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一篇差了快一个月……(吐血)
这篇跟祭司篇差了五百年,所以没办法让几个欢乐的角色出场……
(一个是刚建国,一个是国家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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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鲁・岱亚的年轻时期留下的记录很少,在他父亲马革烈・岱亚的日记里头只有提到他
非常厌恶这位锋头过于强健的庶出儿子,担忧法西鲁有天会威胁到嫡子的地位。
若以结果来看,法西鲁确实陷害兄长,并亲手弑父,但后人对于此行为的评价是褒多于贬
,毕竟马革烈是为压榨百姓、残酷暴虐的领主,若以大义为名,法西鲁的行为是正当的。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有许多记录指出法西鲁在十四岁以前都是个表现杰出的孩子,但在十四岁时发生了‘某件
事’,使他的人格丕变,成了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让父亲与兄长都对他放下戒心。直到
他们步向法西鲁准备好的陷阱时,他们连惊讶都来不及就送了命。
难道他不是因为‘那件事’的刺激,决定隐藏利牙,直到机会来临时一口气咬碎父兄的咽
喉?
法西鲁十四岁时发生了什么事?有许多学者试图挖出相关文献,却只能查出他似乎曾被土
匪绑架过一段时间,最后是马革烈付出一笔赎金将他救回。
关于绑架他的土匪身份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马革烈的政敌,也有人说是他领地上的百姓,
甚至还有说法是马革烈自导自演。
真相究竟为何?已经没人知道了,或许在那些口耳相传的野史中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摘自《被洪流掩埋的真相》中的〈法西鲁・岱亚〉篇章)
一名工人低着头、扛着一袋食物走入位在岱城东边的豪宅中,门口的守卫瞥了他一眼就放
他通行。
工人的打扮十分不起眼,连五官也都是没什么特色,身影从头到脚都普通得无法在他人脑
中多停留一瞬。
他从厨房的侧门进入,将食物交给厨师后,默默地转进旁边的仓库中,换了套仆人的衣服
从另外的小门走至宅内,端著茶壶与茶点走向二楼的书房,那儿也站着两位守卫。
最后他踏入书房,毕恭毕敬地将茶点放在书桌上,在书桌后方的主人冷冷地说道:“查得
如何?”
“纳沙尼尔大人,目前我们只找出他被抓走的地点。”
“太慢了!为什么进度才如此?不是十天前就知道了吗?”
“非常抱歉,因为那儿的居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不可能!那里的贱民一定都跟土匪们勾结!不然哪有可能这么容易抓到他?一个一个抓
来刑求就好了!死了就换下一个!”
“是。”
纳沙尼尔赶走了工人,恼怒地看着手上那零碎杂乱的情报。
这些不够,完全不够!这种像流言蜚语的情报完全不足以拉下法西鲁那小子!
自从法西鲁登基以来,纳沙尼尔没有一天不想着把这半路窜出的家伙除掉,他根本无法忍
受皇宫里有那些不知礼仪为何物的贱民出现!凭什么?凭什么这些散发烂泥巴味道的人能
跟他平起平坐,甚至处在同一个房间内?
他将手上的纸张藏入书桌的夹层,气愤地想着至今他忍受的种种屈辱,在先王时,他可从
未想过有这样难堪的一天!
现在皇宫内简直就像充满动物的游乐场!像是那个傲慢的术士!根本就是靠着摇屁股爬进
皇宫的下流男人。还有那个只会挥剑鬼叫的野蛮人将军,真他妈天杀的,怎么能让这种人
担任将军?那家伙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优雅,简直有辱贵族之名,当初真该建议先王将他
们全族杀光。
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法西鲁害的!他抢走了自己拥有的一切!他本该是呼风唤雨、举足轻
重的第一宰相!
