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寻找郑成功 - 第七章:两位名侦探

楼主: takuyajerry (玉品)   2021-05-14 18:04:11
第七章:两位名侦探
琢公就像一头猎犬一样,寻找著宝藏。
自从看到“Johannes Vingboons”这个名字后,他就思考着要怎么样能够进入到之前在安
平国中的那个地下广场,他的想法是这样的,“郑森之身,非董兄,亲于智”,在郑成功
身边,唯一跟“董”字比较有关系的,便是他的妻子董友,据说她知书达礼相当聪明,并
且相当顾全大局,据说初期郑成功的军务需求和财务,都是由董友所出资,捐出了大量的
金银珠宝。
其中有一次她发现郑芝莞竟然在战船上装满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准备潜逃,因此便赶紧向郑
成功密报,在郑成功死后,董友一直都是辅佐著郑经,并且理当掌管着各种军事财务,所
以琢公认为,宝藏跟董友脱离不聊关系。
再者他也查询了“Johannes Vingboons”这个人,发现此人是个荷兰艺术家,然而他并不
是画家那么简单,当时的许多地图、鸟瞰图等都是经由此人之手,包含热兰遮城等地,他
的名字出现在两个地方估计不是什么巧合,只是,琢公那天并未有时间停下来仔细看看地
下广场的那副地图画又或是场景画。
“至于这个亲于智…。”
琢公想了想,但没有头绪。
“或许,此人的画跟宝藏有些关系。”
隔天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安平古堡,并拍下了那副画,每个细节都拍的清清楚楚,些许的观
光客只觉得这人怎么如此奇怪,尽拍一些画的细节。
“先生,这边的传单,有印这副画的。”
穿着看起来像制服般的短袖黄色,大约四十多岁的妇人,随手拿了手上的导览手册给她,
在她衣服上绣著“安平古堡”几个字。
“谢谢。”
琢公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确有这副画,不过小了些,后面几页同样有安平古堡的古
画,上面写着“热兰遮城鸟瞰地图”,不过作者却是其他人。
“Jacob van Meurs?”
“嗯?是荷兰人吧?”妇人随口回了句。
“的确。”
琢公也知晓这是荷兰人名,但不明白为什么是另一个人。
“这些都是古早荷兰人画的。”
“这张有放大原画吗?”
“没有,这只是翻印的。”
“这样啊…。”
两种画的风格截然不同,但大多把重点给画出来了,然而这却让琢公有些困惑,于是他便
把导览手册给收进怀里,他和乔安有着同样的问题,安平古堡看来维护的也还算可以,但
人员并不多,然而每年的补助款也是不少,本来以为是私吞了补助款,但那天的对话,让
他不由得有了别的思考。
“要说如果有什么密道之类的,估计也不意外了吧?”
他想着那天从学校到地下广场,那样的路程和空间,肯定也得要花不少钱,而那些钱,莫
非都是用来盖类似这样的地方了?来到安平古堡外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似奇怪的小房
间他也钻进去瞧了几眼,还神经质的在砖块上按了几下,旁边有许多摊贩叫卖著,毕竟这
里是观光区,他看到外边的郑成功雕像朝着某个方向,也随着望过去,但被一堵墙给挡住
了视线了。
瞧瞧“民族英雄郑成功”几个字,他觉得好像有些眼熟,跟着他皱着眉头仔细瞧了瞧。
“啊!”
他惊呼一声、猛的想起那日进电梯时,那个校长所拿的别针钥匙,不就是郑字的一部份吗
?一部份吗?也就是“奠”字上面的上方“丌”这个字。
“也就是说,有这个钥匙的,都是和郑氏有关的人?”
