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三国志‧步骘传》

楼主: Makucy (承先启后)   2019-06-13 23:42:00
※ 引述《Makucy (承先启后)》之铭言:
: ※ 引述《Makucy (承先启后)》之铭言:
: :     步骘字子山,临淮淮阴人也。(1)世乱,避难江东,单身穷困,与广陵卫
:            ^^^^^^^^^^
:      这里说步骘是“临淮”郡的“淮阴”县人。
:      “淮阴”县比较没什么可说的,
:      比较复杂的是“临淮”郡。
:      如果以步骘出生的东汉后期而言,
:      当时其实是没有“临淮”郡的。
:      步骘出生时不是“临淮”郡人,
:      而是“下邳”国人,
:      或者简单说是“下邳人”。
:      “临淮”郡是汉武帝所设置,
:      而“淮阴”县在西汉及东汉前期,
:      确实隶属于“临淮”郡。
:      到了东汉明帝永平十五年(72),
:      明帝封其子刘衍为“下邳王”。
:      下邳王刘衍的封国,
:      是把原本隶属于东海国的“下邳”等县划分出来,
:      以下邳县为中心新成立的王国。
:      至汉章帝建初四年(79),
:      章帝增加下邳国的封地,
:      把“临淮郡”共 12 县及九江郡的 5 个县,
:      也都封给下邳国。
:      换句话说,从章帝建初四年开始,
:      东汉就没有“临淮”郡了;
:      原本“临淮”郡的各县,
      ^^^^^^^^^^^^^^^^^^^^
:      全都成为“下邳”国的属县。
      ^^^^^^^^^^^^^^^^^^^^^^^^
:      如此一来,可以知道:
:       步骘是东汉的下邳国淮阴县人。
:      依照文献常见的写法,
:      步骘乃“下邳淮阴人”也。
:      类似的情况,还有孙吴的名臣“鲁肃”。
:      鲁肃是“临淮东城人”,
:      以东汉的地方行政区划来看,
:      鲁肃乃是“下邳东城人”。
关于东汉末年的“下邳国”,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后汉书‧孝明八王传‧下邳惠王衍传》记载了东汉历代下邳王的在位年数:
  下邳惠王刘衍,在位 54 年
  下邳贞王刘成,在位 2 年(刘衍之子)
  下邳愍王刘意,在位 57 年(刘成之子)
传文的最后说:
  “(刘意)子哀王(刘)宜嗣,数月薨,无子,
   建安十一年,国除。”
下邳哀王刘宜,是第一代下邳王刘衍的曾孙;
刘衍是在公元 72 年被封为下邳王,
把上面记载的年数再怎么加总,
都距离下邳国“国除”的“建安十一年”(206)有满多年的距离。
那么,问题来了:
 是实际上在看似为末代下邳王的刘宜之后,
 还有别支东汉宗室之子入嗣为下邳王,
 到建安十一年才“国除”呢?
 还是这个“建安十一年,国除”的记载有错误呢?
 或是还有其它原因,
 才出现“建安十一年,国除”的情形呢?
: :   旌同年相善,俱以种瓜自给,昼勤四体,夜诵经传。(2)
: :   (1)《吴书》曰:
: :       “晋有大夫杨食采于步,后有步叔,与七十子师事仲尼。秦汉之际有为
: :        将军者,以功封淮阴侯,骘其后也。”
: :   (2)《吴书》曰:
: :       “骘博研道艺,靡不贯览,性宽雅沈深,能降志辱身。”
: :     会稽焦征羌,郡之豪族,(3)人客放纵。骘与旌求食其地,惧为所侵,乃
: :   共脩刺奉瓜,以献征羌。征羌方在内卧,驻之移时,旌欲委去,骘止之曰:“本
: :   所以来,畏其彊也;而今舍去,欲以为高,祗结怨耳。”良久,征羌开牖见之,
: :   身隐几,坐帐中,设席致地,坐骘、旌于牖外,旌愈耻之,骘辞色自若。征羌作
: :   食,身享大案,殽膳重沓,以小盘饭与骘、旌,惟菜茹而已。旌不能食,骘极饭
: :   致饱乃辞出。旌怒骘曰:“何能忍此?”骘曰:“吾等贫贱,是以主人以贫贱遇
: :   之,固其宜也,当何所耻?”(4)
: :   (3)《吴录》曰:
: :       “征羌名矫,尝为征羌令。”
: :   (4)《吴录》曰:
: :       “卫旌字子旗,官至尚书。”
: :     孙权为讨虏将军,召骘为主记,(5)除海盐长,还,辟车骑将军东曹掾。
: :   (6)建安十五年,出领鄱阳太守。岁中,徙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领武射吏
: :   千人,便道南行。明年,追拜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刘表所置苍梧太守吴巨阴怀
: :   异心,外附内违;骘降意怀诱,请与相见,因斩徇之,威声大震;士燮兄弟相率
: :   供命,南土之宾,自此始也。益州大姓雍闿等杀蜀所署太守正昂,与燮相闻,求
: :   欲内附;骘因承制遣使宣恩抚纳,由是加拜平戎将军,封广信侯。
