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双面魔女-44-困兽之斗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1-28 19:36:47
  慧妙看似游刃有余的以一敌四,殊不知,是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应战。
  
  以她的武功,要胜过这四人,并非难事,但她适才中了毒烟,虽已用内力排出,招式上
的威力还是大打折扣。
  
  这四人均非泛泛之辈,各个卯足了全力攻击,她担心自己余毒未清,倘若大催内力,恐
怕毒气侵入内腑,除此之外,还得提防那武功最高的灵痛上人加入战团。
  
  在这种强敌环伺的局面,她只能用遁转七星的巧劲,牵移各方兵器,同时得用眼角瞥视
四方,注意有无趁火打劫之辈。
  
  围攻慧妙的四人,均已尽生平之绝学,将她笼罩在兵器交织的光网之下,却见她大袖飘
飘,指弹判官笔,点向紫阳道人的穴道;袖卷长剑,刺向碧眼头陀的眼睛;掌拂月牙铲,划
向七海龙的咽喉;爪抓毒龙拐,砸向诸葛贤脑门。仿佛一人能使四把兵器。
  
  四人均暗叫惭愧,自己浸淫多年的独门兵器,竟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尼姑操控于鼓掌,挪
来移去;原本攻向她的得意招式,全招呼到了自己人身上,倒像是四人彼此混战,慧妙不过
是旁观者一般。
  
  在这种胼手胝足的情况下,四把兵刃原本密不透风的攻击中,渐渐出现了破绽。
  
  慧妙心想机不可施,当即左掌一划,内劲贯足,震开了紫阳道长的长剑,从他左身露出
的空隙纵去。
  
  正当她要窜出战圈时,脑后一股风袭到,挟带着“铃铃”声响,一听到便知是毒龙柺,
头也不回,右手五只一张,“龙爪手”往柺尾抓去。
  
  她手指一沾柺尾,立刻一缩,牢捉住后,内力透入毒龙柺,想用暗劲将七海龙王震退。
  
  七海龙王见兵刃被夺,立刻将龙头一转,启动了柺里的机关。
  
  慧妙忽然掌心一痛,连忙松开手,只见掌上都是血,掌心多了一道口字。
  
  那毒龙柺中藏有剑,平时不会露出,只要转动柺上龙头,锋利的剑刃便会钻出柺尾,往
往用于攻敌不备之时。
  
  慧妙怒斥道:“好歹毒的兵器!”收掌于袖,两袖同时极速旋转起来,蓦地往七海龙王
荡扫过去。
  
  七海龙王提起毒龙柺剑,横里划来,他自负这柺中剑削铁如泥,能将慧妙的袖子划破。
  
  没想到剑一触衣袖,竟然发出“当!”的金铁交鸣声,还震得他虎口一热,整条手臂都
麻了起来。
  
  他尚自惊异,忽觉两股截然不同的袖风同时卷来,一股如寒山风雪,一股如火山热风,
并在一起,竟如蓄满的山泽溃堤,风劲排山倒海袭来。
  
  他顿时胸口闭塞,甚是难受,袖风已将他前后左右都罩住,进退不得,旁人也难以近身
搭救。
  
  慧妙自创的的“阴阳铁袖功”,也是从慧难的“乾坤二极功”取得灵感,融合了慧真所
传的“铁袖功”,只要一运起内力,便能使袖子坚如铁牌,又分别发出阳刚与阴柔的袖风。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两道不同的劲力互补之下,威力自然大了数倍,不下于南海菩提
掌海涛的掌力。
  
  眼见七海龙王面色如槁,显无反抗之力,慧妙不禁心地一软,慢慢的将内力收回。
  
  忽听三声长叱,碧眼头陀、紫阳道人、诸葛贤便是正等待这一刻,齐身跃起,宛如三头
巨鹰扑向慧妙。
  
  慧妙心道:“我一再容让,你们却咄咄逼人,别我不留情了!”收回的真气立刻又布满
长袖,横里一扫,旧风未消,立又生出一道新的袖风。
  
  她身子左转半圈,双臂随之而扫,新旧袖风并在一起,带着旋转的力量,宛如龙卷风般
扑向三人。
  
  只听风啸大作,黄沙滚滚,诸葛贤、碧眼头陀、紫阳道人均觉自己像是将被卷入了一团
怒海漩涡中,卷起的砂石削过身上,疼痛万分,身子仿佛要被割成碎片。
  
  三人不约而同的往后一跃,落到了五丈之外,才远离了袖风所及的范围。
  
  陈行云见慧妙两招逼退四名高手,不禁大为慑服,心道:“真是后生可畏,南海神尼,
当之无愧!”
  
