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转录自 HatePolitics 看板 #1O3DckSo ]
作者: purue (purue) 看板: HatePolitics
标题: [转录] 台联党主席30年观察功力 图表破解台湾政
时间: Sun Oct 23 23:39:23 2016
http://www.peoplenews.tw/news/fb63dff0-1acd-4d0e-aa1f-619fb1f3ecb7
民报
台党主席刘一德,20日在一场专题研讨活动中,针对政治献金、募款等议题,提出“现代井
田制度”的观点,提及财团政商关系才是最厉害的,过去国民党就是用这样的方式绑桩、
养桩;而民进党执政后,“也会被强大的诱因吸过去”。他强调这样说好像很悲观,但选
民不觉醒会变“呆子”。
刘一德说,他不是要唱衰民进党,但“民进党也很容易,这个利诱也太强了”。虽然郭台
铭、王雪红只有一票,但“他可以影响政府,选举可捐几十亿出来,立委不知多少拿到他
们的钱?”他们若要求订一个政策,对财团比较有利,那政府就会改一改,照他们的意思
,“所以执政者一定会向财团靠拢”。
现代井田制度:图解政商权力关系
刘一德也举例批评:“民进党在野时也主张二例,现在主张变一例一休,怎会这样?结果
国民党倒转,变成它也要二例。”
他也点名说,最奇怪是时代力量,在劳基法休假的立场上跟国民党一样,“讲粗一点,是
要骗劳工的票啦”,居然它在立法院不是在骂民进党,而是骂国民党?怎么持同样主张,
却在骂国民党?因为靠民进党的票他也要,变成精神错乱,“我讲话负责任的!时代力量
最奇怪的,两边都要讨好。”
台大法律系名誉教授陈志龙昨天傍晚以“台湾政府67年来用辩证骗术所做的政府犯罪”为
题,邀请前台南市长许添财与刘一德进行专题研讨。刘一德演讲前在黑板上画了一张九宫
格图表,看起来像一个“井”字,并就政党政治人物募款、经费使用提出“现代井田制度
”论点,也分享了他亲身的选举经验作为例证。
外省人第二代、1980年代就投身学生运动的刘一德说,他见证党外、民进党的发展还满详
细的。他观察,民进党到现在第二次执政,“陈志龙教授一直说背后有一个地下皇帝”,
背后有“看不见的手”,但选票在大家手中,怎么还会有黑手?“其实是每个人票票不等
值”。一样投某人一票,但你的影响力很小,“大财团,比如郭台铭,同样是投一票,但
影响力非常大,他那一票比市井小民大几千倍、几万倍”。
刘一德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现代井田制度”的表,解释说:“‘睬政治’一定要钱。不像
以前一个皇帝可以长期管天下,现代政党要拼选举,而且愈选愈大,执政可能性愈高。”
国民党执政几十年推翻不下来,民进党现在六十多席,时代力量五席,亲民党三席,来源
还是选票。他接着说了两个故事。
刘一德说,1987、88年,他刚退伍时,遇到“台湾第一战舰”朱高正在选举,在中南部云
嘉南掀起风潮,“每一摊都和警察打架,违法集会这样,愈打声势愈来愈好。外面围一群
人,警察更是三重包围,他变成台湾对抗强权的偶像明星。”有一次他去北港听朱演讲,
结束时台下警察退了一部分,群众就涌进来,那时捐款是用丢的,“几百元一叠就丢过来
,结束后募款是用扫的。”听说那一场是好几百万,“那就是小额捐款”。
群众小额捐款:只能凝聚选票,无法影响候选人
“这个情形台北也曾发生过。据说有一次许荣棋‘台湾之声’被抄台,它的唯一财产就是
电台设备,要恢复发声,就在二重疏洪道办了一场演讲会。那时大家都很同情,四万人来
听,钱也是用丢的,会后也是用扫把来扫。”刘一德说,这一场扫了一千四百万。