想到这儿,他便离开了安平古堡,往安平国中走去,距离并不算远,因此他打算用走的去
,这时候接近下课时间,经过安平老街,这儿有许多商贩,他不由得怀疑起每个路过的人
,或许里面就有和郑氏有关的人,接近安平国中时,传来了下课钟声,他便站在了校门对
面的红砖道上,后边便是河流。
下课的学生们蜂涌的走出学校,琢公想着怎么混进学校里好,但混进学校后,又该怎么办
呢?得想个详细的计画,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孩子,廷斌,他记得很清楚,那
日便是这个孩子和那位叫做“金定”的人一起出现,他身旁还跟着两个孩子,看来三人关
系非常好,琢公就像嗅觉灵敏的猎犬跟了上去。
他在对面的红砖道上观察著三人,眼看他们身上都有一些伤口,不知道是跟人打架还是怎
的,这时,一个小胖子从他们后边追了上去。
“喂!你!”
廷斌转过头去,发现是稀饭。
“把那照片给我删掉!”他像命令般的大喊。
田川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躲在后面的是有些发抖的飞凰,廷斌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挡在了最前面。
“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你真的是…。”
“我早就把照片分存了好几个地方,想删也删不掉了。”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靠近我们,就不会有事。”
稀饭听他这么说,气的是牙痒痒,肥胖的双手握起拳头,像是脂肪过多的猪脚般,但是被
这猪脚打到还是很痛的,证据就是田川还未消肿的脸颊。
“你…你…。”
“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你就别再来烦了,好吗?”
廷斌想起最近学到的中文词语,随口说了出来,听起来让自己像个大人,而稀饭看了看廷
斌,又瞪了一眼飞凰,他吓的紧抓田川的衣服,稀饭知道自己得不到便宜,猛的踱步后转
身离开。
远处看着几个孩子的琢公,有些佩服廷斌的勇气,对方比他体型大了很多,也高出半个头
,但廷斌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倒是最后那个孩子,看起来不知道是男是女,
吓成那个样子,和廷斌成强烈的对比。
“看这小孩子,就像两人的护卫一样。”
“等等、护卫?”
“我记得当时那个叫做金定的,的确是这么说。”
“那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琢公皱了皱眉头,廷斌大概已经从他父亲那儿知晓了他的身份,然而另外两个孩子倒还不
知道,而中间那个孩子看来也挺强势,最后吓的发抖的孩子估计比较好下手,于是乎他便
又继续跟着三人。
廷斌和田川先送了飞凰回去,这是个两层楼的古厝,不过看来是有整修过,外观看上去并
没有那么老旧,门口放著一台旧推车,挂著的招牌写着“鸡蛋冰”,看来是打算晚上出门
去卖,飞凰的母亲正清扫着它,外面的上还放了几个没在用的花盆。
琢公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看到飞凰又走了出来,不过他换上了便服,看上去是个女孩子,
但行为举止和五官又有点像男孩子,把琢公搞得有点糊涂。
琢公跟在他后边,不知怎地他有些不自在,因为自己这样子就像个跟着女孩子的变态一样
,他叹了口气,依旧是跟了上去。
只见飞凰又往安平古堡的方向去了,琢公有些惊讶,莫非他是要去什么秘密地点?想到这
儿,他直盯着飞凰,就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跟了一会儿,飞凰走进了一间庙里,抬头看
了看,庙上的匾额写着“圣母安润”。
“在庙里?”
琢公跟了进去,飞凰径直往取香处而去,拿了几炷香,点燃后又将火苗搧熄,一缕轻烟飘
了上去,整个庙里都是清香味,琢公有些瞇了瞇眼睛,不大舒服。
飞凰虔诚的跪在红皮布的跪垫上,跟着喃喃自语,然后拜了三拜起身,将手上的香插在香
炉上,接着又双手合十拜了几下,这才走出庙去,看到这儿,琢公叹了口气,因为这就只
是普通的孩子在拜拜而已,自己这时候倒活脱像个变态大叔了。
“警察叔叔就是那个人!”一个孩子喊道,琢公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个孩子指著另一
个穿着吊嘎的年轻人,两名警察走了过去,那年轻人就开始跑。
“吓了我一跳…。”
琢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走远的飞凰,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转念又想,些许的线索都
好,但这孩子看来是真的不知情,于是乎他转身回飞凰的家里去了。
飞凰的母亲也是辛苦人,一个人把几个孩子拉拔长大,好在这屋子是先生留下来的,总有
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琢公见她已经整理好了摊车打算出门,便赶忙走了上去,取出名片。
“您好。”
飞凰的母亲抹了抹手接过名片,见到上面写着“环保署特派员:施琢公”,不免有些紧张
起来,莫非是自己的摊贩违法了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我这只是小摊贩,好几年都这样卖的…。”
“噢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勘查登革热疫情的。”
“喔?这样子啊…。”飞凰的母亲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怎么会到我们这儿呢?”
