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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a42022 (最先生) 看板: CFantasy
标题: [原创] 歌尽戈 第六章 英雄泪
时间: Mon Feb 4 01:06:42 2013
云中天跟着铁棍,一齐被卷入狂刮的的爪气旋风当中,一时之间只感到手脚处处皆受
掣肘,无法施展,只能再挨下几道凌厉的爪气。碰上这种状况,他故技重施,蕴满雄浑内
力的穿云棍再脱手,破空而去。
数层风壁遭到破开,穿云棍直直朝着赵鹰颈部射去。“你是黔驴技穷了吧云老头!”
赵鹰不慌不忙,停下旋转,双掌一翻,夹下这劲箭脱弦般的重击。云中天见况,连忙大步
一个抢进,运力发掌,轰在穿云棍末,棍子猛力像赵鹰胸口冲撞而去,他大惊,收手侧身
,正巧擦过他胸前红衣,千钧一发。
方使极招,又骤然收招,赵鹰尚未来的及回气,穿云棍又打了过来。“俺只管打死你
!谁管是不是旧招!”棍式狂乱却不散,此时赵鹰已顾不得高手风范,矮身就地一滚,接
著如同饿虎扑羊,提爪弹起,爪气已经向云中天扑面袭去,直取门面。这爪恰恰在云中天
出棍难收之时,拿捏间煞为精妙。
勉力拧腰收棍,牵动了内伤,他暗吞一口血,格下一记,腕抖一甩,把那一爪上暗携
的沾黏劲甩开,同时手臂一缩一弹,穿云棍机射向赵鹰的眉心。
赵鹰呵呵一笑,故作轻松,心下却丝毫不敢小觑,一个铁板桥下腰,避了那一击,同
时右脚跟着向上踢起,足尖朝着云中天下阴疾撩:“让你也尝尝当个阉人的滋味!”忒是
阴险,教人防不胜防。
这招虽说是下三滥,但在十大武尊的脚下,也是天下无敌的下三滥!
但云中天何等英雄豪杰,岂会商在这种低劣的招式上头,见他丝毫不惧,双手持棍,
如同捣米姿势,将棍直直落下,便要打在赵鹰的膝关节,废他一足,要他再起不能……
“我早就把你算透啦!”他冷笑,飞起的右足突然直转向,朝着地上重踏,再藉著这份
力道挺腰站起,接着沉腰下马,手肘直直往云中天腹部顶去,气劲勃发,把身材壮硕的云
中天轰飞,伤上加伤。
“狗奴才!好个阴险手段!俺……才不会就这样败了!”向后飞跌,他被这样庞大的
力道钉穿了面店的木墙,后背重创,呜噗一声,腥甜涌上喉头,吐出一口红中带黑的鲜血
。
“妈的,伤到内脏了……”云中天口中发苦:“十五年来的安逸,真的足以把俺与这
狗奴才之间的差距拉至如此巨大?”他自问,腹间再痛,吐血。
他本还想要勉力站起,但下腹以及全身上下的关节,正在被火炙烤般的灼痛。岁月,
以及这十五年来的刻意避战,他已经无法像先前在战场时一般,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现在对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狗阉人,才只有被重挫打倒的份。
“头筹,奴才不想拿了。”赵鹰邪笑:“在感激我之余,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回报?把
大风山上那只老王八的下落交待交待吧,否则啊……”
“性命自保吧!”
手一招,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二三十名军人,拉开的手闪著同一个色调的光芒──那是
一点又一点箭尖的寒光。
“你不说,我放箭。你反抗,我放箭。不只放你,我一并放在里面那两个小鬼头身上
,他们的性命,我可就管不著了。”
“你这贱人!”云中天青筋突起,正想发力,却全身一软。
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赵鹰玩得这一手,已经使局势不可能再逆转。
死棋。
“咯咯,奴才被陛下教养的好,都知道用箭逼人,是一件多么有效率的事。”赵鹰佝
偻著,如同他的身分,卑微的将头低下。
□
云中天看着那些耀眼的箭尖,非但不害怕,还放声大笑了起来,那豪气,与他那根陪
了他很久的铁棍名一般,笑声穿云。
箭尖很寒,但若射在他内心的那片冻土,就好像在上面放火一般。
此时,他想起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白衣素剑,一个人杀至帝都城下,战友的背叛,让他不得不独身一人面对幼年来的挚
友,又或者这样说,挚友身后,他付出一辈子再牺牲贡献的国家。
五千弓兵同时拉弓,放。他抬头望着,从空中滂沱落下的箭雨。
英雄非凡,更显得当初背叛他的战友,是何其的卑鄙无耻。
云中天很想问问那个傲然的剑客,那刺穿他单薄身子的箭锋和他的心,何者较寒?