虽然纳沙尼尔已经坐在宰相的位置,但法西鲁却又用各种名义将宰相的权力给分摊至其他
人身上,现在他这个宰相是毫无实权,空有个头衔好看而已。
纳沙尼尔花了很多功夫才终于打听到法西鲁年少时期的奇怪空白,敏锐的他立刻知道这里
或许隐藏着法西鲁的丑闻。
花多少钱或死多少人都无所谓,他只要达到他的目的就好。
更何况死的都只是不值得一提的贱民,那些人能活在这个国家都得感谢贵族们的恩赐。
纳沙尼尔背着手,站在窗边,望着那头的皇宫,重重地哼了一声。
虽然军人的演练场已经从皇宫移至军营,法西鲁还是在后方开辟一小块空地当作练剑的场
所。
法西鲁两眼盯着和自己对峙的瓦提,握紧手上的长剑。
对方擅长刺击,一瞬间就能抢到自己身前,必须捕捉任何细微的动作。
瓦提单手握著代替武器的树枝,神情专注,无声地挪动脚步。
怀司站在练习场外围观的士兵中,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毫不在意这举动破坏了一触即发的
气氛。
两人都在等待适合的时机,只要一瞬间他们就能分出胜负。
瓦提的左脚换了个方向,同时法西鲁也往他冲去。
树枝无法跟长剑对抗,因此瓦提的目标放在剑身侧面,当然法西鲁也知道这点。
两人的武器相击的同时,剑尖一偏,但本以为会被格开的树枝却化开了力道,灵活地沿着
剑身而上。
瓦提抢到法西鲁身前,左手制住握剑的手腕,夺走长剑扔开,右脚也伸到对方脚后,眨眼
就将法西鲁绊倒在地。
看似简单的技巧,但围观的士兵都很清楚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有这种几乎是反射的判断能力
。
法西鲁躺在地上,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四次输给好友,看来瓦提的剑技似乎又比上次他们比
试时进步不少。
就算因为血契武器无法拿其他剑,仅凭树枝瓦提也能将自己击败,那根树枝甚至没有任何
的伤痕。
他早自己的剑技远远不如瓦提。
“没事吧?”
法西鲁瞅著一脸担忧的瓦提伸来,微笑着握住对方伸来的手,“不愧是──”
“好啊!真不愧是瓦提大人!岱亚第一剑士!”
兴奋的士兵们在场边欢呼著,从他们的反应就能看出瓦提多受这些士兵爱戴。
也对,毕竟和法西鲁比起来,瓦提跟这些士兵相处的时间较久。
在岱亚建国前,法西鲁虽然也带领联军一年多,但后来认识瓦提后,军队的管辖就转交给
瓦提了。法西鲁清楚瓦提的家族是十分注重荣誉的,自小就被灌输要效忠国王的理念,所
以就算全家受到政治迫害而被流放边疆,甚至领地的人民得不到援助时,他们唯一做的反
抗就是在前任国王要求支援时无视──那也是出兵两次之后的事。
从瓦提家的反应,法西鲁推测他们在等待合适的领导人出现,于是他出现在心灰意冷的瓦
提面前,并托付他的信任与敬重,也就是将联合军的指挥权交给瓦提。
法西鲁并不担心瓦提会反过来攻击自己,因为毕竟当时组成联合军的人是法西鲁,军心倾
向于他。
但仅是一年,瓦提花的时间比法西鲁还短,在他们碰见怀司之前,瓦提就已经受到诸多士
兵的尊敬,到了现在,就算瓦提突然要推翻法西鲁,或许那些士兵也会跟随。
但不可能,因为瓦提以自己的忠心而自豪,他也认为自己受到众人敬仰的原因是那无人能
比的忠诚。
而且瓦提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法西鲁也想回报他的真心相待。
那是过去。
人心都是会变的,变得贪婪,变得丑陋,变得多疑,变得胆小。
他想真诚待人,却无法克制不去怀疑,只能用许多间谍不停地确认真实。
不管对谁派出间谍刺探,法西鲁都没有任何良心不安,唯独瓦提──
法西鲁无法想像瓦提背叛,但不代表没这可能,只要有这些微的可能性,他就得提防。
在友人的帮助下,法西鲁站起身,扫视场边的人们,还有喜形于色的瓦提。
当然他也没漏看人群中怀司的反应,那位术士盘著胳膊,既不像周围的人群那样兴奋,也
没有对法西鲁表露任何失望。
就只是看着,他就是个旁观者,观察身边的一切。
怎么可以呢?
法西鲁绝不容许怀司如此,这个术士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做了多少肮脏事?他怎能还是
一副干净、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们是共犯,狼狈为奸。
所以他不会轻易松手的。
法西鲁拍了拍瓦提,“我果然不如你啊,今后这些士兵也继续拜托你了。”
“当然,我是你的剑啊。”
两人亲暱地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出练习场,原本站在场边的怀司自人群中走出,冷不
防就抓住瓦提的左手。
瓦提左手手掌上有数道浅浅的伤口,像是被利刃划开。
“我有提醒过你不能拿赫尔诺特以外的剑。”怀司一边说,一边在瓦提手上涂药,眉头皱
得很深,眼中带着自责。
血契武器的使用者不能拿其他同类型的武器,这个副作用是瓦提在某次跟士兵练习时发现
的,他才拿起练习的钝剑挥舞几下,手掌就被割得鲜血淋漓。
当时怀司为此懊恼了好一阵子,反而当事人瓦提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歉啦……一时习惯没办法改。”
“你得把这习惯改掉,不然就学着驾驭赫尔诺特,让它也能代替练习用的剑。”
“不可能啦,赫尔诺特太利了。不然我练其他的武器也可以,像是刀──”
“刀不行,它的性质跟长剑太过相似。”
“但使用方式不同,不用用看怎么知……”
“不准试,否则我就要想办法把赫尔诺特拿出来。”
“好好,听你的就是,我用长枪总可以了吧?”
