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信姝惊醒过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羊毛毯上,腹上的伤虽已包扎好,
仍隐隐作痛。
她只记得,自己中了一箭,身子不停的往下坠落,途中便不醒人事。
一人掀开帐帘进来,舒了一口气,道:“哈哈,妳可终于醒了,我还道是有不速之客来
了!”
信姝见是袁碧珠,忍不住问道:“珠姐,这儿是哪?我师叔他们呢?八宝饭呢?丐帮弟子们
有收到救援信号吗?我...我现在是死还是活... ”
腹上的疼痛让她思考能力下降,一古脑儿问了一堆互不相干的问题。
袁碧珠脸色转为凝重,叹了一口气,道:“妹妹,珠姐接下来的话,妳听了之后,可不
能太激动。”
信姝不禁忧急起来,道:“快说!快说!”
袁碧珠又叹息一声,道:“妳们的任务失败了,丐帮弟子没即时赶到,妳的师叔们与武
林人士全都殉于鞑子的围攻下,就连八宝饭...八宝饭...”
只见她掩面长泣,信姝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呆呆的说道:“他的尸体...还在吗?”
袁碧珠指着帐外,道:“就在外头,等妳伤好后,再...喂妳作什么..快躺好啊!伤口会
裂开的!”
信姝不顾一切的想爬起,内心的伤痛已完全盖住腹上的伤,心里只着要无论八宝饭是生
是死,都要见他最后一面。
她重伤未愈,这么一用力,鲜血再度渗出,忽觉四肢酸软,眼前昏花一片,耳中嗡嗡两
声,便又晕了过去。
信姝再度醒来时,只见自己仍躺在毯子上,却变成吴喜儿待在身边。
吴喜儿道:“受伤了好好休息,别再像刚才这么激动了!”
信姝忽然将她抱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抽抽噎噎道:“吴帮主,妳来迟了,大伙儿都
死了!”
“大伙而都死了?这小丫头在说什么?”吴喜儿只觉疑惑,一边拍抚著信姝,一边道:“
好啦好啦,先别哭了,快把药吃了。”
信姝仍是不住哭道:“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师叔和八宝饭活过来!”
吴喜儿眉头一皱,道:“傻孩子,怎么说这种触霉头的话?妳师叔们不过受了点皮外伤,
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
信姝一愣,抬起头,道:“我师叔们没事?那..那八宝饭..”
吴喜儿道:“他当然也没事啦,现在正在外头帮忙治伤呢!”
她忽然笑道:“这次啊,多亏你们这两个小英雄,武林朋友们才能得救。大家都对妳们
赞不决口呢!”
信姝丈二摸不清头脑,忽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帐外传到,接着袁碧珠抱着范克劫走了
进来,不好意思的道:“刚刚我跟妳开个玩笑,没想到妳会如此激动,妳....妳别见怪啊!
”
信姝俏目含怨,嗔道:“珠姐!这种事怎么能乱开玩笑!”
袁碧珠脸上一红,道:“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呐,这不就抱孩子来向妳赔罪了么?
”
信姝抱过孩子,逗弄了几声,那孩子便破涕为笑,顿时令她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
吴喜儿不禁问道:“这个孩子是妳和八宝饭的?”
信姝摇摇头,道:“不是我的,是八宝饭和....和他妻子的,我是他的干娘。”
“那孩子有妻室了?”吴喜儿并不知道八宝饭已成亲,又见他和信姝之间的感情并不只
是朋友,不由得有些诧异。
信姝逗玩了孩子一阵,没亲眼见到八宝饭,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问道:“我能否出去
看看?”
“真拿妳没办法”袁碧珠抱过孩子,正要扶她起身,忽地帐帘一飘,一条人影慌张的跑
了进来,嚷道:“姝儿,妳爹要杀我!”
却不是八宝饭是谁。
信姝见他安然无恙,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爹怎么会杀你?
”
却听得一熟到不能在熟的声音在外头喝道:“王八羔子给我滚出来,谁让你打扰我女儿
休息!”
信姝心中一凛,诧道:“我爹怎么来了?”
飕的一声,帐帘一动也没动,帐篷里又多了一个人,正是信无书。
他叫道:“姝儿,妳醒来了正好,爹现在郑重警告妳,妳什么人都可以喜欢,就是不准
喜欢这个小子!”
信姝面红耳赤,撇过头,绷起脸,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信无书骂道:“哎呀,妳这小妮子越大越不成话啦!现在连爹的话都当作放屁了?”
信姝道:“你说的话本来就是放屁,一句都不能信!”
信无书气得七窍生烟,跺脚连连,怒道:“好啊,女大不中留,胳膊向外弯了,今天我
就先毙了这小鬼,好让妳死心!”