: :   (5)《吴书》曰:
: :       “岁余,骘以疾免,与琅邪诸葛瑾、彭城严畯俱游吴中,并着声名,为
: :        当时英俊。”
: :   (6)《吴书》曰:
: :       “权为徐州牧,以骘为治中从事,举茂才。”
: :     延康元年,权遣吕岱代骘,骘将交州义士万人出长沙。会刘备东下,武陵蛮
: :   夷蠢动,权遂命骘上益阳。备既败绩,而零、桂诸郡犹相惊扰,处处阻兵;骘周
: :   旋征讨,皆平之。黄武二年,迁右将军、左护军,改封临湘侯。五年,假节,徙
: :   屯沤口。
: :     权称尊号,拜骠骑将军、领冀州牧;是岁,都督西陵,代陆逊抚二境,顷以
: :   冀州在蜀分,解牧职。时权太子登驻武昌,爱人好善,与骘书曰:“夫贤人君子
: :   ,所以兴隆大化,佐理时务者也。受性闇蔽,不达道数,虽实区区,欲尽心于明
: :   德,归分于君子;至于远近士人,先后之宜,犹或缅焉,未之能详。《传》曰:
: :   ‘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斯其义也,岂非所望于君子哉!”骘于是条
: :   于时事业在荆州界者诸葛瑾、陆逊、朱然、程普、潘濬、裴玄、夏侯承、卫旌、
: :   李肃、(7)周条、石干十一人,甄别行状,因上疏奖劝曰:“臣闻人君不亲小
: :   事,百官有司,各任其职。故舜命九贤,则无所用心,弹五弦之琴,咏〈南风〉
: :   之诗,不下堂庙而天下治也。齐桓用管仲,被发载车,齐国既治,又致匡合。近
: :   汉高祖擥三杰以兴帝业,西楚失雄俊以丧成功。汲黯在朝,淮南寝谋;郅都守边
: :   ,匈奴窜迹。故贤人所在,折冲万里,信国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方今王化
: :   未被于汉北,河、洛之滨尚有僭逆之丑,诚擥英雄拔俊任贤之时也。愿明太子重
: :   以经意,则天下幸甚。”
: :   (7)《吴书》曰:
: :       “肃字伟恭,南阳人。少以才闻,善论议,臧否得中,甄奇录异,荐述
: :        后进,题目品藻,曲有条贯,众人以此服之。权擢以为选曹尚书,选
: :        举号为得才。求出补吏,为桂阳太守,吏民悦服。征为卿,会卒,知
: :        与不知,并痛惜焉。”
: :     后中书吕壹典校文书,多所纠举,骘上疏曰:“伏闻诸典校擿抉细微,吹毛
: :   求瑕,重案深诬,辄欲陷人,以成威福;无罪无辜,横受大刑,是以使民跼天蹐
: :   地,谁不战栗?昔之狱官,惟贤是任,故皋陶作士,吕侯赎刑,张、于廷尉,民
: :   无冤枉,休泰之祚,实由此兴。今之小臣,动与古异,狱以贿成,轻忽人命,归
: :   咎于上,为国速怨。夫一人吁嗟,王道为亏,甚可仇疾。明德慎罚,哲人惟刑,
: :   书传所美。自今蔽狱,都下则宜咨顾雍,武昌则陆逊、潘濬,平心专意,务在得
: :   情,骘党神明,受罪何恨?”又曰:“天子父天母地,故宫室百官,动法列宿。
: :   若施政令,钦顺时节,官得其人,则阴阳和平,七曜循度。至于今日,官寮多阙
: :   ,虽有大臣,复不信任,如此天地焉得无变?故频年枯旱,亢阳之应也。又嘉禾
: :   六年五月十四日,赤乌二年正月一日及二十七日,地皆震动。地,阴类,臣之象
: :   ;阴气盛,故动,臣下专政之故也。夫天地见异,所以警悟人主,可不深思其意
: :   哉!”又曰:“丞相顾雍、上大将军陆逊、太常潘濬,忧深责重,志在竭诚,夙
: :   夜兢兢,寝食不宁,念欲安国利民,建久长之计,可谓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
: :   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监其所司,责其成效,课其负殿。此三臣者,思虑不到则已
: :   ,岂敢专擅威福、欺负所天乎?”又曰:“县赏以显善,设刑以威奸,任贤而使
: :   能,审明于法术,则何功而不成,何事而不辨,何听而不闻,何视而不覩哉?若
: :   今郡守百里,皆各得其人,共相经纬,如是庶政岂不康哉?窃闻诸县并有备吏,
: :   吏多民烦,俗以之弊。但小人因缘衔命,不务奉公而作威福,无益视听,更为民
: :   害,愚以为可一切罢省。”权亦觉梧,遂诛吕壹。骘前后荐达屈滞,救解患难,
: :   书数十上;权虽不能悉纳,然时采其言,多蒙济赖。(8)
: :   (8)《吴录》云:
: :       “骘表言曰:‘北降人王潜等说“北相部伍,图以东向,多作布囊,欲
: :        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荆州”。夫备不豫设,难以应卒,宜为之防。’
: :        权曰:‘此曹衰弱,何能有图?必不敢来!若不如孤言,当以牛千头
: :        为君作主人。’后有吕范、诸葛恪为说骘所言,云:‘每读步骘表,
: :        辄失笑。此江与开辟俱生,宁有可以沙囊塞理也!’”