“是这样的,我沿路检查,只是看看有没有积水啊、盆栽之类的。”
“这些都会让蚊虫孳生,外面这几个花盆,没在用了吧?有些积水,这样不行的。”
“啊!这个…我比较忙,就给忘了…。”飞凰的母亲伸手就想将那几个花盆给倒过来,但
里面有些积水,又有点重,琢公替她给翻了过来,也将旁边两个空的花盆给倒了。
“谢谢、谢谢你啊,我会拿去处理掉的。”
“嗯,这样当然最好了。”
琢公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有些流汗,毕竟这也算是粗活。
“不好意思,不然里面洗个手吧,我倒杯水给你。”
飞凰母亲带着他进屋里,这屋子不大,一楼就个小客厅,后面就是厨房,拐个弯就是厕所
,琢公在厕所里冲了冲双手,随手擦在了擦手巾上,出了厕所回到客厅,飞凰母亲已经倒
了杯冰水。
“请、请用吧。”
琢公假装看了看厨房里,又张望了客厅,这才拿起冰水。
“以后得注意一下,否则登革热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当然。”
他啜了一口冰水,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他不大喝冰的东西,总是喝热咖啡,但若不喝也
许会让人觉得奇怪,所以还是吞了下去,这时,他在电视柜旁边的透明柜子里,看到了一
个足以让他双眼发光的东西,那是一个“丌”字模样的小别针,和那校长所拿的一模一样

廷斌那天取下别针查看时,由于田川的叫唤,来不及将别针给插回去,就这样落在了奖杯
旁,因此一眼就可以看见。
“这些奖杯,是比赛得来的吧?”
“喔?这个,马拉松,我以前也参加过呢,真怀念啊。”
说著就想要打开橱柜。
“可以吗?”
飞凰母亲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当然。”
“那些都是我家那老还在的时候得的奖杯。”
“不过有的是他买的就是,说是收藏。”
“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琢公拿起一个奖杯把玩,随口问了句。
“也是卖小吃的。”她比了比外面的摊贩。
“不过很积极参加比赛,也得了不少奖金和奖品就是。”
“是吗?那身体应该很健康才是,怎么…。”
琢公边说边把奖杯放回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橱柜,放回奖杯的瞬间,手指勾住了那个
别针,顺手放到口袋里去。
“唉…,他…被检查出癌症,没多久就走了。”
“噢…对不起。”
飞凰母亲摇了摇头,虽说想起了过往,但有几个孩子的陪伴,倒也是相当满足,虽说生活
苦,但几个孩子也大了,渐渐不需要她担心,大女儿和二女儿也都会打些杂工贴补家用,
飞凰也常常说想要赚钱帮忙,让她感到很欣慰,琢公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有模有样的寒暄
几句后,便离开了,而飞凰母亲完全没发现少了个东西。

跟着美女来回奔波,也是一种折磨。
对现在的国轩来说,他就是这样的困扰,跟美女搭车是种享受,但她的态度就跟冰山一样
,身板子又比自己高了些,加上高跟鞋那更是恐怖,莫说其他人的眼光了,仿佛都在说著
“凭什么?”
自强号停在了台南车站,已经是下午了,他俩走出了车站,国轩去把车子给开了过来,一
整天的停车费也就几百块钱,但他还是挺心痛的。
“不知道可不可以报公帐啊…。”
“可以吧,反正都吞了几个亿了。”
在后座的乔安无所谓的说道。
“还、还不是这么肯定的吧?”
