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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下，小屋里挤著几个成年人，一片壅挤，气氛却凝滞得仿佛丧礼般窒息。
　　那只狼狗被放在那张坚硬的单人床上，头枕着主人的大腿，让兽医检查睁不开的右眼
。
　　“我、我以为只是在玩……”男仆侷促不安地解释著，脸色惨白。
　　他的男主人立刻开口反问，“哪个人跟狗玩会丢石头的？”
　　整个空间里，反倒是艾里斯散发著最强烈的怒气，沉着一张脸，平日温和良善的和煦
气质消散无踪，望向男仆的视线让他瑟瑟发抖，知道自己搞砸了。
　　一早他们离开得匆忙，男仆本身不具备园艺相关的知识，除了盯着墓地发呆之外，没
什么事情好做。
　　虽然有零星的访客来扫墓，那是静谧而私人的行为，男仆在一旁看着，墓园里大半时
间都很安静，来巡逻的镇上警官待了十分钟便离开了，真的无事可做。
　　所以他坐在树下，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男仆听到狗叫声时有起来探看，但那几个不知何时跑来的青少年向他笑着打了招呼，
大白天的，扫墓时逗个狗好像也没什么立场阻止，他自己的身分没办法养宠物，听不出狼
犬的叫声带着警告。
　　“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沉默许久的李维开口说道，“他们以前来试胆时，被我赶
走过，是故意来捣乱的。”
　　“他没有完成我托付的工作，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所有治疗费用。”
　　艾里斯冷冷看了一眼男仆，打算让人这几天都来站岗守门，如果这回再派不上用场，
也不必跟他回去了。
　　然而，李维看起来反倒没那么生气，摇了摇头，“不用太责怪他，有人做坏事不能算
到他头上。”
　　“有一点划伤，砂砾没有留在里面，休息几天就会自然痊愈的。”兽医也缓颊道。
　　李维点点头，“牠的伤好得很快。”　　　　
　　艾里斯还想说点什么表达歉意，李维表现得很安静，只是静静抱着他的狗，一言不发
，显然还是伤心了，最后艾里斯只能送走兽医，并把空间留给他们。
　　等外人都走了，纳特才抬起头，用鼻子顶了顶李维的手。
　　“……为什么不咬他们？”李维低声问道。
　　狼狗的眼里浮现一丝无奈，李维板起脸，抽回了手。整个晚上，不论纳特怎么示好，
他都面向着墙壁不肯理牠。
　　
　　艾里斯真的非常气恼，难得让李维离开墓园，就让他的狼狗受伤。他让男仆连着几天
都去赔罪，自己则因为一点事情很难抽身，在镇上忙着处理工作而很难见到李维。
　　他偶尔露面时，也感觉得到李维没什么心思搭理他。
　　李维更加投入工作，每天都板著一张脸，神经紧绷的模样。
　　守墓人最近真的忙碌了起来。
　　艾里斯带李维去镇上看病的事情传开来，似乎演变成守墓人最近健康状态不佳的谣言
，这几天墓园隐隐有种不怎么安定的氛围。
　　据说这几天都有人试图在夜里溜进来，盗墓者对有钱人家的陪葬品感兴趣，黑魔法爱
好者想要人的骨头当材料，还有一些青少年跑来玩捉迷藏……
　　艾里斯都不知道这个偏僻墓园其实有这么受欢迎，守墓人连着几天夜里都没能睡好，
半夜起床赶人。
　　这天他来到墓园时，李维忙着挖坑，镇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似乎快不行了，家人悄
悄预约了位置。
　　“你去睡一下吧，眼睛好红。”艾里斯脱掉外套，自己挽起衬衫袖子。
　　李维面露讶异，犹豫了一下，将铲子交给男人。艾里斯毫无迟疑地接过，跳下了坑洞
，用着远超乎守墓人预期的俐落动作铲起泥沙，抛到洞外。
　　“──我之前就有点好奇，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奇怪的偏见？”迎著青年新奇的视线，
艾里斯有点无奈，他好歹也是个挖过战壕的男人。
　　被猜到心思，李维脸上浮现一抹含蓄的笑意，他其实只是看到男仆惊讶的眼神才让这
个男人试试，没想到对方真的能帮上忙。
　　李维还是没有去睡午觉，但接受了艾里斯今天带来的茶水，坐在旁边休息了一会。
　　纳特蹲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
　　牠的眼睛只过了一天就痊愈了，只是划在李维心头的伤没那么快好，这几天青年不怎
么理牠。
　　“你也不容易啊。”艾里斯休息时，蹲在狼犬面前感叹道，“真咬伤了人，会很麻烦
的吧。”
　　纳特彻底闭上了眼睛，没有搭理他。
　　牠能感觉得到有什么逐渐在变化。从前总是只停留在牠身上的目光，渐渐开始追随着
这个外地男人。
　　连着几天有了艾里斯的帮忙，坟坑比预期的时间还早准备好，就算不用熬夜赶工，也
能赶上假日的丧礼。
　　“天气开始变冷了呢。”当李维愿意坐下来，与艾里斯好好喝茶时，男人喃喃说道，
“我得在入冬之前启程。”