一身鹅黄色的衣裳,那个女人,不美极,却柔极。她的眼神彷若掐得出水似的,她的
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云中天放弃所有他所拥有的,只为红颜。
包括他的自尊,他的良知,他的义气,乃至于最后,他牺牲了他的兄弟。
她知道了真相,凄然一笑,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没有犹豫,没有留恋。
箭尖能比她如冰的尸体还冷吗?云中天真的很想知道。
他早就不该活下去的,苟活至今,只为了她把剑锋划过自己脖子前的那句话:“云中
天,你不准死!我要你背着这些东西,活到你该死的那一天!”
这不是爱,这是惩罚,云中天知道的,他必须为他的懦弱付出代价。
一样的,都有个红衣的太监站在自己的身前,逼着自己把朋友给卖掉,云中天笑着吐
了几口血,瞇着眼,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如果真的是,那决定还会一样吗?
今天,依旧是不卖不行。云中天想着正在屋里酣然而睡的两个少年,他不禁苦笑,这
些才是江湖,或者是说岭朝的未来,看看自己,才不过过了几招,就被打成重伤,或许自
己真的是该从江湖退场了。不只是自己,郭德清恐怕也是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呢,云中天自嘲著,他知道自己不过世再找个理由,一个让自己
少事,让自己出卖朋友的心安理得的理由。但不管再怎么找,他知道自己唯一的理由便是
:里头的那两个小子可是古震跟剑老的下一代。
而他背不起那么大的黑锅。
“他在大风山后山的演武堂,里头有个暗门可以通到一个暗室。”云中天说了,毫不
疑虑:“俺知道的就这些了,放过这两个小子,要俺把这条命赔给你都行。”语毕,他闭
上了双眼。
赵鹰放肆的大笑:“咯咯咯,云中天,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阿!朋友对你来说,到底
算什么?又被你卖了啊,被你卖了啊!咯咯咯!”他满脸潮红,笑的后合前仰。
“你藏了十五年,你瞧瞧你出来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把你的朋友给卖了啊!”他揩
了揩笑出来的泪水:“让你死?那女人死之前说了什么话来着?你不准死,不准死啊!”
他竭尽所能的冷嘲热讽。
云中天只是直直瞪着赵鹰,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笑毕,赵鹰转身,带着那一队弓兵,离开了这个破落的小镇。
云中天颓然,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种捡回一命,松了口气的感觉。结果自己连面对死亡
都还没准备好。“妈的,真的是个废人。”
不过四十出头岁,此时看来,却像是衰老了几轮,似是七八十岁的老叟。那不是老态
,而是疲态,一种历了千万伤心事,心死如槁灰,再也提不起认何劲的疲态。
他甚至累到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只能张大著嘴巴,喘气著。
就好像一条狗似的,他自嘲著,杵著穿云棍,他正想站起,腿一软,又是摊了下去。
十五年来未与人动武,今日一动,以后绝对是永无宁日。云中天可以想像的到,在未来的
日子里绝对是干戈不断。
“何必剑老派人来请?俺这不就出山了?”他嘿嘿的笑了几声,终是勉强的站起身来
,摇摇晃晃,走至门前,运起最后一股真气,一掌朝着写着老云面馆的招牌空拍而去,四
个苍劲的大字,瞬间灰飞烟灭。
“还睡着呢。”他望向两个还在睡的少年,心下已是一片怅然。当年把酒高歌的几个
好友,已经互动干戈了几次?这两个少年有一日会不会也拔刀相向?想到这,云中天这才
发现,在告别之际,自己已经是无法抑遏得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像个老汉,像个孩子,涕泗纵横。
十五年来不曾流过眼泪,云中天本来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哭任何一次了。不会再有更
难过的事,不再会有足以让自己喜极而泣的喜悦。所以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哭了
。
原来回忆这种东西,本就会教人落泪。
云中天扯著呕哑的喉咙,哭声未止,便急着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一拐一拐的离开就
算他走了也依旧和平的和平村。向着如血的夕阳,身影逝去。
□
古新撑开了眼皮,昏沉的身子靠着木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微凉夜
风吹来,拂上他的脸庞,综算是让尚在半梦半醒间的古新清醒了许多。定睛一看,怎么面
店的墙倒了一面?他瞠目结舌的环顾已面目全非的面店,最后被趴在桌上的少年鼾声给吸
引了目光。
他睡着了,整整睡去一个下午。古新自然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不解的是,云前辈究
竟是为了何事要放药迷倒自己和吴逸少这两个对他而言武艺低微的无知少年?