国轩有些紧张,因为如果这每年几亿的金额当真是弊案,那么牵扯的人就非常多了,自己
虽然没拿过任何脏钱,但若自己的单位也有人涉案,这可就相当麻烦。
“你紧张什么?”
“不…这个…。”
“估计你也不敢。”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国轩没有多说,虽然有些不满,但若这时反驳,那不就代表自己赶去
收这些赃款吗?
“换句话来说…。”
“若是破案的话,那不就可以升职了?”
“对、对啊!”
乔安是个精明的人,只是短暂的相处,她便已经知晓了国轩的为人,若是这时候他陷入紧
张又担心的情绪,对自己办案肯定是没有什么帮助,那么如何让他打起精神就是必须要思
考的方法。
对于一直待在同一个单位好几年的国轩来说,当然是想要升职,就和一般男人相同,总是
想要事业有成,而对乔安来说,国轩也就算“一般”的男人,当然知晓他的心理,对于漂
亮的女人来说,能掌握男人心态的话,那就更恐怖了。
“话说,该从哪儿下手的好?”国轩开始思考起来,和刚刚的态度有了些许不同,乔安知
道她成功了。
“那日,你去了胖小弟的家里,有什么收获吗?”
国轩摇了摇头,他想到了那天在稀饭家里,被看似黑道威胁的那些人包围着,不由得皱起
眉头。
“他们表面上是卖什么清粥,实际上是放高利贷。”
“这样吗…,还有呢?”
“啊!对了!”
“他们老板倒是相当爽快,直接承认一年两百万的补助款。”
“放高利贷的需要补助款?”
“对、对,就是,奇怪吧?”
其实国轩因为太紧张,当时压根儿就没想到有哪里有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来,当真是相当
诡异,若说是古蹟维护需要补助款倒还情有可原。
“话说…。”
“那间水果店,也是一年收了两百万的补助。”
“啊?你是说你那天去的小朋友家里吗?水果店?”
乔安点了点头,翻阅起一旁的资料夹,不由得思考这些人到底有何关联,然而,他们住的
地方并不算近,每个人的职业也都不一样。
“莫非他们是什么郑氏遗族?”
国轩想了想说道:“不是吧?如果这样的话,雷登、也就是你们委员会,应该早就知晓了
。”
“你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
“什、什么话?!”
虽说乔安只是推测而已,但国轩说的没错,这样的补助款会让人感到起疑,估计是不会那
么明目张胆的进行。
“又或者,是用这些不起眼的地方洗钱?”国轩将车开出了停车场,避免又得继续缴费,
但随手一转就停在了路边。
“有可能。”
“看来有必要再调查一下。”
“这样吧,这次换我去高利贷那儿,而你去水果店。”
“咦?咦?!这样不好吧…他们…。”
国轩想起了那些黑衣人,又看向了身为女人的乔安,她穿着套装很性感,难保会不会有什
么危险。
“放心吧。”
“有危险的话,就靠你了。”
“什…什么嘛…。”
虽说这是听上去有些不负责任的话,但是国轩不知怎地心中有些暗爽,毕竟是女人的要求
,但转念又想,不、不对,这肯定是美人计,乔安她相当聪明冷艳,一定很懂我这种男人
的心态,想到这儿,他又有一股怨言,但跟女人计较总不大好,再者她现在似乎放低了姿
态,想想便将这些怨言给吞了回去。
按照乔安的指示,车子很快就到了冯家清粥的巷子口,乔安推开车门下了车,国轩思考了
一会儿,按下窗户钮。
“喂,小心点,我去去马上回来接你。”
乔安摆了摆手,头也没回,她揹著随身小包,窄裙套装突现着她的身材和臀围,搭配上长
腿和几乎及腰的红色长发,这背影可以杀死很多男人,国轩咽了口唾沫,还是有些担心,
但见她老神在在,只好赶紧去水果摊后,再来和她碰头。
“说是在育平八街吧?”
