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パズル谜惑者─纵火人6

楼主: EQUESTER (VIR)   2014-07-10 11:40:22
パズル谜惑者─纵火人6
  “大宫教授、上杉先生,不好意思,我回来了。”优奈带着苍白的脸色缓缓走进来,
就在她看到米砂的同时,原先那股令她作呕的味道,又再度冲击她的嗅觉,而且比先前还
要强烈许多,令她不得不再次奔离研究中心。
  “真是伤脑筋。”真实叹一口气,把嘴中的烟斗收回口袋,或许是因为米砂的身高比
自己还矮,他不经意将眼前的米砂当成小孩子,轻抚她的头:“我想我得离开了,我不能
不顾虑我的助手,下次─不,等案件结束后,我再来告诉妳我的经验判断好了,或者妳也
可以问问大宫教授,好吗?”
  米砂的双色瞳静静凝视真实深邃的蓝眼珠,她虽然没有开口答复,但冷漠已经从她的
眼神离开,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信任感,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眼前的男人会有这样的魅
力,或许是因为对方温柔的语气;亦或神秘梦幻的蓝眼珠?
  真实对米砂笑了笑,然后向大宫道别:“老头,下次再见。”
  “喂,有空再约黑脸喝酒啊。”大宫提醒,真实背对大宫,挥挥手表示知道。
  “酒?”米砂看了大宫一眼。
  “嗯啊、嗯,没事……”大宫猛然想起米砂下的禁酒令,默默返回座位。
  不过阿部米砂并非想起与大宫教授的约定,而是想调配一种特殊酒,她小碎步跑到实
验桌前,一一打开大宫偷藏的调配酒,迅速将三种量杯中的蓝色气泡液体相互混合后倒在
纸杯中,然后带着纸杯匆匆离去。
  瞧着米砂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举止,直叫大宫瞠目结舌。
  阿部米砂小跑步咚咚咚地追出门,看见并未走远的真实与脸色不佳的优奈,她只说一
个字:“给”,把杯子交给真实后,又咚咚咚地踩着小步伐回去。
  真实望着米砂娇小的身躯,顿时发觉米砂或许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喝下这个,妳会舒服很多。”真实将杯中的蓝色饮料拿给优奈。
  “反正再糟,也不过就是再吐一次。”优奈看着清澈的蓝色液体表面不断冒出小气泡
,虽然会令她联想到奇怪的化学药剂,不过她还是一口气灌入嘴里,一股清凉而不刺激的
味道顺着喉咙吞入翻滚的胃中,随即冲淡隐隐作呕的不适,慢慢透出清新舒畅的感觉,原
先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真实看一下手表,发现时间还早,他询问身边的助理:“接下来要去找日下政治,妳
就先回家休息吧?”
  “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娇女!”优奈听真实这么一说,一股不服输的斗志再度被点
燃,只是在真实眼里却视为赌气的孩子,但他并不讨厌优奈这样的个性。
  “那走吧。”
  “那个……上杉先生,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优奈突然神色严正询问。
  “问题?”真实双手插入口袋回答。
  “福马林的味道我能忍受,但大宫教授与那女孩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味道,就连福马林
的刺鼻味都被那股味道压住,那是什么味道?”
  “原来妳是要问这个。”真实神秘的笑了一下:“这个嘛,我还是先不告诉妳,我担
心如果告诉妳那是死人的味道,妳可能就不会想再成为刑警了。”
  “死人……的味道?”优奈停下脚步,一双大眼居高临下盯着眼前比自己矮小很多的
男人。
  “……”真实也停下脚步,不知道要说什么。
  “……”
  最后,真实被那双大眼瞧得混身不自在,只得这么解释:“我应该没说那是死人的味
道吧?”