吴喜儿连忙上去阻止他动手,道:“信前辈,有话好好说!八宝饭品性武功都不错,哪里
不对您胃口了?”
信无书道:“人品怎么样我不管,武功是高是低我还没确认,这小子明明已经有了家室
,还来勾搭我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花心,我这辈子最看不起这种对妻室不忠的男子,今天
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信姝忍不住愠道:“娘死了你人在哪?我在江湖上被坏人欺负你人在哪?还不是在其他女
子的怀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为老不尊,还好意思说别人!”
信无书一时哑口无言,道:“妳...妳竟敢数落我的不是,我还没说妳前阵子打着我的名
号在外头招摇撞骗,等我解决完这小子,再来跟妳算帐!”
信姝气得双目泛泪,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再见到这个爹爹。
八宝饭正想上去安慰她,信无书身子一晃,挡在面前,厉声道:“干什么,咱俩还没完
呢!”
八宝饭正待辩解,又有四个人走入帐帘中,却是水月庵的慧玉、慧善、慧素、慧妙。
慧素一看这里如此多人,笑道:“这儿好热闹啊,大伙儿都探望我们的小女侠吗?”
却见其他人面色尴尬,信姝正哼哼哭泣著,慧妙不禁上前问道:“怎么啦?谁欺负妳了,
跟师叔说。”
信姝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慧玉瞟著信无书,冷冷的说道:“这还用问?有个这样行为不端的爹,谁都会被气走的。
”
信无书当年诱骗慧真失身,弃寺而走,所有弟子都对他甚无好感,慧玉与慧真辈分最近
,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信无书道:“妳们来得正好,给我评评理,这小子有了妻室,还想与我们家姝儿相好,
这算什么?”
慧善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倘若他们情投意合,为何不能成人之美呢?”
慧素道:“是啊,这孩子一见姝儿受伤了,不惜在众人面前落下男儿泪,让大家都能感
受到其心中之悲切,对姝儿一定是情真意挚的。”
慧玉双臂插腰,道:“你允自己三心二意,抛家弃子,到处寻花问柳。这两个孩子是真
的互通情意,比你可好上了数百倍,哼,你要敢阻挠,我第一个跟你过不去!”
慧妙道:“信先生大可放心这孩子的武功,以他目前的内功造诣,与我师弟当年不相伯
仲,要保护姝儿是绰绰有余。”
吴喜儿笑道:“信前辈,你瞧瞧人家姨母们都答应了,你再为难八宝饭,可就显得肚量
狭窄了。”
信姝听每人都替自己说话,不由得感动莫名,眼睛偷偷的瞟向八宝饭。
却见八宝饭脸上尴尬,一副不知如何是好,也不说半句话辩解,她不禁暗自叹息。
信无书见没人支持自己,不禁恼羞道:“好,很好,我老了,不重用了,话也没人要听
了。慧难这小子死的可真不是时候,否则一定会替我说话的!”
此话一出,水月庵弟子无不愀然变色,吴喜儿也不禁投以怨怒的眼光。
信姝暗叫不妙,上前拉了信无书的手,低声道:“爹,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关慧难师叔
什么事了?”
她顿了顿,脸色一转,对着八宝饭道:“你说你喜欢我,对我的爱,海枯石烂,至死不
渝,是真还是假?”
八宝饭一阵错愕,支吾道:“我什么时候..”
信姝不让他说完,便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像你这种没用又爱哭的胆小鬼
,怎么能配得上我?我爹说的不错,我信姝天生丽质,将来甭怕找不到一个能一心一意爱我
的如意郎君,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吧 ,别异想天开了。”
她牵着信无书的手臂,道:“爹,咱们父女好久没见了,咱们出去散散步,说说话吧,
女儿有好多事想告诉你呢!”缓步出了帐篷。
八宝饭愣立原地,脑海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刚才信姝所说的话,眼框不知不觉得红了。
“她到底是向着父亲的,我...我已经有思萍了,的确不该再对她有非份之想,只是...
.”
他知道自己还是爱着郭思萍的,只是这些日子下来,信姝仿佛已变成了自己的影子,关
系密不可分,要像以前那般斩钉截铁的抛下她,那是决计不可能。
青龙岗上的晚风很凉,徐徐吹在帐篷上,韵律的发出“蓬蓬”响,八宝饭辗转难眠,思
绪如潮,明明成功救出了人,却半点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水月庵的师太都恢复自由了,皇帝也救出了,自己终于功成身退了,但也意味着,跟信
姝将要道别了。
郭思萍仍是下落不明,女人出嫁从夫,救回老婆是自己的责任,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信姝
?更何况,她可是代替自己照顾了郭思萍整整一年。
他心知肚明,不过是想找机会与她多相处一些时光。
心烦意乱之际,忽地见到有个窈窕俏丽的人影映在帐蓬上,始终不动。
八宝饭连忙穿好衣服,掀开帐帘,却听得“啊!”的一声,果然是信姝。
她就站在帐帘外,踟躇不前,没想到八宝饭会突然出来,惊得往后踉跄。
八宝饭猿臂轻伸,将她揽了回来,道:“妳...来找我啊?怎么连一声都不唤?”