国轩想了想,加速油门往育平路开去,离这儿并不远,所以不一会儿就到了,车子一拐进
后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水果拼盘、批发、零售”的招牌,他将车子往里边开了些,见一旁
并没有画红线便顺势停了进去。
“看来生意还行啊。”
国轩将车子给上锁,看上去水果摊的生意还可以,这边大多是住宅,商家并不多,除了左
邻右舍之外,大部分是骑脚踏车或摩托车来买水果或杂货,也不知道几个小朋友回家了没
,他直往水果摊走去,相比当初去冯家的情况,这边倒是和乐的多,因此也少了那股紧张
感。
“来来、一百,这个一百。”
“阿姊,那个十颗一篮,直接拿啦。”
一像老板的男子招呼著客人,头戴着扁平帽看起来相当老实,不过身子骨看来很结实,和
卖水果的有一些落差,若穿上军服或警服,估计没什么违和感,国轩张望了一会儿还未见
到那日看到的小孩子。
金定本来还在招呼客人,见到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位穿衬衫的男子,脸色垮了一瞬间,只有
片刻而已,又飞快的恢复笑容招呼客人,国轩咽了口唾沫,他被刚刚的那一眼瞧得有些紧
张,这可不是一个卖水果的老板有的气势,他不由得夹紧了屁股,但想到乔安的处境,也
只能硬著头皮走了上去。
“您好,请问…。”
“是和那个美女一起的吧?”
金定看着国轩有些喃喃自语般说道。
“不、不是、不是…。”国轩以为金定所说的“一起”,是指情侣关系,毕竟他被问的多
次了,便下意识否认。
“那么你是?”
国轩被这样一问,这才想起金定所说“一起”的意思,忙又改口:“呃、等等,的…的确
,那个女人是我的…同事。”
“还有什么事呢?”
“如果是问补助款,没什么可说的。”
“金定…先生吧…。”国轩看了看四周,买水果杂物的人大约五六个,看来也不是方便谈
事情,然而,金定似乎已经不大想再多说。
“咦?是那天的和美女姊姊在一起的叔叔。”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国轩转过头去,是刚回家的廷斌,他送了飞凰和田川回去后,才独
自一人回家,所以最近总是较晚回家,金定也知晓,心中感到有些欣慰。
廷斌还想多说些什么,看到金定脸上的表情,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人,和那天来家里的乔安
,然后事态就发展成了父亲将秘密都告诉自己的情况,因此他推断,眼前这人应该是和乔
安一起的,他脑子转了转机灵的问了句。
“叔叔和美女姊姊是情侣吧?”
“咦?!啊!不、不是,怎么会呢?”
“那不然是?”
“不、这个、我。”
“怎么没见到那位美女姊姊呢?你们该不会…。”
金定看着廷斌和国轩对话,便又开始忙碌的招呼客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分手了吧?”
“不、不是,我们根本不是情侣啊!”
“金定先生。”
“那天美女姊姊也来找过爸爸。”
“不过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什么都没说?可是那天她明明说你的父亲他承认…。”
廷斌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声,国轩忙将嘴巴给摀住,他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能公开
说的。
“既然美女姊姊什么都没说,那么叔叔想说什么?”
“这个、这个…。”
“没、没事了,我先走了。”
国轩有些狼狈的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廷斌回头向父亲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金定
也同样竖起大拇指,虽说这样好像有些在拖延,但能不解释就不多说,是金定作为护卫的
一种处事方法。
乔安来到冯家清粥的门口,看了一眼在外边刷手机的欧巴桑,也不管客人,看来就像国轩
说的,卖清粥只是门面,实际上是放著高利贷,门口是三片升到天花板的铁卷门,开放式
的空间,乔安走进屋子里,却听到里边传来咒骂的声音。
“我去你X的?!你是说何家那小子?”
“他X的,只是护卫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正义人士?”
