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上天给的礼物,是一种躲也躲不过的诅咒。
人生像一场线上游戏,一开通人生帐号,有些人就已经附带了虚宝跟坐骑
,亦或是带着特殊能力。就算一开始是个普通人,有时候因为游戏中的意外剧情发展
,也会被给予特殊礼物。
白繁星,二十四岁。
女人如花,而二十四岁的年纪,恰是一朵花儿初次绽放的花样年华。
原本这样青春的年纪,应该是快快乐乐,享受爱情的时候,可对
白繁星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
眼见为凭,是一般人对这个世界的具体印象,但这个公
式,却完全不能套在她身上。二十岁的时候,她出了一场大车祸
,从此便开通了跟另外一个世界的联系能力。
这项能力对身为医院研究护理师的白繁星而言,是一种不能说的困扰。
所谓的研究护理师,是医院的医师,或者医院的某些研究疾病的协会
聘雇的护理人员,从事蒐集某些特殊疾病的病人病史、追踪病情、定期抽血等等事项。
虽不用轮三班照顾病人,可一个研究护理师身上要联系的众多个
案,也是一项相当沉重的工作。除此之外,如果医师还有特殊的
任务交办,她亦要一一达成。例如养细胞。
每当白繁星接洽那些濒死患者后,她依旧可以在工作场所里,看
到那些患者永远不停的在医院穿梭。
不听,不看,不说。在医院的一切,白繁星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像
是正常人一般过活,否则,就会像招惹陈曈生一样,被鬼缠上。
说起陈曈生,这完完全全是一段孽缘。
当时白繁星被送往自家医院急救后,第一个看到的鬼魂,就是陈
曈生。一开始她以为陈曈生是个人,于是便开口对他询问,你为
什么会在我的病房里不出去?
“妳看得到我?太好了!太好了!”
陈曈生就像是听到自己中了彩券一样,手舞足蹈地在白繁星所在的
病房跳上跳下,甚至还跳到天花板上,白繁星自此才知道大事不
妙,自己被上帝开了一个玩笑。
从此,白繁星才知道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也才知道,原来除
了人的世界外,冥界的朋友,也有相对的潜规则。 他们失去了
肉体,却仍对人间有所留恋。日与夜对死去的灵体来说毫无意义,千百个
不被看见,不被察觉的日子,才是痛苦难熬的炼狱。
如果说陈曈生就是在大海里不幸坠海的旅客,那白繁星就像是大
海里的一块浮木,陈曈生拚死命都要抓住这块浮木。因为被遗忘的感觉,比死还痛苦。
就像现在,陈瞳生只要见到她来上班,总是像一只哈巴狗一样,黏到她下班为止。
“王伯伯,早啊,今天早上要记得去洗肾,我刚看到门诊洗肾区新
来的小姐很正喔,去摸个两把屁股吧?”
OH MY GOD,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白繁星翻了个白眼,
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去回应,假装看不到,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瞄到陈
瞳生正对着一点钟方向,没脚瑟缩在一旁,全身黑不溜丢的一个皱
巴巴老头打招呼,老头听到陈瞳生的八卦情报,眼前一亮,立刻穿透玻璃不见。
“魏妈妈早啊,今天听说十楼的小教堂室有找电视上讲道很有名的李牧师
,妳不是最喜欢听讲道了吗?去听听,搞不好可以让记者拍个灵异照片
,过过名人瘾唷!”
九点钟方向一个顶着花椰菜头发,法令纹颇深的老太太,一听
到陈瞳生说的消息,点了点头,从旁边的电动手扶梯滑了下去
,然而一边滑,一边掉出她的五脏六腑,黏液与红色的血液沾满
了整个手扶梯扶手,叫白繁星忍不住皱起眉头。