: :     赤乌九年,代陆逊为丞相,犹诲育门生,手不释书,被服居处有如儒生;然
: :   门内妻妾服饰奢绮,颇以此见讥。在西陵二十年,邻敌敬其威信。性宽弘得众,
: :   喜怒不形于声色,而外内肃然。
: :     十年卒,子协嗣,统骘所领,加抚军将军。协卒,子玑嗣侯。协弟阐,继业
: :   为西陵督,加昭武将军,封西亭侯。凤皇元年,召为绕帐督;阐累世在西陵,卒
: :   被征命,自以失职,又惧有谗祸,于是据城降晋,遣玑与弟璿诣洛阳为任。晋以
: :   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仪同三司,加侍中,假节、领交州牧,封宜都公
: :   ;玑监江陵诸军事、左将军,加散骑常侍,领庐陵太守,改封江陵侯;璿给事中
: :   、宣威将军,封都乡侯;命车骑将军羊祜、荆州刺史杨肇往赴救阐。孙晧使陆抗
: :   西行,祜等遁退;抗陷城,斩阐等,步氏泯灭,惟璿绍祀。
: :     颍川周昭著书称步骘及严畯等曰:“古今贤士大夫所以失名丧身、倾家害国
: :   者,其由非一也,然要其大归,总其常患,四者而已:急论议,一也;争名势,
: :   二也;重朋党,三也;务欲速,四也。急论议则伤人,争名势则败友,重朋党则
: :   蔽主,务欲速则失德;此四者不除,未有能全也。当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有之
: :   ,岂独古人乎!然论其绝异,未若顾豫章、诸葛使君、步丞相、严卫尉、张奋威
: :   之为美也。《论语》言‘夫子恂恂然善诱人’,又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 :   ,豫章有之矣。‘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使君体之矣。‘恭而安
: :   ,威而不猛’,丞相履之矣。学不求禄,心无苟得,卫尉、奋威蹈之矣。此五君
: :   者,虽德实有差,轻重不同,至于趣舍大检,不犯四者,俱一揆也。昔丁谞出于
: :   孤家,吾粲由于牧竖,豫章扬其善,以并陆、全之列,是以人无幽滞而风俗厚焉
: :   。使君、丞相、卫尉三君,昔以布衣俱相友善,诸论者因各叙其优劣。初,先卫
: :   尉,次丞相,而后有使君也;其后并事明主,经营世务,出处之才有不同,先后
: :   之名,须反其初,此世常人决勤薄也。至于三君分好,卒无亏损,岂非古人交哉
: :   !又鲁横江昔杖万兵,屯据陆口,当世之美业也,能与不能,孰不愿焉?而横江
: :   既亡,卫尉应其选,自以才非将帅,深辞固让,终于不就;后徙九列,迁典八座
: :   ,荣不足以自曜,禄不足以自奉。至于二君,皆位为上将,穷富极贵。卫尉既无
: :   求欲,二君又不称荐,各守所志,保其名好。孔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
: :   党。’斯有风矣。又奋威之名,亦三君之次也,当一方之戍,受上将之任,与使
: :   君、丞相不异也;然历国事,论功劳,实有先后,故爵位之荣殊焉。而奋威将处
: :   此,决能明其部分,心无失道之欲,事无充诎之求,每升朝堂,循礼而动,辞气
: :   謇謇,罔不惟忠;叔嗣虽亲贵,言忧其败,蔡文至虽疏贱,谈称其贤;女配太子
: :   ,受礼若吊,慷忾之趋,惟笃人物,成败得失,皆如所虑,可谓守道见机,好古
: :   之士也。若乃经国家,当军旅,于驰骛之际,立霸王之功,此五者未为过人;至
: :   其纯粹履道,求不苟得,升降当世,保全名行,邈然绝俗,实有所师。故粗论其
: :   事,以示后之君子。”周昭者字恭远,与韦曜、薛莹、华覈并述《吴书》,后为
: :   中书郎,坐事下狱,覈表救之,孙休不听,遂伏法云。
: :   评曰:张昭受遗辅佐,功勋克举,忠謇方直,动不为己;而以严见惮,以高见外
: :      ,既不处宰相,又不登师保,从容闾巷,养老而已,以此明权之不及策也
: :      。顾雍依杖素业,而将之智局,故能究极荣位。诸葛瑾、步骘并以德度规
: :      检见器当世,张承、顾邵虚心长者,好尚人物,周昭之论,称之甚美,故
: :      详录焉。谭献纳在公,有忠贞之节。休、承脩志,咸庶为善。爱恶相攻,
: :      流播南裔,哀哉!
: :    
作者: guithawk (阿鹰)   2019-06-14 01:53:00
刘意活到90岁,有别的儿子应该也正常?
楼主: Makucy (承先启后)   2019-06-14 01:55:00
有可能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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