  慧妙潮红,呼气沉重,她中毒刚愈,用遁转七星带动阴阳袖力,甚耗内力,只觉双腿微
软,连提几口真气,咬牙撑住。
  
  “哈哈哈,老衲也想来接接师太这路甩袖的功夫。”
  
  灵痛缓步走了出来,将金钹抄在手中。
  
  慧妙暗中一惊,没想到这番僧竟会在这时拣现成便宜,自己内力完好时,想取胜于他已
不大容易,如今内力所剩不到半成,更是凶多吉少。
  
  但为了救胡灵曦,却不得不与他一战。
  
  她连提三口真气,让呼吸通顺,横掌于胸,道:“你杀害我师弟,这笔帐我才要找你算
清呢!”
  
  灵痛微微一笑,金钹往前直横扫,甫以左掌的“大手印”掌力,掌钹交攻,威力惊人。
  
  慧妙知道自己若以真功夫与他拼斗,恐怕内力不济,一百招内便会落败,只有先用腾挪
闪展的武功游斗,消耗他内力,寻隙而入,方有取胜可能。
  
  她双膝微曲,正要往上一跃,使出轻功“飞燕掠波”,忽然双肩一痛,被硬生生的拉后
退。
  
  她的琵琶骨上,已经被一只银色的钢爪扣主,钢爪上连着一条铁链,延伸到了那兜帽怪
客的袖子里。
  
  灵痛不禁怒道:“南海怪客,谁要你帮手?”
  
  “海南怪客”,姓名不详,师乘不明,为了练武功,自行斩断左臂,装上了钢爪,专门
勾抓对手要害,铁链可延伸至七丈,人称“夺命追魂勾”。
他还未练成武功前,是个以掘墓为生的独脚盗,这“夺命追魂勾” ,另外还有掘
墓的用途。   
  
他鲜少现身中原,容貌几乎没什么人见过。
  
  如今练成了武功,出手从来都不是为了讨较本事,也不是来掘墓,既称为“夺命追魂勾
”,钢爪一出,便是要夺人性命。
  石奇峰请他来,便是作为杀手锏,专门取慧妙性命。
  
  慧妙的身子被钢爪拉了回去,左肩疼痛万分,肩膀以下完全使不上力,连忙使出千斤坠
,定住身形。
  
  她右手抓住铁练,运尽全身力气,往回一拖,海南怪客便从马上飞起,往这里扑了过来

  
  海南怪客顺扑落之势,右掌斩出一记“断魂掌”,击下慧妙右肩。
  
  慧妙立刻沉肩缩身,右肘转了一圈,往上一推,以“南海无涯”的上升掌风还击回去。
  
  海南怪客立刻在空中倒翻筋斗,落在慧妙背后,呼呼呼三掌,击向她“大椎穴”、“灵
台穴”、“小海穴”。
  
  此三处穴道任一被击中,均有终身残废,或是丧失性命的危险。
  
  慧妙闻风辨位,回肘直撞,碰碰两声,接过两掌后,身子微侧,胳膊一夹,便将海南怪
客的手臂夹住。
  
  如此一来,两人的双手均为对方所牵制,只剩脚能动弹。
  
  慧妙立刻足勾脚扫,使出“回马蹬”与“燕子拐”腿法,逼得海南怪客连连后退。
  
  大家没想到,这个尼姑肩膀无法动弹了,眼睛看不到对手,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武功。
  
  就在这时,杰布王子朗声道:“你们大家愣著干什么?今天是叫你们来跟这尼姑切磋武艺
的么?还不快趁现在擒住她!”
  
  他一说完,背后那十几名瓦剌武士奔出,纷纷掏出长索,往慧妙身上一缠。
  
  慧妙一惊,只觉身子一紧,全身被十几条粗如手臂的长索缠住,登时无法动弹。
  
  那些武士训练有素,这等阵仗,乃是用来擒捕狮子、老虎等猛兽,今日面对的是中原第
一高手,不得已只好拿了出来。
  
  那十几名武士都是经挑系选的族里战士,慧妙武功再高,此时全身被缚,力气也比不过
这十几名壮汉。
  
  陈行云再也看不下去,骂道:“欺人太甚了!”
  
