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天气因素,还是又复发......说复发也不太对,因为根本没真正痊愈过。
持续两周一次回诊,也三年了。药物愈吃愈重,总算吃到一天四颗千忧解,几乎能断定是
重郁了吧。
安眠药、镇定剂也是,感觉如此乏善可陈的日常,全赖药物维持。
星期六回诊时,忍不住问医生:“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都要吃药?”
医生沉思片刻,和缓地说:“有20-30%的机率能痊愈,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要朝这方向努
力。”
他立意是好的,要我不要放弃。而我的思绪全聚焦在那20-30%的机率,难过得难以喘息。
开始怀疑投入治疗是不是错误的决定——从我投入治疗开始,我就必须在人生的圆饼图上
攀缘那20-30%——足以证明我还“正常”的界定。
好像从我开始治疗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正常人了。
P.s 亲戚的孩子,国中被检测出社交恐惧症,但亲戚坚持不让孩子就医,理由是:一旦开
始就医,他就可以把生病当成是拒绝努力的借口。
第一次听说时,正值我全心治疗,我觉得荒谬,也可怜那孩子。
如今,经历好一段时间的治疗却全无起色,好似更身陷泥淖。我开始在想,亲戚也许是正
确的。
至少,在那孩子的心理,他只是有点不一样,而不是生病的人。
曾几何时,“生病”一词居然痛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