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烧到39.9度的时候,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遥远星球的Mr.J。
电话那头的他煮著热腾腾的咖啡,和著新鲜牛奶,烤炉上烤著几片土司,一边接电话
一边描述他怎样将果酱与鲜奶油涂满其中的一面。我正好摊开一封来自玫瑰花的信,
信里字字哽咽地说著一位王子的离开,而不怎么样的、苍白的、总是肠胃不适的、开
著宝马、带着欧米茄表,老爱炫耀自己在某某科技大厂职称为某某师的异形怪兽,侵
扰着她的生活,她说,她需要的是阳光、空气、水,需要懂得生活的小王子。
咳嗽中断了我这通还没有发出声音的电话想要营造的潇洒,Mr.J温柔的探寻让我彻底
崩溃,莫名的。有一霎那,我想有一小下子,不小心把世界想得太过简单,自以为拥
有钢铁般的盔甲,神一般。太痛恨知道自己的脆弱,所以用愤怒掩饰了悲伤,愤怒地
,对着电话咆啸了一番,说出了一些伤人的、不应该的冷冽的关于唾弃的词汇;然后
明明是自己先挂上了电话,却猛是盯着黑色的话筒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我坐下来,坐在我的榉木王座上,随手抓了一支天鹅羽毛笔,蘸着墨绿色墨水写起给
玫瑰花的信。
亲爱的玫瑰花,
容我这么简扼地回信给妳,告诉妳关于王子存在与否无法被证实的实情。
多么难堪地,于我国境之内存在着过多无法辨识天空颜色、风的味道、孩童微笑
、乘坐宝马的异形怪兽不胜枚举,相对于此,王子的踪迹及其是否存在的真实性
已不可考。
回到一种炙热高烧的孤单里,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表达什么?无法控制的倦意,困。
要是阖眼,会梦见怎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