  他一声令下,德芳客栈里一百多名叫化子鱼贯而出,抡起兵刃攻击那些瓦剌武士。
  
  石奇峰右手一摆,群盗们也攻上去,只听兵刃相交声不绝,杀声连天,大街上混战一起
,所有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逃之么么。
  
  诸葛贤、紫阳道人、七海龙王、杰布王子、灵痛上人也加入战局,碧眼头陀则挥舞月牙
铲,与陈行云在另外一边厢斗了起来。
  
  叫化子人数虽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吴喜儿,无法组打狗大阵,大家各打各的,
完全不见众志成城之效,如何敌的过对面那匹菁英,局势顿成一面倒。
  
  信姝自然看出了这点,心想只要己方再多一名跟慧妙差不多的高手,便能反转局势。
  
  她拉着郭思萍,悄悄的从客栈后门绕出,趁著大家在混斗时,跑到胡灵曦的囚车前。
  
  她手伸入囚笼,大力的摇了胡灵曦的肩膀,问道:“妳怎么还待在笼子里?”
  
  胡灵曦道:“我又没有钥匙,怎么逃出去?”
  
  信姝心想:“苏凰怎么可能甘愿待在笼子里,现在她一定是胡灵曦。”
  
  她抽出白龙宝剑,道:“对不起啊大姐,现在我们需要苏凰。”当即往她眉心刺去。
  
  胡灵曦没有闪避,没有出手挡格,也没有突然神威凛凛的破笼而出。
  
  她就只是默默的看着剑尖,一动也不动。
  信姝将剑尖停在她的眼前一吋处,问道:“妳怎么没变成苏凰?”
  
  胡灵曦道:“也许她永远不会出来了。”
  
  信姝心里一愕,道:“妳再不让苏凰出来,我是真的会杀了妳啊!”
  
  胡灵曦淡淡道:“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只见她眼皮垂下,面容黯淡,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信姝不禁道:“妳到底怎么了?”
  
  胡灵曦眼眶忽然泛出泪水,哽咽道:“我害死了慧难哥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妳不是一
直想杀我吗?怎么不快点一剑刺入我咽喉,让我下去陪他作伴。”
  
  信姝不禁皱眉,道:“严格来说,慧难师叔并不是妳害死的。”
  
  胡灵曦道:“是谁害死他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我活在世上已经没意义了
。”
  
  信姝不禁气道:“妳一辈子就为慧难而活,那妳的妈妈呢?姐姐呢?干娘呢?干弟呢?如果
妳死了,可知道这些亲人会有多伤心?”
  
  胡灵曦眼神死死的望着远方,喃喃道:“不重要了...通通都不重要了...”
  
  信姝气得连踱脚,砍她也不是,不砍她也不是。
  
  她指著那团混战的人群,道:“妳如果真要死,就先去救妳姊姊慧妙,至少助她脱困后
,想死再去死。”
  
  胡灵曦道:“怎么救?没看我手脚都上了铐,还被关在笼子里吗?”
  
  信姝道:“当然不是妳救啊,苏凰呢?妳有办法让她出来吗?”
  
  胡灵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让她出来。”
  
  原来苏凰的产生,是源自于胡灵曦对于死亡的恐惧,现在胡灵曦一心求死,对于死亡已
无恐惧,便无法让苏凰的人格出来。
  
  信姝踟躇半晌,心里连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苏凰不会出来?”
  
  就在这时,郭思萍忽然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指著迎面而来的一个人。
  
  石奇峰笑笑的走过来,他似乎没认出郭思萍,道:“姝妹,没想到妳也在这啊。”
  
  信姝呸了一声,道:“你又不是小峰,别叫得那么好听。”
  
  石奇峰微微一笑,大臂一开,道:“妳瞧我,身体从上到下,哪里不像小峰了?”
  
  信姝立剑于胸,道:“你...你分明是什么上官...欧阳,别想骗我了!”
  
  石奇峰道:“哈哈,我是上官欧阳,你不妨问问笼子里这女人,我到底是不是上官欧阳?

  
  信姝不明白上官欧阳与胡灵曦的关系,道:“我自己明白不就得了,干什么要问她?”
  
  石奇峰拍了一下铁笼,道:“曦妹,妳说我是上官欧阳吗?”
  
