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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强权控制下的独立
柯索伏人民要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家
文、摄影 林育立
提起东南欧的巴尔干半岛，一般欧洲人总有贪污横行、毒品走私泛滥、人口贩子猖獗和种
族信仰冲突不止的负面印象。前南斯拉夫时代，多元的种族和信仰彼此间还能相安无事，
到了1990年代种族冲突加剧，南斯拉夫开始分崩离析。硕果仅存的自治省柯索伏，最近甚
至酝酿脱离塞尔维亚，片面宣布独立。
不过即使独立成功，柯索伏外交和军事还得仰赖西方鼻息，内部则面临经济凋敝和种族对
立，离正常国家还有一段长远的道路要走。
基础建设百废待举
1999年北约轰炸前南斯拉夫，终结塞尔维亚对柯索伏阿尔巴尼亚裔的种族清洗，联合国安
理会随即通过第1244号决议案，授权国际组织进驻，稳定柯索伏局势。这八年来，名义上
仍属塞尔维亚的柯索伏由联合国特派团（United Nations Interim Admini-stration
Mission in Kosovo，简称UNMIK）管理，仰赖上万名的北约军队（Kosovo Force，简称
KFOR）负责国防安全。在西方的扶持和协助下，阿裔人口高达九成的柯索伏拥有自己的议
会和政府，实际上早已不受塞尔维亚管辖，一步步走向自主的道路。
和西欧或刚加入欧盟的东欧国家相比，巴尔干半岛的经济发展原本就落后一大截，柯索伏
失业率高达60%，更是巴尔干最落后的地方。首都普里斯蒂纳市容残破，人行道四处坑洞
，电力供应一天中断数次，一停电交通立刻陷入瘫痪。走进学生人满为患的普里斯蒂纳大
学，随处可见剥落的墙壁和天花板，厕所看来好像从来没有人清洗过。
记者走访柯索伏时，正值国会大选。刚结束礼拜、从伊斯兰教寺院走出来的年轻穆斯林巴
斯金对CNA NewsWorld表示，从联合国和北约进驻到现在，景气没有好转，人民还是和以
前一样穷，加上官员贪污严重，民众对政府没信心，所以他不想去投票。果真，11月17日
大选当天，投票率不及45%，创下联合国托管以来的最低纪录。
柯索伏人民对政治冷漠，也与国际地位迟迟未决有关。在前芬兰总统阿提沙利和欧盟、美
国、俄罗斯“三驾马车”的主导下，塞尔维亚和柯索伏领导人去年2月起展开柯索伏地位
谈判，不过背后有同为斯拉夫民族和东正教信仰的俄罗斯撑腰的塞尔维亚，坚持领土完整
，美国力挺的柯索伏则认为除了独立没有其他选项，不接受塞尔维亚提议的“香港模式”
，谈判在双方僵持下陷入泥沼。
随着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马其顿、波士尼亚-赫塞哥维纳在90年代陆续独立，去年
蒙特内哥罗也独立公投成功，解体后的南斯拉夫目前只剩下塞尔维亚和国际托管的自治省
柯索伏；独立声浪高涨的柯索伏，早已对国际折冲和西方与俄罗斯之间的角力失去信心。
巴斯金就说，一到大选就说要独立，没有一次办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不相信独立的美
梦会成真。
族群仇恨撕裂柯索伏
离普里斯蒂纳仅15分钟车程，以14世纪古老东正教修道院闻名的小镇格拉查尼赤（
Gracanica） ，相较于阿裔居住、通行拉丁字母和欧元的首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走在小镇的街头，招牌只见斯拉夫字母，由于拒绝承认联合国特派团，商店收的还是塞尔
维亚币迪纳尔（Dinar），汽车挂的也是前南斯拉夫的车牌。当地5,000名塞裔居民接受贝
尔格勒政府指挥，视这次国会大选为柯索伏走向独立的公投，全面杯葛投票。
“拒绝投票、阻止柯索伏走向独立”的海报，搭配塞尔维亚的三色国旗，贴在投票所入口
，相当醒目。负责监督选举的“欧洲安全暨合作组织”（OSCE）观察员无奈地说，塞裔待
在家里不来投票，等于放弃决定柯索伏未来的权利。
