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独孤敬犹豫不决时,丁瑞一拐一拐的跑向上官鸿江一行人,大喊道:“少主,
大事不妙,老泥鳅挡不住啦!”上官鸿江转头一看,一个高瘦汉子追着丁瑞而来,一脸
精悍,腰佩长剑,一看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另一名粗壮汉子扶著秦坚,正在为秦坚疗
伤包扎。上官鸿江扶住丁瑞问道:“怎么了?你的脚不碍事吧?”不等丁瑞答话,在一
旁好一会儿没说话的元斌冷笑两声道:“真是抬举你们了,肃武派三名高手齐来为难你
朋友了。”上官鸿江奇道:“你不是来救独孤一家人的吗?怎么是‘你们’而不是‘我
们’呢?”元斌仍是冷笑道:“肃武派根本没把我看在眼底,又怎会三人齐来?那是为
了要对付你们瞿阳帮,秦坚才会把师兄师弟都找来。哼,上官盛阳好大的名头,也不知
道座下帮众有多少斤两?”上官鸿江听不出元斌口中的不满究竟是针对肃武派的人还是
针对瞿阳帮,但事态紧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便直问元斌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元斌道:“追过来的高瘦汉子就是肃武派掌门常坼,在帮秦坚疗伤的是秦坚的师弟
周墩,常坼的武功比秦坚还强,擅长剑法;周墩的武功与秦坚在伯仲之间,善用金瓜锤
。这三人是眼下肃武派武功最强的三人,不过……”元斌话未说完,常坼已经追到。
常坼依序看过丁瑞、上官鸿江、白纯儿、方济世、独孤一家三人,最后把视线停留
在元斌身上,缓缓道:“元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怎么了?你也要插手肃武派和独孤
家的恩怨吗?”元斌道:“插手不敢当,只是排解误会罢了,你们肃武派传下来的那块
玉雕板早就不知道碎在什么地方了,还要来强占别人辛辛苦苦保存下来的玉雕板?这也
太没道理了。我只不过是看不过你们这种强盗行径,才来帮独孤家评评理的。不过你们
好像先跟瞿阳帮动上手了,那也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常坼正想讽刺几句,由周墩扶来
的秦坚喘着气道:“别听信这老贼的一派胡言,埋伏在树林中先动手用暗器伤人的便是
这老贼!若非我胸口中了这劳什子,早就撂倒了那臭泥鳅!”丁瑞冷笑道:“就凭你要
撂倒我?再回去练个二十年吧!”元斌亦道:“秦老儿,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是哪
只眼睛看见我放暗器伤人呀?”秦坚怒道:“你躲在树林里我当然没瞧见你,可是那丧
门钉和钢针射来的力道和准头,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必是你‘鬼折箭’的手笔无误,你
还要狡辩吗?”元斌笑道:“多谢秦二侠的夸奖,只是我的功力尚未到达那个境界,想
必是其他前辈高人所为。”秦坚伤后气虚,不愿与元斌作口舌之争,心想正事要紧,这
笔帐日后再来慢慢算,便对常坼道:“师兄,此事暂且不论,还是先向独孤家索讨玉雕
板是正经。”
常坼想想也对,便向独孤母道:“独孤嫂子,我们肃武派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听
说府上也有一块祖传的玉雕板,和本派流传下来的玉雕板十分相似,本派的玉雕板不幸
于先师手中丢失,至今已逾二十年,先师为此抑郁而终,临终前再三交待我们师兄弟三
人,务必要寻回这块师传玉雕板。本派再三派人前来求见嫂子,便是想一窥贵府家传的
玉雕板,并询问这玉雕板的来历,嫂子一再拒绝本派的要求,本派也不得不使出强硬的
手段,到时候可别怪本派不客气!”独孤敬骂道:“听你们说得好听,还不就是想霸占
我家的玉雕板!废话少说,要不闭上嘴滚回家去,要不爽爽快快动手来抢,囉囉嗦嗦讲
这么多干什么?”常坼叹气道:“这么说来贵府坚持不让我们师兄弟看一看这块玉雕板
囉?”独孤敬道:“想都别想,有本事动手来抢呀!”常坼道:“既是如此,便要见识
一下独孤家的家传枪法是不是够格保有这块玉雕板了!”
上官鸿江心中恍然大悟:“昨天我看独孤兄的棍法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那不是棍
法而是枪法呀。”丁瑞在上官鸿江耳边轻声道:“少主,真要打吗?以目前双方人马来
看,我方十之八九要输,不如劝独孤家把那块玉雕板请出来大伙瞧瞧,真要不是肃武派
的东西,要打也还来得及。”上官鸿江听丁瑞这么说,言下之意似乎是怀疑独孤家玉雕
板的来历,心下不快,便道:“别人欺上门来强要看自家的传家之宝,任谁都不乐意吧
?哪天肃武派的人到我们涪州总舵来,登堂入室要看上官家的‘百羽秘笈’,你瞧爹爹
是不是肯给他们看。”丁瑞自知僭越,不敢答话,上官鸿江续道:“是不是?所以我说
这场架是非打不可,我们这边有你、我两人,加上元前辈、独孤兄和方叔叔共五人;肃
武派已伤了一个秦坚,只剩下常坼和周墩,五个人打两个半,未必会输。”丁瑞正想说
上官鸿江算得太过宽松,方济世插话道:“这场架我是不打的,虽然我与丁兄不对盘,
但我也赞成先让独孤家的人把两边嘴上说的那块玉雕板拿出来瞧瞧,独孤家若无亏心事
,将玉雕板拿出来让人看看何妨?独孤家的行径中有太多不合理之处,我倒是觉得不该
一味偏袒独孤家,虽是孤儿寡母,行事未必端正,上官公子与独孤家的孩子也是初识,
对方的底细如何,上官公子恐怕也不大清楚吧?若是帮错了人,不仅白打了一场架,要
是肃武派与瞿阳帮结下了什么恩怨,日后这笔帐可是不会算到独孤家身上去的,上官公
子要动手之前还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