　　李维握著茶杯的动作顿了下，什么也没说。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走。”艾里斯望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几天考虑的事情，
“我注意到这个小镇对生病的守墓人不怎么友善，而且我知道你们的秘密，想帮助你们。
”
　　青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的红晕，除了恼怒，艾里斯知道那还带着羞耻。
　　自从摊牌目睹了那夜春光后，青年就不太看他的眼睛。虽然会做出那种大胆的床事，
守墓人的脸皮依旧很薄。
　　“我们在这里很好。”李维摇摇头说道，“这份工作很适合我，能让狗自由奔跑，又
安静。”
　　反过来说，即使想到机会比较多的城市里工作，李维负担不起能养宠物的房子。
　　天色暗得更快了，夜幕低垂，等待最后一组扫墓的家属离开，青年关上与世隔绝的大
门。他的狗靠过来，舔了下他的手指。李维低下头，脸上浮现一丝微笑，搔了下纳特的后
脑勺，带着狗转身走回夜色中的小屋。
　　秋意微凉，气温下降快速，李维一进门便生炉火，纳特咬了一叠纸过来，是这段时间
以来艾里斯留下的报纸。
　　纳特用鼻子撞了下李维的腰，李维低下头，恰好看到了这版报纸的标题，跟退伍军人
有关。
　　虽然少年时期很早入伍，小时候哥哥很坚持要他学习，李维能识字，只是用不太上。
　　他拿起报纸，读起上头的文字。
　　那是一篇城市重建的报导，现在都市发展需要大量劳动力，很多城市都开出优渥的条
件招募青壮年人力，也愿意安排退伍军人接受专业培训，能领着底薪学习技能，保障食宿
。
　　李维只看了几眼，没什么表情，将那几张报纸丢入火焰之中。
　　他很早就开始自力更生，没有太过天真的都市梦，他知道那些拥挤大城市里包食宿的
工作，不可能让他带着一只巨型犬。
　　周末有场告别式，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下葬，墓园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多的人潮。
　　这是艾里斯在这个镇上的最后一个周末，他留在民宅整理旅居期间的行李。虽然心里
有点遗憾，不过他并不打算去凑热闹。
　　李维的心思毫不动摇，这让艾里斯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即使分别之际青年可能会对他有一丝留念，他也能想到许多方式强硬地带走那个人，
然而无法完整到手的猎物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价值。
　　这段日子以来的拢络也不是全然没有效果，艾里斯能察觉到青年眼神的转变，知道如
果离开前，他提出一点要求，对方可能不会拒绝，满心期待周末的结束，安排个能独处的
最后一面。
　　男仆匆匆跑进房里，慌张地告诉他墓园出事了。
　　
　　艾里斯驾着马车抵达时，墓园里一片狼藉，身着黑衣的宾客们纷纷涌向门口，只剩几
个成年男人拿着枪与李维对峙。
　　下午的告别式上，李维的狼犬袭击了几个青少年。
　　他们想溜到守墓人的小屋里休息，被有领地意识的狼犬猛烈撕咬，偏偏受伤最严重的
是富商家的儿子，血肉模糊地被送往镇上医院。
　　看到男人们手上拿着的猎枪，艾里斯有不好的预感，挤到人群最前面时，便看到镇长
正在劝李维交出他的狼犬。
　　“牠只是完成牠的职责。”李维牢牢挡住小屋的门，手上也拿着手枪，不让任何人靠
近。
　　“你冷静一点，大家好好谈谈。”镇长双手摆在身前，规劝著年轻的守墓人，“我们
想知道牠有没有什么病，现在需不需要特殊处置。”
　　艾里斯根本不需要直视镇长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谎言，这些人现在只想击毙那只狼
犬，好给镇上的大家族交代。
　　要验有什么疾病，只要尸体就足够了。
　　“镇长。”艾里斯出声道。
　　头发鬓白的老先生本来一脸不耐，一转头发现是镇上的贵客，连忙换了一副表情，“
先生。”
　　“我和李维熟识，能不能让我处理？先让一些人退开，不要刺激他们。”艾里斯说道
。
　　镇长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但还是看着艾里斯的面子，示意几个男人放下枪。
　　这时，小屋的窗户突然破了。
　　撞不开门的纳特干脆从窗户逃脱，跳到小屋前的空地。
　　赶在男人们举起枪前，李维一把抱住狼犬，那只巨犬扭动挣扎，竟然反过来袭击李维
，一掌挥掉了守墓人手上的枪，往前扑向自己的主人。
　　李维和那只狼犬紧紧纠缠在一起，举起枪的男人们都没有把握开枪，就算要给交代，
误杀了人就太过了。
　　就在这时，李维一时重心不稳，被扑倒在地上，那只狼犬露出尖锐的獠牙，张大嘴咬
向青年。
　　围观的人们发出尖叫声。
