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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写过这本小说,看到公共汽车电影宣传,才想到还没呢因为我原先想要看完全部百田尚树的作品后再动笔,但我想是可以写了(也是我真的看完目前为止他在台湾出版的作品了,默默......)。
我当初会这么想是因为,看完百田尚树的作品让我有种我可能还需要看下一本才能讨论这位作家,所以我从《24号的奇蹟》到《贩卖梦想的男人》,再到《BOX!热血斗阵》,最后是《永远的0》。
《永远的O》这部作品,一开始我竟然误以为是《风起》的原著,因为都讲到零战阿,仔细一看才发现完全是不同的故事。
我想只要上过历史课都知道,日本在二次大战后期开始了自杀式攻击,也就是所谓的神风特攻队。传统上,神风特攻队给人的印象,就是不怕死,势死也要摧毁敌人,所以与他们对战过的西方国家应该是深恶痛绝。
百田尚树要写的,不是军国主义,也没有倡导一个人可以换取这么多条人命的死亡,牺牲的人多么伟大和壮烈。他在思辨,这些加入神风特攻队的男人,真的不怕死吗?所以小说里面,有了一位珍重生命的军人─宫部久藏,主角健太郎受记者姐姐的委托追寻外公久藏的过去,逐一访问这些垂暮的老人。
对于一个人,理所当然的会有正反两面,还可能有第三面。久藏一起共识过的同志,有的说他贪生怕死,明明是驾驶技术最好的一位,却不肯为国家牺牲。有的说他明明驾驶技术最好,无法接受他死于二战。还有,痛恨他的人,因为它阻止了自己竞技和死于战场的荣耀。
种种描述,久藏是一个怎样的人?从人格上来判断,证据是缺乏的。但若从生命教育来看,肯定是成功的。久藏为了家人而保重自己,他既不贪恋于战场上攻克敌人的快感,也从不以自己的驾驶技术引以为傲。因为他知道,赢了一百次,只要输了一次,生命就没了。所以他对于别人积极赴死,不抱持支持。
在战争进入后期,已经是全员都是神风特攻队的时候,军官曾用了几毛钱来形容士兵的生命价值。百田尚树很有趣地要读者思考,要妳牺牲的这个国家,理当对于妳的生命做出感谢,却把你当成只需要几毛钱就可以交易的物品,生命有如此轻贱到可以用金钱买卖或衡量?而你的生命,也愿意这么被轻践吗?
小说里面因为刚好用了一段宫本武藏的描述,说宫本武藏不怕死,勇于追求天下第一。在我读《浪人剑客》的时候,宫本武藏早期确实不怕死,他杀了吉冈72人,成为剑鬼,追求天下无敌。可是,他怕死了!!在他杀了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人想杀他,天下无敌这个美名其实不存在,砍杀了一百人,只要一回遇到佐佐木小次郎,他可能就得死。武藏后期将心思放在思考剑理,而不是天下无敌,就因为他从恐惧面对过死亡,才知道逃避,才知道死亡是什么。
久藏后来的死,不是为了国家而牺牲,这个在心中始终挂念家人的男人,是为了点滴恩情,而在最后人与人之间的巧合可能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改变了彼此的一生。结局虽然有点过于急转弯,倒也还不是不能接受。在访问的军人当中,我相当喜欢流氓一角,非常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物,却有很真的表现。而主角健太郎,我想对于他的改变,是了解到自己想成为一位怎样的人,好像电影《大稻埕》里面的宥胜说的:我想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你怎么对待妳的生命,妳的生命就会如何对待妳,死亡或许只需要一刀,但只有一种可能在等待着你,可是活着却能有无限的可能和机会,是我,我还是会选择继续活着继续看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