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YjoRI3r6Vg
“花因喜洁难觅偶,人为悲秋易断魂。”
我们的性爱一如我们灵性的爱情曾经是炽热洁白的,
一年以后,我们的背叛一如我们的失联曾经是安静玄黑的。
鹤妻离开了她的配偶。那件衣服被穿上冲动。
我有一个温柔坚强的名字,这个名字虽然是父母赋予我的,无可选择,
就像妳有一个珊瑚宝贝的名字一样,也是无可选择的,
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它在对方口中咀嚼沉沦的意义,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永恒与瞬间,定义了我们在彼此眼中的模样。
杨乃文又是什么模样呢?女爵,冷酷,温暖,性感,我们也遇见了她,
在古典音乐与萧邦以外,
妳跟我曾经在辽敻的时空中提早相遇,像神话中诞生的巨人婴孩,
彼此都不知道彼此会相爱的瞬间,我们在一年前的杨乃文演唱会相遇了。
那时候我还在创伤之中,那时候妳还在失恋以前。
妳家放了一幅油画像芙烈达的速写,浓烈,优雅,感伤,馥郁。深绿色包裹着鹅黄色,
一种蛮横而温柔的包容。
我跟Woody一起去看杨乃文的演唱会。那是Yeh知道我感伤、崩溃、不能自己,
送给我的门票,我在心中默默许愿,如果能够遇见一个爱人,
我希望一切不会倾颓毁灭。这一次我会好好努力。
我跟一个男孩去,而妳则跟一个女孩去。妳跟K,妳们那年去了同一场,
杨乃文的演唱会。在妳还不认识我我还不认识妳的时候,
我们就已经在台北市相遇了,那场杨乃文的演唱会,
妳跟k都喜欢她,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的浪漫,
于是妳们也在场。
我曾经疗愈。我曾经遇见一名魔法女巫fena。魔法女巫fena告诉我,
我在几百次的前世之中曾经是一名罗马女子,被罗马君王所追逐背叛,欺瞒,
因此需要疗伤;她又说我曾经被一名外灵缠扰,
一个来自水星的善良高灵拯救了我,跟随我许多年陪伴着我,
我的网络代号正巧就是:“水星”。跟火星相对,流水一样的款曲与绵延,
我闭上眼睛,想像我的命运,命运之河带领我前往何方,
而那故事中间有妳的救赎。妳给予我的,就像是一座城市,一个水星,
水星是怎样的行星呢?善良,而且聪敏。多愁善感,却又勇于承担,
就像妳。多愁善感却又勇于承担,
妳对我有时充满猜疑,有时充满抱怨,有时候却又充满情意,愿意负担我的重量与悲伤。
愿意在迷雾风雨中成为导引我靠岸的那只仪器,不让我沉沦于坠落的命运。
妳像水星,水星也是我们高雄的浪漫旅行物语中,那座酒馆的名字。
女同志总是那么喜欢酒,像我们祭祀的蛇信与子宫,所有咒语都是手势与秘密,
“金哈尼旅馆”,我们开车经过的第一座,“水星酒馆”,
她的名字跟杨乃文一样,聪颖、疗愈、简单、难以忘记。
妳偷看里面的女侍者又冷落我时我哭了,一如我离开妳时妳拥抱苏东坡的词哭了,
我们是如此不擅长疏离彼此,需要彼此的左肩和右肩成为完整,
我是妳的水星,妳也是我的水星。
妳占卜。听说是像老夫老妻的和谐,一年以后我们分手了,
金钱、健康问题;生涯问题;爱情问题。
那时候妳从背后拥抱我,为我放了一满浴缸的洗澡水,
为没有法定意义的老婆放洗澡水,妳暴烈又温柔的服侍老婆。
因为我们是女同志,也是我的第一次,我们不可能结婚,妳不会是我的老公,
可是妳仍然当我是老婆。
背后的拥抱就像是一种水流,最是潺潺而涓涓细腻,跟面对面的热切拥抱不同。
就像我们的艺术品味一样是如此不同。
妳不看庸俗的动画,我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妳焦虑的弹琴而生了病,
幻想自己是圣经人物,我写绝顶的好诗,不惜交换俗世中享乐的自我。
妳不打无聊的羽球。我不说冗长的废话。“独特性”成为我们的第二个咒语,
像是湘君与湘夫人的爱情被崇拜的原因,
像是杨乃文的歌曲成为我们相爱的第三个咒语,还有很多很多尚待开发的音乐,