还有,屋内屋外狼藉一片,究竟是何方高手有此资格,与天下十大武尊一战?
酒香尚存,面香尚存,但不过一个下午,睡了一觉,一切仿佛都变了调。
“妈的,这酒什么酒啊?余劲那么强,竟是连我都能醉倒!”吴逸少悠悠转醒。他下
山时间不长,对江湖上之手段诸多不谙,还当真以为自己是被云中天以酒灌醉而睡去:“
云前辈人呢?”
“不知和谁打了一架,走了。”古新拣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打坐运气,他不想在有
桌椅的地方席地而坐:“看来你师门给你的任务你办的格外成功,你将一个在武林上消失
十五年的大人物给劝出山了。”运转了几个周天后,体内古朴充实的真气盈满全身,精神
为之一振。
吴逸少微笑:“那倒是要感谢这名突然出现的神祕高手。”他端详了下环境,发现了
几摊已经干了好一阵子的血迹:“你瞧!这是个怎么样的年头?一个小村庄里能够凭空跑
出个高手?绝世高手是这样一个一个冒出来不停的吗?”
“这事的确有些蹊翘,尤其你看,屋外打斗的痕迹很明显是两人斗了个平分秋色所造
成的,两人互有受伤。除了同是十大武尊,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个能耐。”古新续道
。
“姓古的,你看!”吴逸少指著屋外地上:“你看那痕迹!”
古新站起身,跟着吴逸少一同走出面店,地上除了乱中有序的脚印外,竟有一块是被
整整齐齐的画出了个同心圆。两个少年均不是见识短浅之辈,异口同声的大喊:“大旋风
势!”此种特殊痕迹,便只有旋风门之大旋风势才可能做到!
但,“他奶奶的,这人的气劲怎会如此的强劲?大旋风势不是没看过,刻地那么深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吴逸少啧啧称奇,低身用手指测了一下:“这起码有一寸深。”
古新亦动容。一寸?这仅仅是大旋风势的余劲,便有如此威力?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松软的沙地,而是扎扎实实的硬土!
身为当今天下最鼎盛的门派,十大武尊出自旋风门的便有三位。分别为第二武尊赵枭
、第十武尊、现任掌门郭德清,还有个神秘从未现身的第六武尊。要杀云中天的必定不是
他的忘年之交郭德清,那便会是剩下来的两位。
“前辈不过想图个安安稳稳,清净一点的生活……”古新笑的苦涩。
“至少人还活着,是吧?”吴逸少看着那一圈又一圈的同心圆,出了神:“江湖本就
是个漩涡,只会越卷越深,想脱身,几乎是痴人说梦。”
接着他摸了摸肚子:“别净说这一些狗屁倒灶,还是赶紧整一些东西来吃吃实在些。
打个几斤酒,者上几碗面,妈的云老走了,也别苦着自己!”
古新看他眨巴眨巴那双缀在圆脸上的大眼,看来有点无辜,忍俊不禁,校了出来:“
这个自然,我身上还有一些小碎银,大鱼大肉吃不得,但这东我是做定了。今晚定要喝个
酩酊痛快,把酒言欢!”他搜了搜身上,把剩下了银两全掏了出来。
“看你说的文诌诌的,咱在花山上哪那么文雅。我们几个师兄弟在拼酒时可没那么多
好话,反正兄弟我们先说好,待会谁先醉的,就是个龟儿子!”吴逸少也笑了,倒也不客
气,抄起了银两就往兜里放。
两人相视大笑,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待吴逸少到村子里打了酒回来,古新还在厨房里瞎忙。“煮个面做啥搞那么久?”他
不禁纳闷,把酒水搁在了桌上,进去厨房内一瞧究竟。
只见搅的灰头苦脸的古新,对着木柴,竟是连把火也没生起来。他尴尬的搔了搔头:
“看下人做总是很利索,怎我亲自做来,才发觉这不容易啊!”
