
年无休的连锁超商还醒著,幸好一进门,还有人会对你说欢迎。一人
份的围炉进补等待三五分钟,只要放得进微波炉,就能让它重新有温
度。想到办公室的同仁说历年来只要值过跨年夜班,就会谈一场轰轰
烈烈的恋爱,这传说大概可以让我在苦闷的办公室里笑出声来。我知
道我是无能再爱了。
日子是一天跨过一天,只是这一天跨过就完成一年,然而你,我仍然
跨不过去。
我是被爱到,却不能再爱的人。爱是无法根治的病毒,我是病人我有
病。疾病是一则无法书写的隐喻,暗示所有生来的人终将死去。爱就
是劫就是难,是一座进也进不来离也离不开的迷宫,不断前进或者远
离,都只是一只原地打转的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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