“那个力量你觉得很大?但是我要告诉你:其实那个力量很可怜”,刘一德说。
他说,“现代井田制度”的第一个层次是小额捐款,通常很多人捐,有人五百,有人一千
,要募得千万不难,但在政治上没影响力。因此从党外到民进党几十年,老是很难把国民
党拉下来,“没办法一下子就超过国民党”。群众为什么要捐这钱?因为对国民党愤怒,
或同情党外、民进党,或不满执政者。对许多群众而言,“对这个党外或民进党候选人,
我也不知道他怎样,搞不好也是一个浑蛋,但就是不满国民党执政,就一定要投这人,要
让国民党倒”,这叫“赌烂票”,主要是形成选民的集体压力来对抗国民党。
“或是同情票。像许荣淑、周清玉的先生被人抓去,只要站在台上哭,票就来了。”刘一
德说,这就是群众,群众团结在一起,力量很大没错;但只要候选人一选上,群众的影响
力就几乎是零,这很残酷。为什么?“很多选民说选上就不找不到人。蓝的绿的都一样,
很多人选上就去跟金主‘搏濡’了。”
“第二个层次是50万元以下,主要目的是关说政治人物。”刘一德指著图说:“古早国民
党欺负党外和民进党,党外和民进党就控诉政治迫害,举行小额募款来凝聚民气和增加财
源,现在民进党执政,这招不管用了,民进党也能找到一些中小企业。”他说,会捐给民
进党的分三种:“第一种是头家本身就是很独派,很深绿,不会投给国民党;只要党外、
民进党来找捐献,一定会捐,一般十到二十万,所以我写五十万以下。”这当然比“小额
募款”要快,“找三、五十个金主,一个人五万、十万就能选了。”
“偏绿的企业,有些不一定捐给民进党,也捐给时代力量或台联,这我们都拿过。”刘一
德说:“另一种叫中性企业,他没什么特别要中国统一或台湾独立。但是加减捐,到时才
找得到人关说。”他告诉听众:“关说能力是台湾社会的重要指标。平平二个老板坐在那
,一个很封闭但在社交上不及格,另一个是‘有事来找我,我打电话找议员,他就来了’
,甚至也有牵涉到司法案件的关说。这种影响力怎么来?捐钱啊!”
中小企业捐款:部分为理念,部分为关说
刘一德说,这种人去捐钱未必固定捐给谁,只是捐款对象是“这次有可能上的”,有选举
过的就知道这很好玩,“外界认为你会上的,你就特别好募款。”
刘一德回忆,他曾选过二次:一次在台北县选省议员(1994),很多人说他这次会上,但
后来张清芳上(当选省议员,后又当选立委),“张的口才不好,怎么上的你猜”?张故
意开四台宣传车去新店,一直骂罗明旭(前立委罗福助的长子),四台车一直骂“黑道、
流氓”。罗明旭可以忍,但下面的人不能忍,四部车被人家打到碎糊糊,隔天《联合报》
、《中国时报》就报出来:“本届选举首桩暴力事件,新店罗明旭总部前,张清芳宣传车
被打成稀巴烂。”
“张清芳用哪招?那时陈定南也还在选省长,‘四百年来第一战’,都是二、三万人大场
,国小操场都满满的。省议员候选人一人都是讲三、四分钟,最后陈定南出来才换他讲,
因为我们只是配角。但省议员候选人张清芳就故意做被打的那新闻,穿一件白布衣,牵他
五、六岁的女儿,告诉群众,昨天大家有看到报纸,天道盟说他落选的话,一定要给他死
,所以现在他要惦惦站在那三分钟表示抗议。那场面多震撼你知道吗?下面二、三万人在
想,候选人怎不讲话?”后来开票,张清芳当选省议员,刘一德却落选了,“多会讲都没
用,群众会同情,加上你会演。”
刘一德话锋一转:“群众阶段有些用骗、用拐的,群众很热情,但选完结束,群众是没有
影响力的,这是很惨的现实。”像这种看起来会上,“我看起来也没什么去募,但那次选
举张清芳事件还未发生时,他也进帐了九百多万,也没什么特别去主动募款”,“但那些
拿钱来也很简单,若你当选后他就会来拜托你。那时省议会还很重人情,二十万、三十万
