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五年级时，四升五的分班。由于这所小学规模还算可观，班级数量不少，因此分
班后的熟面孔仅仅数人罢了。
当班导领着我们一群孩童依序进入教室分配座位时，被指名一号且第一个入座的她顿
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娟丽的长相以及一头披肩清秀长发，主要是如此漂
亮的女孩却一脸冷冽，浑身生人勿近的气场搭上不俗的外表，格外矛盾的组合让全场注目
。
所有人入座后，班导还在台上说明一连串事项时，坐我一旁的女生却开始碎念起来。
“怎么又是她？偏偏跟她同班……”
女孩咕哝几句后，仿佛是打了一个信号一般，其他座位也纷纷开始有人交头接耳起来
，耳语的范围逐渐扩大。
“欸欸，就是那个女的吗？”
“四年四班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
“听说她看得见……”
“看得见什么？”
“白痴！鬼啊！不然还能看得见什么！”
“好酷喔！”
“很恶心啦！你没跟她同班不知道，她常常自言自语，做一些很怪的举动。”
“不会是被附身吧！”
“我爸说这种能看得见的都是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才会承担这个因果！”
“所以说她以前是坏人？”
“不知道捏，总之还是别离她太近比较好。”
然后不知不觉，底下的悄悄话音量慢慢增强，很快整间教室变得嘈杂起来，我转头瞥
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她，依旧自在地翻阅手中的小说，好像大家口中的话题主角不是她一样
。
“安静！”台上的班导适时地拍了几下桌子，把场面打回沉默。不过所有人的目光依
然时不时扫过她。
到了下课时间，班导匆匆走了出去，大人不在，教室的气氛又开始活络，大家却都下
意识避开了她，她的座位附近一片冷清，但她仍自顾自地看书。
于是阿伟走了过去。作为小学五年级生，身高一米六五的阿伟在我们当中格外突出，
而他直来直往的性格也让他的人气在校内居高不下。
“嗨！”阿伟走到她旁边，打了声招呼，可她完全没有回应。
见到阿伟走去搭话，大家都停止了对话，班上同学全都盯着他们俩。在众人眼皮底下
被无视，阿伟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哈囉？我在跟妳说话耶！”阿伟很快又展开笑容，坐到她前面的位子，与她隔著书
面对面说话。
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喂！干嘛这样！”阿伟有些不爽，直接把她手中的书抽了起来。
她的目光也随著书本的抽离而跟着飘高，在看到阿伟的脸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解
，茫然地看着阿伟。
“可以不要这样子吗？”阿伟站起身说道。
她皱了下眉头，做出了“蛤？”的嘴型，不过在声音出来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手
在耳旁悬空拨了几下，以一个冷淡的语气说道。
“抱歉，刚刚没听到你讲话，耳朵被遮住了。”
这时，班上有名女生尖叫起来：“就是这样！她常常说这些怪话吓人！”
阿伟把书放回桌上，盯着她说道：“听说妳看得到鬼？”
“关你什么事？没事别烦我。”她冷冷地说。
“我又没骂妳，你凶什么凶啦！”阿伟有些恼火。
小孩子的情绪一来，通常都会伴随着动作。阿伟心里微愠，伸出手朝着她肩膀推了一
把，她顿时向后仰，椅子前脚翘得老高，砰地一声连人带椅大力撞到地上，整间教室明显
都感到一股震动。
且后摔力道之大，她座位旁的置物柜也像被震动到，上头一叠叠课本尽数滑落，哗哗
哗散成一片，全部砸在她身上。
“啊……啊！对……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咦咦？”阿伟愣在原地，恐怕
就是他也没料到会造成这种结果。
“我，我没那么大力啦！我只是轻轻推而已！”他慌张地向着周围同学解释。
阿伟还在手忙脚乱，她已经撑着地板，猛地站了起来，先是抄起地上几本书往后面空
气疯狂乱扔，再来又朝着旁边置物柜一阵拳打脚踢，打到小手都红肿才渐渐停下来。
“我不会跟老师讲，你以后也别烦我。”她喘着气，环视大家一圈，似是这句话所要
传达的对象并不仅仅阿伟一人，接着头也不回从后门走出教室。
我悄悄从前门探出头，看到她走到教室旁的洗手台捧了把水洗脸，然后放著水龙头水
