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抱歉晚更，6000字比想像中的还多，某人的回忆也比想像中的难写……
但至少我写出来了！
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的推文。其实你们可以多提一点意见感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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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女孩睁大眼，望着眼前那名少年鬼将。少年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原先笑言笑语的模样
不复存在，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有……自己的故事什么的……
“师父她没和你说？”回想那位有着黑色长发，等同于自己救命恩人的美丽女子，女孩喃
喃问道。
师父她自称为“黑王”，女孩由于家族因素多少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对于四方鬼王和十八
年前的大战也略知一二，但她并没有多加追问。
只要能帮助她完成目的，就算是修罗恶鬼她也会接受。
残留的时间已经不多，照计画来讲，师父此时应该要回来协助阵法的进行，但却不见人影
，是碰到了什么阻碍吗？为了这个缘故才把自己的手下派过来？
“不，没说过。”少年露骨地皱起眉头，不知为何，和刚刚说话礼貌、面带笑容的模样相
比，女孩更倾向他这种姿态。
这个人……这个鬼魂，是可以相信的吧？
低头看了眼在换完绷带后又陷入昏迷的哥哥，女孩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向房门，“我们出
去聊。”
手握门把，转开。亮眼的灯光让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女孩环视这座被当成阵
法摆设处的废弃仓库。如同古老僵尸片的场景，仓库两侧站满了呈现立正姿势的尸体。
女孩的家族所传授的，只有阵法的摆设，将这些尸体弄来的都是师父，也不知道她用的是
什么方法──将一瞬间略过脑海的疑问舍弃，这是不需要考虑的事。
看到这情景，少年鬼将也露出讶异的神情。
“我说你，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我？”鬼将耸了耸肩，“李业。”
李业？女孩有些不满，她听说鬼将都会有特别炫酷的别名，像是鬼噬、妄言、幻瞳这些。
难道那只是个谣言？
“那妳又叫什么？”没有注意到女孩的不满，李业随口问道。
“……”沉默半晌，女孩默默将兄长所在的房间门阖上，报出那个令她嫌恶的名字：“秦
子瑕。”
※※※
秦子瑕的家族在祖上曾出过几位赶尸人，赶尸这种技艺传徒不传子，原本不会对家族有太
大影响。但却有后代私自翻看相关纪载，将尸术用于私利的获取。
不但违背祖训，还以尸术赚取不义之财。造孽的结果便是秦家从此与诅咒相缠，但凡秦家
子嗣生长至一定年纪，血脉中的诅咒便会发作，使人体如尸身一般溃烂腐朽。
作为对策，秦家透过引入其他家族血脉、在族人年幼时就让他们诞下子嗣等方式，试图淡
化诅咒或减轻诅咒带来的影响，但都不怎么理想。别无他法的秦家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放开手脚去研究尸术，寻求续命的方法。
但在找到方法前，这种举动却更进一步刺激了诅咒的发作，秦家在一夕之间死伤超过三、
四十人，最后只剩下一对兄妹。
哥哥名叫秦尚瑜，妹妹则叫秦子瑕。
作为最后的族人，秦尚瑜抱持着聊胜于无的心态，也着手研究起尸术。但意外地，他发觉
前人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抵达诅咒的真相。那是一种尸毒，以术法作为媒介，一但秦家人
成长到一定程度，血性便会触发诅咒。
但即便知道这点，光凭他们两个也无法制造出对应的解药，他们的身分也让他们无法求助
现代医学。在这样绝望的困境，秦尚瑜下了最后的决定。
秦家的血性是启动诅咒的关键，所以他反过来利用这点，借由加速自身诅咒的推动，来把
妹妹体内的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而身负二重诅咒的秦尚瑜，身躯也很快腐烂崩坏，离死
期不远。
但秦子瑕却无法接受这点。
哥哥为了保护自己，以这样残忍痛苦的方式死去，她绝对无法接受。
──那是扭曲的亲情，不正确的依恋。
那时的秦子瑕还未想到替换身躯的做法，在一边以各种手段拖延哥哥身躯的腐烂速度时，