,连人都不认识的也拿钱来”,这就是“中型企业”,民进党主流是靠这个。
刘一德说,比较“高级”的是“井田制度”最左边这一区块。国民党选举就是这样操作的
。国民党每个候选人看来都像土包子,什么都不懂。但蓝军有新党也有亲民党,先不论统
独立场,亲民党、新党的候选人,怎么看也比国民党聪明,但国民党怎么选都能上。怎会
这样?歹势,它是用大钱在选,不只是“绑桩”,而且是“养桩”。
“国民党的立委、县长在他选区要变常胜将军,我们看很奇怪,但他们看很容易:我就养
一百支桩脚,一年一百万给他,也才一亿而已,不是白白给他,平常就在帮他经营。”刘
一德说,婚丧喜庆都有行情的,“喜事一包六千,白包一包五千,这都平常在付钱的。”
付完之后桩脚还可抽20%,放自己口袋里,“等于是一个企业、公司在经营”。
“这‘公司’很贵的。等于一年要花一亿,四年要花四亿。这样经营,选举一到,桩脚不
用帮忙‘走冲’吗?桩脚等于靠他生活,所以大家才努力冲。”刘一德说,选到最后算一
算,例如说还差五千票,就花钱下去买,“绑的不够坚强,才需要去买”。
国民党绑桩、养桩才是“最高级”,靠的都是大企业
刘一德告诉台下听众与学生,靠这些桩脚,苗栗、花莲、南投,“奇怪怎么都国民党在执
政,或者立委都是国民党会上?说穿了,就是这样经营的。这样的经营你不要笑,是很累
的,要有很多的钱。”
“过去国民党党产其实小case啦,国民党真正厉害的,是大企业都倚伊啦!”为什么后来
国民党会走到“一中路线”?刘一德分析:“在我们来看是意识形态,但不对啦。大企业
在中国大部分都有投资,而大财团都偏向赚钱,没国家也没要紧,重点要给它做生意,富
人有办法去中国投资。所以国民党要变成中国共产党的马前卒,帮共匪(中共)讲话。”
“不然很奇怪啊,我小时候,政府说共匪是坏蛋啊,国民党现在却说共匪每个都是好蛋,
不跟它好,会被消灭。”刘一德说,“以前是杀朱拔毛呢”,现在却说中共发火“我们就
死了”,诈骗集团。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大财团都在中国有投资,“大财团都比较挺国民
党,国民党来讨钱,二千万、一千万就丢出来。因为它是用绑的、用养的,所以他很好选
。”
刘一德说,他提到这一块“有一个风险:现在民进党执政,开始有权力后,这是很强大的
诱因。”他不是要唱衰民进党,但“民进党也很容易,这个利诱也太强了”。虽然郭台铭
、王雪红只有一票,但他们可以影响政府,选举可捐几十亿出来,立委不知多少人会拿到
他们的钱?他们若要求要订一个政策,对财团比较有利,那政府就会改一改,照他们的意
思,“所以执政者一定会向财团靠拢”。
刘一德举例批评:“民进党在野时也主张二例,现在主张变一例一休,怎会这样?结果国
民党倒转,变成它也要二例。最奇怪是时代力量,在劳基法休假上,立场跟国民党一样。
讲粗一点,是要骗劳工的票啦。但它在立法院不是骂民进党,而是骂国民党。怎么持同样
主张,却骂国民党?因为靠民进党的票它也要,变成精神错乱。”刘一德说:“我讲话负
责任的!时代力量最奇怪,两边都要讨好”。
刘一德说,这张表如果画起来,想一想就“一通百通”了,影响力最大的就是财团、大企
业,民进党现在一定会被这边有强大诱因的吸过去。
他再次回忆选举经验,述说国民党招数的“厉害”。他说,大学刚毕业时他帮许国泰助选
,那次许国泰落选。选前两天,许的军师帮忙算票,“六万八千多”,每个乡镇都写出来
会拿多少票;结果票开出来,每个乡镇都差二、三十票,真正有够准。“那就是国民党的
选法,里面只有一些‘搞怪’的人会去投党外,其他都用派系绑死了”,“绑桩是最厉害
的选举,无声的战争”。
民进党选举开销变大,形成新的危机?
