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 反驳布鲁玛:台湾难道不应当拒绝中国吗

楼主: vikk33 (陈V)   2020-04-10 17: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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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布鲁玛:台湾难道不应当拒绝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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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4月10日 0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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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
中国是一个黑洞,将你的聪明全部吸走
2020台湾大选之后,西方左派公共知识分子伊恩·布鲁玛在台北的新书发表会上,提出“
华人国家治理的新可能?”这个已然脱离台湾社会现实的“过时的问题”。
在这场选举中,布鲁玛当然察觉到了台湾选民强烈的台湾自决意识,以及蔡英文获得八百
一十七万票背后的“抗中”因素(蔡英文并非魅力型领袖,在前一个任期内也没有靓丽的
政绩,此次大获全胜,除了对手太弱,还有无偿担任其竞选总干事的习近平帮了大忙)。
这使布鲁玛在谈及Chinese一词时,呈现出某种难以明确定义与理解的尴尬——政治中国
?地理中国?族裔中国?文化中国?他说的是哪一个中国?而这些不同面相的中国,可以
明确区分开来吗?访谈者写道:连布鲁玛自己也如此感觉,自嘲得就此打住其主体演讲,
进入问答环节。然而,第一位发问的读者,偏偏大胆追问,布鲁玛对Chinese的定义究竟
为何?
布鲁玛只是摇摇头,称台湾人不必要拒绝Chinese。他进一步表示,反对这个词汇,只会
让中共更加主张它是更具正统性的政权,更具有正当性,“你如果反中共,就是反中国”
。他认为如此一来,反抗中国的行为只是更落中共的口实,将民主自由的一切都视为“外
国势力”。
这种解释极其荒谬——难道一个凶悍的强盗闯上门来对你说,你必须承认我是你的爸爸,
否则我就杀了你;而你为了避免与他发生冲突、避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逆来顺受地叫他
爸爸吗?难道仅仅为了避免让中共获得所谓的“口实”,就让自己永远处在“中国”的阴
影之下动弹不得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混账逻辑?
可以驳斥布鲁玛的一系列事实是:中共对台湾、香港、东突厥斯坦、西藏的吞并野心和实
质性的暴政,总能找到“口实”,甚至连“口实”都懒得找就直接出兵。西藏与中共签署
了《十七条和平协议》,一旦解放军完成兵力部署,就大开杀戒,一纸协议被束之高阁,
藏人的宗教信仰自由从此被剥夺殆尽;在香港的反送中运动之前,百分之九十九的香港人
从未有过“港独”思想,他们认为有《中英联合声明》作为保障,至少基本人权不会被剥
夺,然而数以百计的香港年轻人却遭到香港员警及潜入香港的中共秘密员警的屠杀。
民主和自由确实是外来物,不是中国自生的。所以,自由人既要反共,又要反中国,这没
有什么错。中共与中国是一体的,那种试图将中国与中共分开的做法——中国是好的,中
共是坏的——早已跟今天中国的现实严重脱节,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都支持中共对
台湾、香港、东突厥斯坦和西藏动武。中共不是一个依附于中国肌体上的、尚可切除的癌
细胞,中共就是流淌在中国血脉里的血液,你能把血液从一个病人的躯体中全部清除、再
让病人复原吗?
任何人,即便是像布鲁玛这样的学富五车的西方学者,一旦被大中华、大一统思想沾染,
照样变成失去理性和常识的白痴。中国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你的全部智慧和判断
力统统吸走。
儒家文化与民主自由相容吗?
