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HP][SBSS]Walk of Punishment (17/20)

楼主: yatri (小钗子)   2021-04-19 12:18:03
第十七章 赛佛勒斯.石内卜
赛佛勒斯屈膝坐在石床上,双手抱住小腿,两眼无焦距盯着无固定的位置。他早知道没有
人会信任他,早知道葛莱分多人只是想羞辱他根本无所谓真相。他怀抱的任何一点点希望
破碎,而死亡,可能会比他以为的更恐怖。
他不想死,不允许自己束手就擒,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赛佛勒斯握住左手前臂,思考自己也怀疑的事情。假设真如那些人所说,有他也不明白的
黑魔法呢?邓不利多给他的那一本书上所写的内容,如果真是他的国王曾经做过的,那么
他的国王就比他以为的更强大更恐怖更无人性。他的国王亲自在他的手臂烙上这个连邓不
利多都能瞒过的未知魔法,难道那个时刻真的是黑魔标记作祟?他当时真有那么想杀死麦
奈导致未知魔法救了他?
这魔法究竟是要救他还是要害他?
赛佛勒斯把脸埋进膝盖中间,手指用力掐进手臂里。
四天后的夜晚来临前,一个声响吸引了石床上的人的注意。赛佛勒斯抬起头,看见意想不
到的访客站在他的铁栅栏前。
雷木思.路平也满脸震惊盯着他。
“我不知道......”路平结结巴巴,好像不太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噢。
是你。”
赛佛勒斯根本不想做任何回应。他死气沉沉瞄了对方一眼,再次垂下头颅。“走开。”他
阴沉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路平问。
“去问你的好朋友布莱克。”
路平沉默了半晌。“我会问他的。但是,嗯,要天黑了。”
赛佛勒斯听见脚步声远去,再次抬头铁栏杆前已经没有人。即使身处险境,他还是迷惑地
拧起眉。路平来这儿做什么?显然不是为了看他,他们的交情没有到那个程度,而且那个
只剩一个眼睛的禁卫军长官禁止任何人探视他。他抬头看往高高的天窗,白天正在逝去,
现在外头是夜晚来临前的蓝黑色。
就在赛佛勒斯迷惑时,从阶梯上下来第二个人。
天狼星.布莱克一如以往,穿着他合身的禁卫军制服,黑色的卷发垂在两颊,跟赛佛勒斯
两天前在议事厅看见的时候一样,英俊得不可思议。布莱克目不斜视走到他的牢房前,顿
了一下,慢慢转过身面对他。
赛佛勒斯下意识站起,与对方冰冷的灰蓝色眼睛对视。
“我完成调查了。”没有任何提示,布莱克说。
赛佛勒斯吸了一口气等待,没有答话。
“没有任何一支魔杖有问题。没有任何一支魔杖在那天施放过不合理的魔咒。”布莱克依
旧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总之,一切就这样定了。”
他知道所谓的就这样定了是什么意思,他最多只能再活不到三十天。他们真的会对他处以
木柱之刑吗?布莱克特地下来地牢就为了跟他说这个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于他即
将被处死布莱克的想法又是怎么样?他感觉那个强烈的,被他以锁心术压住的奇怪东西在
心底扑动翅膀,威胁著逃出,隐隐作痛。赛佛勒斯忍不住往布莱克的方向前进,然后停步

布莱克已经背过身,看往地牢的深处。
赛佛勒斯猜想布莱克大概是连看他一眼都无法忍受了,毕竟他是谋杀布莱克亲爱的同袍的
凶手。也许他真的是,赛佛勒斯捏住左手臂暗自怀疑。他看着布莱克的手指往上移动,慢
慢旋开上身制服的钮扣。赛佛勒斯的双眼睁大,心底的那个东西震荡得更强烈。