  胡灵曦道:“你的口气虽像,声音却不大像。”
  
  她以前,错爱过上官欧阳,后来知道他不过是利用自己,便对他恨之入骨,当一个人恨
一个人时,对于这个人的记忆,其实是和爱一个人差不多的,十分的深刻。
  
  石奇峰慢慢的靠过来,道:“姝妹,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妳的!”
  
  “滚开!”信姝虚劈一剑,同时跨出两步,用“分身离行步”带着郭思萍绕过石奇峰,
冲到牵着胡灵曦所待铁笼的马背上。
  
  她提着郭思萍跃上马背,长剑往马臀一刺,马立刻发出长鸣,往前冲去。
  
  没想到冲不出三丈,后面忽然传来一股巨大阻力,将整架马车拉住。
  
  信姝回头一看,竟是灵痛与杰布王子,他们同时使出金刚坠,拉住笼车,便宛如两座大
山压在后面,马当然跑不动。
  
  信姝暗骂一声,放眼望去,慧妙已被捆绑于地,陈行云头发散乱,脸上沾著血污,右手
不自然的垂下,左手握著钢刀,勉力抵抗碧眼头陀与七海龙王,显然大势已去。
  
  她心一横,斩断系在马上的绳索,让铁笼与马分离,提鞭一挥,马立刻扬腿疾奔。
  
  她心想杰布王子不过是要抓武林能人回去,慧妙、胡灵曦应该一时不会有危险,唯今之
际,只有快点去普陀山找救兵,并向丐帮帮主吴喜儿报警讯。
  
   她们骑马一路狂奔,出了三十余里后,眼见敌人没有追来,这才放缓速度。
  
  这时,郭思萍忽然拍了信姝的背三下,指示要下马。
  
  信姝不耐烦的道:“妳这小骗子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她转过头,只见郭思萍面色惨白如纸,一副欲呕吐的模样,这才勒住马,提着她跃下来
,道:“要吐快吐阿,告诉妳,我和妳的事还没完呢!别想给我逃走!”
  
  她性好洁净,不愿看到秽物,便要郭思萍到路边草丛里吐。
  
  只听呕吐声不断,信姝不禁皱眉,心道:“就算是头晕,也没可能吐这么多啊?”
  
  过了一会儿,草丛中寂静了下来,信姝叫了几声,不见反应,暗叫不好,摀住鼻子跑了
上前。
  
  只见郭思萍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倒在一摊吐物旁边,信姝连忙将她抱起,大力的摇她
身子 ,问道:“怎么啦?”
  
  郭思萍却一动也不动,身子冷冰冰的,好像快死了一样,信姝暗叫不妙:“妳自己是大
夫,怎么连有病都不晓得?”
  
  她揹起她,走出草丛,却不见马,不禁暗骂该死,刚刚粗心大意,忘了系绳,马已奔到
不知何处去。
  
  眼见天色将暗,天气越来越凉,郭思萍的身子正掺弱,必承受不了,信姝不禁有些慌张
,放眼一望,正处于一个鸟不生蛋的荒野中,哪里有客栈能投宿?
  
  她在荒烟蔓草中乱走,路越走越崎岖,一阵冷飕飕的风刮过,不禁打了个喷嚏。
  
  历经了一天的奔波,她委实疲惫不已,只觉脑里好像灌了铅,越来越重。
  
  她快要走不动了,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今天是朔月,荒野里昏暗一片,难以辨明道路

  
  她身心俱疲,背上还揹著一个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在小路横来拐去,完全没发
现前面有一大块路坍塌。
  
  她茫茫然的走了过去,忽地脚底一空,还来不及反应,连带着郭思萍骨碌碌的滚下山坡

  
  等她停下来时,身子已被石头树干撞的乌一块,紫一块,仿佛全身的骨头已散成了水,
没有半分力气能动。
  
  她再也克制不住潮水般的疲意,眼前一黑,在这不知名的山坡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信姝醒来后,只觉自己脸上刺刺的,似乎躺在一柔软的草皮上,耳朵听
到了“嘓嘓”声,非常的近。
  
  她睁眼一看,只见一只长满疙瘩的蛤蟆,停在她脖子上,与她眼对眼,不禁尖叫一声,
脑袋完全清醒过来,那蛤蟆立刻跳远而去。
  
  她撑起身子,旁边有升过火的痕迹,两条烤青蛙放在旁边,顿时腹中一饿,抓起蛙肉吃
了起来。
  
  吃著吃著,不禁想到刚才那只蛤蟆的丑脸,此时口中嚼著牠的同类,登时有点想吐。
  
  她忽然想起过思萍,头来回转,观望四周,不见她的人,不禁眉头皱起。
  
  信姝起身,在附近转了一圈,忽听得右方有哗啦啦的水声,于是走了过去。
  
  她拨开草丛,眼前出现一个小瀑布,下面有一洼水池。
  
  水池中忽然钻出个赤裸裸的女人,皮肤白皙,好像一朵出水白莲。
  
  信姝心道:“这女的好不要脸,大辣辣的在这洗澡,就不怕有人来吗?”
  