柯索伏境内信仰东正教的塞尔维亚裔和伊斯兰教的阿尔巴尼亚裔之间，由于百年来的新仇
旧恨，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当年前南斯拉夫总统米洛塞维奇废止柯索伏的自治省地
位，打压多数的阿裔，不仅学校禁止说阿尔巴尼亚语，少数的塞尔维亚裔甚至联合塞尔维
亚军警一起摧毁伊斯兰教寺院。
等到一年后北约轰炸前南斯拉夫，赶走塞尔维亚军警后，阿裔终于逮到机会反过头来报复
，烧毁柯索伏境内超过70座的东正教教堂和修道院，无数珍贵的中世纪宗教艺术宝藏被夷
为平地。格拉查尼赤修道院的年长修女拿出一本名为《受苦柯索伏》的彩色精装书，翻开
里面全是断垣残壁和眼睛被挖掉的耶稣和圣母玛利亚壁画的照片，令人怵目惊心，实在难
以想像火烧教堂的画面，20世纪末才刚刚在欧洲上演。
如果柯索伏独立，只占人口5%的塞裔将何去何从？一位从西部乡下搭公共汽车来首都参加激进
“柯索伏未来联盟”选战的年轻失业选民斩钉截铁地说，等到那一天他们当然全都得“滚
回塞尔维亚去！”。
种族冲突恐燎原巴尔干
随着联合国定的12月10日谈判期限一天天逼近，柯索伏内部的种族对立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不仅躲藏在山区的阿裔武装分子摩拳擦掌，塞尔维亚极端民族主义分子也偷渡到柯索伏
境内，为捍卫国土完整不惜一战。除了北约原来的1万6,000名驻军，德国最近还加派了
500名快速反应部队进驻塞裔居住的北部，警告武装分子勿轻举妄动的意味浓厚。
人口210万、面积仅台湾三分之一的柯索伏，堪称是巴尔干的缩影，因为落后和种族仇恨
，同样也是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写照。目前看来，西方强权似乎无视俄罗斯和塞尔维亚的反
对，倾向承认独立的柯索伏，不过也忧心柯索伏境内少数的塞裔、波士尼亚境内塞裔居住
的塞尔普斯卡共和国、马其顿北部的阿裔叛军、以及塞尔维亚极端的民族主义分子蠢蠢欲
动，如果种族仇恨的火苗点燃，欧洲的火药库将一发不可收拾。
柯索伏问题稍一处理不慎，不仅巴尔干局势变化难以预料，赛普勒斯和西班牙两会员国，
也得分别面对土耳其裔居住的北赛普勒斯和巴斯克分离组织闹分裂的问题，这是欧盟态度
至今仍暧昧不明的主因。不过，位居欧亚桥梁的巴尔干攸关全欧洲的稳定，而且包括柯索
伏在内的巴尔干国家全都渴望加入欧盟，因此12月10日联合国谈判期限一过，欧盟可望主
导柯索伏的独立进程，不大可能让柯索伏地位问题再无限期拖延下去。
贫穷落后的柯索伏，不论军事、政治、经济、外交完全仰赖西方鼻息，如果在西方的默许
下独立成功，势必与邻国塞尔维亚交恶，离正常国家还有一段长远的道路要走。台面上的
柯索伏政治人物包括刚刚胜选的塔其，背后多少有西方大国扶持，未来即使独立也将亦步
亦趋，不敢违背“旨意”。 倒是年轻一代的“自决”运动领袖库提（Albin Kurti）说，
表面看来欧盟已经同意柯索伏独立，事实上独立后柯索伏还是由国际强权控制，不能算独
立，因为柯索伏人民要的是能主动加入联合国和欧盟、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家。
柯索伏即使独立成功，外交和军事还得仰赖西方鼻息， 内部则面临经济凋敝和种族对立
的困境， 离正常国家还有一段长远的道路要走。
柯索伏小档案
人口：210万人
面积：1万零900平方公里
首都：普里斯蒂纳
邻国：塞尔维亚、蒙特内哥罗、阿尔巴尼亚、马其顿。
族群：阿尔巴尼亚裔占91%，塞尔维亚裔5%，其次是波士尼亚裔、土耳其裔和吉普赛人。
宗教：阿尔巴尼亚裔多数是伊斯兰教徒，塞尔维亚裔多数是东正教徒。
经济：每人国民生产毛额1,500美元，失业率根据不同的统计数字从30%到60%不等，通行
　　　的货币是欧元。

是不要强权控制下的独立，还是强权控制所以不独立啊？

不只要独立 且不受强权控制 以使新独立国家获得自主性

喔真的啊，那我怎么总是听贵社高层用美帝来否证独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