  “你说了,我听的很清楚。”优奈双手插腰嘟著嘴微微弯下,脸颊微微透露出才刚恢
复的红润血色,令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以当作没听到吗?”不过真实却不敢看向她,急忙掏出烟斗叼在嘴上。
  “当然不行,我还得怪你为何不早点说,这样我会有心理准备。”真实听优奈这么回
答,忍不住会心一笑,这女孩真的很有趣。
  两人在下午四点前赶到日下政治位于樱丘町的居所,同时也是火灾与日下三四的命案
现场。
  近傍晚时刻,金色的阳光被染红,橘红色的黄昏如同四季的冬末般残存。
  数十坪大的灰色房屋,被橘光映照,更显萧条寂寥。
  警戒线将房屋圈起来,看守的员警没昨天多,只有在前后门各留两名警察看守。
  真实直接表明与日下议员有约,警察并未刻意刁难直接放行。
  两人并未进屋,而是直接从前庭绕到后庭院。
  日下政治一个人站在修剪整齐的草地,黄昏的光芒晒在他的略嫌窄小的肩背,灰黑的
影子拉得老长,一人一影更突显出他的落寞。
  “初次见面,日下先生。”真实将夜巡者事务所的名片递上,日下政治的脸色显得有
些疑惑。
  “你不是电话中与我约好的东京产险……”
  “不,我只是接受东京产险的委托。”
  “什么?”日下政治忍不住大笑,只是这笑容隐藏着无奈:“我对于赔偿并没有什么
特别要求,不需要另外再委托……嗯,征信社来……你们算是来调查的吗?我不太能理解
东京产险想要做什么。”
  “我想你可能因为令尊的死,情绪无法平抚下来,思绪也还未理清,希望你能先冷静
下来,仔细去思考一些细微的事,甚至是琐碎的无关紧要杂事也可以。
  我会代表东京产险来到这里的理由,你不可能不知道,日下三四虽然已经脱离权力核
心十多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某些秘密,这可能涉及党团或是两党之间的问题,夹在中间
的东京产险可是非常为难,若一不小心处理不好,就算东京产险身为首屈一指的集团企业
,面对党派这样的权力巨兽同样得乖乖屈服,更何况这还关系著两只斗争的权力恶兽。”
  日下政治听完真实的解释,默不作声走到盆栽前,蹲下来轻轻拨著被微风吹动摇晃的
黄色向日葵。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但我希望我们之间所谈的内容,只有在场的两……”日下政
治的口气停顿下来。
  “既然你信任我,也得相信我信任的人。”
  “信任?”日下政治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如果有你不能透露的事却说与另一人,就代表你打从心底相信对方,不论你承不承
认,那怕你只是把对方视为一张救命王牌来利用。”
  “随你怎么说,总之若真的从我口中掏出些什么秘密,到时只会多增添一具尸体罢了
。”
  “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哦,你那么有把握能在权力恶兽的血口下保护我?”
  “当然不能。”
  优奈与日下政治听到出人意表的回答,两人十分惊讶,这种情况之下,不是都该回答
:“当然有把握”吗?
  “我不敢保证你一定没事,因为我只会保护我自己的人。”
  优奈听真实这样的回答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她猜想真实应该是受父亲所托,所
以才能不经思索讲出这番话来。
  “原来如此……”反倒是日下政治蹲在地下喃喃自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如果你愿意委托我的话,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委托?”日下政治猛地起身,炯炯有神的眼光射向真实,他这时才发现对方有着一
对神奇的蓝瞳,带着绚丽多变的异样光采。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你拥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人,而你也是一个极需要受保护
的人。”真实从日下政治的眼中看到了无助:“不过委托的事,还是先等这次的事件解决
后再来谈吧。”
  “那么……你想问什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立花,你们应该听得很清楚。”
日下政治从桶子中拿出洒水壶,替盆栽中的向日葵淋上水。
  “这个嘛……你记得最近一次令尊曾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的事吗?”
  “没记错的话是前年,那场车祸的前一天。”
  “他是否曾说过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没有,虽说他醉得一塌糊涂,但仍能自己走回来,反倒是隔天酒未醒却
出车祸,这件事令我感到相当意外。”
  “昨天我从附近邻居打听到,令尊在出车祸那天的举止有些怪异。”
  “怪异?”
  “据说当时并没有下雪,他却嚷嚷着什么雪,他是否有眼疾,或是喜欢白雪?还是有
什么与下雪有关的画、诗、词、俳句或艺品之类的东西?”