刘一德接着批判:“民进党现在比较严重的问题是,它的选举开销也开始大起来。”他说
,民进党现在最大的开销是初选,因立委变成单一选区,“如果是南部县市,初选若过就
会过,大家杀到流血流滴”。他听过的数字,初选最多花到二千万,一般多半是一千万的
行情,“初选选完,再选大选时,就比较轻松了,行礼如仪的。”
“再来是广告。民进党的问题是,知名度高的,例如徐国勇、王定宇常上电视,比较不用
花这么多,本身知名度就高;可是百分之八、九十的候选人没知名度,地方电视台、民视
、三立的广告就要一直做一直做。广告一个星期才上档四次或六次,就要好几十万,好几
个礼拜就好几百万,其实民进党现在的开销都在这边。”刘一德说:“有开销,就要有来
源。”
“国民党也一样,政治圈内,本身自己很有钱的也有。但老实话,若会操作的,都不用花
到自己的钱,因为很多人要来靠你。你进入这个最‘高级’的区块后,有钱人就会想要来
收买你,影响政策,创造有利他们赚钱的游戏规则,这样赚才快”,“很认真赚钱的方法
,并不是最快的方法”。
“第二种比较‘落衰’的才是关说。找议员、县长,因为曾捐钱给他们,所以他们要听我
的。”刘一德说,这级(中小企业)的金额比较小,但还有一点影响力;如果看第三种,
“其实群众才是笨蛋”。
刘一德指著图说:“台湾有2300万人,这个阶层(指大企业、财团影响政策者)只有2300
人;这个阶层(指中小企业捐献的),大约23万人;剩下都是这个阶层的(指透过群众来
小额募款)。群众三、五千元还勉强捐得起,但多了也没办法,必须要赚吃,“这一群人
(群众)最可怜,选完被晾在一边,真正有权力是这边(财团)在弄的。”
“这个图就是新的井田制度”,刘一德再度指著黑板说。
选民要觉醒,才不会当呆子
刘一德最后提到,有人认为这次蔡英文上了,台湾一定会发生很大的改变,“我跟你保证
,不会!”“尤其是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还对蔡英文不大好,所以大家会同仇敌忾,好像
站在她这边。过一阵子如果中国改变态度,认为蔡英文也不错,不会惹事生非,开始跟她
好了,民进党很快就会靠过来。”这时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这东西(指现代井田制
度)你们看得很清楚,就会发现政党(的宣传)是假的,甚至候选人(的承诺)也是假的
”,候选人后面都有一定的人,做得好,“级数就会来到这里(与财团来往)”。
由于台北市廉政委员王小玉也到场聆听,刘一德顺势把话题拉到最近的新闻:“像台北果
菜市场(农产运销公司)权力就很大,因为可以操纵价格。柳丁南部开始落价,进货不要
降价,昨天赚一元,今天赚三、五元,那个小小利差就是暴利,那是各县市政府很有权力
的地方。所以选县市长的人,就常把自己的心腹安插进去,做理事长之类的职。”
再来是“工业策进会”,他说,每个县市都有很多工商团体,每个月一万、几万,那是肥
缺。但这才是第二级而已(中小企业),绝对不会比这一级(财团政商)还强,“这是人
家兆丰金那一级的,转绕一下,不知道几十亿跑出去,这才恐怖。”
刘一德向听众强调,若这图(现代井田制度)搞清楚,就会知道不要再自甘于一个没有用
的小老百姓,“投票觉得很爽,但选完就什么都不是了”,这样说很悲观,但如果不觉醒
,“就是永远当呆子!”
貌似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