流不止，双手泡在洗手台中，呆呆地盯着水柱。
把目光移回教室，阿伟在她走出教室后愣了半晌，随后摸摸鼻子绕了过去把椅子扶起
，再蹲下身默默拾起满地散乱的课本。
过程中突然横插了几双手，阿伟抬起头，发现原先躲在一边的同学也三三两两靠了过
来与阿伟一起收拾。
“别在意啦！阿伟！”
“黑啊！她那什么态度啊！”
“阿伟你别放在心上啦，她本来就是个怪人，你太好心了。”
此起彼落的声音，清一色是站在阿伟一边的，阿伟纠结的脸也舒坦开来，但还是尴尬
的说道：“没有啦，我也有错，不该随便乱推人。”
“你人太好了啦！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没有太大力啊，我看是那个女生在演戏吧。听说
就连老师们也不太喜欢她的样子。”
“她就学校里的问题儿童啊！跟你们说喔……”
说话的同学忽然闭嘴，钟声响起，她拖着步伐走回教室，地上一群人连忙站起来作鸟
兽散，她看着干净的座位不发一语，坐回椅上，照样拿起自己的书来看。
“欸欸，别人帮她捡书，她连谢谢都不会讲喔。”
“我妈妈说没礼貌的小孩会被人讨厌！”
“讲那么多干嘛，反正人家也叫我们别理她了。”
底下的七嘴八舌直到老师进教室后才收敛，从这次之后仍有人试图找她搭话，不过她
的态度依旧不变。
到了下学期，终于没有任何人会去搭理她，反倒一些调皮的男生开始动手动脚，可她
虽冷漠安静，打起架来却如拚命三郎，不顾一切的架式，最后连会欺负人的同学都吓到不
敢再动手，而是转为言语挤兑，但她基本上充耳不闻，他们也只能自讨没趣。
“好！今天就上到这，下课！”老师啪的一声阖上课本，钟声仿佛迎合老师的节奏，
在下一秒打响。
“下课啦！”我跟好几名男生还有一些女生迅速离座，跑了出去，大喊大叫。
“要玩鬼抓人的楼下集合！！！”
在学校北门亲师楼边角有一处无障碍滑坡，校楼后方则是一条环绕学校半圈的石子路
，石子路走进去后两边草木昂然，绿荫连天，还有一处小凉亭，而从无障碍滑坡下来后，
在出北门前还有一池小水塘，这处地域堪称学校后花园。
这处无障碍坡道，后连花园，前接操场，坡道边墙上还有长形扶杆，可以让人攀著扶
手翻上爬下，是我们班玩鬼抓人的场地。
“欧杯欧杯挖系林老杯！”
“黑的出去！”
“剪刀石头布！你当鬼！”
我们轰然一散，当鬼的人是冠头，他同时也是校内棒球队一员，体育方面自然没有话
说，就地数到十后，起步一跃，三步并两步轻松翻上无障碍坡道，几个站在坡道居高临下
看戏的同学惊叫一声跑了开来。
孩童精力旺盛，十分钟的时光足够我们玩好几轮。
约莫轮替好几回后，又换到冠头当鬼。
“DAB你别跑！今天一定抓到你！”他站在坡道上方冲着我大喊。这节下课我战绩辉
煌，从没被抓到过，因此成为大家的眼中钉。
但是冠头还在喊的时候，我已经拐过水塘，跑到石子路里面了。
“卖造！”冠头迈开大步追了过来。
我们一前一后，维持一定的距离，石子路里树木花丛特别多，我仗着身材矮小，钻进
钻出，几次冠头眼看就要碰到我衣角，都给我闪了过去。
两人一路追跑闪跳，在经过小凉亭时，我赫然看到她一个人坐在亭子的长椅上看书。
“喂！”我愣一瞬的时间，冠头已经跑到我身后，耳中也听到钟声响起前那特有的嗡
嗡声。
“诶！那不是我们班那个怪怪的女生吗？”冠头说道。
“欸，她是不是没朋友啊？”我小声问道。
“废话，跩成那样，谁理她啊！”冠头啐了一声，他也是之前曾欺负过她，最后伤痕
累累的一员。貌似被咬了一个很深的伤口，还去打了几针破伤风。
“欸欸，她看得那么认真，我们去吓吓她！”冠头凑在我耳旁说道。
“不好吧，她也没做什么事，大家和平相处就好了。”
“齁，你很孬耶！那你站一旁看就好，别出声！”
冠头语毕，便偷偷摸摸跑到她身后。我倒没说什么，毕竟看一个漂亮的女生被吓也是
男孩子的乐趣之一，尤其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展露过惊慌失措的模样，这让我有点期待等
等的反应，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只是吓一下罢了，应该没什么才对。
冠头蹑手蹑脚来到她背后，她正专注地翻阅书籍，完全没发觉后面站着一个人。
“换妳当鬼啦！”冠头提高音量大喊一声，双手用力在她双肩拍了一下。
她剧烈的抖动一下，手中书本都抛了出去，过头的反应冠头始料未及，作为吓人一方
反而被吓到了。
“干……干嘛？”冠头退了几步。
“换我当鬼吗？”她背对着我们，语气冷淡。
冠头壮起胆子，理直气壮的说：“是……是呀！现在换……”
“我说，换我当，鬼，吗？”她的身体开始抽搐，人不动，头却转了过来。
确切来说，她的脖子整个向后对折，头几乎平贴在背上，哪怕是年岁尚小的我们，也