她也一边焦急地四处寻求“不死”的手段。
人的寿命来到尽头时，会有阴差前来拘捕灵魂。而要想回避这样的局面，也只有成神、成
魔，和被阴气束缚为阳世游魂这几种方法。
但如果以上几种都无法适用，那就只能打倒阴差了。
尸术使用者的作战方式看重天时地利人和，对抗能随时前来索命的阴差，秦子瑕只能从后
两者着手。挑选极阴的养尸地──一处废弃仓库作为据点，以野猫野狗等兽尸为对象进行
炼尸。
这一切计谋、觉悟、牺牲……
却都在牛头马面，那不属于人世的强悍之前破灭。
‘愚蠢之辈。涉足禁忌还意图干涉他人生死，是为大罪。’
‘将其阳寿勾销，即刻拘捕。’
在猫狗尸块散落一地的同时，那两位人身兽首的冥将将拘魂索套上秦子瑕的脖颈，刚准备
发力时，就发觉周遭被漆黑笼罩。同时，一声阴恻恻的长笑回荡室内。
‘啊哈哈，名列十大冥将，却在这里欺负小女孩？’
牛头马面闻声大怒，当即喝斥：‘什么人！敢和拘魂使者这么说话！’
与拘魂索直接碰触，灵魂和肉体无法完全磨合的秦子瑕，在混乱的视野中，望着眼前凭空
涌出的黑色水流。
黑色长发随风飘扬，怪异黏腻的氛围压过冥将的存在，与水流一同现身的女子，歪著头注
视牛头马面。
‘妳、妳是……’冥将的话音显得有些狼狈。
‘鬼王喔。和你们地府那帮掺了水的大小鬼王不同，受四方所承认的鬼王之一。’
‘就算是四方鬼王，也不得干涉我等职务──’
‘还没搞懂吗？’将身躯倾斜至诡异的角度，女子张开双手，浅笑着说道：‘这里是北部
，而我则是北方之王，你们值勤有经过我同意？’
‘胡说八道！’厉声骂道，牛头与马面从两侧同时挥出兵刃，但打在女子身上却只溅起黑
色的水花。
水流鼓荡间已来到冥将身后，女子轻描淡写地踹出一脚。牛头和马面倒地后便立刻被黑水
吞没，消失无踪，‘免费送你们回地府。’
自己费尽全力也伤不到一根寒毛的敌人，被眼前的女子轻松击溃，秦子瑕张著嘴说不出话
来。
在那之后，转过身来的女子，将目光掠过秦子瑕，注视她始终守护着的那张床和床上的人
。在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浅笑后，朝她这么说：
‘那个是，妳的哥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令人动容，不过，方法错了。’
‘我说妳，有兴趣当我的弟子吗？’
无论谁都好。只要能拯救哥哥，只要能让我弥补自己的罪孽──怀抱这样的想法，秦子瑕
将额头贴到地面上，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拜托您了，师父。’
※※※
“──那是三天前发生的事。”讲述自己的过往经历，让秦子瑕的心情有些低落。看向仓
库的铁门，师父似乎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李业，你知道我师父去哪里了？”
“……不清楚。”一阵沉默后，李业回答。他将目光转向在一旁站着的尸体群。“所以，
帮妳的哥哥换具身体，是我老大的意见？”
从刚才开始，问他问题都得不到什么回应，反倒是自己在不断回答他。对这状况稍微有些
不安，秦子瑕微微蹙眉，“嗯，师父在读过秦家的尸术记载后，就提出这个构想。”
既然诅咒会因为秦家的血而发动，那只要换具身体就能解决了。
“但在这之上还有个问题，就是阴曹地府。”一提到这点，被牛头马面痛宰的阴影就浮上
心头，秦子瑕轻轻抚摸自己的脖子，“虽然第一次没得手，但阴间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下
次一定会派出在牛头马面之上的战力来拘魂。这个场所已经被对方知道，但在完成灵魂的
移转前，不能随便移动哥哥。”
“灵魂的移转，不能马上开始？”像是被女孩话语中的紧张给传染，李业的语调也变得凝
重，“听起来随时会有冥将攻过来。”
“今晚子时一到，就要开始了。总数四十九具生辰八字和哥哥一样的尸体，和事先准备的
阵法……但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师父却还没回来。”
那位鬼王已经说好要帮忙了吧？不会突然反悔……秦子瑕咬著唇，瞪向仓库地上以朱砂画
出的阵型。
“四十八……啊，这样啊。”
“什么？”听到李业的低语，秦子瑕不禁回问。
“只有四十八具尸体，第四十九具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这么说著的李业，脸上表情十
分微妙，他瞇起眼，一副嫌麻烦的模样，“顺带一提，第四十九具看来就是我的尸体……
原来我生辰八字和妳哥一样啊？”
“咦？什、你的？”这突如其来的情报让秦子瑕瞪大双眼，她很快数了一遍，在发现真的
只有四十八具后，朝李业喊道：“李业，这是怎么回事？”