在参访过日神殿后,瓦提跟怀司间的无形隔阂消失了,法西鲁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预料到那件意外,晴阳没有他预料得那么容易将手伸入,自然也没几个探子。
两人无视法西鲁的互动让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更强烈的是倘若两人联手的恐惧感。
必须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他得提醒两人。
法西鲁往怀司身旁一站,理直气壮地搂住他的腰,打量瓦提的手,在药剂的作用下,已经
愈合得连伤疤看不到,“没事吧?”
瓦提呆了一下,视线落在法西鲁放在怀司腰上的手,“那只是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
法西鲁微微收紧手指,感觉到怀司的身躯轻颤,“呵,要多注意一点啊,别让怀司为你操
心。怀司,上次我问你的东西……”他刻意贴在怀司耳畔说道:“有着落了吗?”
“不行,原料出了点问题。”
“这里不方便聊……去书房讨论?”
就算法西鲁暧昧地咬着他的耳朵,怀司依然万分慎重地检查瓦提的手,纤细的手指在粗糙
的掌心摩挲,周围的士兵早就识相地离开,去练剑或是保养武器。
看到他们的模样,瓦提不自然地抽回手,“我没事,那点伤口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我先去忙了,得去看看士兵的情况。”
目送快步离去的好友背影,法西鲁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可笑。
但他无法克制这种示威的冲动,他想确认自己在瓦提心中的地位是否有动摇。
他再也不想碰到‘那种事’──生死、身体自由、喜怒哀乐都受制于人的痛苦,只能匍匐
在他人脚边哀求,完全没有自尊可言。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是督促法西鲁不能松懈的动力。
他死也不愿回到那个时候,为此,他必须拥有不可侵犯、睥睨一切的力量──
他知道怀司就是他要找的,还有丝妲。
可惜留着丝妲的弊大于益,她的力量难以控制,而且她对阿泰尔的影响太大了。
这种人才法西鲁不想杀她,若她之后愿意继续安分的话……不可能的吧,那个女人并不是
安于现状的个性,她恨法西鲁恨得入骨,但她更爱阿泰尔──他那优柔寡断的弟弟,过于
天真的蠢蛋。
出身于贫民窟的妓女法师,跟完全不懂世事险恶的善良贵族,这对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
让他想吐。
想到前阵子怀司邀丝妲至研究室密谈,看来这两位某方面同病相怜的平民,交情比法西鲁
想像得深,所以现在还不是动那位女法师的时候。
或许……他能利用阿泰尔……
法西鲁收紧手臂,几乎把怀司整个人揽到怀里,“我们去书房吧。”
窗外过于茂密的藤蔓遮住了日光,法西鲁点起了墙面与书桌上的灯,一颗颗手掌大的圆形
石头在树枝造型的支架上发出火焰般的光芒。
皇宫的照明都改用这种灯了,除了法西鲁的卧室与书房是怀司做的,剩下都是炼金学院的
学生制造,光芒还是跟怀司做出的灯差了一截。
岱亚还没有足够成熟的炼金术士啊──每次法西鲁看到走廊的灯时,总会这么想。
法西鲁看见书房桌上放著信件的署名,立刻就知道是来自于他的探子──在纳沙尼尔身旁
的探子。
信的内容乍看是无关紧要的琐碎报告,重点是在里头隐藏的暗号,包含颜色、句法、地点
与物品。
法西鲁随意扫过几眼,内容和他预料得差不多。
纳沙尼尔果然在探听‘那件事’,由他去吧,混蛋老不死。
他不害怕纳沙尼尔打听出什么事,因为他早就把任何可能的线索都抹去了。若他此时采取
行动,才会使纳沙尼尔对这个目标更执著。
“若你要先处理私事,那我就先睡一会。”
怀司进书房就迳自找了一张离书桌最远的椅子,慵懒地靠着绣满藤蔓图案的软垫,舒适的
模样好像随时准备入睡。
他从未在没有法西鲁的允许下靠近书桌或书架,更不会随便动书房的东西,在法西鲁在书
桌后方挂上日神徽记后,他更是离那儿远远地。
回想起来,从认识怀司到现在,不论是私生活或是公务上,怀司完全没表现出他对权力有
何兴趣。他就是个沈迷在研究中的学者,对于法西鲁、瓦提或是丝妲……任何他信任的人
想拿他的发明去做什么,他也不甚关心,唯一会问起的就是那样物品使用的效果如何。
法西鲁很喜欢这样的怀司,因为他不需要花费太多心力去提防。
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怀司想要的‘东西’,只有握住他人弱点,才能安心。
这种道理再简单不过。
他喜欢好操控的人──怀司是至今他碰过的人们中让他最满意的一个。
还有身体也是。
“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忙,公务都处理完了,剩下委托你的事,”法西鲁若无其事地把信扔
在桌上,“原料有问题?”