吴逸少忍着快要蹦出来的笑意,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夸张:“古家少爷还是先歇歇吧
,这类杂事还是交由我来。”
“平时在山上服侍师父惯了,砍柴烧水煮菜,可都要比我的剑法还熟了。”他接过手
,一面叨叨的念著,不一会儿火便生了起来。古新红著脸,打量著吴逸少与自己姿势的不
同。
“我是在农村出生的,爹是个落魄秀才,见我长的清秀,给我取了这个名。七岁因生
活所迫,又正巧被下山办事的花山弟子见到,觉得我有天分,便用了几两银子将我从爹娘
那带上山。师父见我很是高兴,但怕我的名与我的命相冲,便帮我取‘谨行’这个字。”
吴逸少揩揩汗:“小点得帮家里,大点得帮师门,那能像你们大户人家少爷,养尊处优的
。”
“我去打水。”古新心下羞愧,急急忙忙的逃出厨房。
吴逸少有些促狭的笑,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见古新并没有之前他见过了大少爷一
般作派,心下早是有意结交。此时又见他不是个拘泥严肃之人,让吴逸少越发想交这个朋
友。吴逸少嘴巴不停念著,手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切菜、下面、捞起,没花多大功夫
,便将两人的晚餐给打点妥当。“若是给你胡搅,恐怕我们明日早晨才有东西入腹呢!”
“抬举抬举。”古新倒也不恼,他本来就是一个大而化之的少年,有几分慧黠但没有
太多心机。要说这折腾一趟下来,他倒也确实是饿了,吴逸少一把面端上来,他的目光便
盯着一秒也没离开过,理也不理吴逸少明目张胆的嘲讽,二话不说的端起碗动起筷子来。
吴逸少不再逞口舌之快,也不急着吃面,而是先把酒斟了满满一碗,酒光潋灩。
这必然是顿愉快的晚餐,一好吃,一好酒,这样的少年十有八九是很好相处的,也是
十分令人舒服的,尤其还是两个长的那么俊的少年。
古新吃得并不快,慢得很优雅。偶尔喝几口酒,接着又再次埋首,专心致意的对付那
碗面。若有旁人看到他吃面的模样,定会以为那碗当中装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其实那当中
只有白菜与面条,以及清的像水的面汤。
他喝酒是拿来配面的,比起醉,他还是喜欢饱些。
吴逸少则是稀哩呼噜的吃起面来,吃得很快,很急,没有一会儿便碗底朝空了。他立
即抄起斟满的那一碗酒,一仰首就干掉了一大白,畅快的呼了一口气,又急急倒了一碗,
再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琼浆玉露,殊不知那只是乡间农家酿成不到一年的新酒。
他吃面是拿来垫胃的,空腹喝酒伤身。比起饱,他喜欢醉些。
古新吃面实在认真,一顿饭下来几乎不吭一声,整张饭桌上只有吴逸少有一句没一句
的搭著浑话,再没多久,面碗空了,古新毫不客气,端著酒碗,徐徐的喝了起来,看起来
虽不像同桌友人牛饮一般豪放,速度却是一点不慢。
“兄弟,你也是能喝的!来!”吴逸少中午见他喝酒时的窘态,还以为他是不善饮酒
之辈。现在一看,他不只好饮,更能饮,喜出望外:“干了!”
古新二话不说,拿着碗就与吴逸少拼起酒来。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对饮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最后吴逸少根本是喝一碗洒半碗,索性搁下碗,带着八分醉意胡说些不堪入耳的醉话
。少年醉态可掬讨喜,而古新,竟还有办法将酒往肚里倒。“你还真能喝阿。”吴逸少打
了个酒嗝。
“没喝完,浪费。”古新挑了挑眉。古家代代均富,曾有人向古家家主请教,得到的
原因并不是聚沙成塔,积少成多。
“奢侈而不浪费。”花钱可以冒险,可以铺张,但凡是自钱囊里出去的每一分钱,绝
对要发挥每一分钱的最大效益,无论再投资、交易,或者是享受,皆奉此原则为圭臬,古
家也就逐渐壮大。
吴逸少似是已经睡着似的,昏沉的坐在椅子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顿著。
“都睡了?”面馆外,数十位奇装异服的黑衣男子,整齐的站着。细观身上的服装,
有诸多古怪之处,紧身劲装,设计的极像翅膀的披风,以及猫耳似的面罩,使这群人有如
蝙蝠一般,诡异、神秘……
嗜血。
他们的腰间均系上漾著奇异反光的黑剑,正是这群蝙蝠咧开了大嘴,露出令人生畏的
利齿,随时等待痛饮鲜血。
唯一不同的,是再队伍的末端,恢衣,腰间系的不是剑,而是两条同样漆成黑色的长
鞭:“两个小鬼不是易与之辈,万事小心。”
“迷药重量够重,万无一失。”“那便动手吧。”“遵命!”两道人影射出,窜进了
面馆,黑剑跟着擎出,未见锋芒,便要出手。
四盼,面馆内空无一人。“怎么可能?”两人低声交谈,跟着一张餐桌猛地被掀起,
直直撞向二人。但他们亦非泛泛之辈,同时举脚往桌面踹去,意欲将袭来的木桌停下。
桌面破开,木屑四溅。
一颗拳头,一道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