　　突然，被压着的青年双手扯著狼犬身侧的毛，猛然抬起上身，将自己的颈动脉贴向那
血盆大口。
　　现场一片惊恐抽气声，就连许多男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害怕目睹守墓人的脖颈被咬
断的景象。
　　激烈的扭打声戛然而止，众人面前的是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只狼犬硬生生停下动作，整个上身都因为用力而弓起，张大的嘴一瞬间像是不敢动
弹，慢慢离开青年的颈项。
　　“吼！”狼犬侧头退开来，发出气极败坏似的吼声。
　　从鬼门关前回来的守墓人反倒看起来很平静，他撑起身子，抬起手就往狼犬挥去。
　　青年徒手揍了狼犬一拳。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原本想趁机开枪的猎人都忘了按下板
机。
　　趁著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李维张开双手抱住那只狼犬，用背后挡住所有枪口，在牠
的耳边低吼道，“要死就一起死。”
　　青年与狼一起被关入了大牢。
　　深夜时分，进行了许多关说的艾里斯来到镇上的监狱，隔着铁栏望向一人一狗时，心
情满是无奈。
　　他的确做了一些明示暗示，可是没想过居然会逼得这两个家伙上演殉情大戏。
　　他们看起来都有点狼狈，尤其是纳特，眼神满是疲惫，向来英姿飒爽的银白色毛皮十
分凌乱，趴着的姿势看来十分可怜，颈侧靠近后颈的地方还秃了一大块。　
　　艾里斯正想着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获得治疗时，发现坐在狼狗旁边的青年嘴边沾著
毛。
　　……看来他们刚才又打了一架。
　　“那个受伤的男孩没有大碍。”艾里斯咳了声，向他们说明外面的情形，“脸上那些
都只是皮肉伤，腿要缝七针，万幸的是没有会留下后遗症的伤口。”
　　李维没什么反应，如果纳特真的要伤人，那小鬼早被撕成了碎片。
　　唯一值得赞叹的大概是牠神乎其技地避开脚筋和大动脉，还能挑家世最好的一个咬。
　　“那家人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吧。”李维问道，他见过几次那个夫人，从来不正眼看
他们这种人。
　　“她极力要求严惩。不只要处死纳特，也认为你不适合继续留在镇上。”艾里斯点了
点头，没有隐瞒。
　　“那怎么不用个方便一点的方式，直接处死我们两个。”李维平静地说道。
　　纳特低吼了一声。李维看了牠一眼，“你敢再自杀，我绝对追上去陪你。”
　　“都冷静点。”
　　艾里斯头疼地叹了口气，“谁也不必死。那几个小鬼在屋子里放了爆竹，如果你没察
觉到点燃炉火，是会引发火灾的。弄个不好，今晚被烧死的是你们。”
　　幸好他的男仆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搜索现场时保留下证据，他亲自去找镇长谈过，
几个镇上的大家族原本同仇敌忾，瞬间转换了立场，想要息事宁人。
　　听到这里，李维蹙起眉头，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伸手抱紧了他的狼狗，那些老
人最有可能的解决方案，就是放过他，只处理掉纳特。
　　艾里斯拿来了大牢钥匙，在一人一狗面前晃了晃，“各退一步吧。”
　　马车驶离残破的墓园时，李维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触。
　　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住在这个地方，与他看守的东西一同腐朽老去，可是当他被
赶走时，发现自己也不感到难过。
　　大概是因为纳特还好好地坐在他的身边。
　　镇长同意放过他们，前提是天亮之前离开，并且终身不能再踏入这座小镇。艾里斯作
为担保人，会负责带他们离开。
　　“你可以在我的庄园里工作。”艾里斯说道，“我的园丁快退休了，缺人帮忙打理后
院。如果你有想学别的技能，我们可以再讨论。”
　　“宿舍呢？”李维先问道。
　　“我的房子不缺房间。”艾里斯耸耸肩，“你和纳特想一人一间房都行。”
　　听到这里，李维反而露出微妙的神情。
　　他当然很担心纳特的起居，可是这个男人如此大方地对待他们，反倒让他觉得不安。
　　“就只是园丁。如果你不想，我不会让你做别的事情。”艾里斯微微一笑，说出青年
心中的顾虑。
　　用强迫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可没有傻到自己掐掉累积至今的好感。
　　李维眨了眨眼，果然直盯着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原先必须以身相许的难堪消失，反倒
对他产生了好奇。