他们谈的东西自然是上次封印精族力量的东西。
“我要的矿物岱亚没有,连走私的商人都不卖。”
“什么东西这么稀奇?”
“黑晶石。”看到法西鲁疑惑的神情,怀司又补了一句:“那只有在靠萃槐的地方才有产
。”
“萃槐?木精灵的领地?”
“是的……也就是卡夙埃城再过去的地方。”
法西鲁记得中土大陆的南边是一大片草原,虽然有些是岱亚的领土──像是最南边的城市
卡夙埃──但地处边疆,周围几乎都是木精灵的势力范围,至今仍是冲突连连。
堕落之神的后裔,全都是一群爱找麻烦的家伙。
最近战况虽然拜怀司的一些发明而有好转,但木精灵最让人烦躁的地方就是特别执著。
日神殿已经表态支持自己,有这为后盾,法西鲁暂时不需要担心有内战,看来也到了该处
理那些不知好歹的木精灵的时候。最近他收到不少木精灵试图刺杀他的消息,也确实抓了
几个刺客,都直接就地处决了。
虽然怀司的结界很坚固,但仍有木精灵潜入皇宫。
是内奸吧,他迟早会知道是谁的。
不会是怀司,他不可能杀法西鲁,那个轻浮的术士比法西鲁想像得还信守承诺──他测试
过无数次,至今仍持续著。
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要杀他?木精灵那里发生什么事吗?
在旱世战争后木精灵的领地完全没有外人敢进去,他连靠商人打听消息都没办法。
要是把木精灵赶回萃槐树去,南边有许多土地都可以纳为岱亚所有……那里应该保留不少
植物与矿场,在经历旱世战争后这些东西可是很稀奇的……而且还能在各国间表现岱亚的
武力……
法西鲁看着墙上的地图,脑中已经盘算讨伐木精灵所带来的利益与损失。
或许他还能亲自领兵,让那些没脑的纳沙尼尔派贵族们看看自己的实力,让他们知道该跟
随谁,沈迷在过去的美好幻觉中可不是好事。
“你要出兵?”
在法西鲁沉吟时,怀司竟也察觉到他的心思──他不认为自己有把这些盘算写在脸上,这
个术士究竟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啊,对,怀司不知道他自己是谁,真是可悲。
听怀司提起时,法西鲁还以为又在开玩笑,但他看见怀司露出从没见过的困惑时,惊觉这
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实。
只有法西鲁跟瓦提知道这件事。
法西鲁也曾暗地派人去找任何关于怀司身份的消息,却毫无所获,无论是家庭、故乡、认
识他的人、知识来源……完全都没有,这个男人就像凭空出现在这世界一样。
他是人吗?有那样的身体,以及身份──
本来看到怀司在晴阳那样失态时,法西鲁还以为能捉到蛛丝马迹,费了很大的功夫去晴阳
打探,甚至还让人潜入日神殿。
日晓完全没跟人提过怀司的事,她似乎也不记得那天的事,周围的人跟她问起总是一脸茫
然,说著‘这是主神的意志’。
神吗?或许吧。当初指引法西鲁找到怀司的,不就是神?
“是时候了,我的领土上绝不容许祸害存在──就算它是种子也一样。”法西鲁招手要怀
司过来,从后方抱住他,将他困在自己臂弯中,抚著桌上的岱亚地图,“这场战争很重要
。”
“所以你要让瓦提领军?”
“既然要主动出手,就不能铩羽而归,所以除了瓦提外,我也需要你的协助。”
“你什么时候要出兵?”
“我希望能快点解决,以那儿的情况……第一批军队一个月内就要出发。”
“这么快?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准备好。”
怀司很少说出这种话──因为瓦提?
该死的,别再想那家伙。
他把怀司抱到书桌上,褪去那件补丁长袍,吻住那张欲开口废话的嘴,手滑到怀司腰间,
解开他的腰带。
“你在着急什么?”问题在法西鲁咬著怀司的胸腹时毫无预警地抛了出来。
已经伸进长裤内的手猛然停住,法西鲁缓缓抬头,看向怀司那张总是泰然自若的脸,混沌
的双眼也正俯视着他。
让人厌恶的眼神。
“我无时无刻都渴望你的一切。”国王温和地笑着,但那笑容下一秒却因怀司的话而变得
僵硬。
“你总是用性爱来确认我臣服于你,为什么?你要我展现诚意有很多种方式,但你却挑了
这种对你无益的方法。”
身为一个单身的国王,法西鲁确实不该跟怀司牵扯不清。
被人看穿心底最不堪的地方──甚至法西鲁自己都没认知到这点──恼怒油然而生,手下
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他将半裸的怀司拖到窗边,逼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看向外头的翠绿藤蔓
。
怀司到底看透自己到什么程度?
