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双面魔女-65-丧妻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3-19 20:29:01
  只见庭院焕然一新,假山、水池布置的非常精致,闺房的门上贴了两个囍字。
  
  令信姝最惊讶的,是那头名唤“八宝饭”的小马,竟然还留着,低头啃著青草。
  
  她雀跃的奔上前,抚摸马鬃,道:“有没有想我啊,八宝饭?”
  
  那小马似认得主人,站起身后,用头摩挲信姝的小腹,高鸣几声,表示雀跃。
  
  信姝的眼珠子不禁湿润,走回头牵住祝先生的手,道:“谢谢你帮我照顾牠。”
  
  祝先生道:“大小姐流亡在外,我半点武功不会,只好尽我所能保留妳的东西。这匹马
妳取名为八宝饭,自是意义非凡。”
  
  信姝脸上一红,偷看八宝饭一眼,转开话题道:“天泉寨已经没了,你以后别叫我大小
姐啦,叫我姝儿便是,我叫妳祝伯伯,好么?”
  
  祝先生道:“大小姐喜欢这么叫,我都没意见。只是我怕‘姝儿’这个名字是叫不久了
。”
  
  信姝问道:“为什么?”
  
  祝先生微笑道:“以后我恐怕要叫妳‘范夫人’了!”
  
  信姝面露薄嗔,道:“我...我不跟你说了!”
  
  祝先生顿了顿,道:“好啦,你们快点进去确认吧,媒婆待会就来牵新娘出去拜堂了。

  
  房间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装潢依然如故,只有床头的红罗,窗户的帘子换成
了充满喜气的红色。
  
  那张鹅黄色的大床还在,枕头套换上绣著鸳鸯的新布,床角边留着信姝小时候的口水渍

  
  信姝雀跃的跳上床,张开大臂,深舒一口气,回味着这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
  
  八宝饭不禁皱眉,道:“新娘子怎么不在这里?”
  
  信姝坐起身,四下张望,只见梳妆台空空的,完全不像有人待过一般。
  
  她歪著头,道:“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已经出去拜堂了?”
  
  八宝饭一呆,转身便要跑出去,信姝连忙将他拉住,道:“你想作什么?”
  
  八宝饭一脸气急败坏,道:“我得快点去阻止婚礼,否则...否则...”
  
  信姝道:“否则什么?”
  
  八宝饭道:“否则思萍就要嫁给萧冠玉啦!”
  
  信姝道:“现在礼堂上一定充满了宾客,各个都是江湖好手,你一去闹,只会于事无补
,说不定要被他们抓住。”
  
  八宝饭额头冒汗,道:“那...那该怎么办?”
  
  信姝道:“我们不如待在这守株待兔,等他们拜完堂,新娘子一定会先回来,咱们到时
再确认是不是思萍,如果是,便在萧冠玉还未回来前将她带走。”
  
  八宝饭面色迟疑,一副踌躇不决的模样,貌似对这计画不甚满意。
  
  信姝拍拍他肩膀,道:“八宝饭,你要相信自己的妻子,她始终是爱你的,你才是思萍
真正的丈夫,就算她跟萧冠玉拜过堂又如何?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八宝饭面色稍缓,缓缓的点了一下头,道:“姝儿..谢谢..”
  
  他话还没说完,信姝忽地低声道:“有人来了!”
  
  八宝饭尚未反应过来,信姝已拉着他钻入床底,忽听得一娇媚声:“哎哟!”从旁传来
  
  两人俱是一惊,没想到床底竟已躲著一个人。
  
  八宝饭正要问来者为谁,一双软滑温香的纤纤素手已经覆上他的嘴。
  
  八宝饭只觉这香味十分熟悉,刚才那一声“哎哟”的语调,也好似在哪听过。
  
  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轻履的男子走了进来,脚步轻盈,轻功隐然不弱。
  
  他走到桌边停下,接着是衣服摩擦的沙沙声,显然是从袖子里拿出东西。
  
  只听“波”的一声,那人拔开了某个瓶子的塞盖,顿时飘出一股奇臭味。
  
  “噗通、噗通”声响,那人往酒壶里倒了东西,稍微摇动后,再摆回原处。
  
  他将瓶子收回衣袖,正要快步离开房间,却与一人撞个满怀。
  
  “咦,叔叔 你在这作什么?”
  