　　“……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李维听说有一些有钱人喜欢看兽交的戏码。
　　艾里斯的笑容僵了下，“不，我只是知道牠对你很重要。”
　　李维陷入静默，偏头和他的狼狗对望了一眼。
　　他抬手摸摸那毛茸茸的头，眼神浮现一丝不自在，低垂著视线问道，“你不觉得……
很恶心吗？”
　　“是有点震惊。”艾里斯坦言道，“你为你的哥哥付出了很多。”
　　一时间，马车里鸦雀无声。
　　一人一狗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仿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艾里斯用笃定的眼神回
视他们，“我说过，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还有提醒一声，本来没什么人认真追踪你们的下落，要是杀了高官家的儿子，逃到
天涯海角都没办法脱身的。”看着那只狼狗眼底露出的杀意，艾里斯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李维绷著脸问道。
　　你。艾里斯在心里回答。一个无条件对所爱的人忠诚，毫不迟疑献上一切的人。
　　一开始的确是出于性，久而久之，艾里斯是打从心底羡慕纳特，被李维表里如一的纯
粹所吸引。
　　然而，他很明白这种事急不来，既然都已经把人带回自己的领地，他认为应该多一点
耐心。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为了手足做到这个地步。”艾里斯说道。
　　如果只有李维一个人，战后也不至于沦落到偏远乡镇求生，他还年轻，理应有很多选
择。
　　血缘关系在乱世并不值一提。艾里斯见多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为了让自己先活下
来，人们总是能做出许多越过道德界线的决定。
　　“我也想问他这个问题。”李维说著，看了身旁的狼狗一眼，“当初抽到签的人是我
。”
　　战况告急时，国家曾对十三区的一支平民军队进行强化改造。那一天，本来是未成年
的李维抽到了成为实验品的签。
　　身在同一个营区的哥哥却偷偷换走了他的签，抢先一步去实验室报到。
　　纳特的视线看着窗外，假装没发现弟弟埋怨的眼神。
　　一个为了自己永远失去人类身分的对象。艾里斯越是了解李维的过去，就越明白他想
要攻陷的对象难度有多么高。
　　经过几天舟车劳顿，顺利抵达了他的庄园。
　　这是艾里斯的家族留给他这个继承人消遣的别院，不会有闲杂人等靠近，只有他接受
的人才能踏得进院子，对他们来说，是个不比乡村要差的单纯环境。
　　李维带着他的狼狗，难掩紧张地接受管家的安顿，艾里斯则回到自己的起居室。
　　他才歇下来没多久，管家来到门口，提醒艾里斯有来自军方的电报。
　　最近过得太过松散，又匆忙离开小镇，有一些公文没能来得及处理，他回到桌前，拿
出还没能寄出的加密文件，只有少部分人能解读的军用文字写着：“十三区后续排除名单
”
　　艾里斯在上头两个熟悉的名字做上记号。
　　纳特‧沃克(殁)
　　李维‧沃克(无异常)
　　他在长串的名单尾端签上名字，将文件上好封蜡，差遣下人将信件寄出。艾里斯隔着
窗户，看着青年与狗在老园丁的带领下参观后花园的懵懂模样。
　　既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发现了这个秘密，艾里斯认为这也是一种缘份，他不介意多观
察这对兄弟一段时间。
　　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能从这里看见李维迎著日光在后院忙碌的身影。艾里斯想着，这
似乎是个不错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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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上的噗友提供tag：兽化、奶油、乱伦、拥抱(抱狗XD)、碰触或眼神对视的读心能力
、蹭蹭、PTSD、求而不得(误)
虽然好像没能用一些主流萌点的方式呈现，我尽力了(掩面)
　　
一些里设定：
1纳特是狼，李维硬说成是狗。
2.艾里斯是李维偏好的类型：友善温柔的大哥哥。很有机会日久生情
3. 李维的处境其实没有特别悽惨，世界观是个平民很容易死掉的年代
4.少年时期的纳特其实是会欺负弟弟的机掰哥哥，但记忆美化之下，李维记得的人型哥哥
都是美好的(？)
5.标题的狗是指李维，艾里斯想要拥有这样的恋人兼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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