法西鲁从后方抱住怀司,一手捻着他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分开他的双腿,温柔地抚弄裤裆
中的性器,直到它起了反应。
“因为我疯狂地迷恋你,所以渴望你的身体,想跟你有最亲密的接触。”
“是吗?”
喘息拂在窗户上,无意继续深究的怀司瞅著窗外,从这些翠绿缝隙望出去,正好看到在演
练场跟士兵说话的瓦提。
倘若瓦提现在抬头,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正在窗边亲热的两人。
接着怀司看到皇宫一隅的白色未完工建筑,他立刻朝窗帘伸手,想将它拉起。
法西鲁当然不可能让怀司如愿,他抓住即将碰到窗帘的手,将它们按在窗櫺上,握住对方
的性器,用力咬了怀司的颈子,咬到他尝到熟悉的血腥味。
“痛……”
“抱歉,我太粗鲁了。”法西鲁扣住怀司的下巴,要他面向刚刚建筑物的方向,“看到吗
?那是即将完工的日神殿,本来只想盖个祭祀厅……但还是神殿比较好吧?我想你会喜欢
它。”他看到怀司逃开的视线,低声笑着,用力地套弄性器,“你不喜欢?”
“那地方……让我不自在。”怀司的呼吸逐渐不稳,身体开始焦虑地扭动,红潮爬上他的
肌肤与脸,让他看起来带着病态又诱人的美感。
看怀司颈子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法西鲁在另一边添了一个,用下身顶着怀司的臀部,“那
就别想了……感受我……”
怀司像是逃避似地回头看向法西鲁,后者挑起他的下巴吻上,再他的长裤脱掉,按著臀间
紧绷的穴口。
“嗯……”
拿起桌边的药膏随意涂抹在穴口周围与手指后,不需要花费太多功夫就顺利让肉穴容纳两
根手指,对这副躯体十分熟悉的法西鲁立刻按住里头的敏感处刺激著。
“啊、嗯……唔……”
法西鲁吮著怀司的舌头不让他离开,手指在肉壁间搅出黏稠声,在怀司双脚开始发颤时抽
出,用自己的硬挺取而代之。
后穴被插入时,怀司发出呻吟,头颅无力地靠着窗户,湿热的吐息在玻璃留下白雾。
平常怀司绝不可能摆出这种姿态,征服的快欲比性爱更让法西鲁沈迷,他像只野兽一样在
怀司体内猛冲。
突然,怀司因情欲而半瞇的双眼大睁,目光落在窗外下方,口中的喘息变得更急促。
看到什么了?
法西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是正抬头仰望这里,一脸错愕的瓦提。
他看到了吧。
夹着他的肉穴收紧,怀司竟扭起腰来,“啊啊、嗯……好……”
“这么舒服?”法西鲁松开怀司的手,将他整个人往窗户上压,大力地捣送著,两人都看
到下方那张瞠目结舌的脸。
暴露在瓦提视线中而更显得兴奋的怀司忘情地抚弄自己的性器,带着法西鲁的手在自己身
体四处游走。
在怀司高潮的瞬间,法西鲁抱起他往后退,同时拉起窗帘。
白浊喷溅在窗帘上,怀司软软地靠在法西鲁怀里,抽搐的肉穴仍被剧烈地抽送,汗湿的肉
体紧紧地贴著彼此摩擦。
“哈、唔啊……快点……”
比过去几次性爱都来得放荡的怀司向法西鲁索吻,后者直接咬住他的唇瓣,下身重重往上
顶着,撞得他双脚虚浮战栗。
“呜……啊啊!”
书房内的呻吟在男人发出到达极限的低吼后归于平静,只剩下激情退去徒存的喘息。
法西鲁让怀司躺在书房椅子休息,体贴地捡起地板的长袍盖在未著寸缕的身体上,并递了
一条手帕过去。
怀司接过手帕,毫不害臊地将腿间流出的液体拭去,再穿回自己的衣物。
两人回到方才讨论事情的位置上,神情淡然,好像他们刚刚都只是在谈公事。
法西鲁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拨开窗帘往外看,瓦提已经不见踪影,他盘起胳膊嗤笑着,
“原来你喜欢被人看?”