  八宝饭与信姝俱是一凛,正是萧冠玉的声音。
  
  他既然称前面那人为叔叔,那不是诸葛贤是谁?
  
  
诸葛贤笑道:“我来给你看看房间布置的合不合适。况且,该问话的应该是我才对,
吉时快到了,你不是该在大厅准备拜堂么?”
  
  萧冠玉忽然叹了口气,走进房里坐下,道:“叔叔,其实我..我有点害怕。”
  
  诸葛贤问道:“害怕什么?如今你武功、事业有成,还怕新娘子不爱你吗?”
  
  萧冠玉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晚上,我都梦到我爹浑身是血的来向我索命,心里委
实不安,我担心上苍不会保佑我跟思萍的婚姻。”
  
  诸葛贤道:“冠玉,别想这么多了,那女娃这一个月来不是对你百依百顺么?”
  
  萧冠玉道:“是我总觉得,只要那姓范的小子一日不除,思萍的心便不会完全向着我。

  
  诸葛贤拍拍萧冠玉的背,道:“叔叔告诉你,那个女娃已经失身给你,还怀了你的种,
这可是七出之罪,她若敢回到那姓范的小子身边,下场只有被浸猪笼而已,你觉的她会如此
不爱惜自己的命吗?”
  
   萧冠玉顿了一下,道:“是啊,唉,那晚我喝醉了酒,对她做出了这种事,女人的贞操
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我担心她只是假意与我卖好,之后冷不防的对我下毒手。”
  
  信姝一面吃惊,一面暗中冷笑:“哼哼,平时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就看你
这弑父的强奸犯会落的什么下场。”
  
  她忽地发现,八宝饭的身子正剧烈的发抖,手心疯狂飙出冷汗,连忙与他十指紧扣,担
心他暴然冲出去。
  
  诸葛贤道:“事到如今,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宾客皆已上座,你若当众悔婚,会害的惊
龙帮失了面子。”
  
  他又道:“你现在是惊龙帮的副帮主,位高权重,代表着咱们的颜面,更要以身作则。

  
  萧冠玉道:“这我知道,叔叔,我抢了你的副帮主之位,你...你会怪我么?”
  
  诸葛贤笑道:“傻孩子,你当副帮主,跟我当副帮主,有什么分别呢?时候不早了,快
出去将新娘子娶回家吧!”
  
  “叔叔...您待我真好...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萧冠
玉语气哽咽,忽地张臂抱住了诸葛贤。
  
  “哈哈,瞧你这孩子,都要娶老婆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向叔叔撒娇,待会若让宾客看见新
郎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成何体统?快整理好门面....啊!”
  
  诸葛贤忽然闷叫一声,身子如软蛇般慢慢的垂倒。
  
  他的脸对着床底,那双暴出来的眼珠,与信姝正好四目相对,两人的脸都是同样一般惊
恐。
  
  只是诸葛贤已经叫不出声,因为他的喉咙,已被一把血淋淋的银锥贯破!
  
  他的手正慢慢的往床底指去,仿佛用尽生平之力,信姝暗叫不妙,手紧扣著剑柄。
  
  忽然,一道黄色的液体从上方冲落,浇在诸葛贤脸上,立刻散发出一股混著酒味的恶臭

  
  
  “唉,叔叔,你未免太小觑我了?你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进药房里拿‘化尸粉’么?想
趁我们夫妻喝交杯酒时毒杀我啊啊,你作梦!”萧冠玉冷冷的说道。
  
  诸葛贤的脸皮慢慢腐烂,渐渐露出了白骨,场面怵目惊心,信姝只觉喉中欲呕,连忙闭
上眼。
  
  过了片刻,诸葛贤已经皮骨不剩,化成一摊死水,那一袭书生长衫了无生气的摊在地上

  
  萧冠玉伸出脚,用诸葛贤的衣服抹净血水,便往床底一踢,缓步出了房门。
  
  床底塞了三个人,空间狭窄,那摊血衣又恶臭难当,信姝最先忍不住,当先爬出用力咳
嗽。
  
  第二个爬出来的人不是八宝饭,而是一个身穿白衫的女子,那件大袍子上点缀著点点樱
花瓣。
  
  她理了里仪容,笑道:“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信姝转过头,吃了一惊,狡黠的笑容、毫不做作的站姿,修长的美腿,这不是樱花使者
花拜榴是谁?
  