信姝顿了顿,嗔道:“我以为你睡了,不敢打扰你,谁知你忽然莽莽撞撞的出来,想吓
死谁啊?”
八宝饭道:“嗯,对不住,是我错了。”
信姝忽然发觉,自己仍靠在他的怀中,不由得面红耳热,羞羞的后退一步,支吾道:“
你....你既然睡不着,要不陪我散散步?”
八宝饭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走离丐帮弟子所搭的帐营区。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是为了搪塞我爹的,不是真的,你不会当真吧?”信姝说道。
八宝饭道:“人老了脾气总是硬了点,妳也是为妳爹找台阶下,我当然不介意。”
信姝噗哧一笑,道:“是么?我听珠姐说,那天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泪水都快掉下
来了。”
八宝饭尴尬的道:“我...我早就跟妳说过,没办法忍受别人对我...对我说过分的话...
.不过我真的没有哭!”
信姝笑道:“好啦,这次算我不对,我保证以后都对你轻声细语,像妃子服侍皇上一样
,好吗?”
八宝饭忽然心跳加快,暗道:“她这么说,难到是信前辈同意让她跟我在一起了?”
信姝道:“我这几天都没来找你,也是为了安抚我爹的情绪。唉,他到底也是个人,武
功练到这般境界,老了心里还是会有不安感,别看他平常流连于花丛中,其实啊,心中始终
只信任我娘而已。”
八宝饭道:“妳能跟妳爹重归于好,我替妳感到开心,以后可要多多陪着他,别让他再
到处乱跑了。”
信姝忽然低下头,幽幽道:“傻子,我如果多多陪着他,以后怎么有机会跟你一起?”
这句话钻入八宝饭耳中,宛如一帖良药,全身都软飘飘的,心神荡漾,一时按耐不住
激动,握住了她软滑的小手,轻唤道:“姝妹...”
“嗯...”
“姝妹...”
“嗯?”
“姝妹...”
“行啦,你到底要叫几次?我都听腻了”信姝挣开手,背对身子,脸上挂起了甜丝丝的
微笑。
八宝饭满脸羞红,呢喃道:“妳如果喜欢,我以后都这么叫妳。”
“对了,我这几天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信姝忽然转开话题,笑嘻嘻的看着八宝饭。
八宝饭问道:“什么事?”
信姝道:“你那天在瓦剌城里,一哭全军覆没,那些武林朋友偷偷给你取了个绰号,叫
‘哭侠’!”
八宝饭哭笑不得,道:“哪有这种事,是妳瞎说的吧?”
信姝鼓起腮膀子,道:“我才没乱盖,那时我受伤昏迷,压根就不知道你在哭。哈哈,
以前我常常嫌你爱哭,没想到竟让你哭出个名堂,以后我可不能再乱骂你爱哭鬼了。”
八宝饭尴尬的说不出话,那时自己的确是悲痛万分,发自内心的哭泣,却没想到产生如
斯威力。
他本来也不大喜欢过问江湖事,如今出了名,还被起了封号,倒也不怎么在意。
信姝见他这副淡然的模样,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你不开心了吗?大家可不是在嘲笑
你,能被冠上‘侠’这字,那可莫等的荣耀啊!”
八宝饭道:“他们爱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再过问这些江湖事了,安
安份份的陪我娘经营鱼舖。”
他忽想,信姝是武林世家子弟,将来必要四处行侠仗义,与自己终究是不同路人,分开
是势所难免的事。
言念及此,脸色不禁又黯淡了下来。
“啪!”的一声,肩上蓦地一疼,只见信姝手里多了一根树枝,强笑说道:“好端端的
,怎么又说这些扫兴话?这几天哪,我爹指点了我一些武功,你刚好也武功大成,不如咱们
来较量较量。”
八宝饭知道她在刻意回避问题,顺着她的话道:“你祖师爷的剑法冠绝天下,现在又有
信前辈这样的大行家指点,我怎么会是妳的对手?”