怀司抚平长袍──他怎么这么喜欢这件破烂的袍子?法西鲁问过很多次他都不愿意换掉─
─脸上除了尚未完全褪去的红与汗水能证明方才的激情外,他的表情如平常那样悠哉,“
觉得新鲜而已。”
“那下次我得准备其他游戏来陪你玩?”
“欢迎,我喜欢尝试,我会期待的,法西鲁。”怀司摆摆手,“你若要一个月内出兵,有
许多东西得准备,我要回研究室了。”
“不休息一下?”
“不需要。”
法西鲁没再勉强怀司留下,看着书房关上的门,他低喃了一句。
“因为瓦提在看吗……”
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将脏掉的窗帘扯下,丢入旁边的壁炉中,点火。
火焰眨眼间就吞噬布料,火光将他的脸孔照得发红。
还不是时候,法西鲁,忍耐点。他心想。
法师已经足够了,但炼金术士还没有。
岱亚的国王盯着壁炉,跳动的火焰映在他深沈的双眼中。
怀司离开书房后并没直接回到研究室,而是在皇宫内随意走着,一派悠闲的模样像在市集
逛大街,路上碰见谁他都只会做最基本的招呼,而对方也会因身份而有不同的反应,怀司
自己把这些人大略分成三类。
若对方看见怀司投以崇拜的眼神,并慎重鞠躬回礼的多半是岱亚本地的学生,不然就是平
民出身的士兵与官员;同样也会行礼,但在恭敬的神情中又带着畏惧与猜疑,这就是来自
其他国家的炼金学院学生了。
至于最后一种,是怀司最喜欢碰到的,这些人总能让他得到不少娱乐。
现在正有一群穿着华丽服装的贵族们正迎面走来,怀司换上客套的笑容,“午安,各位大
人。”
贵族们也看到他了,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的表情,自然也不会回应他友善的招呼。
怀司不会介意这种小事,他的脚步依旧从容自在。几位贵族在他靠近时,刻意用袖子掩住
口鼻退开。
这反应真是太有趣了。怀司想。他要是这时大吼一声,这些贵族会不会吓得尖叫逃走?
这些前任王朝留下来的贵族们,以纳沙尼尔为首,自成一个派系。法西鲁没把他们除掉一
是尊重前朝,二是在这百废待兴的国家中,仍需要他们管理地方上的人民。
这些人依旧认为法西鲁是篡位者,也有暗地准备让纳沙尼尔成为国王的意思。
法西鲁认为前任国王下落不明,或许是被纳沙尼尔给杀了,可惜在他还没来得及自称国王
之前,法西鲁就握著大半兵力,抢先入主。准备许久的好事被法西鲁给破坏,一切都付诸
流水,更糟的是纳沙尼尔也不能到处抱怨这种事,积蓄在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只好到处
抨击法西鲁的身份与王位得来不正当。
当然,跟怀司的暧昧也是这些贵族乐于放在舌尖上咀嚼的话题。
“下贱的男妓。”
果然,领头的侯爵说了一句,音量正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他身后的贵族们也不掩饰他们
的笑声。
怀司停下脚步,站在侯爵面前,久久不语,笑容完全没有动摇,反而更显灿烂,仿佛方才
侯爵的招呼让他很满意。
这些人因为他的存在,而被一群平民、流放贵族给骑到头上,现在他们骂个两句也是理所
当然的。不过他们似乎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他们的国家已经消失了,过去的光环早就已经
没了。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制在他人手中,怀司认为基于互相帮忙的立场,他得提醒一下。
“侯爵大人,您知道您手上的那个手环是旧款的吗?”怀司指著侯爵手腕戴着的手环,那
是进宫时必须配戴的东西,不然就会被结界给挡在外头。
很不幸地,这结界是怀司设的。
“旧款?”
“这手环包含的力量会跟酒精交互作用。”
“什……什么意思?”
“就是若您在皇宫内喝酒,杯里的酒可能受到手环影响而变成带有毒性。”
“哪有这种事?你在跟我胡扯什么?”
怀司呵呵笑了几声,“放心好了,毒没有很强。”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您也可以不信啊,反正我已经禀报过国王陛下了,您没发现国王陛下他已经很久不喝酒
了吗?”
