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 儒学是毒品,别碰!——我在读经班的日

楼主: vikk33 (陈V)   2018-03-14 14:17:22
儒学是毒品,别碰!——我在读经班的日子 (by 格瓦推)
http://clique2008.blogspot.tw/2011/09/by_27.html
国民党在孔丘冥诞前夕推出一部养奴性、反启蒙的竞选短片——读经篇,使我忆起长达十
年的读经班岁月。二十八年前,小学时代的我,参加了某儒教团体所组织的读经活动。在
那种宗教氛围中,童稚的心灵毫无防备地浸润于希圣希贤的美好响往,某些满足感与优越
感油然而生,鼓动了每天背诵儒家典籍半小时至一小时的吸毒人生。
经过现代化的学术训练,我开始戒毒、排毒的疗程。回首来时路,儒学有“缺乏知识性”
与“泛道德化”二大弊,前者决定了儒学的反启蒙性格,后者让儒学成为统治阶级奴化人
民的利器。
缺乏知识性
儒家的原貌是“为统治者与贵族阶级服务的应用伦理学派”,而且是倡议复古的教条主义
者。在其意识型态中,东周诸子,唯儒家典籍可称“经”。经有“常理、典范”之义,号
称圣人所作,故可垂范古今四海。童蒙需默而识之,毋妄论经义。纵似有不合时宜者,非
儒经之不足,而是学者未通微言大义,故需学而时习、善加体会。当儒家的典籍成为不可
颠扑的、近乎宗教的权威后,儒学教育自然无法养成具备批判精神的知识份子,儒学的知
识进程也无法因自我批判而开创新局。
儒生多有严重的返祖情结,他们认为经典是古之圣人心性所流露,字字珠玑;今人何德
何能?故宜述而不作,但求触及先圣本怀之一二足矣!即使在事实上,儒学历经佛教的输
血、理学的建构、新儒家的现代化,其学说逐渐从教条进化为略见雏形的知识体系,但“
后后岂能胜于前前”?所以一切进化皆发微于古圣,今人并无超越。这不只缺乏对历史的
批判力,也弱化了因应时代需求而提出系统性建言的能力。此意识型态限制了每个时代儒
学的当代性,这也是为何虽然有中国二千年来的知识菁英穷首皓经,儒学的进化却始终缓
慢,至今仍是“思想”而不足以成“哲学”的原因之一。
被儒家所宰制的中国文明有一大特色,就是对各种知识都只有实用兴趣而无理论兴趣。因
为缺乏建构抽象知识系统的能力,文明的脚步只能以土法炼钢的方式缓慢地累积经验而前
进。在吸收佛教教义之前,儒家没有成系统的知识,只有不知其所以然的、有利于优势阶
级的、缺乏人文关怀的伦理要求。正因为没有理论系统的支撑,儒学对于知识虽有实用兴
趣,却吊诡地拙于实用。所以医卜农桑工艺等“小道”在儒学的宰制与迫害下,始终无法
从实务经验发展出有系统的“自然科学”。
即使是儒家高倡的“修己安人”大道,亦无法提出可以媲美佛学、神学、欧洲哲学的知识
体系(例如:因思考“人的存在”、“善”、“群己关系”而发展出形上学、伦理学、社
会学等成系统的知识),以建构有系统的修身之道、治国之道。散列在儒家诸经的,多属
教条式的要求,所以儒教所高举的众多道德律令就处于杂乱无章的状态,人人可投机选用
,以致沦为口号。唯一稍具雏形的“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也缺乏可成系统的理论予以后
继。这些反启蒙的惨况虽经理学与当代儒学而稍有改善(注一),但儿童读经教育所读诵
的“原典”,却无法窥见儒家因现代化而薄具的理性格局。正如巴黎索邦大学教授É
tienne Balázs所说:“儒学中的理性主义是有限的,中国没有西方那种运用逻辑、推理
和雄辩术的理性主义。中国缺少自然科学的问题无需详谈,很可能主要的受阻原因是儒家
的正统观念,它对智力活动造成的不良影响完全不利于任何形式的尝试和实验。”
由于儒家缺乏建构知识系统的能力,中国的文明(不论物质文明或精神文明)在儒术独
尊之后就注定落后西方的命运。儒学满足了知识阶级与统治阶级的共通利益,以独尊之姿
迫害诸子百家的生存空间与独特性(如道家典籍多以儒注流传),从而取得中国文化的代
表权与发言权,而后儒教信徒无一例外地将狂热的信仰对象从“儒家”延伸到“中国文化
”(被儒家父权所禁脔的中国文化)。
当被神格化的中国文明遭受异域冲击时,这群民族主义者会曲巧地捍卫其脆弱的自尊,诸
如:“欧美的强项在物质文明,若论精神文明的高度,世界无能与中国文化比肩者”,此
说与“中体西用”异曲同工。在这群狂信徒眼中,中国的精神文明必然优于四方蛮夷:面
对欧洲粲然大观的哲学、文学、社会学、史学、政治学、美学……等理论系统,他们会说
:“西方是分析、技术之学,多为世智辩聪,往往见树不见林;中国是体悟之学,乃大智
慧,对人、事、物有整全和谐的理解”。落后而不自知,难怪相较于自然科学的差距,中
国的人文社会科学以更惊人幅度逊于西方。这种大中国主义还反映在对佛学的吸纳上。儒
学借镜佛教哲学而开启了知识系统化的初步工程(理学),面对异域知识的冲击,民族主
义者由自卑转自大:“因儒学的奠基,大乘佛教终于在中国开花结果”;这与主张“法国
哲学的精华在台湾”一样可笑。当大中国主义与返祖情结融合时,儒教徒的信仰内容不言
而喻:西不如中,今不如古,中国古代最好!