  她问道:“妳...妳怎么也躲在床底?”
  
  花拜榴双手插腰,道:“我躲在床底的原因,也跟你们一样啊!”
  
  信姝道:“妳也是来救思萍妹妹的?”
  
  花拜榴道:“她是我师姐,怎么不来救她?”
  
  信姝愣道:“她是妳师姐?”
  
  花拜榴道:“是啊,我已经拜入云雾谷百草庄门下啦!跟鬼手疯医夫妇学习医术和毒术
。”
  
  信姝问道:“妳的其他姐姐也是么?”
  
  花拜榴摇头道:“不,我帮她们找回了百毒秘笈,让她们在五路神教夺得教主之位,只
是以前五路神教旗下有‘五花八门’,现在只剩‘四花八门’了。”
  
  信姝顿了顿,道:“所以妳是独自前来?”
  
 “我是代替我师父师母来的。”花拜榴哼了一声,道:“那个叫石奇峰还是上官欧阳的我
忘了,忒也狂妄,亲自来云雾谷替萧冠玉提亲,完全不将思萍与宝哥的婚事当一回事。说到
宝哥,咦,他怎么还缩在床底?”
  
  她们同时低下头,只见到八宝饭表情呆滞,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石像,显然还没从刚
才听见的残酷事实走出。
  
  信姝与花拜榴合力将他拉了出来,安置在椅上。
  
  八宝饭欲哭无泪,喃喃道:“那孩子是萧冠玉的...那孩子是萧冠玉的...”
  
  信姝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温声道:“八宝饭,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你也听见了,思萍是被萧冠玉那淫贼强暴的,就算产下了孩子,也非自愿。你身为她的丈
夫,应该好好关心、安慰她,而不是像世人一般唾弃、责怪她,让她心中的伤口越破越大。

  
  八宝饭默不作声良久,缓缓的点了两下头,出力捏了一下信姝的手背。
  
  信姝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善良的八宝饭呢!”
  
  花拜榴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的互动,心道:“一年不见,这小姑娘成长了好多啊,现在
反倒要她来让宝哥振作了。”
  
  信姝转向花拜榴问道:“所以,妳的救人计画是什么?”
  
  花拜榴道:“就跟妳们一样,潜伏在这,在新郎倌在外头陪酒时,偷偷将思萍接走。”
  
  她抚摸一下桌上那空着的酒壶,道:“可惜这酒先让诸葛贤用去,否则我在酒里加些毒
药,让萧冠玉尝尝苦头,那就更完美了。”
  
  想到适才那一幕姪子弑叔的情景,三人都不禁发了个寒战。
  
  信姝咬牙道:“这对叔侄心肠真是歹毒,只可惜萧冠玉没喝下毒酒,两人一齐死去,便
省去咱们一番力气。”
  
  花拜榴道:“这个萧冠玉,为了私利,连父亲都敢杀,天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真
是令我大开眼界。”
  
  信姝拍拍胸脯,道:“别担心,我和八宝饭这一年,功夫进步了不少,要对付那个小浑
蛋绰绰有余。依我看哪,待会先不忙着走,等萧冠玉进来,咱们三人来个出奇不意,将他就
地正法,替思萍出口恶气。”
  
  花拜榴抚掌笑道:“好啊,这个办法我赞成,宝哥你呢?”
  
  八宝饭苦笑道:“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好了,思萍不会武功,待会若起冲突,说不定会伤
着她。”
  
  信姝问道:“你不想替思萍报仇了么?”
  
  八宝饭道:“萧冠玉多行不义,日后必定会自食恶果,咱们还是救人要紧。”
  
  花拜榴正要埋怨,却听信姝道:“说的也是,好吧,这次是救你的老婆,就依你吧。”
  
  花拜榴不禁心道:“这姑娘竟对宝哥如此百依百顺,难道他们之间已经...”
  
  正待寻思,忽听得外头有人高声喊道:“新娘送入洞房!”
  
