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延续#1NWCPaGS (Christianity)的新约思想史的梳理工作。
突显“波斯”的重要性,沃格林给我很大的启发;
另外各种西方思想史、政治史的研究,都越来越不能忽视波斯的重要角色。
发现一个观念还是要再次澄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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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yGAvCY (Christianity) by df31:
诺斯底主义继承了柏拉图主义的观念,认为所有物质的东西都是恶的
,灵界的东西都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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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主义或许有二元论的倾向,
但会变成“善恶”二元论,
“绝对”“不可能”是柏拉图主义的观点。
因为新柏拉图主义的“二元”是存有学性的,
就是“完全/普遍/无限的存有或存有本身”流出的“个殊/具体/有限的存有"者"”。
故即便“流出者/存有者”是不完全的善,但不是“恶”的。
希腊人的传统并没有反对物质、轻视肉体的倾向;
从奥林匹亚运动会发源于希腊,
以及希腊雕像、美学以男性身体sarx本身为美等等的表现即可看出。
(故几乎完全倒向柏拉图主义的俄利根,其问题不是反物质,而是太过强调世界的美善,
以致于被认为有泛神论的危险...也是一明证)。
诺斯底等“希腊化”宗教性思想里认为物质是恶的,
当然是出于波斯的善恶二元论。
即便新柏拉图主义等等希腊化的思想,乃至于柏拉图、亚里斯多德本身,
都并不纯然是希腊传统的思维。
但无论如何,在古典希腊三哲那里,乃至于到了新柏拉图主义,
都没有跨到波斯的善恶二元论那里去。
这个部份必须区分清楚,
因为基督信仰的圣经思维必须“回到根源”,
也就是回到古希伯来以及古希腊的双希根源去理解;
当然古希伯来的根源仍有优位性,
但不能把希腊与波斯弄混了,
否则对于基督信仰内含的古希腊思维会变得更加难以辨识。
或许不需要完全否定波斯的思维(例如约翰福音,以及各种天启文学,如启示录,
都“似乎”有着善恶二元论;故后来的爱任纽等教父平衡此观点,
或者守住那“一线之隔”),
但是波斯的优位性必定低于希伯来与希腊等等基督信仰的内在元素。
补充一下,希腊化就是透过波斯的宗教元素,
将原本强调生活、强调群体、重视今世与身体的政治哲学思维的希腊哲思,
转入为强调神秘化、强调个人、重视来世并轻肉体的宗教哲学思维;
或许廊下派(斯多亚)只是转向个体伦理,
新柏拉图是转向神秘与宗教,
但诺斯底则是更多地由波斯宗教思维所主导,超过了前面二者仍有希腊哲思的主要面貌。
故当代神学主流排斥希腊化的影响,认为这是正统主义背后的毒害之意识形态,
但按以上梳理,问题应更多是出于波斯,而非希腊或罗马
(罗马帝国在君士坦丁大帝这个非罗马人皇帝前后,
事实上也是转往了波斯的宗教帝国的体制;
故“君士坦丁主义”是纯粹罗马的吗?还是就是波斯在政治精神上的全面入侵呢?)。
并且,当代基督宗教文化与伊斯兰文化间的难以化解的冲突,
我认为也是波斯文化在背后支撑著伊斯兰文化;
故问题的根源,波斯绝对是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