然而布莱克并未再看他一眼,反而一边解钮扣一边走进地牢深处。赛佛勒斯快步走到铁栏
杆旁歪著身子往地牢的另一端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清楚听见布莱克的声音
说话。
“我来了,雷木思。”
赛佛勒斯的两手紧紧抓住铁栏杆,牙齿互相紧咬几乎要碎裂。他认识忌妒,他从小就与忌
妒共存。忌妒拥有贵族姓氏的人,忌妒长相英俊的人,忌妒父亲慈爱的人,忌妒家世清白
的人。忌妒不需要努力便能拥有一切的人,忌妒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尊敬的人。
而这次的忌妒如此强烈,赛佛勒斯认为自己会因此灼伤。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双眼因为不停止的怒视而燃烧。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拼命往里面瞧,直到天窗不再有光线
洒下,地牢里只剩墙上燃烧的火把。
一个他从未听过的,痛苦的人类吼叫声,从地牢深处传了出来。赛佛勒斯被吓得向后退开
,不明白布莱克和路平怎么会搞出那种恐怖声音。
接着,取代人类叫声的,是一声声的狼嚎。
而赛佛勒斯瞬间明白。
雷木思.路平是一只狼人。雷木思.路平每个月都会到城堡住三天,赛佛勒斯从未多想,
他以为路平是单纯找朋友。路平刚才慌忙离开,嘟嚷着天快黑了。他担心的不是天黑,他
担心的是月圆。
恐怖的狼嚎声未停止,赛佛勒斯往后退到监狱的角落,缩在那儿眼睛张得大大地警戒。现
在他不再忌妒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然的恐惧。他跟一个狼人待在同一个空间,狼人会闻到
他的。这些铁条是否足够阻挡那头噬血的野兽,或者,这是葛莱分多最终决定给予的刑罚
,让他变成一只狼人,活在每个月变身为野兽的痛苦中。
这个可能性让赛佛勒斯笑了。比起木柱刑,比起砍头,成为一个狼人相对可以接受。而且
,他正好可以拿自己发明的缚狼汁配方做测试。他笑得更大声,歇斯底里的,就像要把这
几天的紧绷一次性地释放。
多么讽刺,路平是个狼人,而他拥有足以改变狼人生活的药剂。他因为自己没有做过-也
许做过-的罪恶被羁押在此,即将失去生命。然后,雷木思.路平,是个狼人。
赛佛勒斯笑着,再也无法阻止忍耐多日的眼泪汩汩落下。那些夹杂憎恨、愤怒、委屈、恐
慌、失措、无助、绝望的泪水,在他的双眼汇集,顺着双颊流下,由下巴滴落。他的笑声
转为啜泣,转为低哑的怒吼。
他不知道自己嚎哭了多久,接着看见铁栅栏前慢慢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赛佛勒斯紧绷身
体等待狼人的出现。黑影靠近,牢房门前站着一只巨大的黑狗。
是狗,不是狼。
狼嚎声仍旧在地牢深处回荡,而那头巨大多毛的黑狗,冷静地慢慢坐在地上,深色圆滚滚
的眼珠子凝视著赛佛勒斯。赛佛勒斯透过泪眼婆娑回看,眨了眨眼睛。
“布莱克?”赛佛勒斯问。
黑狗毫无回应,仅是坐在那儿盯着他。赛佛勒斯鼓起勇气四肢着地往前爬,与大狗面对面

“你是布莱克吗?”赛佛勒斯再说。“我知道你是。”他停了下。“我没有杀瓦顿.麦奈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他妈的恨透了让我陷入这一切的人。然后,”他又忍不住笑出声
音。“路平是个狼人对吧?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在被送来葛莱分多王国之前,我正