信姝笑道:“还没打之前就消志气,枉为‘哭侠’名号,看剑!”不待八宝饭回应,树枝
直点出去。
八宝饭听树枝上隐含风声,威力不容小觑,沉肩坐腰,右掌一招“百川归海”迎劈出去
。
他担心伤到信姝,这一掌只用了二分力道。
却见信姝树枝一颤,瞬间化为十几条树枝,迅疾无伦的分打他上盘八处大穴,黑影重重
,虚虚实实,根本不知道下一招击向何处。
信姝将自己在石洞练剑的经过告诉了信无书,并将剑法一一演示,要他指点迷津。
信无书惊绝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师父死去多年,竟藏有这一手绝活,但见这路剑法之精
诣与自己武功路数颇有互通之处,于是便将“百花迷纵拳”与“分身离形步”之精微妙理倾
囊传授。
信姝学了这套剑法后,对于武学的体悟今非昔比,如今又蒙得信无书传授上乘心法,剑
法上的种种疑难之处顿时豁然开朗,领悟又更深一层。
百变千幻无痕剑一施展开来,招式千变万化,锐不可挡,每一剑刺出,便笼罩住对方十
几处要穴,叫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若不是八宝饭所习的乃以拙胜巧的南海菩提掌,身上不知要增加多少瘀青,他渐渐的将
掌力催至三成,掌风猎猎,将沙尘带起。
此时他双掌透出的劲力,犹如一道气墙,任树枝上的招数有多刁钻,依然无法轻易欺加
其身。
慧难初传他掌法时,便以眼花错乱的拳法攻击,迫他明其要旨,任敌人招式如何变化,
只要静守原位,沉着出掌,不用想着要拆敌人的招数。
如今他内力既高,武功上的见识也大为增长,这守拙胜巧的要旨,更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
百变千幻无痕剑的招数变化,实不下于百花迷踪拳,但八宝饭不动如山,出掌沉凝,不
为四面八方袭来的树枝所惑。
信姝一边展开快剑法,一边使出分身离形步,绕着八宝饭溜滴滴打转,使到酣处,便有
如十几个信姝一齐围攻。
两人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山岳,各逞本事,互相砥砺之下,
不知不觉中,大大助长各自对武学的理解。
他们已斗了两百多招,身上衣服均为汗水透湿,八宝饭忽然玩心一起,深提一口气,身
子如陀螺打转,双掌连环拍出,正是南海菩提掌威力极大的一招“南海无极”。
顿时刮起一阵飙风,信姝顿时胸中窒息,连连退步,忽地“啊!”一声,竟从沙丘上摔
了下去。
八宝饭大吃一惊,急忙飞纵下去,伸手将信姝抱进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当作肉垫,避免
她受伤。
两人从沙丘上一路滚出了七八丈,方才停落,脑袋均是一片晕眩,并肩躺在沙地上,不
停的喘着气。
夜色如水,繁星点点,细细的弦月,仿佛在嘲笑着这对欢喜冤家的胡闹。
八宝饭忍不住道:“对不起啊,刚才不小心出手过重,妳没事吧?”
信姝没有回话,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如流星划过天际。
八宝饭虽然不明所以,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笑的如此开怀,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扫去了数日来的所有阴霾,彼此心有灵犀,要好好珍惜现在能相处的时光,不
再为未来所迷惘。
八宝饭当先起身,道:“咱们该回去了,在天亮前换身衣服,免得人家以为咱们遇上强
盗了。”
信姝慵懒的道:“我好累,懒得动了,你拉我一把。”
八宝饭伸手将她扶起,忽地背上一重,信姝竟跳到了他背上。
她笑嘻嘻道:“你揹我走回去,算是刚才的惩罚。”
八宝饭微微一笑,甫踏前一步,忽又听信姝大叫一声:“别动!”脚顿时停在空中,不敢
落下。
信姝跃了下来,将八宝饭拉了后退两步,长舒一口气,道:“好险,好险,咱们差点就
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八宝饭不明所以,只见信姝抱起了一颗石头,往前一扔,“噗”的一声闷响,石头竟慢
慢的下沉,不一会便消失眼前。
信姝道:“这片沙漠中处处隐藏着流沙,只要一落入,任你武功再好,也难以脱身。”
八宝饭不禁问道:“妳怎么就看得出?”
信姝道:“别忘了我在关外可是住了一年啊,那天我抱着克劫躲避狼群,曾不小心陷入
流沙中,好在我那时饿得皮包骨,身子轻,只陷入一小腿便即逃脱,饶是如此,现在仍是心
有余悸。”
八宝饭听了,也背脊发凉,想到自己适才险要与她变成一对“短命鸳鸯”,情不自禁握
住了她的手,道:“以后妳可得小心点,去哪儿最好让我陪着,掉入流沙也好有个照应。”
信姝发觉他的手正在冒冷汗,不禁又感动,又好笑,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
翼的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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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本来想让他们发生关系的,后来想还是算了,纯纯的恋爱比较对的起郭思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