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魔途振剑录 618

楼主: D7Inglet (contextualist)   2020-05-17 02:35:39
  第八十二章 济饮 8 欲孽了断
  正是这枚令牌,令自己的生身爹娘有了违叛师尊的念头,酿成十七年多
之前的北霆门火冢惨剧。是这枚令牌寄托了师父对旧主的亏欠之情,引致松
州城北误杀至交的冤案。也是这枚令牌诱发韩浊宜的百种图谋,掀起江湖间
一个又一个巨浪。
  --但这只不过是常老先生游戏而作的一枚“破铁片”!
  他在令牌上刻下的法式虽是惊世之学,却故意刻成了无人能解的文字;
这枚令牌的质地虽是极其精良,大食国的制炼房却已炼出无数更好的刀器。
况且,常先生亲身能传授的学问,要比这令牌所刻,深厚百倍。
  她摩娑令牌,知道二十多年前,师父亦曾无数次掌握此物、号令群雄。
这令牌每一次举起,朝廷与藩镇便有一次震荡。心道:“李节帅已逝世,师
父再不希罕这块牌子了。让它物归原主,回到常先生手中罢!”
  适才她挥出毒雾,短暂麻痺冯宿雪面部与口腔,乃是为了自保。冯宿雪
率领大批高手征讨无宁门,但教仍有一个幸存的手下,岂能让门主重伤独行
?她身边既无人跟随,天留门精锐定已覆灭。万一那些人是与无宁门同归于
尽,殷迟追究缘由,自己立时就要被他毙于剑下。
  她直视冯宿雪,道:“妳此刻已然知晓,我要帮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常老
先生,是妳的生身祖父。你们已夺到黑杉令,那么无宁门……无宁门可还有
人幸存?”
  冯宿雪露出倨傲神色,缓慢却坚定地摇了两下头。
  司倚真心头一阵发紧,当真听见自己亲手造成偌大祸事之际,不禁晕眩
。半晌,脑际发麻的感觉才缓过来,说道:“我知道妳恨我入骨,但冯门主
这等高手,虽在难中,气派信仍不减,你们跟我师父交手,是胜是败,大可
磊落坦承。我最后问妳,妳的其余门人,是我师父杀的么?”
  冯宿雪仍是点头。许多天留门人实则死于无宁门之手,但此事一来难以
用点头摇头表明,二来她见司倚真关心的只有江璟,索性点头。
  司倚真道:“果然好气派!小妹衷心佩服。”垂下一只袖子,遮挡外界
目光,将黑杉令仍放回冯宿雪左靴之中。她对殷迟瞧也不瞧,带冯宿雪走回
马队前,叫出两人,道:“两位大哥跟先生学习医术,这位的臂骨之伤请为
她治一治。”又叫过那四个妇人,吩咐:“这位既是女子,她伤中不便,请
四位婶婶多照看些。”
  她招手让众人聚集在她身周,殷迟在旁只看得大惑不解。她低声向众人
说道:“那日我问常老先生借用各位,他原本不肯,只给了我一些对付天留
门的药物,说无宁门的死活跟他不相干,还骂我说:‘妳自己最好也别去蹚
浑水,臭女娃要是死在那边,我的一身本领传给谁去?臭女娃莫要不知好歹
!’对不对?”众人均点头不已。
  司倚真续道:“后来我告诉他,此行定能捉到天留门主冯宿雪,百般劝
说,他才让各位跟我同行。各位出来这趟,本来是为了毒杀在无宁门中作恶
的天留门人、生擒冯宿雪,如今前一件事已有人替你们办好了,那些恶人都
死光了;后一件事,眼前也已办妥……”向冯宿雪一指:“那位便是冯宿雪
!现下请你们押着她回去见常老先生,这一路多谢各位辛劳。”说著拱手答
谢。她知道这干人不懂士人礼节,简单的拱手微笑,反而令人人露出满意笑
容。
  众人一听这便是冯宿雪,无不表情耸动。司倚真道:“她虽不是好人,
却是常老先生的孙女儿,你们在道上千万不可亏待她。”向那两名习医之人
使个眼色,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颗药丸。
  她走到冯宿雪跟前,捏住其面颊、迫其张口,将药丸掷入她口里。冯宿