在研究足以让狼人于变身期间保持清醒的魔药配方,就快成功了。在我死后,那些研究将
无人继续,你亲爱的好朋友仍然会一辈子活在每个月当三天噬血野兽的生活,无法转圜。

黑狗歪著脑袋疑惑地盯着他的笑。赛佛勒斯没有认识任何化兽师,不确定化兽型态懂不懂
人类说的话。他伸出一只手,穿过栏杆放在黑狗蓬松的脖子上。黑狗瞇起眼睛,接着转过
头伸出舌头舔了赛佛勒斯一下,当后者错愕时黑狗后退,小跑着往地牢深处离去。
赛佛勒斯听了整夜的狼嚎,不敢闭上双眼,直到清晨的日光再次穿过天窗,狼嚎声才平息
。他看着铁栏杆前的走道,想着布莱克跟路平谁会先通过他这里。
第一个经过的,却是波特国王的侍从。他完全不记得那个矮小的男人何时进去地牢,除非
,他也是个化兽师,而他的化兽态足够小不被注意。那男人不好意思地对被关在牢房里的
赛佛勒斯笑着点头,两只手在胸前尴尬地缠绕。
“呃,对于您的事故,我,呃,很遗憾,石内卜先生。”那个矮男人说。
“对你们而言我就是个谋杀犯,有什么好遗憾的?”赛佛勒斯冷酷地说。
“是。嗯,不是。唉,怎么说呢。”矮男人结结巴巴地好像搞不清楚在这种情况该说什么
安抚的话。“如果你确实无罪,那么,当然,七神会庇佑你的。”
赛佛勒斯怒目而视,那矮男人收起不知所谓的笑容,灰噗噗地逃走了。
而接下来,除了路平对他报以同情的表情,布莱克经过时直视前方,完全不看他一眼。赛
佛勒斯有种错觉,昨天晚上出现的那头黑狗也许是他幻想出来的。
狼人连续来了三日,赛佛勒斯精神紧张了三个夜晚,每个晚上那头黑狗都会坐在他的铁栏
柱前凝视他。但无论赛佛勒斯说什么话,黑狗总毫无回应。
变身时间过后,地牢里再次恢复无人造访的寂静。赛佛勒斯无事可做,只能翻来覆去回忆
事发当日的细节。然而除了麦奈强迫他,以及强迫他之后的死亡,他完全无法忆起任何其
他特殊的人或事。他所有的思绪都被麦奈对他做的事情,以及之后可能发生的自己的死亡
占据了,根本不可能观察到其他。
于是接下来等待的日子,赛佛勒斯任由自己沉浸在愤怒与恨意中。他痛恨著自己本来可以
拥有的那些,痛恨著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那些。痛恨着他被迫中断的魔药学大师头衔,痛
恨着他跨上的那一匹载着他南下的马。痛恨著葛来分多的地窖、地窖里的壁炉、壁炉前的
地毯。还有马厩、扫帚储藏室、训练场边缘的森林、黑湖旁隐密的角落。
最后赛佛勒斯放任自己回忆,回忆史莱哲林的一切。他跟莉莉在长不出农作物的田地理玩
泥巴,把对方的脸涂得脏兮兮的;冬季厚厚的雪堆阻挡了他在学院的宿舍门口,门口那棵
光秃秃的树上积满雪块;魔药学实验室里冒着浓浓蒸气的大釜,罐装的各式各样魔药材料
;离开的最后一天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裂开的天花板垂吊了一只蜘蛛;他的母亲为他
戴上普林斯家族的挂坠,交待他找到想要致赠的对象。
他离开了家,即将死于异乡,而他什么都来不及完成,让所有的人失望了。
这一天来得那么快,赛佛勒斯几乎措手不及。他听到地牢上头的门开启,不是惯常送饭的
那个佣人,而是沈重的皮靴声音。他从石床上站起,知道时间到了。
第一个下楼的是布莱克,穿着整齐,阴沉沉地盯着他,在他之后则是两个禁卫军副队长,
其中一个人拿了钥匙帮他开门,向后退到布莱克身后。
“出来。”布莱克说。
赛佛勒斯颤抖地深呼吸,抬起下颚挺起身子,很高兴自己的脚步相当稳固。那两个副队长
要他把双手放到背后,用一条麻绳紧紧地将它们绑住。布莱克走过去亲自确认绑得够牢固
,还额外加上一些防止松脱的咒语。
他们往上走,离开地牢时强烈的日光让赛佛勒斯闭上双眼。他呼吸,深深吸入干净的空气
,慢慢睁开眼睛。行刑场位于禁卫军训练场一侧,更靠近城墙,城外便是大片森林猎场。