“啊，好麻烦，可恶。”伸手挠了挠头，李业转开视线，“好啦我说，我也不想再骗妳了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将，也压根不认识妳师父。是在发现自己的尸体后，打算跟踪，
结果被打晕送来这里。”
骗了妳还真是对不起……接着，他又补上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这家伙，在说什么？秦子瑕抽动着嘴角，看向正假装看风景的李业。
骗人的？这家伙说他是骗人的？
“呜，你这……！”气到了一个极点，秦子瑕连话都说不清楚。她握拳狠狠揍向李业，但
拳头却穿了过去。
“体质比关祈觞弱一些，碰不到鬼魂啊。”
“闭嘴！你这无耻小偷！”亏自己这么认真地把过去的事告诉他……。恨不得把李业碎尸
万段──不对，碎尸万段了就没办法帮哥哥换身体──想到还有这么一件要紧事，秦子瑕
大口喘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呼，你，打算做什么？要妨碍我吗？”一但李业有什么举动，她就要施法摇铃让
僵尸攻击，秦子瑕以凶恶的目光瞪着他。
但和她激动的情绪相对，李业却只是咂了下舌，摆摆手，“别那么凶，要帮妳这点可不是
什么谎言。再说，妳也不会希望在这种紧要关头增加敌人吧？”
“呜！”被他说中痛处，秦子瑕小小呻吟了一声，她咬著唇衡量现在的局势，最后，呼出
口长气，“好吧，那现在呢？你的尸体怎么了？”
“嗯……”李业瞇起眼思索了会儿，“虽然被拖延了一下，但既然这里已经有四十八具，
转生几个小时后就要进行，应该很快就会到？”
他听起来没什么自信的样子，秦子瑕不禁又火大起来。但同时，她也不明白师父在想什么
。身为黑王的师父能借由把对手浸泡到黑水中来进行转移，之前就直接把冥将踢回阴间过
。把李业送到这里，可不能用什么“不小心”、“一时兴起”来解释。
离子时只剩不到两小时。
抱着迫不得已时，得一个人进行转生仪式的觉悟，秦子瑕只能静静等待。
※※※
“该不会……十八年前的那个时候，妳最后还是成功和‘怨’签订了契约？”
回忆起十八年前的那场梦魇，赤王的语调低沉，双眼紧盯笑容不减的黑王。
“……很接近了。”黑王浅浅一笑，作出模棱两可的答复。
闻言，赤王催动阴气燃起黑炎，在膨胀的热力包围下，冷冷说道：“那么，那家伙现在在
哪？我还有好几笔帐没找它算呢。”
“‘怨’正在回复。”以歌唱一般的语调述说，黑王在黑水之中转圈，“历史注定会重演
、终结注定会来到，一切都无法改变，你和我都一样。”
听着友人那笃信的话语，赤王没有出声。
“然后，就在今晚。当子时来到，它将获得身躯。”
他看着黑王，看着女子讲述那些话的表情。最后，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
“啊哈哈。”黑水如潮浪涌起，撞上赤王身周烈焰。
与前几次不同，黑水并未蒸发，而是如野兽一般在咆哮似的声浪中将赤王撞开。
“啧。”被那冲击力影响，赤王的脸颊出现细小的裂缝。这里是北部，而对方是北方之王
，单纯的力量比拼是没有胜算的。
他点燃黑炎改变移动轨道，让追击的水流落空。高速穿过几条街道后，将阴火凝聚为一点
，朝后方扔出。
细小的点穿过层层水幕，来到黑王身前膨胀爆散，像是在回敬一样把她也轰飞出去。
“啊哈哈──”在灵体冒起黑烟时仍旧发出大笑，黑王让水流包裹自己。下一秒，她人已
出现在赤王后头，手臂环绕他的脖子。
靠近到这种距离，如果双方都使出全力只会同归于尽。赤王焦躁地想挣脱她，但黑王却突
然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了什么。
“！”闻言，男孩停下动作，睁大双眼，“妳……”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吧。”打断他要说出的话，黑王露出怜爱的表情。在水花溅散的同
时，已不见踪影。
默默将火炎熄灭，赤王下到地面，露出无法释怀的神情。
“赤王！”
听到后方突然传来的叫喊，他转头，看见关祈觞正拿着青龙偃月刀往这冲来。路边的行人
则以“wtf”的神情看向这个手拿大刀的少女。
“祈觞……”赤王觉得自己的头痛了起来，“我叫妳回去可不是要让妳拿兵器助阵啊，还
有，黑王已经走了。”
但接着，关祈觞却说出他预料之外的话。
“不是的。李业！李业他被黑王掳走了！”
“什么──难怪没看见他！该死，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听着关祈觞说明事情经过，赤王的心情益发沉重。李业尸体的事让他联想到自己刚刚看的
那份委托，而既然那件事和黑王有关，她还说了在子时“怨”会取得身驱，那事态已经到
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再者，李业被掳走的事如果让钟馗知道了，那一定保不住他。
“我有在李业的尸体下追踪咒，现在也还维持效力。赤王，要怎么做？”
“祈觞，现在几点？”