布鲁玛不至于愚蠢到为中共的暴政辩护,他跟很多西方左派知识分子一样,在批评中共的
同时,对中国文化怀有一厢情愿的想像。就像到中国访问之前的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一样
,以为中国遍地都是李白杜甫,白衣飘飘的诗人;来了之后才发现,中国人随地大小便,
骗子小偷比比皆是,最后得出结论“中国就是猥琐、残酷、贪婪、脏乱”。但布鲁玛连芥
川龙之介的观察能力都不具备,他到过中国很多次,仍然痴迷于中国的崛起和中国的文化
。他的推论方式是,共产党固然很坏,但儒家文化是好的——而且正因为共产党打压儒家
文化,更说明儒家文化是好的。
布鲁玛反对“儒家文化必然导致专制”的观点,他的第一个论据是从儒家文化内部寻找反
叛思想,“他们会说儒家思想就是要服从,却罔顾孟子提过人民有权反抗政府一事”。他
的第二个论据是,在所谓的“儒家文化圈”中,也有若干成功实现民主化的例子,“台湾
和香港的华人已经证明了,华人文化并没有一定要接受集权或民主政体的内在文化必然性
”。依其新作《亚洲主题乐园》所述,台湾与香港皆被置入华人的脉络里,即使是韩国,
也同样位在儒家文化圈中。布鲁玛指出,韩国人来自同样的儒家传统,甚至是特别极权式
的版本,但他们成功争取到较为自由的政治体制。
作者认为,台湾、香港、韩国的现代化的文化资源不是来自于儒家传统或所谓的“亚洲价
值”,而是来自于西方。(汤森路透)
布鲁玛的这两个论据都站不住脚。第一,孟子确实说过“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
仇”、“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等名言,但这些观念并未成为被中国各阶层认可并
实践的公理,乃至宪政之基础。暴君朱元璋直接将《孟子》中他看不顺眼的话删掉。反之
,在西方,君权民授观念深入人心,君王在上帝法和自然法之下,违背上帝法和自然法的
君王,被民众罢黜乃至诛杀,符合上帝的公义。正如索尔兹伯里的约翰(John of
Salisbury)在《论政府原理》中所说:“诛杀一位公共的暴君是合法的和光荣的。”中
世纪伟大的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亦指出:“特别是在一个社会有权为自身推选统治者的
情况下,如果那个社会废黜它所选出的国王,或因他滥用权力行使暴政而限制他的权力,
那就不能算是违反正义。这个社会也不应为了废黜一个暴君而被指责为不忠不义,即使以
前对他有过誓效忠诚的表示也是如此;因为,这个暴君既然不能尽到社会统治者的职责,
那就是咎由自取,因而他的臣民就不再受他们对他所作的誓约的拘束。”如果说孟子的话
只是他个人孤独的洞见,那么约翰及阿奎那的思想则成为西方宪政的根基。
第二,台湾、香港、韩国的现代化的文化资源不是来自于儒家传统或所谓的“亚洲价值”
,而是来自于西方,尤其是英美的宪制传统,他们都接受过漫长的西方(明治后的日本也
是西方之一员)的殖民统治或在冷战中受美国的庇护(同时也受美国的政治改良的压力)
。当然,这些地方确实也深受中国儒家传统的影响,但儒家传统带来的是负面的影响,这
些地方的民主自由制度目前仍然存在若干的缺陷或局限,很多都与儒家传统有关。它们的
民主的深化,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进一步去儒家化。
民主自由跟基督教没有联系吗?
布鲁玛在此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政权将自己的正当性建立在民族或某些意识形态上,
反抗者是否也必须使用替代的意识形态来推翻?“如我刚才所说,中国一直是政教合一,
若反叛者想要推翻某个政权,就会高举另一种宗教或意识形态。太平天国的洪秀全正是如
此。”他举的例子还包含中国异议分子。这些异议分子多信仰基督教,有人甚至成为牧师
,他们的经验信仰使他们相信民主自由与基督教是连结在一起的,甚至做出如此推论:如
果中国要改变的话,就应该让所有人都信仰基督教。“他们借由基督教信仰与西方文化的
观念,来对抗中华文化的价值与制度。”布鲁玛表示,他虽可以理解这个想法,却也反问
:这之中是否有什么误解?
作为西方左派,标志性的思维方式就是相对主义和多元主义,即否定西方民主自由制度背
后有一个伟大的基督教传统。他们连韦伯在社会学意义上论证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
神”也不愿承认,他们只承认启蒙主义和进步主义的价值。他们对基督教的反感,甚至超
过了对纳粹和赤纳粹的反感。
这种相对主义和多元主义认为,西方文明和基督教文明不是普世价值,各种价值体系和文
化传统是平等的,没有真理与谬误,也没有善恶之分,即便是食人族的食人习俗也应当得
到充分尊重——当然他们自己是绝对不愿成为食人族的盘中餐的,谁被吃掉也不是他们考
虑的问题。这种所谓的“平等的正义”是罗尔斯的发明。美国思想家艾伦·布鲁姆批评说
,罗尔斯在《正义论》中将一视同仁当作一条道德律令,因为它与歧视相对立。“这种蠢
话意味着,不应当让人们去寻找人类的本然之善,就算找到了也不应当加以推崇,因为这
种发现也伴随着对恶和相应的鄙视态度的发现。”这种想法应用到当下的舆论场域中,就
是咬定“武汉肺炎”或“中国病毒”这类“实事求是”的命名是“地域歧视”或“种族歧
视”。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法国尚慕兰里昂第三大学学者苏哲安早前谴责,香港学者袁
国勇批评中共对武汉肺炎处置不当的文章构成“殖民种族歧视”,并于网上发起联署要求
校方调查。
在西方,质疑他人的宗教信仰既不礼貌,也不“政治正确”。中国的人权捍卫者们信仰基
