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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放学后，陈静雯还留在教务处准备教师检定，突然看到教务处外有个人影晃来
晃去，陈静雯仔细一看，是810的学生周妤娟，本来以为担任副班长的她是到学务处去缴
交当日的点名单，也没有太在意。但当陈静雯再度抬头时，发现周妤娟还在走廊上，陈
静雯走出教务处跟她搭话说：“怎么啦？还不回家吗？”
　　周妤娟有点害羞说：“我……我想问老师一些事情……”
　　陈静雯以为周妤娟要问有关课业的问题，便点点头说：“可以啊，你问。”
　　周妤娟绞着手指说：“老师……老师之后还会再回来看我们吗？”
　　陈静雯有些吃惊，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耐著性子说：“就算我
有机会回来，你们也都在上课啊，你想找我，我不是把我的mail跟line都给你们了，总
是连络得到。”
　　周妤娟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在学校……面对面……就像现在这
样。”
　　陈静雯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读懂周妤娟想要表达的情绪，但她知道这个情绪具有某
种迫切性，以至于迫使周妤娟在这种不寻常的时间来找她，必须要得到自己的回应。
　　陈静雯说：“我想很难，毕竟我实习结束后就不是学校老师了，就算来了也是外宾
、是客人，应该不会再有像这样在学校见面的机会了。不过你若是仍然想见我，我们可
以约在外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看得出来周妤娟显得一脸落寞，但陈静雯仍然必须要跟周妤娟说清楚，一旦实习结
束，两人就不再具有师生关系。
　　周妤娟突然很突兀地笑着说：“我是不是造成老师的困扰了？”
　　陈静雯摇摇头说：“怎么会？你愿意来找我说话，我很高兴。”
　　周妤娟说：“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以后要做什么工作，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脑袋也
不太好，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课本上涂鸦……”
　　陈静雯说：“我看到了，你在我上课的时候也在画画！”
　　周妤娟说：“唉呀，老师发现啦，不要骂我啦，我其实有在听课，只是手不听使唤
地想画些东西罢了，每次阿如都骂我上课不专心，其实我上课都有在听好不好，虽然不
见得会记得就是了……”“阿如”是810学生私下对班导吴素如的称呼，略带贬意，觉
得吴素如常跟他们纠缠不清。陈静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说这个称呼的，810学
生都谆谆告诫她不能告诉吴素如，但她觉得吴素如应该早就知道了。
　　陈静雯说：“喜欢画画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别影响到课业就好。”
　　周妤娟说：“我知道啦……上次校庆不是要我们设计班服吗？后来我设计的图案被
选上做成班服，我很开心呦，现在常常在画衣服耶！”
　　陈静雯说：“那很好啊，服装设计很不错喔！听说辅大的服装设计系、织品服装系
都很有名，离这里也很近，考不考虑以辅大为目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