“什么时候的事?”
停顿片刻,才有个较小的声音回答,听来相当委屈的模样。
“前几天,他们联合起来…。”
乔安竖起耳朵听的清楚,这像是那天的胖小弟在说话,想了想,她便转头向欧巴桑点了碗
清粥,欧巴桑刷着手机正愉快,本想拒绝,但见眼前这窈窕的混血美女,又相当有礼貌,
连自己身为女性看的都呆了,赶忙放下手机。
“是、是,清粥一碗?”
“是。”
“要不要来点小菜?很好吃喔。”
“好啊,麻烦姊姊了。”
“什么姊姊,我都多老了。”
欧巴桑虽然嘴里这样说,但脸上还是笑的满面春风,美女的称赞有种魔力吧?比一般人的
称赞还要更有效,乔安选了个里边的位置,靠近地下室的入口,这样声音可以听得清楚些
,后边看上去还有间厨房。
“X的,何家那臭小子,跟他的父亲真像。”
“不过就是护卫而已,以为自己是谁啊?!”
“阿财!阿进,收拾家伙!”
没多久,三个穿白色宽松内里搭配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走了上来,带头的男人一旁还跟着
小孩,正是那天看到的胖小弟,稀饭,经过乔安身边时,四人不约而同都转过头去。
“是…那…。”稀饭认出是那天见到的乔安,正指着想说些什么,就被他的父亲拍了一下
脑袋。
“小猪哥!不要这样子指美女!”
“不好意思吼,美女,慢慢吃。”他语气迅速转换、微笑着和乔安说话,露出了长年吃槟
榔和抽菸的黑黄牙齿,旁边的阿财和阿进也陪笑,就像在招呼什么大老板似的。
“A、不对,快走!”
话毕,他拎着稀饭,带着两个小弟出门去,右拐后,上了停在附近的黑头车,乔安见状,
赶忙扔下百元大钞,也快步出门去,但车子已经开到了巷子口,她想随手拦车,但这儿不
是台北,可没办法随意拦到出租车,乔安拿出手机想拨电话,一台TOYOTA车停在了她身边

“咦?你问完了?”
乔安没有多说,打开后座车门直接上车。
“跟着前面那辆奔驰!”
“什么?”
“快跟上!”
国轩被气势慑服,脚踩油门立刻跟了上去,好在前面刚刚是红灯,让对方的车子停顿了片
刻,这才轻易的跟上。
“怎么回事?”
“别多问,跟上
就知道了。”
前方的车子开的挺快,看来是赶着要去哪儿,国轩很小心的跟着。
“啊?这不是我刚刚来的地方吗?”
两台车子离了段距离,但这路跟刚刚国轩来的路是差不多的,而车子已经弯进了育平八街
里,眼见黑头车停了下来,国轩也停车了,而且还是停在跟刚刚差不多的位置。
“怎么会来这水果摊?”
“下车吧。”
乔安率先下车,国轩也跟了上去,二人先在路口观望了一下,黑头车上下来的三大一小直
往水果摊去,跟着带头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金定把廷斌叫了出来,说了几句之后,水果
摊不知怎地就关门了,乔安赶忙小跑过去,而水果摊的铁门已经拉了下来,她讲耳朵贴在
门上,没听到动静。
“怎么样?”
“没声音。”乔安摇了摇头。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是一栋三层楼的透天厝,右侧正在改建的样子没有房子,用铁皮围
了起来,而铁皮似乎是久了有些变形,乔安走过去伸手拉了拉铁皮。
“喂,小心。”
国轩迅速拉住她的手腕,因为这铁皮是相当锋利的,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这很危险的,我来吧。”
“嗯…,可以放开了吗?”
