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心与蔷薇 (12)
　　我回到一开始的问题说：“那么三大会议又是怎么一回事？”
　　雷克雅维克娓娓道来：“‘品质考察会议’主要是要考察梦境的品质及效果，也
就是说公司要考察梦境从人的意识出发到回到人的睡梦之中产品的品质如何，有没有
什么偏差与不合理的地方，是否能够合理反映出这个人的欲望与希望。”
　　“‘晋升审查会议’则是审查所有员工的工作状况及效率，决定由哪些人来晋升
，一般来说成梦集团的所有员工都是意识蒐集员培训中心去招募的，员工先从意识蒐
集员做起，然后升格成梦境工程师，最后成为布梦员。晋升审查会议就是决定当年度
是哪些人可以由意识蒐集员升格成梦境工程师；哪些人由梦境工程师升格成布梦员。”
　　“‘退休评审会议’就是审查当年度所有提出退休申请的员工是否符合退休资格
，以及发给多少退休金的会议。”雷克雅维克长篇大论讲了一大段，我终于听出了一
些头绪。
　　雷克雅维克喝了一口饮料说：“不过之中也有一些例外，第一：各个公司的董事
会成员排除在晋升审查会议之外。第二：外选职员排除在晋升审查会议之外。第三：
工作时数未达四位数之前不得提出退休申请，即使提出退休申请也不会排入议程之中
。”
　　雷克雅维克又说：“另外，还有关于外选职员的一个规定。”大概我是外选职员
，雷克雅维克特别说明外选职员的规定。
　　我一听到有关外选职员的事，就关注了起来，急忙问说：“有什么特殊的规定吗
？”
　　雷克雅维克说：“由于外选职员被排除在晋升审查会议之外，也就是说外选职员
无法晋升，所以在三大会议之前有一个外选职员职能增进活动。”
　　又是什么奇妙的活动啊？我直觉反射问说：“这是什么活动呀？”
　　雷克雅维克说：“就是让外选职员增进基础职能的活动。以我们来说，梦境工程
公司的外选职员要到意识蒐集员培训中心当意识蒐集员，直到三大会议开始为止。”
　　我惊讶地说：“啊，那……所以……所以我们要去做意识搜集员？”
　　雷克雅维克点点头说：“嗯，只有这一小段时间，大约十到十五次左右。”
　　我说：“那个……可是我不会呀……”
　　雷克雅维克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放心，会有指导员的，至少前三年都还有。”
　　我紧张地说：“你这样说，我一点也没觉得有比较放心。”
　　雷克雅维克笑了出来，仿佛觉得我是个胆怯的小男孩，她轻松地说：“不会比我
们的工作难啦，你不用太紧张。”
　　我一口把黑麦汁喝干，两眼放空的瞪着吧台后面的酒柜，感觉那一整片墙的酒瓶
都慢慢向我逼近似的，让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