  那女人低着头,双手不停抚摸自己的肚皮,脸微微一侧,信姝一愣,这不正是郭思萍是
谁?
  
  信姝突然玩心大起,见到她的衣服放在石头上,于是悄悄的走了过去,将她的衣服取走
,扔到了草丛里。
  
  她大步走了出来,道:“我还道是七仙女下凡,原来是妳这小骗子,”
  
  郭思萍吓了一跳,过头来,只见信姝一对眼正在扫视自己的身体,顿时面上一红,匆匆
的跑到石边,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信姝道:“想拿回衣服吗?除非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问话,妳只管点头摇头就好。

  
  她问道:“八宝饭的妈妈的身上的刀,是不是妳捅的”
  
  郭思萍一凛,低下头,没点头,也没摇头。
  
  信姝道:“我只要妳点头或摇头,妳给我低头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郭思萍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肩膀微微抖动。
  
  信姝怒道:“好啊!妳当真如此没良心,人家宝妈待妳若女,妳竟然对她下毒手!”
  
  她又问:“妳是不是作了什么对不起八宝饭的事,才对宝妈下毒手?”
  
  郭思萍一直将被强暴的事情归咎于己,因此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信姝心道:“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想起了萧狂妄亦惨死,问道:“这件事情,跟萧狂妄有没有关系?”
  
  郭思萍摇摇头。
  
  “那跟萧冠玉有没有关系?”
  
  郭思萍听到了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的身子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双手摀住耳朵,
猛力的摇头。
  
  信姝诧道:“妳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
  
  郭思萍抬起头,脸上已哭得梨花带雨,那对无耐的眼神,仿佛期盼信姝不要再问下去。
  
  信姝心道:“所以一定跟萧冠玉有关系。”
  
  “所以是她和萧冠玉合谋,杀死了萧狂妄,不巧被宝妈看见,所以杀人灭口吗?”
  
  “不对,以萧冠玉的武功,如何能杀的了他老子?”
  
  “故意留下匕首,看似想嫁祸给我,但这招也太差了,无疑是给我知道凶手就是妳了啊
?”
  
  她左思右想,就是推敲不出个端倪,只见郭思萍怯怜怜身子的立于风中,瑟瑟发抖,不
禁心里一软,走到草丛里拿出衣服,丢到石上,不发一语离去。
  
  她将郭思萍的事先搁一边,想着解救慧妙的事。
  
  “我如果先去水月庵求救兵,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时光,不如我梢封信回去,自己
悄悄的跟纵他们,如此一来,也方便随时汇报情况,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解救师叔。”
  
  言念及此,便下了决心,便携著郭思萍往原路走回。
  
  走了快半天,终于回到了那小镇,问了镇民他们的路径,得知他们一路往北行去。
  
  她心想:“我真笨啊!他们既要师叔到瓦剌作客,自然是往北行阿!”当即加快脚程。
  
  没想到事与愿违,走了好几天,从没看到他们的踪迹,不禁觉得奇怪,那么大一群人马
,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
  
  不知不觉,走了快一个月,景物从水香泽国的江南,慢慢变成了草原风光。
  
  北风呼呼,朔风野大,两个少女从小生长在南方,头一次来漠北边境,均是水土不服,
一齐生了场大病。
  
  信姝只是感冒,休息了几天便痊愈,郭思萍却是上吐下泄,发高烧十多天,还是不能痊
愈。
  
  信姝不禁心急起来,多耽搁一天,慧妙与胡灵曦便多一分危险,却又不想抛下郭思萍独
自走去。
  
  她不禁感到奇怪,郭思萍明明得了鬼手疯医真传,为何连一个发烧的治不好?
  