赛佛勒斯猜测他的尸体会不会就被扔到那片森林中喂给野兽,而他的头颅则会被寄回给他
的父亲。
行刑场已经聚集大量观看的人群,大多数是禁卫军,当他们看见被押送上来的谋杀犯时纷
纷发出各种难听的咒骂。前方的高台上坐着波特国王、邓不利多首相、禁卫军长官以及一
个他未曾见过的年长男人,长得与麦奈出奇相像,可能是麦奈的父亲。赛佛勒斯的目光很
快被立于广场中间一根长长木桩吸引住,他停下脚步,恐惧让他迈不出下个步子。
“往前走啊,你这狗娘养的臭婊子。”旁观的禁卫军叫嚣。“把他插上去,看他还敢引诱
谁。”
他望向四周,寻找任何足以让他再次前进的力量,或者任何相信他并未犯下重罪的脸孔。
什么也没有。愤怒与恨意再次夺取赛佛勒斯的思绪,他可以接受一刀砍头,毫无痛楚,但
是这个,不是他该获得的。
他不甘愿,他得想个法子,至少让自己死得不那么痛苦。
走在前面的布莱克停下,转过身子直直地看住他,接着往回走,站在赛佛勒斯身前。赛佛
勒斯绑缚在身后的双手动了动。
“我会亲自执刀。”布莱克低声说。“我将亲自为瓦顿.麦奈复仇。但是我也保证不会让
你,承受太久的疼痛。”
赛佛勒斯紧盯对方的眸子,试着理解。心底的那个东西危险地颤动翅膀,他压下了它。“
你的意思是,你会,亲自砍下我的头颅?”
布莱克毫不犹豫点头。赛佛勒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望什么。
“不会是一个月。”布莱克说。“你不会在那上面待太久,我保证完事之后就立刻出手。
我很清楚该从哪里下刀。”
赛佛勒斯张开口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对,禁卫军长官本
来要把他插在木柱上长达一个月,他会痛苦地缓慢地流血,但是一时半刻又死不了。他该
感谢布莱克的慷慨,无论是什么理由让布莱克想为他这么做。
赛佛勒斯摇头,听见自己声音里疯狂的绝望。“我没有做。他强迫了我,我没有杀他。这
不该是--我不该受这种羞辱--”他停了下来,觉得再下去自己就会过度换气。
布莱克抿起唇不发一语,眼神强烈地看着他许久,接着背对他。“走吧。”他低声说,如
果赛佛勒斯没有弄错,布莱克听起来很痛苦。“时间快到了。”
两个副队长拎着他的手臂督促他往前,让他跪在木柱前方。站在木柱旁的两个禁卫军-其
中一人是伊文.罗西儿,正对他露出仇恨的假笑-抬起长棍站在赛佛勒斯身后。布莱克站
在他的正左方,右手紧握住腰间的剑柄。
“史莱哲林人,赛佛勒斯.石内卜,因为引诱瓦顿.麦奈与之交媾并趁其不备之时以魔咒
谋杀他,被判处木柱之刑。”前方的禁卫军长官,用他剩下的唯一一只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赛佛勒斯.石内卜?”
赛佛勒斯.石内卜抬起头,奥泽琵亚大陆南方七月的阳光强烈使得他瞇起双眼,没有一刻
如同现在一般期望七神的恩泽降临。
阿拉特.穆敌高举起手,天狼星.布莱克微微抽出长剑的一截,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光亮

——
我稍微为没有看过“权力游戏”的朋友说明一下。权力游戏的背景在古代,没有科学没有
人权,阶级制度蛮大的。原则上,家族背景强大或者地位高的人说了算,大概就中国古代
这样。
前文也看得出来,魔药学发展也不是很完全,就一切都在摸索中这样。吐真剂还没有发明
出来。
啊反正犯罪就自由心证啦!
——
感谢推文回复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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