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t大聊著聊著变成聊到韩馥,所以换了一下标题,顺便闲扯一下汉末冀州的情况
查了一下东汉末年几个冀州刺史会发现,好几个都很会打击贪污,引发了我的好奇
于是以下为我整理史料后的联想,兹列出几例
冀州旧习,皆以华丽排场,迎接刺史到任,惟被贾琮打枪了,《后汉书贾琮列传》:
"其诸臧过者,望风解印绶去,唯瘿陶长济阴董昭、观津长梁国黄就当官待琮,于是州界
翕然"
类似的情况还有《后汉书朱穆列传》:
"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及到,奏劾诸郡,至有自杀者。以威略权宜
,尽诛贼渠帅。举劾权贵,或乃死狱中"
和《后汉书范滂列传》:
"受诏使冀州,百姓闻滂名,其有赃污未发者,皆解印绶去。滂举刺史、二千石二十余人
,罪恶者皆权豪之党也"
回到贾琮,他后来被董卓征召入京,而改派韩馥赴任冀州..而从上述诸传记
我们得知冀州官商无法再勾结,以致豪强被压抑了,中小阶级自然抬了起头
于是乎《英雄记》形容冀州"民人殷盛"
直到袁绍交接韩馥,又开始倒行逆施,倾向豪强,而非铁板一块的冀州土豪
很自然会找外援
譬如〈董昭传〉:"时郡右姓孙伉等数十人专为(公孙瓒)谋主,惊动吏民"
我们知道公孙瓒这个家伙,喜好结交商人,〈公孙瓒传〉:
"所宠遇骄恣者,类多庸儿,若故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三人,与之
定兄弟之誓,自号为伯,谓三人者为仲叔季,富皆巨亿"
结合以上两段,不难看出冀州土豪不惜勾结公孙瓒,进而维持与富商巨贾的良好关系
以免在竞争激烈的商场吃了闷亏,甚至有联合垄断市场,来获暴利的可能
乃至亲公孙的被铲掉后,袁绍依旧排除不了亲袁的大姓,兼并贫弱的问题
审配被抄家时,"财物赀以万数",即可为证
然后顺着下面会讲到的发展商业的利多,最终重商轻农的结果,便是《述异记》 的:
"袁绍在冀州时,满市黄金而无斗粟"
说到做生意,不得不提刘虞在幽州"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巿之利,通渔阳盐铁
之饶,民悦年登,谷石三十"(后汉书刘虞列传)
幽州的大好景气,其实也会带动周围环境,例如冀州的物资流动,〈董昭传〉:
"时郡界大乱,贼以万数,遣使往来,交易市买"
战乱时就会有人趁机发战争财,从北方带回冀州以高价卖出
加上"旧幽部应接荒外,资费甚广,岁常割青、冀赋调二亿有余,以给足之"
呼应最前头,我个人估计短暂无战事的期间,因应毋须送物资至幽州,而囤积下来
给了冀州官吏以报废之类的为由,偷偷中饱私囊
问题出在,刘虞开胡市时的时空背景为,"道路隔塞,王命竟不得达"
关东讨董卓联军,不放朝廷命使通过,实属正常,连带冀州该上缴的赋税
亦遭连累而无法递送至京师
事实上〈司马朗传〉写到关东军在河内"诸将不能相一,纵兵钞略,民人死者且半"
董卓军则有〈荀彧传〉写"李傕等出关东,所过虏略,至颍川、陈留而还。乡人留者多见
杀略"
两边阵营烧杀掳掠至此,冀州或其他州郡,又岂敢轻易与京城往来?
因此韩馥时代的冀州经济,有下列特点:
1.民脂民膏因被阻隔,为安全起见而留在本地
2.基于幽州开发出的商业需求,让在隔壁的冀州搭顺风车,把留下来的物资拿去
赚一笔
结论就是冀州的民生结构,随着大环境以及领导者的政策,而有所变迁
至于韩馥本身的能力,史料不足,就难以置评啦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