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揭露人性乡愿本质
──《破碎帝国Ⅰ：荆棘王子》试读心得
网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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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哪个文本提到，“如果可以当好人，谁
愿意使坏？”这听起来固然像是某种借口，却
也有几分道尽人间的真实。
裘葛与他的伙伴所到之处，几乎无一完整，毁
坏、火焚、掳掠与杀戮，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
不一定存在深厚的情义，何处有利可图，就往
何处去。然而在裘葛的心中，却冒着熊熊的复
仇之火，想要为母亲及弟弟的死讨回公道。
昂奎斯境内战祸频仍，分裂成诸多小国，众贵
族们都想巩固势力，掌握权力，甚至趁机杀进
了王室，王后及小王子死在他们手上，而才九
岁的裘葛因被荆棘困住、动弹不得，才得以逃
过一劫。从现场留下的迹象显示，此乃睿纳伯
爵所为。
然而政治充满著无尽的算计，身为国王的父亲
奥利丹，宁可以妻子的死作为政治筹码，也无
心为其复仇，加上其另有他欢，血债只能由自
己来讨，必须让睿纳伯爵付出此般仇恨的代价。
时隔四年，外表仍如小孩的裘葛，行径却比大
人们还要凶狠，因为这几年在江湖的经历让他
深刻体会，太过天真只会把自己逼入死路！
只是仍不时出现在他梦中的过去，以及自己好
几次差点死于被下的邪术，隐约露出整件事似
乎存在着某些隐情。裘葛将如何杀出重围，重
新夺回原属于自己的一切？
马克‧洛伦斯的《破碎帝国》不走寻常奇幻小
说的路线，让主角以一个孩子的样貌却能深思
熟虑的坏蛋出场，这种反差反倒更写实地让读
者们看见政治的肮脏、战争的残酷，以及生存
的艰难。
漫画《黑执事》也有类似的设定，主角跟恶魔
订立契约，一边处理女王所交办的见不得光的
事务，一边则想要找出凶手，以报杀害父母之
仇。
本书基本的世界观是基督教化的欧洲，地点则
很可能是法国（从好几个注释及故事中的脉络
来推测）。大人的污秽是隐微的，他们总有许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塘塞人民及小孩，却又认为
自己可以上天国；小孩的残忍则多半直接，其
实他们多半知道自己被看轻了，也比大人更不
会自欺欺人：当我选择与罪恶为伍，就同时脱
离了上帝的教诲与救赎。
就如同九把刀执导的电影【报告老师！怪怪怪
怪物！】中屡被霸凌的主角，随着其他主事同
学的要求，尽管出于被威胁，但他也很清楚地
认知到，跟被霸凌对象是怪物或人无关，自己
也已经成为加害者的一员，本质上已被污染，
终究得为此付出代价。
从此来看，我们更可以发现，这不仅是给小孩
子看的奇幻故事，更是让大人们反身去思考的
文本，就好像观看近代世界史，总会发现矛盾
与格格不入的地方在于，如果《圣经》中“你
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与万民”的教诲为其圭
臬，又怎么会有显而易见的偏见、歧视、杀戮
、殖民？这难道就是上帝所喜悦的？
书中角色看到残虐无人性的裘葛，均会摇头并
讶异于其这么年幼就显露出此般的凶恶，却未
能反思其所生存或支持的国家却普遍存在着类
似的不平等，岂不也是一种乡愿与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