明白这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动作。
“嘻嘻嘻嘻嘻嘻换我当鬼吗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我是鬼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我要当鬼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
她脸部扭曲，小小一张脸上隐隐分裂成数种不同的脸谱，声音有如电影中的混声，音
调忽高忽低，起伏不定，宛若数个人的声音同时压缩在一个声道迸出，笑容癫狂，双眼暴
凸，口沫横飞，整个面孔像是疯狗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跟冠头两人一起大叫。
她笑完后身子一弹，整个人倒立著攀上凉亭亭柱，由于倒立著与我们对看，那极其夸
张的笑容在我们眼中形同下塌的哭脸。
“鬼要抓人啦！”她大吼一声。
我跟冠头两人转头拔腿就跑，没命一般的狂奔，那是面对恐惧时最本能的逃窜。
跑回水塘处，冠头看来是想直接不管不顾，跑回教室。
我倒是回头看了一下后续情况，便见到她扑通一声从亭柱摔了下来，结结实实地与周
围石子路做亲密接触，尔后踉跄起身，如醉汉踩着七零八落Ｚ字行步，歪歪斜斜朝着与我
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欸欸欸！她没追过来！往其他地方跑了！”我大喊。
“那最好啊！妈呀！吓死我了。”冠头答。
“我去看一下情况。”见到对方没主动追来，我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白痴喔！不要啦！”冠头喘吁吁的说：“要上课了！等下迟到会被老师骂啦！”
“那你先回教室！我要过去看看，你帮我跟老师说她不舒服，我带她去保健室！”我
说道。
“蛤……走啦！不要理她了啦！”冠头讲完后又变得支支吾吾：“而……而且，她叫
什么啦？我不知道啊！”
“蛤？你不知道？”
“我哪知啦！根本没有人会记得她叫什么啊！DAB你就记得她叫什么喔？”
“我……我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一直她她她了啊！”我虚心的说。虽然默默观察她
一个学期，却只是那种好奇的旁观，我还真的没有主动去认识她过。
“齁！那就别管了！赶快走啦！”冠头催促著。
“不管啦！我就是要跟去！”意见一直被打枪，我脾气也上来了。
“那掰！我先闪了！”冠头说了一声，头也不回便跑走。
留下傻眼的我。
因为她步履缓慢，跟冠头一阵争论后，视野内仍能看得到影子，于是我寻着她的动线
，偷偷跟在后面。
她走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跟旁边花草树木有所碰撞，所穿的校服沾满尘土，手脚上也
全是泥巴，长发乱糟糟，好几处结块，些许枝叶还穿插其上。
我看着她走到校楼边缘的一处厕所前的洗手台。
接着双手扳著台子，就是一阵呕吐。
那声音令人闻之悚然，她呕得极度凶猛，一开始我还能稍微看到她吐出来的东西。
漆黑的脏水，宛若墨汁一般，我离她约数十公尺，大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味道，仿佛综
合发腐食物、邻家下水道、死老鼠、吃坏肚子后腹泻等等，全数融合而成的恶臭味，惹得
我不由自主也跟着干呕。
持续吐了一分钟后，她呕势丝毫没减，反而愈演愈烈，吐到整个人趴进水槽里，双手
也撑了进去，我角度只能看见半边的头发，以及听到那恐怖至极，连绵不绝的呕吐声。
直到呕吐声渐歇，我小心翼翼靠近。
“那……那个，妳没事吧？”
她还维持头在水槽里的姿势，长发披散，遮盖住侧脸，闻声后半晌没有动作。
然后缓缓抬起头。
面如白纸这成语我一直以为是个夸大的形容，直到此时才知道，这成语并非无的放矢
。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双颊凹陷，眼底血丝满布，看着吓人，实则给人一种极度无
力的疲惫感。
“你……”她呢喃著，勉强转过来正对着我，双手抽离水槽，我瞥见她两只手上沾染
著适才吐出来的脏水，以及水中包含的些许块状物，眼皮便连连颤跳。
“来……干嘛……你……”她似乎尽了全力才迸出这几个字。
随后如同气力被抽干，软绵绵的朝我倒了过来，纵使发梢及手上的呕吐物令我惧怕，
但我此时意料之外没有退缩，任着她的头靠在我身上。