这时他只觉得乔安的手腕又嫩又滑,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而她身上的香味让国轩
更是有些飘飘然,他赶忙放开手,肚子咕噜几声、放了两个屁。
“不…不好意思。”
乔安也没多说,国轩小心翼翼的将铁皮拉开,虽说变形,但铁皮还是挺结实,他用脚将铁
皮给踩弯了下去,终于露出了一个人可进入的大小,乔安便钻了进去,他则跟在了后面。
铁皮里面是片废地,很多水泥块散落在这里,左边是个红砖矮墙,看来是水果店的后院,
里面有很多盆栽和几棵小树,乔安两手搭上矮墙,但穿着窄裙不好活动,一时半刻跨不上
去。
“帮我一把。”
国轩走到一旁,这时乔安手搭在他的肩上,见她跨了一脚上去身子后仰,便又用手抵住她
的后背,一股芳香扑鼻而来,但他的屁股却是放出臭气,他现在当真更加讨厌自己的这个
体质。
乔安爬过围墙后,国轩也跟着翻进墙里,她看了看后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在二
楼或三楼,不、也许是像高利贷一样有地下室,检查了一下门锁,这是那种传统的铁门,
除了锁以外,还有一个门闩,所以基本上是打不开的,那么最好是保佑他们在二楼以上说
话,乔安从包里掏出两个小圆形的物体递给国轩。
“这个,看可否黏在二楼和三楼的窗户上。”
“这是什么?”
“穿透式的窃听器。”
“啊?!咦?!这是…是非法的吧?”
“我们委员会所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
“可、可是…。”
“快点!否则他们谈话就要结束了。”
国轩听后,只得硬著头皮,他看了看,门边靠瞧的地方有两个挺粗的水管一路延伸到二楼
和三楼,以及一楼里边,他便拉了几下,还挺结实,便抬脚踩了上去,由于穿着皮鞋有些
不大好活动,只得踩稳后另一脚才又跨上去,他一手攀著墙,另一手抓着旁边的四层楼高
左右的小树,只希望这树够结实。
透天厝的一二楼间隔并不高,因此不一会儿,他有半身就在了二楼,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
说话,他便拿出窃听器,用嘴撕掉上边的薄膜,黏在了二楼的玻璃窗角落,低头看向乔安
,发现她摀著耳朵在听着什么,接着又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因此国轩便又小心翼翼
的往下爬。
“怎么样?听到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双手,乔安示意他别说话,跟着取出另一个单边无线耳机给他,又拿出一台
巴掌大小的机器,按下上面的红色开关,点阵的画面上出现“REC”的英文字,耳机那头
传来了金定的声音。
“冯诚兄,这就小孩的小打小闹,不用这样子吧?”
“什么小打小闹?你家小子拍我家孩子的照片,这是威胁吧?!”
“照片?”
金定看了看一旁的廷斌,他低着头,这才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动几下后才递给了他。
“你、你怎么拍这个?”
很显然,照片上是稀饭那天失禁的照片。
“纳,易范他没说谎,对吧?!”
“那、那是因为、因为他一直欺负飞凰,所以我才…。”
“我哪有欺负他,是他自己跌倒的,那个人妖…。”
廷斌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脾气,又想说些什么,就被金定阻止。
“冯诚,这照片删了,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删是当然要删,但他还会不会来找易范麻烦?”
“不会、当然不会,就小孩子小打小闹嘛。”
“不行!不可以删!”
“廷斌!”
“他总是欺负飞凰,还有田川,前几天飞凰还被他打,根本不是他摔伤的!”
廷斌有些忿忿不平的数落着稀饭的恶行,金定当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听到他这么说,脸
顿时垮了下来。
“这是真的吗?”
金定面色沉重,就连稀饭的父亲,冯诚,也有些讶异,但嘴上还是替自己的儿子反驳。
“不、不会,易范很乖,哪可能…。”
“他、他把飞凰打的差点死掉了,还说他是人妖!”
