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无题

楼主: rakura (浪人)   2019-09-01 23:11:24
今天依如往常又加班了两小时才回家。
打开毫无人气的大门,肩头垂了下来,大大喘口气。
“操你妈的小人,拉完屎只会让人帮你擦!”度涓咬牙喷火。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拖下水,
对于工作上倦怠感加上那只会巴著上头有错下属扛的小主管,
她认真考虑是否该离职了!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一年多了,自己长得称不上美,
顶多中规中矩,而她向来也不怎爱打扮。
心血来潮便上个简单腮红,擦上带点色彩的护唇膏,平时则只擦上防晒乳液之类的,
连唇膏都擦无色无香。
度涓先在躺椅摊坐了十多分钟,看着包包被甩在桌上,愣愣发呆。
出社会后搬出家里一个人独居,虽说自由但也似乎少了点什么。
说寂寞好像也有、说孤单也对,不管是不是有她在,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安静。
离职的念头越来越强,今天发生的事情更是过份。
那该死的马推绅,叫马腿神也不会有人不信。
说他早就一星前交代工作下来,是度涓忘了做…
明眼的人都知道有问题的人明明是那抱马腿的,
但问题管理阶层的人大多眼睛得白内障,完全看不到事实。
好在其他几个比较好的同事帮忙把文件赶出来,
能在明天老板出国前给他统计和分析的资料。
同事虽说打抱不平,但无法实质上对那马推绅做什么事,
现在他可是快变成老板眼中的红人了。能力不强,技能全点到嘴巴上了。
明天周末放假,加上她请了两天特休,连放四天。
本来以前连着请假会被刁难,但意外的那马推绅啥都没说给过了。
度涓不免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会不会马推绅内心在打什么主意?
累,真心累。又叹了口气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
累到晚餐没吃都没感觉,在马推绅下面做,神经越来越紧绷,压力也越来越大。
之前还在的为仁相主管,人如其名为人想,可惜因为家庭因素离职,
接下他位子的人就是马推绅。整个管理部开始不安宁,行政职好几个离职,
都因为受不了妈推绅的带人方式,毕竟他们被为仁相带过,
从天堂掉地狱的感觉太痛苦。
整个部门就剩度涓和另一位齐郸芢,还有一位上个月底离职的若娌依。
度涓跟齐郸芢私下一起吃饭过好几次,每每都是说著如果马推绅一直在的话,
到底该如何是好?度涓忍耐濒临极限,而齐郸芢无法离职,
因为她是单亲妈妈,年纪四十多,再找工作不易,除了咬牙忍还是只能咬牙。
度涓有想说赌一把跟老板直说,不行大不了离职。可是她很喜欢这公司的风气,
当然是在马推绅还没进来之前。其他部门同事也很好,
主要老板也是肯给福利和薪水,离职是有些可惜。
齐郸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她一样不喜欢这位主管,
真不知道老板到底是怎么选上他?
想着公司种种问题,度涓烦闷洗了不爽快的澡,这才感觉肚子似乎有点饿。
看看墙上时间都已经快十点,随意泡了杯紫菜汤打发了胃。
开启电脑玩了玩candy crush,之前卡关好几天的终于今晚运气好过了!
稍稍抵消那不快的情绪,随意逛逛网页,连来连去看到一则奇怪的文章。
“妳相信不可能的事但是是存在的吗?”这样标题的文章。
度涓好奇点了进去,可是内容非常短。
‘妳相信不可能的事但是是存在的吗?如果妳信便会存在,若妳不信它依然还是存在。
在某一天,它一定会找上妳。’
度涓眉头皱了皱,不明白这文章到底是在讲什么,她也不以为意关了视窗,
时间快十二点差不多该睡了。
虽说连放四天,但她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事。
隔天早上莫名其妙在六点醒来,度涓身体是累的,但精神莫名其妙清醒,
甚至好像有点紧张还是该说亢奋?
多躺了十分钟完全没有睡意她放弃继续躺在床上,进了厕所梳洗之后,打开门。
她愣在门内,又关上了门。
“我是还在做梦吗?其实我没有醒来?”度涓严重这么怀疑。
因为以前做过这种梦,很像现实的生活,但其实自己根本没有醒来还在梦中。
她用力闭上眼摇了摇头,深呼吸再次打开门。
那不是她的房内。
是一个她根本没见过的地方,像砖瓦房的墙,灯光是黄昏的,不算明亮。
她眼前是墙,通道是在两侧,不如说也有些像洞穴。
再次关上厕所门,度涓翻下马桶盖坐在上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梦不好醒?
来场梦里探险好像也不错?紧张又刺激,跟厌倦职场生活来点不一样的。
只是自己衣服穿的随便……也没关系啦,都在梦里,讲究什么?
度涓对自己点点头,起身开了厕所门走了出去并没有关上厕所门,
她想留个万一有地方可躲。
她往左边看看了黄中带点微红的灯光在尽头墙上,应该有弯道。
她往右看了看,是黄中带白的灯光在壁上,看不到尽头也可能是弯道。
顿了顿,她选择往右走,至少两边亮度比起来,右边较亮也比较不那么恐怖。
她小心翼翼一步步往前。走几步总是会停一下听听是否有其他的声音。
她看到第二盏灯,在灯下方有个像是纸板的东西。写着‘欲知往前,略过后转。’
度涓不明白,欲知?要知道什么?不想知道得退回原来的路。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虽不晓得上面字上意思要知道什么,好奇心驱使之下,
度涓选择前进。
过了十多步大概是尽头了,有个像门洞但不高,应该不到一百七十公分高,
里面灯光虽白但亮得有些吓人。在门洞外度涓还得微瞇眼,免的光线太强刺痛眼睛。
啥地方啊?日光灯也不可能这么亮吧?