督教,首先是他们个人生命的抉择,是他们应当得到尊重的保障的宗教信仰自由,居然受
到布鲁玛的质疑和调侃,甚至用洪秀全的天平天国运动来刻意妖魔化,这一点也不绅士。
以布鲁玛对中国的研究,难道不知道太平天国并不符合基督教教义,根本就是东方萨满教
及偶像崇拜结合的怪胎?如果中国的人权捍卫者信仰的不是基督教,而是佛教、儒教乃至
形形色色的民间宗教,大概布鲁玛要为之欢呼雀跃了吧?看来,左派的宗教信仰自由,是
不包括信仰基督教的宗教信仰自由。
宗教改革对现代民主自由的影响并不比启蒙运动小,布鲁玛曾经获得伊拉斯谟奖,难道他
不知道这位人文主义立场的宗教改革者在思想史是上的贡献吗?以美国为例,美国固然没
有国教,但美国是清教徒创建的“山上之城”,基督教为美国提供了某种类似于“公民宗
教”的精神背景,正如艾伦·布鲁姆所说:“宪法不仅是一套统治规则,而且有着在整个
合众国实现一种道德秩序的内涵。”不承认这一前提,西方文化将无以为继。
左胶的最大之恶就是不顾事实和真相
时常写文章批评川普政权的布鲁玛忍不住高声大呼:在台湾的选举场合,竟然看到有人挥
舞美国国旗,“而且不少香港人跟台湾人支持川普,成为他的粉丝。不可思议!”他不以
为然地说:全世界只有这两地的人会挺川普这样的人——这当然也是源于中国因素。
在这里,布鲁玛又犯了几乎所有的左胶都会犯的错误:枉顾事实和真相,用他们的抽象的
原则和情绪的好恶去判断人物和事件。反对和批评川普当然没有问题,是个人言论自由的
一部分。但是,反对和批评所依赖的是事实和真相,而不是道听途说的传闻或者“Fake
News”,更不应当为了维持自己“想像的乌托邦”的完整性,就像骆驼一样就头埋在沙堆
之中。
如果真如布鲁玛所说,全世界只有绝望的台湾人和香港人会支持川普、成为川普的粉丝,
也就是说,所有美国人都反对川普,那么川普为什么在大选中获胜呢?而且大部分川普的
反对者都接受这一选举结果呢?布鲁玛是记者出身,他真应当到美国各地走一走、看一看
,特别是到纽约、新英格兰和加州之外的美国走一走、看一看,感受一下川普造势活动现
场热烈的氛围——当然你可以指责说川普的支持者是愚民,是乌合之众,是被川普催眠,
是民粹主义。但是,你无法自圆其说的是:为什么支持你所支持的政治人物,就是睿智、
理性、正确的判断;而支持你所反对的政治人物,就是白痴、情绪化和失败者——这就是
希拉蕊在竞选中对川普支持者的“道德谋杀”和“人格谋杀”,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并迅速公开道歉。没有想到,布鲁玛又犯了跟希拉蕊一样的错误。
台湾人和香港人对川普的支持不是没有理由的,毫无“不可思议”之处。台湾和香港面对
著巨无霸一般的中国,单单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撼动这个可怕的敌人。而川普政府是三十年
来对中国最强硬的政府,对台湾和香港的关注及诸多政策法案亦远超过“只说不做”的欧
巴马政府。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尊敬,台湾人和香港人并非布鲁玛所想像的那种傻瓜

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川普的支持者也越来越多。川普主义代表的是对全球化和世界主义的
放弃,是重新以民主国家和价值为中心。这当然是被视为“新世界主义”的代表人物的布
鲁玛不能接受或不能理解的变化。中国评论人许知远将布鲁玛与奈保尔相提并论,其实两
人的基本立场是针尖对麦芒:奈保尔是西方中心主义者,捍卫“我们的普世文明”,对“
第三世界”的批判从来不假辞色;而布鲁玛者是西方价值的解构者,不承认文明与野蛮是
有差别的,更愿意给予东方或中国之类的宏大叙事以“同情的理解”。布鲁玛曾经写过若
干关于历史和政治的畅销书,在西方享有相当的知名度和声誉。但是,他对当下东亚情势
尤其是中、港、台状况的观察和评论完全错了,而且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用他的原
话来说)。这只能说明,任何人过去的知识和荣誉都不足以支撑他对新时代做出正确判断
,如果他不及时调整自己的观念秩序,如果他不怀着谦卑的心去观察和对话,他就不能避
免自己从先知沦为笨蛋。
※作者为美籍华文作家,历史学者,人权捍卫者。蒙古族,出身蜀国,求学北京,自2012
年之后移居美国。多次入选百名最具影响力的华人知识分子名单,曾荣获美国公民勇气奖
、亚洲出版协会最佳评论奖、北美台湾人教授协会廖述宗教授纪念奖金等。主要著作有《
刘晓波传》、《一九二七:民国之死》、《一九二七:共和崩溃》、《颠倒的民国》、《
中国乃敌国也》、《今生不做中国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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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所谓普世文铭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过至少救台湾而言
对于文明跟社会的不同想像已经两极尖锐
能否把中国但不普世
的那边
取消自由地区户籍送回对岸?
作者: lbowlbow (沉睡的小猫)   2020-04-14 11:08:00
如果我们是独裁国家的话,当然可以。别选择性极权好吗
作者: Jameshunter (幻剑)   2020-04-15 21:06:00
这思维不就纳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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