  三人面面相觑,连忙又钻入了床底。
  
  丝竹声响起,锣鼓喧天,房门打开 ,媒婆牵着新娘进来,交代了几句,便又走了出去

  
  新娘那双纤细的腿在眼前来回摆动,正是郭思萍的小习惯。
  
  八宝饭按耐不住,正想出去相认,左右手同时被拉住,花拜榴用气音道:“萧冠玉回来
了。”
  
  “哈哈哈,娘子,为夫早点来陪妳了”萧冠玉靠近,牵着郭思萍的手到桌前座下。
  
  信姝心道:“这王八乌龟也太心急了吧!”
  
  原来萧冠玉初上任副帮主,外头的宾客都是石奇峰与诸葛贤的朋友,半个也不认识,聊
起天也索然无味,于是便早早回来洞房。
  
  只听萧冠玉笑道:“娘子,这可是咱们第二回洞房了,只不过这次是名媒正娶,总算有
了名份。”
  
  “哈哈,没想到妳比我还急,咱们交杯酒还没喝呢!”
  
  “妳担心我不胜酒力,误了春宵?嘿嘿,我的武功今非昔比,区区几杯黄汤下肚,怎能
醉得了我?”
  
  “好好好,今晚就依妳,等我脱衣服先,妳可先别脱啊,留着让我来。”
  
  三人伏在床底,看不见郭思萍比了什么手语,但就萧冠玉的回答,可知诸葛贤的话没错
,郭思萍当真对萧冠玉是百依百顺。
  
  八宝饭心下黯然,没想到妻子当真背叛了自己,愤怒和悲伤齐涌而出,身子渐渐发烫。
  
  “哎呀呀,我的小棉羊,缩在棉被里作什么,咱们迟早是要坦诚相对的,我来啦!”
  
  萧冠玉讪笑着,一跃到床上,床板发出隆隆响声。
  
  信姝暗骂:“这可恶的淫贼,竟敢在我的床干这种事,带会非要阉了你不可!”
  
  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床上传来,几滴鲜血流到地面。
  
  床底下三人均是一惊,八宝饭已经忍不住,“喀啦!”一声,运掌破床而出。
  
  他惊怒交加,这一掌用上了八成力道,不但将床板击破,亦将床上的两人推飞了出去。
  
  只见萧冠玉面色苍白,已经晕死了过去,裤裆处却是一片血红!
  
  信姝拔剑冲到萧冠玉身边,低头一看,失声笑道:“这小子洞不了房啦!”
  
  只见郭思萍半边身子也染上一片血渍,花拜榴连忙接下外衣给她披上,赞道:“好姑娘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阉了他!”
  
  
郭思萍自始自终一直盯着八宝饭,却见他一直回避著自己的眼神,夫妻破镜重圆,
竟然连上来慰问都没有,好似当作陌生人一般。
  
  她忍辱负重,委屈自己的意愿,与萧冠玉卖好,便是在等待这一刻,趁他心醉神驰之际
,一刀插入他的命根子,以报夺贞之仇。
  
她这么作,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是为了八宝饭。
  
  她心思百转,已经料到,八宝饭已经嫌弃了自己。
  
  在这个年代,一个正常的男人,发现自己的老婆跟其他男人有染,还怀上了孩子,纵使
是强暴,往后也很难再用正常的眼光看待。
  
  八宝饭不是圣人,会误会、在意也无可厚非,郭思萍又是个哑巴,这种事情,更是难以
解释的清。
  
  突然间,郭思萍释怀的笑了,她本来就没有希望能再回到八宝饭身边,与他长相厮守。
  
  如今已亲手报了仇,又见到了八宝饭一面,自己的孩子有信姝照顾,她还能有什么遗憾
呢?
  
  “噗”的一声,那把斩断萧家香火的匕首,已经插入了郭思萍的心窝。
  
  花拜榴与信姝齐声惊叫,八宝饭则如中焦雷,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吧....宝....饭..”
  
  这三个字,缓缓的从郭思萍口中吐出,虽然说的含糊不清,在这三人耳中,如空中连响
十个霹雳。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话,却也是最后一次。
  
  “八宝饭你...你还愣著作什么...你妻子死啦!”信姝哭嚎著。
  
  八宝饭如泥塑木雕一般,愣立原地,四肢仿佛绑上了千斤铅块,寸步难移。
  
  他脑中一片混乱,不断的道:“我为什么不动?我为什么不去看看思萍?她是我的妻子,
我为什么责怪她?”
  