度涓一手挡在两眼上头想加减遮些光,在门洞前什么也看不到,
犹豫再三她还是缓慢微低头进去了。
‘欢迎来到前世今生室。’一个占满整个空间的空灵声音响起,度涓吓了好大一跳。
而且光线也减低亮度变成正常许多,像是在五坪空间里装了5支3呎灯管一样,
看着看着还是非常的亮。
度涓转了一圈除了门洞什么人也没见着,声音也无法识别方向,
而且整个空间里面只有一个门洞而已,四周都是砖瓦墙面,灰土又带砖红色。
在门洞对面的那面墙上特别平整,整面都是灰色,应该是水泥墙,也许可能是水泥墙,
度涓凭颜色直觉猜测。
正当疑惑这小空间什么也没有,还有着类似吸满湿气水泥墙散发出来微冷气息,
度涓正打算回头离开。
此时那平整的墙上出现四方光影,像是投影画面一般。但抬头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那从微光越来越亮,开始出现模糊人影。接着像是在调整频道般的扭曲,
几秒后越来越清晰,竟像个小型电影一样的感觉。
里面拨放著一位女上司因下属犯错而破口大骂,得理不饶人,
还私下惩罚下属当月加班费得充公当部门零用金。下属怒不敢言,犯错也不是故意,
因为感冒不舒服一时疏忽小细节,其实只是将资料更正即可,没有让公司损失到什么。
但女上司似乎想借题发挥稳固她的地位一样,将这小事一再放大。
同部门下属也觉得这次上司作风的确令人反感,之前不曾这么小题大作。
有人甚至怀疑被谴责那位是不是哪边得罪上头,要不怎么这次反应这么激烈?
总之后来处处被找碴的下属受不了压力最后提了离职。
同部门同事辗转得知因为老板最近业务略减,
打算遣散几位表现较差的员工来节省一些人事成本。
而这位上司说她可以有办法让员工自己提离职,不需要再花一笔遣散费,
但需要一些时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方式处理,摆明是想跟老板邀功,
显示自己能力不错。
但这样的作法却让离职员工心情低落好阵子,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算表现中上,
也不明白当中原因,其他同事也不敢跟他说出真相怕他知道更难受。
家庭里一时之间也少了份收入,过了几个月才又找到新工作投入新职场。
但这莫名其妙的疙瘩在他内心里发芽,日后做事变得有些畏缩,
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反而表现都没以往的好。
画面渐渐淡去,小空间里又恢复原本的清冷。
度涓不明所以,这影片是什么意思?来这边只是看了个小短剧?
她再次环视一圈这个小空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她刚刚还是站着看完这影片,
但奇妙的是还有声音呢,到底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也完全没头绪。
她耸了耸肩出了门洞往回头走,经过自家厕所门拉开看一下,幸好还是自家厕所内。
她关上门往另一头昏暗小道看了看,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但这边与刚刚看完影片那小道路相比之下光线少了一半,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往前走了几步听了听完全没什么动静,又往前走几步又顿了顿。
这边小道比起另一头似乎长了一倍多,灯光一直维持昏暗,而且似乎还略带微红的感觉。
度涓一路走走停停,小心翼翼,深怕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吓死自己。
拐了一个弯走到底,她庆幸吐了长长一口气,什么也没发生,
除了灯光让人不舒服之外没有其他意外的事情。
这边出现跟另一边一样一个小门洞。
度涓站在门洞前探头往里看了看,里面只有几盏像个小灯泡一样的黄光,
整体说来光线还无法照亮整个室内。没办法看清里面四周之下,
她不敢踏入门洞内,谁知道里面见不到的地方是否有躲著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三两步的快速走回自家厕所内关上门,在马桶盖上坐了会,
再次打开门,还是那原本的小道。
关上门,坐到困意都有打了小盹再开门还是一样。
该不会那边也得进去瞧瞧?
度涓心想,一大早到底碰到什么问题?是起床的时间不对?还是揉眼睛角度不对?
这梦里都在梦里睡了盹还醒不过来?
一鼓作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快速走到那昏暗的洞口,缓缓进入站在洞口边,
想说有什么突发状况可立马往回跑。
结果过了几分钟什么也没发生,她又再往前走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她不敢伸手试探,就怕摸到不是墙壁的触感,只好一直抓着自己的上衣,
都被抓得皱巴巴了。
跟另一边一样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欢迎来到知因知果室”。
但这声音是个低沉的男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快乐,像死气沉沉。
接着就在度涓右前方出现一个四方框,跟另一头看见的一样,又播著影片,
但这次她倒吸一口气。
那影片是她和她公司里面的状况,围绕着她老帮小主管擦屁股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她气愤跟同事或朋友诉苦。
只有几个小片断,然后就没有画面了。
她熬过的这些日子的事情,这影片像是在提醒她到底擦了几次的屁股,
加了几次的班,被抢了几次的功,
还有一次莫名其妙背黑锅竟然也是那小主管的所做所为。
顿时她满肚子火,呼吸都急促起来,正想破口大骂的前一秒她愣住了。
她似乎好像要知道什么事情,但又一团乱。气没了,剩满满疑惑。
她若有所思走回自家厕所内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细想两边的影片到底有什么关连?
不都是上司在欺负下属吗?
前世今生室?知因知果室?
她突然发出“啊!”的一声,但随即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
她可是在梦里,别跟她说什么那女主管是她,那男下属是当今的小主管,
这啥可笑的逻辑?
可她身体反应可不这么认为,瞬间鸡皮疙瘩掉满地,没由来的一阵冷颤。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打开厕所门,是家里的墙壁。
另一侧耀眼的早晨阳光充满整个室内。
她其实是做梦吧?
度涓有些傻愣著直盯窗外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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