雪欲待吐出,但口舌麻木,药丸恰被司倚真劲力送至喉中,上下不得,竟就
此在喉头溶解,她喉头不由自主地一动,药液便滑落入胃。
  司倚真道:“得罪了。冯门主功力了得,这些人习武有限,绝非冯门主
之敌,我只有用这法子让妳在路上安心休养。到了地方,常先生自会给妳解
毒。”顿了顿,微笑道:“这药丸本是常先生所创,后来老秦主持药房,研
读先生留在药房的手札,炼出一种甚是相似的药物,名唤‘蛾眉乱’。”
  殷迟听见“蛾眉乱”,一凛之下,转头望来。
  当年他初窥正本画水剑门径,便接了冯宿雪之令,前往成都刺杀赤派的
宋惠尊,以示忠诚。他远离天留门时,冯宿雪曾以“蛾眉乱”控制他,以防
他另起异心。此毒深入脑髓,发作时头脑剧痛,令人失控地挠抓头发脸皮,
亦不得解。若是女子,则连所画的蛾眉也将墨痕散乱,是以如此阴狠的毒药
,竟得了一个“蛾眉乱”的风雅名称。
  他仰天一笑,对冯宿雪说道:“当年妳以此药控制我,如今报应自身,
妳心中滋味若何?”
  冯宿雪仍是恶狠狠地望过来。两人目光相接,相互凝视良久,忽然之间
,双方都有些恍惚。
  殷迟走到冯宿雪身前,司倚真忙道:“你不可对她又起轻侮之意。常先
生要擒捉她,又与她有血缘之亲,这位冯门主我保定了。”
  殷迟摆了摆手,并不答话,凝望冯宿雪染血的面庞,突然举起手来,用
衣袖轻轻在她面上抹拭。那些血迹早已凝干,一时擦不去,殷迟便用手指轻
刮,为她刮去不少血迹,指力轻柔,未曾令她的玉肌有丝毫红损。他再端详
冯宿雪片刻,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那日我从断霞池中被捞起,急性毒发,
鼻血流了一身,妳也曾为我抹去脸上的血。妳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却不知已
是妳第几个男人。”
  司倚真一怔,急忙行开几步,撇过头去,只羞得耳朵也红了。
  殷迟道:“我命不久长,正是拜妳所赐。可叹的是,这些年来,我再没
遇过如妳身子滋味这么好的女人了。”他目光在冯宿雪身子各处流转,又笑
道:“妳教了我剑术轻功,又启蒙了我阴阳相济的美妙境界。若非今日形势
所迫,我真盼望,和妳诀别的法子是跟妳再狠狠地欢爱一回。”
  冯宿雪面部肌肉难动,鼻中哼了一声,眼神却变得有些朦胧,连殷迟也
说不清当中流露的是什么。
  殷迟瞧着她被抬上马背,与一名妇人相依而坐,瞧着马队掉头归去,陡
然间转身上马,向北方无宁门疾驰。
  司倚真一呆,这时马队已然向东南方远离,殷迟又突然驰去,大草原上
只剩了她与身旁的坐骑。她急忙上马追向殷迟。殷迟双腿力夹马腹,连声吆
喝,听得后方马蹄追上,回头喝道:“妳别跟来!用不着妳跟!”
  司倚真不知他怎么大反常态,仍是催马紧随。殷迟又喝:“妳离远些!
冯宿雪这般下场,定是突然倒向北霆门,助纣为虐。他们跟我家里已有过一
场恶战。”
  司倚真不答,只是跟随。两匹马脚力相差无几,她始终不近不远地追在
殷迟马后三十多丈处,心中咀嚼殷迟突变凶狠的那句“妳离远些”,猛地醒
悟,一阵寒意窜遍全身:“他发觉异状了!我百密一疏,露了那么大的破绽
!”
  
作者: ghed (ghed)   2020-05-17 11:20:00
嗯,这次殷迟既没有拿剑,也没有拿出棍子"和妳诀别的法子是跟妳再狠狠地欢爱一回"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20-05-17 19:58:00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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