她的头靠在我胸前数十秒无声息。
“喂～～～～～～～～～”接着她长吁一声。
我低头下看。
她抬头上望。
长发遮蔽的底下，她双眼翻白，涕泪纵横，口涎直流，嘴角咧得超开，尖声大叫。
“嘻嘻嘻嘻嘻，现在换你当鬼啦！”
脑子如被轰炸过，我恍惚间听见脑里传出巨大的砰一声，瞬间什么都听不见，耳中尽
是嗡嗡声，视界模糊，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脚上踩着的实地触感也变得松软，双
脚仿佛陷了下去。
然后我看到两个拖着尾巴的长团黑烟围绕着她打转，又低首一瞧，我的脚边有十来个
身高只到胫骨的小灰人。
它们五官与木偶相似，犹如画笔所绘，平板僵化，手拉着手，在我身边兜成圈，将我
缩限在里头，而它们则从那张生硬的脸谱发出歌声，声调平扁无起伏，并跳起舞来。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
我莫名被歌声渲染，心情跟着欢悦起来，双手随着节奏打拍子，身体开始律动，抬起
头看向天花板，一个个漩涡盘据上头，每个漩涡里都有一颗头颅转动着盯着我笑。
于是我的世界也开始天摇地转。
“干你娘机掰！”
蓦地听闻一声大骂，我浑身一震，向后坐倒，一切稀奇古怪烟消云散，感觉鼻孔微痒
，手伸去一抹，赫然是满手的鲜血。
“喂！你没事吧？”她气急败坏地对着我说话。
“蛤……蛤啊……妳……妳……”我回过神，骇怕地看着她。
她急躁的脸色黯淡下来，突然转为平静，冷冰冰的说：“知道了吧？跟我靠太近便会
这样，以后离我远一点。”
“啊……不……不是……”我神色惊恐，咽了口唾液。
“妳……妳刚刚骂脏话！”
她呆住，接着噗哧一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笑。
“自己起得来吗？”她把手伸过来。
“可以。”我盯着她手上满满的秽物，慢慢爬起身。
“我是小茜。”她说道。
“喔，我是DAB，妳……”
话还没说完，她一个箭步凑近，手直接掩住我的嘴，低声道：“不要说全名！会被它
们听见！”
她手上味道浓郁至极，更别提刚刚她根本还没洗过手，直接掩上来，所有气息瞬息上
冲，无孔不入。我呜呜呜好几声，她才把手拿开。
一拿开的刹那，我靠到墙边，对着外头一张嘴便把今天早餐一股脑吐了出来。
小茜不解地看着我呕吐，将手凑入鼻前嗅嗅才一副恍然大悟之样，讪讪地说：“抱歉
，我先洗一下手好了。”
“呕呕呕呕呕呕呕。”回应她的是我一连串的剧呕。
两边事忙毕，我们再度面对面。
“我不能叫你全名。”小茜对着我说：“它们一直在找机会。”
“喔。”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凝视着我，说道。
“那我帮你取个简单的绰号。”
“以后就叫你小A好了。”
这便是我与小茜首次相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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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来到小学篇囉，幼女小茜闪亮登场！这篇严格算
起来只是一个过场，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写出来。写完回看觉得剧情有些紧凑，可是
加太多感觉又怪怪的。
写的时候还满纠结视角问题，原本想说干脆用第三人称写，思考过后仍决定继续采用第一
人称。所以，不知有没有人发现，脏话出现率基本为零。毕竟我当初也是高中后才熟练语
助词的。
骂脏话驱鬼我觉得应该没啥效果，与其说是驱除倒不如说是激怒它吧！个人理解是，骂脏
话当下气焰高涨，人气跟着变旺，进而达到将鬼怪排斥出去的结果。当然，这仅仅是个人
臆测，毕竟本人是个胡思乱想的麻瓜，这也可以当作小说设定来看。
话说感觉自己有作死的征兆……，原本打算假日多打几篇存起来，日后若没空或无灵感时
便可以照常发，结果今天打完字后，按捺不住悸动，那种“发！发！发！操你妹还不快给
老子发出去！”的呐喊回荡心头，于是，就这样。
小学篇大概还有一章，因为我比较想赶快进展到大学篇，小学篇过后大概还有一章高中篇
当作衔接，大概啦，也可能心魔奋起，哗啦啦又多打几篇幼女茜也说不定。
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囉！希望下礼拜还能看到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