“呃……”从口袋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关祈觞回答：“九点十分。”
“离子时剩不到两小时……尸体的位置离这里远吗？”
“坐车要半小时。”
“好吧。”回想黑王在自己耳边的低语，赤王闭上眼。
──‘阻止我。’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走，去把那流氓小子救出来吧。”
※※※
我现在去帮哥哥准备仪式，你给我去外面把风。
以凶巴巴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后，秦子瑕就走进里面那间暗房。
搔了搔脸，李业飘到仓库外头。
虽然是自己骗她在先，但被人这样对待他还是有点难受。但欺骗这样一个比自己小五、六
岁，处境也和自己相似的女孩，他实在是良心不安。
“不想让拯救自己的哥哥死去……”
但以那种方式苟延残喘，甚至换掉原本的身驱，真的是秦尚瑜所期望的？
想归想，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李业也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容不得邪门歪道的道德警
察。但秦子瑕的自叙，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协调。
李业没有兄弟姊妹，对手足之情无法体会，但对于亲情的渴望比谁都还强烈。他也是为了
这个目的才打算协助秦子瑕。然而，那个女孩的行动太过偏执了。
甚至到病态的程度。
无论发生了什么，也要把哥哥留在身边。
“……病娇兄控？”说出了对秦子瑕十分失礼的话，李业将视线投向仓库四周。
这附近荒凉得不像样，远边几间房屋也没在住人，就连动物都没看到几只。该说不愧是极
阴之地吗？
正当他无聊得要打哈欠时，就发觉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喔……喔喔！来了来了。”那是自己在奔跑的尸体。
想着要通知秦子瑕一声，李业藉著鬼魂的优势接连穿过几面墙，但在他要进到秦尚瑜和秦
子瑕所在的房间时，就被一股力道弹回去。
“好痛！”灵体多了些裂缝，李业低声叫着往前看去，才发现房间被法阵给包围着，那大
概也是应对冥将的措施。
“喂！秦子瑕，我的尸体回来了，放它进来。”
他试着呼叫，但却没听到女孩的回话。
“秦子瑕？哈囉，有人在吗？我要毁掉那些尸体喔。”试着说些能惹火秦子瑕的话，但即
便这样也还是得不到回应。
这下李业真的有点担心，该不会冥将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秦家兄妹干掉……但就算想确
认，自己也闯不进去，更别说开门了。
黑色球棒不在身边真是失策，但那时候他只是要和关祈觞去买便当，谁会想到一个便当能
牵扯出这么多破事？
但就在他东想西想时，门却自己打开。同时，黑色的水流泄而出。
经过之前的昏迷，李业已经对这黑水产生心理阴影，立刻退得远远的。
“喔？你在这里啊，想说怎么找不到。”
说话声从室内传来，那虽然是女生的声音，却并不属于女孩，而是成熟女子的。
黑发长身，四周卷动黑色水流，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女子从室内走出。李业几乎是瞬间发
觉对方和自己是同类，也就是鬼魂。而且，女子身后如活物一般流动的水柱，还托著昏迷
过去的秦家兄妹。
……黑色水流？想起秦子瑕回忆中的叙述，李业瞪大眼。
“妳就是秦子瑕的师父？攻击我的家伙？”
“这丫头全部都告诉你了？真是的。”虽然语气有些不满，女子脸上仍带着浅笑。
“妳的目的是什么？把我传送到这里和秦尚瑜的转生有什么关系？”
“不告诉你~~”明明外表成熟，女子却以小孩一样的态度拒绝了李业的疑问。她哼著歌，
灵体上不知为何有灼伤的痕迹，以黑水把秦家兄妹运到了仓库地板，那朱砂阵的中心。
“等等！”这举动引起李业的警戒，他大喊：“妳干嘛把自己弟子弄晕？她不是要用尸术
让仪式……”
“从刚刚开始，你都在说些什么？”
啊哈哈地笑着，秦子瑕的师父，那位鬼王张开双手。
“──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救秦尚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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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少牵羊，梦想是写一辈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