  花拜榴急道:“快去云雾谷找我师父,他说不定能治好思萍。”当即揹起郭思萍,往外
头奔去。
  
  八宝饭恍若未闻,痴痴的站在原地,信姝赶紧回过头,拖着他往外跑。
  
  他们一出门外,却见院子里影影绰绰,围满了人,石奇峰站在正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们。
  
  他笑道:“闹完了洞房,连新娘子也一起扛走啊?”
  
  信姝跳上前,宝剑横胸,道:“石...上官欧阳,你的副帮主命根子岌岌可危,还是快点
找大夫替他医治吧。”
  
  石奇峰脸色一沉,随即恢复笑意,道:“竟然闹到连洞房都不成了,真不愧是咱们的天
泉寨千金。”
  
  他忽然使了个眼色,一团影子忽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晃过他们身边,冲入房里后,再度电
掣般退出,将萧冠玉及诸葛贤的血衣置于地。
  
  信姝认得此人,身披斗篷,右手装着一副杀气的铁勾,正是当时协助捕捉慧妙的南海怪
客。
  
  此人来去如风,身法奇快,饶是她这一年来武功大进,竟也瞧不着他的身影。
  
  石奇峰瞧了那团湿漉漉的血衣,再瞧向萧冠玉,点头道:“区区一个副帮主之位,就能
引得你们叔侄自相残杀,我这一计算得可真不错。”
  
  他忽然道:“祝先生,这回多亏你通风报信,咱们才能将这三只小狗一网打尽,以后你
不用再作杂役了,我升你当舵主。”
  
  信姝一怔,忽地想起适才诸葛贤第一次进房时,祝先生竟然没有通知,没想到他竟然已
背叛了自己。
  
  祝先生头低低的走了出来,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大小姐,我的家人已落入惊龙帮的控
管,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
  
  石奇峰哈哈笑道:“祝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好像我会对你的家人行不利一样。”
  
  他一说完,骈指便往祝先生心脉一戳,指劲透穿而过,祝先生一声没哼,身子软软倒下

  
  信姝没想到石奇峰如此残忍,将人利用完了,便立即杀去。
  
  石奇峰掏出手帕,将指上的血渍擦干净,道:“好啦,垃圾清完了,该办正事了,你们
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我们动手?”
  
  “呵呵,上官欧阳,你还真有自信哪!”花拜榴上前,有恃无恐的说道:“你以为当今
世上,就你会用‘移花接玉’神功么?”
  
  石奇峰骤然变脸,道:“妳说什么?”
  
  花拜榴道:“移花接玉神功,初成得移转敌人内力为己用,大成可移转心灵,将一切知
识、性格加诸在其他人身上。讲明白点,就是一种移魂催眠术,让别人将施术者当作自己,
我说的对吧?”
  
  石奇峰道:“讲下去。”
  
  花拜榴道:“施术者只要说出一个关键字,便如同启动机关,让你沉入催眠中,倘若再
念一次这个关键词,便可将你唤醒。嘿嘿,上官欧阳,倘若我唸出了你的关键词,你这个人
就要永远灰飞烟灭在这个世上了。”
  
  石奇峰道:“但这个关键词,恐怕已经没人知道了。”
  
  花拜榴道:“不不不,这里就有一个人知道。”
  
  石奇峰问道:“谁?”
  
  花拜榴道:“就是你旁边这位斗蓬老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南海怪客,此人自从出现后,完全没说过半个字,不禁诧想他如何
会这个催眠术。
  
  石奇峰仰天长笑,道:“我听妳在胡说八道,他为何会懂得移花接玉神功?”
  
  花拜榴道:“因为他就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真正的上官欧阳。”
  
  石奇峰愣了一下,忽道:“老兄,人家说你是真正的上官欧阳啊,你不如就露一手本事
让大家瞧瞧?”
  