说著,廷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绝不可以让他留下,因此倔强的用手抹掉。
“冯诚兄,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就很严重了。”
“就是小孩子的…。”
“请这两位兄弟和易范去外头等吧。”
金定看了看他带来的阿财和阿进,冯诚看了他们两一眼,点了点头,两个小弟才走出门去

“我是说,房子的外面。”
“你们三个,出去等。”
跟着传来碰碰啪啪的下楼声,不久是开铁卷门,随后又将铁卷门关上的声音,乔安和国轩
不约而同的压低身子,就怕被发现,因为后院的盆栽很多,他们容身的地方不大,这时他
们的手臂和大腿是紧贴在一起的,国轩已经尽量忍住屁意,但还是会有漏网之屁,由于这
样子,楼上说了些什么,他其实没有听的太多,以免注意力转移,让屁一次都放了出来。
“小孩子吵吵闹闹,就这样吧,你叫他把照片删了就好。”
“冯诚兄。”
金定沉默了片刻,看了廷斌一眼,但若要解决这件事,看来只有一个方法。
“你知道,廷斌的两个朋友是谁吗?”
冯诚想到飞凰和田川两个小孩子,不就是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玩伴吗?倒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金定直愣愣的盯着他,冯诚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巴慢慢的张大。
“就是这样,希望你可以保密。”
“本来,是不可以说的,但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会变成多大的事件,你知道吧?”
冯诚无话可说,点了点头。
“这臭小子,谁不好欺负竟然去欺负…。”
“嘘。”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照片,廷斌会删除,但是易范绝对不可以再欺负他们。”
“知、知道了,回去我一定教训那臭小子。”
冯诚自知理亏,看了廷斌一眼。
“这孩子跟你还真像。”
金定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是我儿子。”
“X的,反倒是我儿子…,X!”
“孩子都是这样的,长大就好了。”
“罢了,就这样吧,X的!”
冯诚咒骂了几句,这才打开房门走下一楼,他拉开铁卷门,只见三人站在外边等,易范第
一个迎了上来。
“老爸,怎样?照片呢?”
“删了。”
“哈、哈哈,那就好。”
“臭小子我警告你。”
“不要再去找他们麻烦!”
稀饭对自己老爸的态度,感到无法理解,抓了抓屁股。
“嘿,我哪有找他们麻烦。”
“还不是他们自找的,那个人妖。”
“闭嘴!”
“臭小子你不知道事情多严重!”
“绝不可以接近他们,知道吗?!”
稀饭被骂的愣在当场,冯诚对小弟是很严格的,而对自己的儿子却是百般宠爱,因为是独
子的关系,然而,这时冯诚对稀饭的态度,就像在管教自己小弟一样。
“老爸你是怎样?被他们洗脑喔?”
平常娇生惯养的稀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讲了一句,冯诚差点没给气晕,一巴掌就打了
过去,跟着另一手抓住了他的头发,阿进阿财吓了一跳,站在一旁看着老大教训儿子,他
们根本没看过冯诚打儿子,大为惊讶。
“你敢再靠近他们,我就打断你的腿!X的!”
稀饭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心里却开始咒骂着廷斌、飞凰和田川三人,他怎么也想不
通怎么自己的老爸一下子就站在了他们那边?但是老爸的态度就像要将他给揍死一样,委
屈、恐惧、愤怒,顿时让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几人走远后,乔安和国轩这才站直身子,二人爬出矮墙,国轩想到了什么,比了比二楼
窗户,刚刚的窃听器还没取回,他想爬回墙去,谁知后们忽然传来铁锁扳动的声音,他们
赶忙沿着墙壁往铁皮走去,钻出铁皮洞后,直往国轩的车子去了。
“窃听器,就算了吧。”
“被发现怎么办?”
“那倒也无所谓。”
“这样吗…。”
“不过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乔安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琢公,她接起了电话。
“是。”
“已经回台南了,国轩也在。”
“是。”
“好的,等等饭店见。”
挂上电话,国轩已经发动了车子,其实,刚刚他都在忍着屁意,有些讯息根本没听见,倒
不如回饭店和琢公会合,再一起听听他们怎么说,开着车,后照镜见到乔安修长的那双腿
,又想到不久前在后院窝在一起那时,他不由得又想放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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