侯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是想起这几次的宴会应酬法西鲁是滴酒不沾。
当然怀司不会跟他说这是因为法西鲁抓到木精灵间谍,查出对方似乎想扮成使者毒杀他的
缘故。虽然已经做好可以验毒的东西,但效果如何怀司尚未实验,况且也不能保证所有毒
都能防范。反正最近法西鲁也太过放纵了,不管是酒,还是性事,是该让他休息一下。
怀司正在心里暗自赞许自己是个益友时,侯爵一行人已经面如死灰。
就算再瞧不起怀司的平民身份,这些贵族还是很清楚这该死的术士做出来的东西多么神奇
,而且他们每个人的都戴着一个出自怀司之手的东西。
看到贵族们铁青的脸色,怀司不禁暗暗好笑。
这些人没事就往皇宫跑,不是到法西鲁那里抗议平民官员的比例过高,就是用议事的名义
喝酒作乐──这些也是前朝留下来的陋习。
法西鲁看起来不介意他们整天浪费时间跟国家粮食,反正能让他们有事情做就好,这些人
真要推翻法西鲁也没那本事。
怀司知道法西鲁迟早会动手把他们清理干净,就如国王本人所说的‘我的领土上绝不容许
祸害存在──就算它是种子也一样。’
那句话并不是只有包含木精灵而已。
他突然想到丝妲,她毋庸置疑地是法西鲁的眼中钉──
黑晶石就是拿来对付她的,那么,怀司就是共犯了。
他不能拒绝法西鲁的命令,但或许他能再尝试说服丝妲逃走……
因思索而显得面色凝重的怀司让贵族们更加慌张,“那、那些毒……”
“放心好了,那是长时间或常饮酒累积才会对身体有伤害,只要在皇宫内别饮酒就好了。
”
怀司又随口敷衍了几句,顺便把毒性给夸张化──不举、失智、快速老化……让那些贵族
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方才瞧不起怀司,现在却又被他唬得一愣一愣,这些贵族真是愚蠢到让怀司发噱,但也不
能怪他们无知,毕竟他们在前朝就是靠着家族的庇荫才坐到这个位置,完全不需要努力的
生活造就了他们空虚的脑袋。
目送毫无原先气焰的贵族们仓皇离开,怀司愉悦地想接下来或许有好些日子士兵们不用烦
恼会在某间房间捡到烂醉的贵族。
就算他们不相信也无妨,至少他已经提醒这些健忘的贵族们──他随时都能轻易地要他们
的命。
他打了个呵欠,决定要回研究室,是该开始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战争……瓦提要领兵的话,
他得要认真做点东西……
对了,瓦提人去哪了呢?或许去军营了吧。
想到方才在书房看见瓦提的表情,他唇角勾起笑容。
居然吓成那样,真是单纯,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他望向皇宫内的树木,从这角度能看到外墙上蓬勃生长的藤蔓,这些都是他在空中花园种
的植物——看到这些绿逐渐占领皇宫,怀司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好像这些静悄悄的生
命能带给他归属。在风中轻轻晃动的树叶发出沙沙声,本来心神不宁的他聆听着这乏味的
声音,思绪平静下来,忽地心念一动,脚尖转了个方向,往正在施工的日神殿走去。
他不想去日神殿,但现在却有种非去不可的欲望,好像那里有什么他想找的东西。
或许在日神殿他能想起他是谁?上次在晴阳最后他也没踏入神殿,那只盖了一半的神殿总
可以试试了吧?
他是谁?是不是日神殿的人?为什么在日晓面前会失态至此?从晴阳回来的前几天,怀司
还会因为强烈的痛楚而自睡梦中惊醒,然后缩在床上颤抖啜泣。
‘没事的。’
这时怀司就想起当天抱着他,笨拙地安抚著的瓦提,在他耳畔轻柔低沈的嗓音,紧搂着他
的手臂,以及比平常还高的体温。
回想这一切让怀司安下心,于是他再度进入睡眠,一觉到天亮。
瓦提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情感?是朋友吗?
他刚那错愕的神情,不像撞见好友亲热的样子,因为他的视线带着恼怒。
大概连瓦提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流露出这种情绪。
是嫉妒怀司,还是法西鲁?
思考这些琐事让怀司舒缓抗拒靠近日神殿的情绪,他哼著上次在丝妲那儿听来的曲子,步
下阶梯,来到已有雏形的日神殿前。
在忙碌的工人旁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怀司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
前一刻在想的人,现在就碰上了,是巧合吗?
瓦提正和一个身材修长的蓝头发女性说话,两人不时露出笑容,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怀司抱着某种程度的报复心情,大声喊了瓦提,后者先是一僵,猛然抽气转身,两眼圆瞪
,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竟能让身经百战的瓦提将军露出这蠢样,怀司都不禁要佩服自己。
“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过来监工,我就不行吗?”