泛道德化
在社会层面,儒学缺乏建构理论系统的兴趣与能力,无法从制度面为群己关系的安顿提出
改革之道,只能反智且粗暴地将治乱兴衰归因于人的道德问题。对统治阶级而言,有“内
圣外王”之说,要求统治者必须修己希圣,才能风行草偃,使天下治。此即所谓“子率以
正,孰敢不正?”对被统治阶级而言,则说“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
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所以人人克己复礼(阶级之礼),天下自然安定。中国的儒生
如是书写历史:天下治,因君王有道,任用群贤(儒生),民风醇厚;天下乱,因君王失
道,宠溺奸小(宦官、后宫),民风浇漓。但事实上,中国历代必然导致土地兼并、赋税
不公以致国库空虚的“贵族与儒生保障条款”,才是王朝倾灭的主因。儒家门徒无视制度
面的重大缺陷,而将治乱因素简单地泛道德化,其过不只在无知与卸责,更令人发指的,
这是为了保障统治阶层的利益,而奴化人性的手段。生命的际遇,被解释为个人道德的投
射,所以大家要内求诸己、安于阶级,有余力则博施济众;而不是思考改变制度的可能性

这种泛道德化的主张,看似对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一体要求克己修身,实则重在将被统治者
奴化在自我规训的状态,弱化人民对政治的批判力,并使民众对制度不信赖(期待人治)
、对公众事物冷漠(注二)。儒学的反现代化、反民主特质,极有利于统治权力的稳固。
国民党及其附庸团体对读经教育的肯定、对中国文化基本教材复辟的期待,完全契合中国
统治者的愚民之术。Étienne Balázs的批评针针见血:“官僚们采用儒家学说,大谈敬
重别人,大讲公平互利,但这些美德只是就受过教育的人之间的关系而言;至于普通百姓
,首要的美德是绝对服从。儒定伦理的精髓,造成一个家长式统治的世界,而个人的权利
、首创精神和意志自由,则完全不见了。”
总结十年读诵儒家典籍的心得:读经教育之祸,不只在教学方式;溯其源头,儒学本身
就是反启蒙、养奴性的毒品。所以对读经教育的建言就是:儒学是毒品,与其费尽巧思使
其无害,不如直说真相:“这是毒,别碰!”
(注一)从儒学原典窥其性格,原始儒学或许有某些洞见,却无力为其洞见进行清晰的论
述,甚至有轻贱语言的倾向。虽不能否认儒学知识在经历佛学与西方文明冲击后的进步,
如理学与新儒学在理论化的努力。但必须很残忍地指出,由于先天不良,儒学在21世纪的
今天,其知识性勉强走到当年柏拉图的高度。
(注二)儒学将治乱兴衰简单归因于人的道德修养,并始终在“人治”的观点下思考社会
问题。所以中国在学术方面不可能发展出社会学、政治学、法学...等社会科学;在实务
方面不会发展出以“公义平等”为理想的法治社会。在中国文化的氛围中,个人的主体性
被禁锢,社会的构成是以“关系”而非“人”为基本元素。由于不是从“人”发展出“人
与人的关系”,所以儒学所规范的“关系”只有不平等的“上下主从尊卑”,人的主体性
于焉消亡,“平等公义的社会制度如何可能?”也就不可能成为儒学的关怀。观察中国从
古至今对人治的渴望、对法律的不信赖、对人际网络的偏重,可以为证。
【后记】
以二千余言写就这篇对儒家性格进行整体式描述的文章,诸君绝对可从典籍与案例中找到
可能的反证。请包涵本文仅能对儒学进行总纲式的批判,无法逐步细论,也不克将例外一
一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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