尚待开发的阅读,一起能去的餐厅,一起看过的电影,
啊是的我们多么爱看电影,
我们的足迹踏遍高雄大远百跟那些孤单电影院,
一百人份的寂寞跟一个人份的寂寞是一样的,
告解爱情作为一种祭典也是一样的,
在爱里面建立魔法搭建爱的祭坛,作为避免遗忘的咒语,
召唤爱人唯一的途径,爱是独一无二、而爱是恩慈。
我们一起参与了杨乃文的演唱会,我们一起去了水星酒馆,
品酒,也品诗,妳不懂诗,我不懂酒,正好打平各自承担一半。
妳带我去了dog pig,老板是艺文人士,我熟悉台文研究所,宽宽他们也是读书人,
他暗恋妳,就像有人暗恋我,我嫉妒,就像妳嫉妒一样,
我们品尝了禁果,也必须品尝附加的苦果,
一份成熟的爱情,在成熟之前总是有着种种剉伤与擦撞,
“那我们就各交一个新的伴侣吧!”妳气愤忿的说道。我哭了。
于是我绝情的抛弃妳,妳醉了,于是我又为了后悔而哭了。
湘夫人的眼泪,就像林黛玉的眼泪一样,总为了祭祀宝玉的爱情而流,
是一种玉液琼浆的眼泪。“花因喜洁难觅偶”。。。
亲爱的水星妳为何沉默不语。独自前行。
我们还是喜欢交舞的脚步,能够手牵手同行多好。
于是我们忏悔,我们留下。
“妳好主动牵我的手喔,我是踢怎么反而不牵妳的手。”
我纯真自然的拉起妳,于是妳这样说,我们向前飞奔,妳纯情的牵着我。
“那天我骑着机车时,风很大,我在屏东想,
很爱的人如果生病消失了,会是一种遗憾,而我不想要那种遗憾了。
会担心身边的人。。。决定要好好珍惜。”
“妳好厉害喔,妳画的图画好美喔!我都不会画画呵!”
妳在远方用msn对我说。
我们都怎样共度同居时光呢,我在妳那里看电影之外也看电视,
好多的电视,我们共枕同眠的草蓆,到了夏天,卷纳在沙发之下,
妳怕热,身体体质善热,我是寒性体质,却也避暑,
the L word是我们的第四个咒语,除了水星跟杨乃文之外,
有一部女同志外国影集叫做the L word,爱的语言。剧中有交错的多对情侣,
我们却一点也不像那里面的谁。
我看戏,慢慢睡着,像一种催眠曲。
妳教书,妳弹琴,妳焦躁吞药,妳教我用面霜、洗脸,敷面膜,保养品,
轻轻抚过我的脸,呵护我的身体地图,用情人的方式进入。
我们在书房。我们在浴室。我们在沙发,我们在餐房。
我们谱写属于我们自己的the L word,how deep is your love?
爱情是无法用钢琴弹奏的钜著,滔滔洪流淹没我们猝不及防的身躯,
灵魂榨出不再流淌的眼泪,
宇宙洪荒之中的行星只有妳是那颗难以登陆的,无与伦比的美丽星体。
我们的身体既是酒,也是行星。也是L,love。
这段远距离的爱情谈的是如此不容易,
还有一个秘密是我残障人士的身体,
我搭轮椅转乘高铁特地南下,
妳开车特地来接我,偶尔北上,也在旅程与教书的闲暇假期中陪我。
我在msn上打出这个魔幻字语,“love”。它在电脑上呈现为一个符号。
在台湾另一端的妳对另一台电脑困惑了,“love是什么意思呀?”妳问,
妳丢讯息给同学查询,原来是爱的意思。哈哈。妳笑了。妳容易如此笑着像海,
镌印在我的心房。妳的笑容融化了我,如同我的笑容安慰了妳。
轮椅族是怎样的不方便呢?
为了爱人,我站起来了。我的双腿原本是刑天的头颅,是一种刑罚,
疼痛,难眠,难以休养,如同妳的病,原本是难以温柔的。
我被妳的病所惊吓,妳包容着我的残缺,像海。
“我会照顾妳的喔!”我们却是如此克服万难的眷恋着彼此,
为彼此跨越了台湾头与台湾尾的距离。艰辛的健康状况,佛家的慈悲祝祷。
“我们一起养病吧!”于是妳传给我一段藏传佛教的祷词,
为我跟妳的健康点灯,佛陀,我们共同的信仰又多了一个。
跌跌撞撞的爱的里程里,爱吃荔枝与爱吃甘蔗的两具灵魂停泊。
一点一点拼凑著彼此的兴趣,计划彼此一同参与的行程,
我摸摸妳,我抱抱妳,我对妳轻声细语,让妳感受到我的存在与信赖,
我拥抱妳的脆弱,让妳能在我怀抱里安心的坚强起来,
面对生活工作日常心灵的一切考验与磨损。
“妳能感觉到我是爱妳的吗?”
我穿上妳的衣服,妳洗涤我的衣服,我们的赤裸一次次口角叠合为一次次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