  “不,等等,你这么一提我才记起来,喝醉酒的那一夜,他的确讲过雪之类的话,当
时我并没有很在意,以为只是冬雪月那类名酒,至于家中有没有与雪有关的东西,我印象
中没有。”
  真实拿起没有点燃的烟斗放入嘴中:“那么这个话题先丢在一边……倒是有件事我很
好奇,有关于你所创立的人本基金会。”
  “基金会?”日下政治不明白对方怎么会问起无关紧要的事。
  “是的,人本基金会主要运作是提供海外地区的日侨、日裔孤儿认养事宜。”
  “这有什么疑问吗?”
  “在这一百多人的名单中,我对一个叫日下五月的少女很好奇。”
  “日下五月?”日下政治咽下口水才回答:“应该是住在加拿大十六岁大的孩子?”
  “嗯哼。”真实点点头继续说:“那么前田大辅?”
  日下政治摘下多余的枝条,停顿数分钟才回答:“可能是住在台湾的……一个小男孩
。”
  “住在墨西哥的知本小夜?”
  “我对知本小夜有印象,但是不是住在墨西哥就不太记得。”
  “在这百余人中,所有人的补助只有到大学或十八岁就业,但是……”真实没有继续
说下去。
  “你的疑问,应该是来自于那名叫日下五月的女孩为何能获得终生补助的事吧?”
  “的确是,不过这个问题单纯只是想要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罢了。”
  “好奇心?如果我说那是我们日下家族移居海外的远亲呢?”
  “为何不直接说是你认养的孩子?”
  “因为我没有认养。”
  “令尊认识她或她的家人?”
  “……我现在可以改口说她是我想认养的孩子吗?”日下政治停止拔除分枝的动作,
再次拿起洒水壶浇向旁边的盆栽。
  “可以,不过令尊认识吗?”
  “不认识,完全不认识。”日下政治不懂对方为何一直追问这件事。
  “你确定?”
  “我父亲的确不认识那孩子,但……”日下政治或许不想在这个问题打转,直接了当
告诉真实:“我父亲与那孩子的父亲有些关系,仅仅如此,这件事我只能说到这里。”
  “这样看来,你或许比令尊对这件事了解的程度更少。”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父亲为某人创立秘密基金会的事吗?”
  “什么?”日下政治回头看向真实,他的眉头皱成一团。
  “那个人就是日下五月。”
  咚地一声,洒水筒落地,所剩无几的水溅湿日下政治的裤管,当事人却毫无知觉,如
傻了般站着。
  日下政治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皱眉瞬间转换成呆滞的模样,就可知道这件事令他感受到
相当大的震撼。
  真实替对方捡起洒水筒,几乎被修剪齐平的绿草,沾上大量水珠,草皮上也积了一小
滩水,他伸出右手撩拨一大片沾著水珠的草叶,随后将洒水筒放入水桶,里面置放的东西
与昨天一样。
  “日下先生。”真实用掌心习惯性推了推蓝色镜框,打断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日下政治
:“日下先生。”
  “是,不好意思……”日下政治总算回过神,他转过身去,欲再一次摘下多余的枝条
,只是这次却不小心摘下一朵鲜艳夺目的紫色玲兰花,垂下的铃状花朵散发浓郁的花香。
  “对了,这里的草皮修剪的很整齐,是请工人来弄的吗?”
  “不,这里是家……亡父的后花园,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七十岁的年纪亲自割草?”
  “割草?”日下政治无法理解真实问问题的重点所在,他对东京产险委托侦探来调查
的事感到不能理解,更何况眼前这名侦探还是一个很古怪的人,所提出的疑问与回答完全
跳脱正常人的思维,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真实的问题:“是啊,连亲生儿手都无法
染指,更何况是别人,这里的一切,亡父绝不假手于他人。”日下政治讲完话,抬起手准
备把手上的紫色小花丢掉,但不知为何却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丢弃。
  真实叼著烟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没用过除草剂?”
  “除草剂?不,亡父就连种花都没用肥料了,更不可能会用除草剂。”日下政治十分
肯定。
  真实听完日下政治的回复,他将烟斗收回口袋,眼光望向一旁的水桶:“看来真正的
嫌疑人找到了!”
  图/文/きまぐ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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