  这些日子里,为了节省盘缠,她们几乎没什么消费,吃的甚少,几乎是餐餐不继,她自
己明显的衣带宽了一圈,但郭思萍,却好像越来越臃肿,小腹还微凸了出来。
  
  信姝虽然对郭思萍疑虑重重,甚至没什么好感,却在这一个月的食寝同行下,不知不觉
对她生了一股依赖感,如今见她高烧不退,不禁感到忧虑。
  
  她们在强风中渡过不知多少夜晚,周遭的房舍越来越少,取而代之是砾漠、草原、牧民
、牛羊。
  
  盘缠也将用尽,信姝顿时有种天地无助的孤独感,顿时后悔,早知如此,便先回水月庵
找师叔们一起来。
  
  好在上天眷顾可怜人,一户长年住在北方的牧羊少妇,见他们两个衣形单薄的姑娘,在
茫茫天地中乱走,便收留了他们。
  
  那天晚餐,喝的是有骚味的羊奶,吃的是硬梆梆的羊肉条,却是信姝这一个月来,吃的
最饱的一餐。
  
  那牧羊少妇见郭思萍只吃一点点,似乎没什么胃口,便带着她进去房里睡觉。
  
  那牧羊少妇一脸欣喜的从房里走出来,牵着信姝的手,道:“恭喜啊,妳妹妹已经怀孕
了。”
  
  信姝险些将羊奶喷了出来,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心道:“对啊,明明这一个月,都看
她吃得比我还少,有时吃了还吐出来,怎么还会比我胖?”
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落漠,忖思:“原来她已经有了八宝饭的孩子,怎么又不让我
知道?”
  
  牧羊少妇大力的敲了她头一下,道:“妳妹妹已怀孕了两个月,可不能再长途奔波了,
妳这路上,一定没给她吃饱吧?否则怎么这么瘦?”
  
  信姝不好意思道:“我怎么知道,她看起来变胖了啊!”
  
  那牧羊少妇顿了顿,忽然笑道:“倘若你们没地方去,不如暂时住在我这安胎吧,正好
陪我作伴。”
  
  信姝喜道:“可以吗?那就有劳婶婶了!”
  
  牧羊少妇道:“我姓元,名碧珠,你们以后叫我珠姐好了。”
  
  信姝道:“妳的名字怎么好像汉人的名字啊?”
  
  元碧珠脸上露出一丝哀怨,道:“我爹娘虽然是鞑靼人,却十分倾慕南朝的文化,因此
给我取了这个汉人的名字。”
  
  她说道:“前几年瓦剌南侵时,我爹是铸铁将,被征召入军了打造兵器了,现在明明战
争已经结束,他却还没回来。我和我娘到也先太师的府上问了好几次,一直被打发回来,我
娘思忆成疾,不幸在三个月前去世了。”
  
  信姝问道:“珠姐知道也先住在哪?”
  
  元碧珠点了点头,道:“知道啊,怎么了吗?”
  
  信姝道:“我和...我妹妹上来,正是要去找也先。他捉了好多中原的武林人士,恐怕是
要再度南侵。”
  
  元碧珠沉思半晌,道:“但也先是瓦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恐怕不好拜会。”
  
  她问道:“我该不会想独自闯入救人吧?”
  
  信姝道:“我知道只有我自己,当然救不了,但至少可以探些消息,回报给我的师叔们
。”
  
  元碧珠叹道:“那太师府戒备森严,想夜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妳妹妹就妳一个亲人,
倘若妳发生了三长两短,她怎么办?”
  
  信姝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她心中已经隐隐产生了种责任,要保护郭思萍,平安的带
她回去见八宝饭。
  
  元碧珠道:“妳还是别想太多,等妳妹妹顺利产下婴孩后,再作打算。”
  
  信姝心想得等到八个月后,不禁有些为难,但见元碧珠那副坚毅的神情,似乎只能妥协
了。
================================
后话:有点想让故事一起同步过年啊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9-01-28 21:53:00
要变成 万安寺一役 还是 神鬼战士?郭思萍假如把孩子生下 八成会想待北漠不想回中原了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1-28 22:33:00
偏向神鬼战士啦哈哈(被发现了这个孩子不但是给信姝成长的机会,也是对八宝饭和郭思萍感情的考验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9-01-28 22:45:00
八宝饭 会像 步惊云般不计较吗? 我看不见得吧 ~~~~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1-28 22:58:00
步惊云我是不知道,总之不会像流星蝴蝶剑的孟星魂这么大爱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