“你不是该在……算了。”瓦提尴尬地别开脸,比了一下身旁的女性,“这位是蕾菈・碧
海小姐,是来自塔荷澳的日神官。”
“我只是实习神官而已……瓦提大人。”蕾菈羞涩地微笑着,对怀司行了一个贵族女性的
礼,“您好,久仰大名,怀司大人。”她穿着典雅保守的神官袍,袍子袖口绣著一条金线
,编成辫子的头发跟颈子上都有珍珠或珠宝串成的链子,腰带亦是有碎珠宝装饰,让这件
庄严的神官袍添了一丝华丽。她抿著唇微笑,碧蓝色的水润双眼灵活地眨著,白皙的皮肤
隐约透出蓝色。
是个气质出众的水精灵美女,言行也比他刚碰到的那些贵族得体多了,但怀司不管怎样都
无法对她产生好感。
怀司随意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原来我的样子已经连塔荷澳全国也知道了?”
“您真幽默,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曾旁听过您的课,虽然只有一次,但那堂课让我永生
难忘,真是太有趣了。”蕾菈对怀司投以万分敬佩的目光,“所以我特别向神官长大人询
问是否能来岱亚长期居住,学习炼金术,而且也能支援此地日神殿的事。”她的神情充满
雀跃,双颊也带着兴奋的胭红,“非常荣幸地得到允许,今天是来此关心工程进度……没
想到能遇到您,还有瓦提大人,都是两位的事蹟在塔荷澳是许多人津津乐道的呢,实是幸
运。”
蕾菈说得兴起,忍不住握住怀司的手,微凉的肌肤触感令怀司一颤,失去抽回手的时机。
“您的理论真的十分有趣,竟能将精族的力量运用在器具上,这样即使不像丝妲大人那样
与精族订契约,也能借用精族的能力……”
蕾菈说了什么怀司半句也没听进去,他盯着那不停一张一合的红唇发怔,偶尔回应几句连
他都记不得的话,满腔的抗拒眼看就要压抑不住。
瓦提干咳一声,“蕾菈小姐,时间不早了,您不是还得去城里?”
“啊,真是抱歉……我失态了。”蕾菈不舍地松开怀司的手,慌张地鞠躬,“因为能亲自
跟您聊聊真是太让我开心了,一不小心就……”
“没……没关系。”
“那么我先失陪了,两位大人,愿日神眷顾两位。”
蕾菈快步离去,怀司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中,才抬手想擦去指尖残留的凉意。
瓦提猛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热度立刻温暖怀司的手指,“没想到你也有看女人看到呆住
的一天?我还以为你只对实验有兴趣。”
怀司被瓦提过大的手劲抓得皱眉,“蕾菈小姐吗?她的确是位美丽的女性,所以才会让瓦
提将军特别陪她参观皇宫啊。”
“我是在这里才碰到她!”
“你跟她聊得挺开心的啊,看来我似乎坏了你的好事?”
“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这里晃来晃去,我总该确认一下她的身份,我不可能对日神官有
什么企图,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日神殿的诫律可没禁止神官有男女交往之事。”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啊……算了,我不想跟你吵,反正我跟她只聊几句你就来了。”
瓦提两眼转来转去,就是不敢迎上怀司的目光,他见到工人开始注意他们的争执,便把怀
司拉到无人注意的角落,放低音量问道:“你不是跟法西鲁在──在忙?”
“你希望我在他那里留多久?一整天吗?事情处理完我就离开了。”
“那你干嘛不回研究室去?跑到这地方?”
“我很好奇里头。”怀司看看日神殿,望见墙上的徽记时啐了一声,“我才想问你来这里
做什么?这工程应该不需要劳烦瓦提大将军来监督吧?还是你看到有位美女──”
“就说不是了!你不是很讨厌日神殿吗?我想你应该不会来这里!”
怀司诧异地盯着瓦提,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什么,“言下之意……瓦提将军您是想躲我才
会过来?”
“不是,还有不要那样叫我。”
“为什么要躲我?”
“没有!”
“你看到了?”
“我什么都没──”瓦提脸涨得通红,松开怀司的手退后,“该死……你们两个就在窗边
搞!”
这个狼狈的模样反而激起怀司逗他的兴致,“窗户前都是藤蔓,没人会注意。”
“我就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连你──”
“我什么?”
瓦提转过身,两手握拳,力道大得连青筋都出来了,“你们两个非得这样明目张胆吗?要
是有其他人看到怎么办?”
怀司耸耸肩,“是法西鲁要那样做,我想他自己有一套解决办法。况且──明目张胆?”
他蓦地抓住瓦提的衣襟拉近,轻声说道:“只有在你站的那个位置才能看到窗户里面,瓦
提,你为什么要特地走过去?”
这个问题让瓦提哑口无言,两人维持这个动作沉默,怀司慢慢将两人脸庞的距离缩短,“
你看到什么了?或者说……你想看到什么?”
在两唇碰触的瞬间,瓦提粗暴地甩开他,像是逃命似地快步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怀司按著自己的嘴唇,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