  南海怪客踏步上前,双臂慢慢平举上,蓦地往外一推,轰隆一声,竟将船缘击破了个大
洞。
  
  他回身抽臂,凌空跃上三丈,扫出一腿,喀啦啦一声,一条桅杆被拦腰踢断,慢慢往湖
里倾去。
  
  惊龙帮等人纷纷惊呼,乱成一团,四下散开, 没想到这上官欧阳竟出手如此重。
  
  花拜榴这时叫道:“还不快趁现在跑!”跃在前头,沿着倒下的桅杆奔落。
  
  信姝拉着八宝饭跟在后头,心想:“原来这个斗篷怪人便是上官欧阳,要让小峰恢复正
常,当要从他下手。”
  
  一上了岸,花拜榴发出一个信号,过了一会,西方山丘后方也有同样的信号发出,乃是
一个药锄的图案,当即道:“跟我走!”
  
  他们奔了出了十七里,只见有个破屋子座落在山腰上,花拜榴急着大叫:“师父,快出
来,思萍受重伤了!”
  
  一条人影从破屋子奔出来,却是卓青莲。
她将郭思萍接过,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立刻纵回屋子里。
  
  三个人在外头等待着,都是同样的焦急,花拜榴不断的引颈望着窗里,信姝则是轻声安
抚著八宝饭。
  
  一个时辰后,门打开了,却没人出来,里头传来轻轻的呜咽声。
  
  听到这声哭泣,外头的三人均知道了结果,郭思萍已经离开了人世。
  
  花拜榴伏地痛哭;信姝倚在八宝饭身上啜泣;吴药救与卓青莲站在郭思萍尸身前,老泪
纵横。
八宝饭却是双手抱着膝盖,滴泪未流,面容僵硬。
  
  他脑海中有个声音:“范八宝啊范八宝,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刚才为什么不过去看看思萍
?你如果过去看她,就能阻止她自杀了...你其实一直责怪着她,所以才不想过去...思萍是
你害死的,你杀了自己的妻子,你杀了自己的妻子...”
  
  八宝饭自入了这腥风血雨的武林以来,双手从未沾过半滴鲜血,如今第一次害死了一个
人,这个人竟是自己的妻子,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天亮了,经过了悲伤的一夜,他们终于就地为郭思萍建了个墓。
  
  但八宝饭仍是坐在屋边不说话。
  
  信姝走来,问道:“八宝饭,思萍的墓志,让你来写吧。”
  
  八宝饭恍若未闻,呆呆的望着前方。
  
  信姝咬著下唇,推了他一把,道:“你别这样嘛,到底是思萍的丈夫....”
  
  “我有什么资格当她丈夫。”八宝饭忽然开口。
  
  信姝长叹一声,走到郭思萍的坟前,跪下道:“思萍,对不起,我以前老是针对妳,跟
妳抢八宝饭,还笑妳是哑巴,我不求妳的原谅,但至少...至少让八宝饭快点振作起来。”
  
  想起与她在关外共患难的那一年时光,不由得又悲从中来,掩面哭泣,其实自己早就将
她当作姐妹了啊!
  
  “咦,小妹妳在哭什么?这是谁的墓啊?”
  
  信姝回过头,只见是碧琼阁一干姐妹,连忙拭去眼泪,道:“我...我没事,妳们...妳
们怎么知道来这找我?”
  
  梅香道:“妳和八宝饭久久未到指定地会合,大伙儿很是焦急,又见到这儿发出奇怪的
讯号,索性便来这看看囉!这是谁的坟啊?怎么墓碑上没有字?”
  
  信姝回头望了八宝饭一眼,道:“待...待会便刻上了。梅香姐姐,咱们想在这待个几天
,劳烦你们先回去通知我师父一声。”
  
  梅香思吟片刻,道:“好罢,八月十五那天,一定要到君山岛会合啊!”
  
  信姝道:“知道了,多谢姐姐。”
  
  梅香内心错愕:“这小妹妹怎对我变得如此礼貌啦?”
  
  却听得姐妹们纷纷惊呼,刷刷声响成一片,一齐抽出兵刃,对着一株大槐树叱喝。
  
  信姝吃了一惊,只见那个南海怪客站在树巅上,身子随着树枝的晃动起伏,斗篷中一双
寒电般的眼珠子正扫视著底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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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脚色写久了都会有感情,扮演上帝收掉郭思萍的性命可真不容易,但如果不收掉女二
,男女主角难以成正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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